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武当山/被咬破标记的王也
到了机场，加莱买了票，行李托运了，就在候机室里等着登机。 “滴滴——”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这时候谁给我发微信？’他点开软件，熟悉的头像熟悉的人…… 【师父父：小兔崽子总算知道回山上来了？】 【摇了我吧：我爸嘴真快诶……话说师父，真厉害啊你，都会用微信了！（兔兔笔芯.jpg）】 【师父父：少给我转移话题！】 【摇了我吧：诶嘿～（不二家笑脸.jpg）】 【师父父：得了，我已经让你师弟接你去了。到了给他打电话。】 【摇了我吧：？师弟？我哪个师弟？（疑惑猫猫头.jpg）】 【师父父：还能有谁，你王师弟。】 【师父父：你云龙师叔说他天天闲的蛋疼一样，给他找点事做。】 【摇了我吧：……行吧，徒儿要登机了嗷～（爱您.jpg）】 【师父父：少贫了。】 【师父父：去吧。】 加莱收起手机，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向检票通道。不过……‘……啊，说起来好像是好久没见了呢？’ 一上飞机，加莱就带上了眼罩，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睡着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他感觉刚闭上眼睛没多久，飞机就到了。额，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天津到湖北的路程，本来就不太长。 飞机刚降落，他就打开了手机。果不其然，微信已经来信了。 【小也子：小祖宗，到了吗】 【小也子：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这时间掐的可真准啊。加莱感叹了一下，开始啪啪啪的打字回复。 【摇了我吧：到了，你在哪儿呢？】 【小也子：我在4号出口】 【摇了我吧：哟，这回不说东南西北了？】 【小也子：呵呵，说了你分得清吗？到最后还不是要贫道去找你（绝望.jpg）】 【摇了我吧：行吧（流泪猫猫头.jpg）】 【摇了我吧：我拿行李，等我十分钟】 【小也子：不急，慢慢来】 【摇了我吧：（兔兔爱你哦.jpg）】 “呵呵，这小家伙……”一个身着深蓝色道袍、脑后顶着混元髻，发型有点凌乱的俊秀道长，在出站口笑弯了眼。虽然周身一副懒散的气质，但他这一笑，却引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加莱拿到自己的行李后，就寻着指示找到了4号出口。还没靠近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深蓝色的人影正倚在玻璃门上。 “小也子——”黑发少年兴高采烈的拖着行李箱，奔向那个人影。 正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道长听到这声呼唤，抬眼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就看见一个少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然而他脸上宛如被主人撒了手的哈士奇一般的傻笑，把他的颜值加成破坏的一干二净。 不过道长一副习惯了的样子，顺手就接过了少年手里的行李箱，“哟，动作还挺快。” “嗐，不是怕你等急了嘛，王师弟～”身形挺拔、比道长略矮的少年揽住了对方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王也道长一脸无语的表情，空着的那只手使劲按上加莱的脑袋，大力揉了揉：“你又开始了是吧，嗯？我怎么就不乐意听呢？” “嗳嗳嗳嗳嗳！！别揉了！！揉乱了！！”加莱被他按住脑袋揉的脑袋都晕了，拼命挣扎抗议。不过毕竟是王也道长嘛，一手太极云手出神入化，任是加莱怎么摇头晃脑，也脱离不了那只宽大的手掌。 “叫我什么？嗯？”王道长笑眯眯的控住少年的狗头一顿猛搓。 加莱还是没顶住，屈服了——“哎呀！！也哥！！王也哥哥！！好哥哥放手吧！！行了吗？！！” “哼。”王也轻笑一声，松开了手。 黑发少年一边理了理被搓的发烫的头顶，一边加快脚步往前走。他侧过头，打量了一下王也的打扮，撇了撇嘴，“……你怎么又穿着道袍就出来了啊？” “嘿，道袍怎么了？多舒服，”王道长挠了挠脸颊，一脸懒散的回答：“你回山上也要穿道袍啊。” “……是这个问题吗？！你明明就是不想换好吧！” “知道还问？”王道长侧目，脸上还带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加莱：“……行吧，我早就该知道你是什么货的。” “小祖宗，少说点吧，赶紧走，叫的车还在外面呢。对了，车费得你自己付，我出来可没带钱。”王也头疼似的叹了口气，催促道。 黑发少年看着面前的面包车，无语：“别人我不知道，你还会有没钱的时候啊？王叔不给你生活费？还是你做了啥，让他把你生活费扣光了？” “嗐，你这话说的……”王也把行李往后备箱一塞，推着小少爷上了小面包车，“我家老爷子直接把钱打给我师父了，我身上可是兜比脸干净。师傅，麻烦开稳点，这小家伙晕车。” “我不晕车！” “好好好，不晕不晕啊。”道长顺着他的话，随意的哄了一句，也上了车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王道长的嘱咐还是很有用的，至少加莱一点也不晕，还有空跟张楚岚发消息。 【摇了我吧：楚岚楚岚！！我到啦！！（兔兔发射爱心炮.jpg）】 【楚岚：哦，那很好啊！有人接你吗？】 【摇了我吧：有，我师弟包了车来接我了】 【楚岚：那就好】 【楚岚：对了，今天的笔记。（图片＊9）】 【摇了我吧：……饶了我吧哥哥（忍住不哭，忍不住了，不忍了，哇！.jpg）】 【楚岚：别忙着哭啊，还有作业。（附件＊3）】 【楚岚：（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嘛.jpg）】 【摇了我吧：好了好了！！别再说下去了！！让我逃避下现实吧哥哥！！（憋说了，我想静静.jpg）】 【楚岚：别急，下下周才交，不会来问我】 【摇了我吧：！！！谢谢楚岚哥救我狗命！！（兔兔飞吻.jpg）】 【楚岚：不至于不至于（熊熊害羞.jpg）】 【楚岚：行了，别玩手机了。一会晕车了】 【摇了我吧：好～等我上山给你看看风景啊！（兔兔抛媚眼.jpg）】 【楚岚：（熊熊抱抱.jpg）】 加莱刚停下打字的手，王道长就开口了：“哟，跟朋友聊完了？” “是呀。”他随意的答了一句，点开张楚岚发给他的附件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登时伤眼般的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王也看他表情扭曲的样子，笑了起来，“这小表情，怎么回事儿啊？作业太难唔？——”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人就没了。”加莱表情凝重，迅速伸手捂住王道长的嘴，截断了他尚未说完的话。 被捂住嘴的青年笑的更厉害了，但也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了。见状，少年便也收回手，想要继续强行看完作业。可身边的道长倒是不放过他了，也伸出了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面前骤然一黑，加莱一头雾水，“干啥？” “干啥？”只听到道长那一口道地的京片子，慵懒的叹息了一句，“伤眼就别看了，时间有点长，先休息会儿吧。” “可是我不唔——” “不、你困，快睡。” 然后，加莱就从善如流的靠在王道长身上睡着了。 当然，睡着了的他，也没听到道长那一句心累的感叹—— “嗳——小祖宗，怎么这么能闹腾啊，可算是睡了。好不容易偷个懒，我也睡会儿吧。” 嗯，王道长也睡了。 两个黑脑袋就挨在一起，睡了个昏天黑地，最后还是司机师傅把两人叫醒的…… “唔～”一下车加莱就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真不错，就算是山脚下，空气都比天津好太多啦！” “之后有你看的……”王也拖着箱子跟了上来，打了个哈切，扭了扭脖子，“我这一觉怎么睡得那么累呢……” “好了好了，快走吧，慢了师父又要说了。”加莱催促了一番，就要走进大门。 “诶，等会等会等会，”王道长直接拉住了他的衣领，提溜着他走到了售票处，看着少年不敢置信的眼神，笑眯眯的开口：“买票。” 加莱：……哈？ “……啥时候回山上还要买票了？？”瞳孔地震。 “就一年前的事。”王也仰头想了想，“之前旅游局管的不严，哥哥还能带你逃票，现在不成了。因为你没满十八岁，还拿不了证，不能免票。别挣扎了，乖乖买票去吧。” “我……”加莱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嘴角抽搐，“那我山上的房间还在吗？” “哦，那倒还在，毕竟观里也没收多少新弟子啊。”青年琥珀色的眸子里溢满了蜜糖般黏稠的笑意，“别挣扎了，赶紧去买票吧。” 没办法，加莱只能乖乖去买票。 “好坑哦，幸好带了学生证，能买半价票。”买完票的黑发少年，嘟嘟囔囔的捏着手里的票，走到了道长身边。 王道长对他哭穷的表现，显得有点无语：“嗐，加氏集团少主还会缺钱呢？” “嗤，中海王卫国的三公子，不也是个兜比脸干净的货吗？”加莱毫不客气的怼回去了。 说起来，王也和加莱年少相伴，也算是青梅竹马了。额，虽然年纪差的有点大，但两人的脑电波意外的和，也能称得上是“臭味相投、狼狈为jian”（？）了。 两人都不是啥省心的货，凑在一起后产生的“化学反应”，更是一加一大于三的爆炸式效果。于是，加莱和王也喜提“武当山卧龙凤雏”的“美称”。 但这就导致了，云龙云山两位道长平时关系都挺好，然而只要一看见这两小家伙凑一起，就会血压直线飚高，接着开始愤怒互怼，主要是围绕“两人徒弟到底哪个更混账”这一论题为中心展开。比如—— “你看看你徒弟！！把我徒弟带成啥样了？！天天摸鸡撵狗！就是不好好训练！” “你好意思说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看看王也！原本就一副懒样！遇上你家徒弟！现在更严重了！！” 王也/加莱：……您俩可真是我们亲师父诶～ 总之，青梅竹马这么些年，两人也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货色了，玩得好是真的，但闹起来也是真的闹腾。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王也撩虎须，然后被加莱怼，然后老王还一副挺开心的样子…… 这让加莱一度怀疑王道长是不是抖M。 现在也是。 听到少年把他给怼了回来，王也一如既往的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边儿去，少摸我脑袋，一会长不高了。”加莱拨开了他的手，加快脚步迈上了楼梯，“快点儿，走快点儿，说不定咱还能赶上中饭！” “嗳呦，我的小祖宗……也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王道长心累的叹了口气，见人都要跑远了，无法，只能拎起箱子，看似慢悠悠，实则紧紧缀在了少年身后。 说实话，武当真不愧是道教名山，就算不是节假日，来的人也贼多。当然，比不上假日的时候那人山人海的“盛况”来的可怕。加莱至今仍旧记得上次国庆，差点没挤进山门的恐惧…… 但毕竟两人都是异人，脚程还行，紧赶慢赶，还是在中午的时候赶上了山……额，主要是师父说过：“都到自家地盘了，还要坐缆车的话，就别说自己是武当道士了”。 刚登上山顶，加莱就看见身着浅色道袍、身形挺拔的云山道长，正站在广场上。 “师父～～～我想死你啦～～”黑发少年登时露出一副傻狗脸，乐颠颠的冲到了云山面前，搂住对方的手臂晃个不停。一句话拐了十八个弯儿，脸上笑容甜的都溢出蜜来了。任是对他再如何熟悉的人，见到他这幅样子，都会不忍在对他说重话。 但，云山师父不愧是能做加莱师父的男人。就算少年做出这幅“小甜甜”的样子，仍旧毫不手软的在对方脑袋后拍了一巴掌：“你别以为我还吃你这套！一下山就半年不回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哎呦！怎么没有呢！！您看，”加莱振振有词，从刚刚爬完最后一阶台阶、一脸肾虚表情的王道长手里夺过那密码箱，拉开拉链，掏出一个茶叶罐，“噔噔噔，噔，噔噔！金骏眉！！来来来，师父，徒儿孝敬您的～嘿嘿～” 云山道长也没啥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茶。不管是红茶、绿茶，还是白茶、黑茶，只要是好茶，他都喜欢。可以说加莱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果不其然，接过茶以后，自家师父的脸色就勉强变好了一点。当然，很大的原因是，云山道长并不想和自家糟心的小徒弟计较，毕竟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 云山：心酸.jpg “……行了，赶紧把行李放好，换了衣服出来。”云山道长拍了拍黑发少年的肩膀，揭过这话题。 加莱笑眯眯的拎起行李箱，“嗳，好嘞～小的先退下了嗷～” 然后他就拎着箱子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打扫的很干净，估计是在他不在的时日里，有师弟天天打扫房间。 他先铺了好床铺，从衣柜里把自己的道袍和发簪先拿了出来。接着就是把箱子里的东西塞进柜子里。一切都安顿好了，他才脱了衣服换上了道袍。 至于混元髻……加莱是最不耐烦梳的了。不知道为啥，以往灵活无比的手，在梳混元髻这件事上，显得无比笨拙。 当然，现在也是。 加莱梳的手都酸了，也只梳出个歪歪扭扭的……额，球。 “噗——”门口传来一声轻笑，然后就是熟悉的京片子：“嗳，怎么都这么久了，你这混元髻怎么还不会梳啊？” 少年一脸暴躁的放下手，惆怅无比的叹了口气：“可能是老天怜惜我的其他天赋，没舍得让爷把技能点点在这上面吧。” “贫嘴。”王道长走到加莱身边，顺手就接过了他手里的梳子，熟练的将他往床边一按，梳起了头。过程中，加莱也乖巧的一动不动。 “行了。”没一会，王也就完美的梳好了一个溜圆的混元髻。 加莱伸手摸了摸，又扭了扭头，觉得非常不错，赞叹道：“哎，也哥，你这手艺可真是不错啊……” “那是。”王也懒懒散散的笑了起来，“给你这小祖宗梳这么多年头了，想生疏都难啊。” “诶，那你自己的头发怎么还梳的这么乱啊？”少年表情狡黠，不怀好意的问到。 “哎，你要知道，这有的事在自己身上就不太好办……” 王道长轻叹一声，摸了一把经他之手梳出来的丸子，觉得手感非常不错。又顺手捏了一把对方因为略带婴儿肥，显得像糯米团子一样软弹的脸颊一把，催促到：“换好衣服就走吧，要吃饭了——？诶？！” 加莱鼻尖微动，像是发现什么似的，一把捉住了王也的手腕，就放在鼻下嗅闻起来。 王也皮肤比起一般的男性，要白皙数分。就算是手腕处这种经常见光的地方，也是那种带着一种象牙似的温润玉白。而且骨相也很好，尺骨微凸，在藏蓝的道袍映衬下，显出一种莫名的诱人之色。 但加莱没空去观察这些，只是凑在手腕处的皮肤上嗅着。几秒钟之后，他面色有点凝重的抬起头看着王道长，皱着眉，没说话。 看他这表情，王也明白了加莱明白他的状况了，（什么套娃……）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狗鼻子还真是灵啊……”【①】 “少说废话了好吧？”黑发少年白了他一眼，也没松开对方的手腕，反而一使劲，把人也往床边上一拉。 王道长也没挣扎，顺着他的力道就坐在了床上，面上还带着轻松闲适的微笑，但细看之下却又隐含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嗐，我都不急，你急啥……” “我可拜托您了，哥哥，”加莱说着，把人往床上一推，随后双手撑在对方腋下，扯了扯嘴角：“自己的身体自己注意着点儿成吗？”说完就俯下身，凑到了王道长斜方肌处。 ——“侧过去点。” 王也听到少年这么说到。 少年清亮悦耳的嗓音，因为声音小，而被无意识压低了，带出了一种低沉的磁性。 ‘这小子……好好说话不成么……’王道长感觉心底深处颤抖了一下，垂着眼微微侧过头去。 加莱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张开了嘴，咬上了道长的侧颈靠下的位置——omega腺体的所在地。相比其他牙齿显得更加尖锐的犬齿，轻而易举的就刺破了男人白皙光洁、带着檀香气味的皮肤。 “嘶——小祖宗……轻点……”颈间的刺痛，让王道长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 牙尖刺进埋在皮肤下的腺体，Alpha的身体自动产生了反应，信息素顺着牙齿流进了对方的身体里，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尽情舒展、奔涌。清新甜美的抹茶冰淇淋的味道，传到了少年舌尖上。【②】 哪怕加莱有意识的控制了信息素的输出量，但身为顶级Alpha，他的信息素还是对王也产生了影响。 Alpha的信息素对于OB是绝佳的催情剂，虽然这种催情效果不是很强（不过主要还是看剂量），也不是非要靠发生性行为才能缓解，但对身体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比如现在，加莱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了。 感觉到量够了，他松开了嘴。Alpha的唾液有加速伤口愈合，封锁信息素的功效，所以少年轻轻舔了舔自己留下的牙印，舌尖勾走了溢出的点点血丝。 黑发少年微微直起身，看向了侧着头的青年。对方白玉似的面颊上红晕满布，以往晶亮通透的琥珀色眸子已经被水色浸染，漾出浅浅迷蒙之感。 藏蓝道袍在标记过程中微微散开，让加莱看见了被王道长用衣服藏的好好的、结实的胸肌。也许是信息素一没留神用多了几丝，对方连身上都泛着一层浅浅的粉色。 可惜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王道长就伸手拢起了衣襟，胳膊遮住了泛红的眼角，轻轻喘了几口气，嗓音微哑带着细微的颤抖：“呼……半年多没见，您这信息素的劲儿怎么好像又变大了……” “母鸡啊～可能是半年没感受过生疏了吧。”这是不可能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这半年他的等级又有了小提升。加莱耸了耸肩，有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唔，他想吃抹茶冰淇淋了…… 房间里飘荡着一股檀香和茶香交织的香气。檀香庄重不轻浮，茶香清浅却极有存在感。 虽然加莱不在发情期，但要是真让人闻到溢出的信息素的味道，也容易被发现。于是他下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开窗通风。 山上知道他是A的，长辈只有祖师爷那辈的老前辈，外加他师父云山道长。至于平辈，那就只有王也知道啦。毕竟两人也算是日夜相处，王道长也不是傻子，相反还很敏锐，肯定能感觉到加莱的不对劲。 更何况加莱也根本没想对他藏藏掖掖的，然后，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王小道长的负面状态累积到极点，他把人给标记了以后，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一直保持下来了。 王也就侧躺在床上，看着加莱忙着喷消除剂，轻轻笑了一下：“嗳，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吃中饭么，不赶快去斋堂么？” “你省省吧，”加莱从箱子里掏出最后一样东西——他最喜欢的陪睡小鳄鱼，塞进了王也怀里，“你现在还站的起来吗？你先缓缓吧，饭我给你带回来。” 也确实，要是下床的话，他肯定腿软的走不动道。王道长揉了揉怀里浑身散发着茶清香的粉色小鳄鱼，搂紧了软绵绵的棉花产品，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滚进了被窝里：“行吧，那你快点儿。要是有芝麻饼就多拿两个，内个好吃。” “嗯。”加莱点点头，推门出去了。 “……无量天尊哟，这小祖宗，半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勾人啊……”空旷的房间里，沉默了半晌，最后传出了一句闷闷的、微不可查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