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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子是谁,婚约的事我只是随口一提,我没想到……”他没想到的是,师兄竟然亲口承认了此事。“你不知晓?”“虽然我不清楚此人,但我知晓师兄心里存了个喜欢的人。”他想了想,补充道,“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子。”她微喏道:“有多喜欢?”竹沥静默片刻,问她:“你可知悬云巅?”“悬云巅……”“五年前,师兄为了救那名女子,急需雪生青,雪生青乃世间奇药,天下绝无仅有。为了找到雪生青,师兄孤身独闯悬云颠,费尽好大功夫才找到一株雪生青,却在返回途中遭境外数百名高手围堵截杀。师兄出悬云巅时本就内力耗尽,任何有点功夫的一人都可以至他于死地,更何况众多高手围堵。为了完好的带回药,他甚至用上了门内禁学,才残喘着一口气逃到了玥曌边境。可师兄寡不敌众,还是没能躲过追杀,被人逼上了一处悬崖峭壁。”“后来呢?”绥晩脸色一白。“后来,师兄独挑一百二十一名高手,百名高手惨死,师兄活了下来。”绥晩脸上的血色褪尽,她艰难地张了张唇,道:“他是如何……”突然,有些话就如鲠在喉,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悬云巅,世上最穷凶极恶之地。悬云巅外方圆百里荒草不生,入境之后,遍地毒虫毒草毒瘴,寸步难行。虽然此地十分凶险,但仍有许多人趋之若鹜地前往,只因此地存在许多传说中的珍稀之物。但进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因此,悬云巅又有“死亡之境”之称,境内白骨森森,累积了无数枯骨。从古至今,此地只走出过两个人,一人便是隐谷的谷主兰翁垣,还有一人便是她的师父游无望。这也是为何两人在江湖之中声望如此显著的缘由。没想到,如今竟多了一个容砚。雪生青,这般珍贵的药材,百年才开一株,他为了那个女子竟独闯那般危险之地,甚至为了护住这株药,几乎以命相搏。她虽不知他是如何赢了那场恶战,但她几乎能想象出当时的险情,在无外援相助甚至内力尽失的情况下独对一百多人。没人能觉得他能在那场腥风血雨中存活下来,可他不仅活着走了出来,还让那一百多人将命也留在了那里。她的心口就像被人一寸一寸凌迟,密密麻麻的疼痛接踵而至,缓缓汇入四肢百骸,疼得她几欲窒息。她既心疼,心疼他的曾经,又感到难过,难过自己似乎真的再也没有站在他身边的资格。她以为,他拒绝她,告诉她的这些,只不过是推辞她的玩笑话。原来,他真的曾经把那么一个女子放入了心里。原来,在那么久以前,在他和她还未曾遇见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靠近他的资格。他还真是连一丝希望也不给她。竹沥噤了声,突然想到当年之事。当年他们见到容砚时,他手握一柄滴血的长剑立于悬崖之上,一袭白衣早已被浸成血袍于风中肆意张扬,如玉的面容上沾着无数人的鲜血,一双墨色眸子里淬着无尽的冰寒,冻得周边万物难生。竹沥离得好远就能感受到容砚身上冰冷的杀戮之气,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近人情的师兄。“师兄。”当他正想上前时,师父拉住他,对他摇头,“别去。”果不其然,容砚听到声音抬头看来,冰冷地开口:“挡我者,杀!”长剑脱手朝他的方向而来,如果不是师父拉着他及时躲开,他早已丧生在师兄的剑下。他不是没看到周边堆积如山的尸体,只是不相信师兄竟会冷酷得六亲不认。师父说:“他此刻入了魔障,谁也不识。”竹沥担忧地看向容砚的方向,容砚维持着先前的动作静静站了好久,直到暮色西沉,他才微微动了动身子。他的脸上浮现一丝异色,挣扎片刻,他抬头看向熟悉的两人,疑惑道:“师父?”容砚垂眸看着鲜血淋漓的手掌,微微后退一步,如失去主心骨般,瞬间失了所有气力,连续后退几步,身子后仰,跌入了万丈深渊。“师兄!”☆、第8章提及当年往事,少年脸上也渐渐褪去几分血色。袖中蜷缩的五指微收,他定了定心神,歉意地对着绥晩道:“抱歉,我不该提及此事。”她摇头,微微苦笑。竹沥思忖道:“其实,你若喜欢我师兄,想嫁与他也不是没有半分机会。”“我并不打算插足他人之间的感情,何况,我也没有自降身份自甘做妾的打算。”“我的意思是,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从师兄口中听说过那个女子的消息。”“多谢。”绥晩只当他安慰她,落寞地走出了药房,当她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问他:“他如今武功全失是否也是因为当年之事?”她记得那日被刺杀时,他全程被暗卫护在身后,不曾动过半分武力。而他替她挡剑时,也是没用内力的。否则,若他有内力护体,又怎会伤得如此之重。竹沥被她问得一愣,半晌都没回应她。绥晩却是了然地点头,“我知晓了。”她大步似逃地走出了药房,背影踉跄落魄,与来时欢喜的模样截然相反。竹沥表情诡异地看着她离开,暗自嘀咕:“我怎不知师兄何时竟然武功全失了?”……绥晩才消失在药房门外,门内就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竹沥看着眼前蓦地出现的黑衣男子,淡淡问他:“这是准备兴师问罪?”黑衣男子道:“主子说,你的话太多,似乎也想去暗阁里历练一番时日。”少年闻言一怔。他才将七星发配去暗阁,这就轮到他了?还真是报应不爽!今日他只不过编排了师兄一番,虽然中间也存在一些不实之言,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惦记上了。几月不见,师兄果然没有半分变化。他想要从师兄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这辈子是无望了。虽然已经知晓最终结果,但他仍然试图挣扎,问道:“你确定不是你想报复我处罚了你兄弟?”“质疑主子,依罪论处。”黑衣男子的冷眸不曾缓下半分,冰冷的声音不留一丝情面向他砸来。“看来真是师兄的主意了。”少年哀嚎,淡然入画的形象瞬间不复存在,精致的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倏地,他眼里亮起一盏光亮,问他:“师兄可有说何时让我过去?”“未。”“待我将他的伤医好后再过去。”他立即下了结论。黑衣男子不再管房中沾沾自喜的少年,他只负责传达主子的命令,其他的不归他管。他身形一闪,消失在房内。少年来回踱步,故作深沉地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