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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师兄,怎么了?你忙完了?”兰雪辞看了她一眼,蹙了蹙眉,须臾,只听得他淡声道:“过后我让人送些膳食过来,你自己去用。”“兰师兄,你不吃吗?”她讶然。他摇头,“你自己去便好。”绥晚想到他这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如今又不好好吃饭,她顿时就不开心了。她皱起眉,缓缓说道:“兰师兄,你这样不对,不能不吃东西。”“你先去,我忙完后再去。”他道。“那我等你一起。”她坚持。“我一时半会儿忙不完。”“反正我等你一起。”兰雪辞拗不过她,便随她去了。因为桌上的药材长时间的铺置着确实不大好,他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地直接离去,否则前头功夫尽废,而将药材一点一点地放回去也不大现实。于是他只得加快了手中捡药的速度,但是待他挑完药,也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兰雪辞唤了人进来,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句,而后几个黑衣人便进来取了桌上的药材迅速消失不见了。绥晚早间只吃了几块糕点垫腹,早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她皱起小脸道:“兰师兄……”兰雪辞道:“走罢。”“好。”她立即喜笑颜开地跟上他的脚步。☆、第75章绥晚实在饿得太狠,所以几下便扒拉完了碗中的饭。虽然她动作迅速,但整体吃相仪态却还是维持着女儿家基本的优雅得体。倒不是因为兰雪辞在此的缘故,而是多年来的习惯使然。虽然游无望对她许多方面很是随意放任,但姑娘家该有的仪态礼仪却是对她毫不马虎。毕竟,她不只是他游无望的徒弟,还是一国堂堂正正的公主。不能说因为被他带大,就完全和他一样恣意随意,便什么都不顾忌了。他可以什么都惯着她,唯独这点不能。绥晚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就这一点她学得最好。至于其他,因为游无望对她并不苛刻。她不喜欢医,他便说好,那就不学。她觉得学武太累,他也说好。诸如此类,以致于这些年来她确实好像没学到什么实用的本事。游无望对她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时候,其实也不是对她的恨铁不成钢,而是对自己平生收的两个徒弟的不省心与无奈。因为两人没一个能继承他的衣钵,两个都是不喜欢学医的主。大徒弟是个男子,他还能强迫着逼人去学,对于绥晚这个小徒弟,到底心疼她是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她不喜欢不想学那就只能算了呗。对于没人能继承自己衣钵之事,游无望没少明地里暗地里唉声叹气,一想到兰翁垣还有个天赋异禀的外孙后继有人,他的心就跟个刀割似的。两师兄妹没少受他的念叨,但游无望也只是说二人如何、自己又如何命苦,从来不会提起隐谷兰雪辞到底有多好,毕竟自己收的徒弟偶尔也还是要护着的。绥晚最开始还会觉得愧疚,后来听得多了便也和她师兄一样完全可以淡定地无视,为此游无望没少骂这两人没良心。绥晚倒还不会主动去触他的霉头,但她那个无良的师兄那就完全不知脸皮为何物,有时兴起了便还会适时地去添一把火,经常把游无望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追着赶着说要把他这个不肖徒孙逐出师门。今日不是这个便是那个又犯了何事,两师兄妹总有本事把游无望气得一跳一跳的,因此尧谷的大多数日子也都是在这种鸡飞狗跳中度过的。绥晚放下碗筷,缓缓看向对面仍然慢条斯理的冷清男子,她有些好奇他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的。听竹沥说,他自幼便跟着兰雪辞一起生活。竹沥是兰翁垣的徒弟自然从小就生活在隐谷,那他应当也是常年居于此处。隐谷向来隐蔽隔绝,难怪这些年来父皇都探听不到关于容砚以及他父亲的任何消息。不过他在此处,那他父亲又去哪里?还有,他和兰翁垣到底是何关系?他为何会叫兰雪辞?为何会成为隐谷少主?绥晚心里仍然存着很多疑问,但她此时却不能问,因为他还不知晓她已经晓得了他便是容砚。既然他不说定然是有他的苦衷与用意,她也就当自己也不知晓便好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即便她问了,以这人的性子不告诉她的可能性极大,她问也只是多费口舌。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她该知晓之时自会知晓。就像如今,她不也知晓了他便是容砚,她总能等到能清楚地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事的那一日。即便等不到也没关系,只要他是容砚便好,其他的什么都没关系。她的目光实在太过坦荡,兰雪辞想不注意到也难,他也知晓自己说什么也撼动不了眼前这个少女的心思。这小姑娘表面上看起来温温顺顺乖巧可人,其实心底里就是一根筋的主,真要倔起来怕是天得被她捅个窟窿都不一定会罢休。他上回不是也没领教过,蹙了蹙眉到底什么也没多说。兰雪辞由着她不表示绥晩也愿意放过她,少女晶亮的眸中徐徐掬起一轮明月,小姑娘眉眼弯弯,笑得甜美,柔柔地唤他:“兰师兄。”兰雪辞挑了一块甚好的鱼rou咽下,继而又小酌了口清酒,完全不作理会。她道:“兰师兄,你成亲了吗?”对面的男子丝毫不受影响。“哎呀!我怎么忘了,白青还总是说着要撮合你我,你定然是没有成亲的。那兰师兄,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依然没有人回应。她猛然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兰师兄在碧云山庄时还说过可以考虑我的,那定然也是没有的。所以,兰师兄,你那时说过要考虑我的话还算数吗?”兰雪辞正欲去拿酒壶的手一顿,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少女睁着一双闪亮眸子一眨一眨地看着他。兰雪辞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继续先前的动作拿起了手边的酒壶。绥晩却是不愿意善罢甘休,她迅速起身小跑到他身旁,按压住他想要倒酒的手。兰雪辞微垂着眸,倒是让人瞧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她道:“兰师兄,说出去的话就犹如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的。你不会言而无信的对吧?”兰雪辞缓缓抽回手。他终于抬起头看她,除了眼角堆砌的那股与生俱来的料峭寒意,那眼神依然是无波无澜的。“对了,那块玉佩你既然给了我就不能再要回去,你应当把它还给我。”她将双手摊开伸到他身前,那意思可以说是很明显了。他终于开了口:“玉佩……”她立即接话道:“我不管是谁给的,既然给了我便是我的了。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