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我可得仔细琢磨个药方,让师兄的伤慢慢好才可。”——竹沥替容砚换好药,给他换上中衣,扶着他坐起,边给他喂药边小声嘀咕道:“如今空青卧伤在床,七星也不在,倒成了我来伺候你了。”容砚咽完药汁,淡淡地说道:“你若不愿,也可换阿遂过来。”竹沥一愣,他若不是为了让师兄改变让他去暗阁的想法,他早就让阿遂过来候着了。“师兄,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少年堆上笑脸,笑得讨好。“假。”容砚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伪装。“……”“攸宁呢?我好像有几日不曾见过她了。”容砚问道。他心里一个咯噔,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他难道要告诉师兄,他几句话把人给吓走了?他要是如实相告,估计这段时日待在暗阁别想出来了。少年的眼眸快速滴溜溜地转着,心中却是不停地在思索对策。容砚见此便知还有些他不知晓的事情,眼角不由凉了几分,漫不经心地问道:“她那日找你说了何事?”“问……问了师兄婚约之事?”少年说得支支吾吾。“哦?你如何回应的?”容砚挑眉。这话问得虽是漫不经心,但竹沥莫名地就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他咽了咽嗓子,道:“不……不知。”“不知么?”容砚脸上依然是那副淡漠谪仙的模样,但竹沥与他相处多年何其敏感,瞬间就察觉到了周身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他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离得床榻远了些。果然,容砚眼角的寒凉更甚,声音更是冷了好几度,“我看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竟连我何时有了婚约这等事都能知晓得如此巨细。”“那不也是经过师兄你允许的。”竹沥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了一句。余光瞥到床上男子微冷的脸色,他心虚地又后退了几步,瞬间换上笑脸,道:“多亏师兄教导有方。”“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这意味深长的语气让少年不禁抖了三抖。少年越退越后,一条腿微抬即将迈向身后的门槛,只听得对面的男子淡淡出声:“过来。”那条腿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就那么不尴不尬地立在了空中。“要我请?”“嘿嘿。”少年收回腿,讪讪一笑,“你这不还伤着,哪能让师兄你请,我自己过来就是。”话落,他一溜烟地跑到了床前。“说罢,你还与她讲了何事?”以他对绥晩那个小姑娘的了解,婚约之事还不至于刺激得她十天半月不出现,必定是阿沥后来又同她说了一些不得体的事。“师兄……”少年笑眯眯地讨好他。“自己承认还是我让三七来问?”竹沥想到三七那张冻死人的冷脸,蓦地打了个寒颤,若是让三七来问,估计连刑具都会给他用上。三七和七星等人不同,只同师兄的命令唯首是瞻,可不会在乎他的死活。“别别别,我说还不行。我就同她讲了你五年前大败百名高手的伟绩。”少年似乎已经豁了出去,不怕死地大声说道。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还有呢?”容砚的脸色毫无变化,淡淡开口。“还有……你是为了救一个女子独闯悬云巅……”少年越说越心虚,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轻。容砚彻底冷了脸色,薄唇轻吐:“竹沥!”“我没有说绝命崖也没有泄露你的身份。”他小声念叨完,瞥见容砚面无表情的神色,他立即抱头蹲下,哆嗦着开口,“师兄,我错了。”蹲着的少年突然就感觉背后寒风阵阵,他不由得抱紧了脑袋,就怕师兄一个失手把他给咔嚓了。虽然师兄此刻打不过自己,但不代表他就不会让三七来动手。毕竟师兄伤的是背,而不是脑袋。“三七,去请宫姑娘过来。”“是,主子。”一道冰冷的男声应下,空气微微波动,随即恢复正常。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沉寂,好一会儿,蹲着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偷偷抬头打量床上的男子,见容砚正以寒凉的目光看着他,他身子一抖,立即抱紧了头,道:“师兄,我真知道错了。你罚我可以,别打脸。”说着,他赶紧捂住了自己如玉的小脸,就怕容砚一个偷袭毁了自己的花容月貌。此刻的竹沥怕是忘了,容砚如今有伤在身,根本奈他不何。可他吓得早已思路不绪,哪还顾得上其他。容砚倏地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倒是没胡诌此事,说了句实话。”“婚约的事我也没胡诌,师兄自己不也承认了。”他小声嘀咕。“你倒是知晓得多。”竹沥见他似乎没怎么生气,胆子霎时间就大了起来,放下了捂脸的双手,道:“师兄倒是骗人家小姑娘,胡诌自己功力全失。如今人家信以为真,倒是伤心得很。”容砚一顿,看他,“我何时说自己功力全失了?”“师兄没说过?”竹沥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从未。”那为何人家小姑娘说他武功尽失,那伤心模样也不似作假。容砚眸色渐冷,他右手微抬,方才返回候于一旁的三七立即移动身形,一把拎起地上蹲坐的少年,少年吃痛出声,拍着他的手臂叫囔:“痛……痛……痛……”“拖出去。”三七提着少年的衣襟出了房门,隔着门外依然传来少年的求饶声,“师兄……我真知错了……”下一刻,只听得少年的哀嚎,“别打脸啊……”声音渐小,直至完全消失。——门口传来敲门声响,刚处理完某人的三七和一身素白衣袍的少女立于门口,三七轻扣房门,道:“主子,宫姑娘过来了。”“进来。”少女先于三七一步进了房门,着急地问道:“辞之,你可是伤口恶化了?”容砚缓缓摇头,“我无事。”绥晩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归于原处,她大汗淋漓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了润嗓子,才道:“渴死我了。”容砚见她一身男子装束,额上汗津淋漓,不解道:“你这是?”绥晩抬着袖子抹了抹汗水,道:“我方才正在后院和书珃习武,一听到你下属的传话,以为你出了何事,连衣物也没换就过来了。”“习武?”“对啊。”绥晩从桌子旁拖了张椅子,一路拖到床侧,她大大咧咧地坐下,双手托着腮看着他,笑眯眯地说道:“因为我想保护你啊。”少女的双眸皎洁明亮,灿若星辰,如同洁白的雪地里铺落一层萤火星光,温暖燎原,席卷整个苍茫之色,无从止熄。“自你受伤后,我便一直反省自己,若是当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