七 次郎太刀/你在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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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把人物列表从这头扒拉到那头。 他来这边也就两天,除了陪烛台切清理周围的小魔物,全部时间都用来和杉深浅口嗨舞黄。经验可以没有,口嗨必须在线——所以烛台切宁可在厨房躲着,也不想加入他们。 这处地下实验室塌了一大半,除了放这台仪器的房间就只有几间办公室还完好,厨房是用其中一间改了一下。这实验室是最先进的科技结晶,这厨房是最原始的劈柴烧火。 烛台切现在就每天藏在里面,声称自己在劈柴。 青江就蹲在仪器房间琢磨还能玩点什么新花样。 “其实吧,我们出战一般是六个人一个编队,要不先凑一队?” 杉深浅看了一眼能量表。他对这些不吃饭也能活的刀男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召唤过来需要花点机器的能源,而现在,他们没有……不,他们有能源。 ……劈柴烧火。 不知道谁说过,人类的科技进步就是扔石头和烧热水的花样增加。这台末世里研究出的机器充分兼容了后勤人员健在和死光两种模式,它可以烧最新的高密压缩能量包充能,也可以勉强接受烧柴火充能。 “能量没问题的话,随便你折腾。” “你不去?”青江在看yin纹界面,从最基础的敏感度调整到复杂的人格变化,那堆玩意看得人眼晕。 “我有兴趣的,我暂时搞不定。” “没兴趣啊……我再叫个人陪你口嗨?” “哎,”杉深浅当时就坐直了,“多多益善。” 杉深浅真的很需要舞黄能力。 系统需要这能力升级,他也得想办法对付高上限作品里的人,好赶紧打败附近游荡的高等魔族、寻找人类大部队。 至于会舞黄的…… “就这么一回事,”青江,“你会舞黄吗?” 次郎太刀看看系统幻化的小屋,看看面前的青江,看看空气:“你的意思是,审神者在这里,但我暂时看不到?” “毕竟他的本体在系统外面嘛。” “但是你可以进来?” “我本来也是系统从这边召唤过去的。” “原来如此……舞黄我可能不太在行,但我乐意奉陪。” 乐意奉陪就好,青江反手掏出个跳蛋,一脸严肃地交给他,然后两个人开始剪刀石头布,赢的人把对方的震动等级调高。 杉深浅:“……” 他看着这俩人当他的面从系统里幻化出下酒菜边喝边猜拳边玩跳蛋,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青江的舞黄可能更专业一些,但论喝酒划拳还得是次郎太刀。他悠悠然把手里的遥控器再往上调一级,青江趴在桌上喘气,懊丧地埋脸在臂弯间。 “你……哈啊……停、停一下哈啊……” “愿赌服输。”次郎依旧平静,“要是撑不住,可以逃跑。” 青江抬起头,委屈巴巴……好吧,也不怎么委屈,但装委屈地看向杉深浅所在的空气。 杉深浅:“……” 他不是什么正直的官员,他愉快地接受了青江饭作弊请求,绕到次郎身后,搂住和服间露出的肩膀,轻吻肩头。 “唔……审神者?你好?”对方仰起脸,用漂亮的金色眼睛看向他。他遇到的这三把刀好像都是金眼睛。 琴酒不是。 “……你在想别人。”次郎笑吟吟地,在根本看不到他的前提下这样断言。 杉深浅不正直,但即使是他,也觉得这时候想别人有点过分了。他抱住对方,努力将精力集中到对方身上。酒味混着脂粉气,冲进他的鼻腔。 次郎太刀轻轻闭上眼。 “人家是会被供奉的刀哦。人间的喜怒与苦乐,人家多少还是了解的。为什么要如此勉强自己呢?比起我,你有更想拥抱的人吧?” ……为了给机器积累经验。为了赶紧解决附近游荡的魔物。为了找到其他人类。为了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又不是想要抱谁才在这里的。 他忽然不想听次郎太刀要说什么了。他用力按住对方的肩膀,在虚拟建模里掰开对方的双腿,仗着不会受伤直接往里挤。次郎缩了缩,脸色变得苍白,但高大的身体并没有倒下。 这具包裹在女装里的躯体太结实了。大太刀拥有傲人的身高,也拥有包容他的能力。他听到对方短促滞涩后快速稳定的呼吸,深蓝的发丝扫过他的视线。 “没关系的。来吧,审神者。别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含着笑意安抚杉深浅,仿佛面前是一个向他祈福的香客,“嗯……呃?” 青江用力把手里的开关往上推。 “喂,你根本没赢——怎么这么欺负人家。”大太刀用撒娇般的语气说,“唔……感觉……很奇怪。你觉得如何,审神者?会舒服一点吗?人家……嗯,人家没关系的,因为人家一直有点醉……” 他的视线并不朦胧。恰恰相反,那双金瞳仿佛能看到杉深浅。 “热乎乎,醉醺醺……人类喜欢这样吗?还是说,酒醒之后,只会剩下空虚呢……?” 杉深浅狠狠往里顶。他撞得次郎发出小声的喘息,肩膀抖动着。他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盲目地在对方身上发泄,只想着—— 可恶。 他又不是在这谈什么恋爱。他是个人,还是个高官,脑袋里有一堆机密,他得回到他的同胞之中,告诉他们机器研发成功,用这台机器带来人类的希望;他的耽搁只会导致更多人死掉—— “别哭,审神者。别哭。”在喘息的间隙,大太刀安抚他。 衣衫从对方肩头滑落,半遮半掩,如同一片盛开的花。 他射在对方的模型里,喘着气,恨恨咬牙。魔物,以及他们带来的一切在他脑海里翻涌。它们杀,吃,玩弄,将人类视作食物和孕袋,它们杀死了他的母亲,在他面前撕裂他的父亲—— 他干呕起来。 他们杀了很多人,于是,杉深浅这样的人才会有机会上位。 在魔物的战争中,他是受害者的家属,也是直接的受益人。 他讨厌思考这些。 而越是这时候,他就越想起琴酒。 琴酒就是那种会评价一句“愚蠢”“听得我要吐了”,然后摆平这一切的人。 好吧,他想。他最破防的也许是这个—— 在应该只想着回归人类的时候,他心里确实有个惦记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