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爹自己说的,夫妻本为一体...(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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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爹爹自己说的,夫妻本为一体...(三合一)
兰桃见人直奔床榻而来,规矩的退至了一边。
十七公主拉着谢妤薇的手,气喘吁吁道:“郡主jiejie!你可知田妃娘娘竟然敢在宫中行憀疆的巫术!”
谢妤薇眸眼微动,“何为……巫术?”
“僇疆巫术甚是阴毒,听母妃说,僇疆人心性阴毒,善用巫术害人,所以皇祖父健在时御驾亲征灭了僇疆,将那些污秽灭了干净……”
说着,十七公主声音小了些,“谁能想到田妃娘娘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境地,在宫中用那巫术诅咒太子哥哥……”
闻声,谢妤薇掩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田妃娘娘诅咒陛下同太子表哥?怎么会?”
“为何不会?太子哥哥性子素来软弱,田妃娘娘向来不喜太子哥哥……”
十七公主性子虽直爽,却也知分寸,附在谢妤薇耳边轻声道:“母妃说,田妃娘娘榻下搜出来的那符纸上,分明是三皇兄的笔墨……”
谢妤薇惊讶的抬起头,“什么!?”
“我也不知,只是方才同母妃去含元殿远远的瞧了眼那些个从田妃娘娘寝宫中搜出来符纸和小人,郡主jiejie你是不知,那小人儿的模样同太子哥哥一模一样!那符纸上密密麻麻的画的东西我也没看懂……反倒是母妃说,那字迹像是三皇兄……”
十七公主思及此,心中有些后怕,“幸亏素日里我不同三皇兄往来,如若不然那里得罪了他,岂不是也要遭受这些诅咒!?”
闻声,谢妤薇抓着锦被的手松了几分,“有陛下舅舅在,此等阴毒之术,断然不会在宫中盛行。”
僇疆咒法破多,术人的制作极为复杂且需要耗费时日。
所以她才选了做法简单却更能让皇帝震怒的咒纸术。
这也得益于在江州时孙玥莹送上的三皇子同谢婉嫣的书信,符纸的阴毒虽比不上术人,却也能让田贵妃永世翻不了身。
含元殿
晋元帝下旨强行唤出了司天监闭关的星蕴国师,宫侍战战兢兢的端着那污秽之物呈于国师前。
“爱卿以为这些是何物?”
晋元帝坐在高位上,田妃披头散发狼狈的跪在殿中间,满眼希冀的望着那长发花白国师。
星蕴国师只单单瞥了一眼那盘中的符纸,便躬身回道:“回陛下,此物乃憀疆咒纸。”
只这一句,田妃整个人身上的精气神瞬间颓了下去,“陛下……臣妾冤枉……”
“当真?”
晋元帝面上瞧不出神色,短短两个字无形中的威压甚是逼人。
国师不卑不亢的拱手道:“这纸上咒语乃琐阳之术,锁阳符又名吸精送子符,在憀疆阴盛阳衰,憀疆男子阳气不足,子嗣艰难……憀疆女子便以此符作求子之用,只是……”
“如何?”
“只是……若想用锁阳术求子,须将符纸压于床榻之下,用男女交合后的阳精阴水浸湿此符纸,名曰锁阳……即是锁阳便会伤及男子根本……是以,憀疆用此术求子的男子,皆……皆……”
国师说到这儿,一头跪了下去没再说下去。
憀疆当初为何会被灭国,晋元帝心中自是清楚。
田妃听了国师一席话,浑身像是堕入冰窖,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陛下……臣妾冤枉啊!陛下!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陛下!”
闻声,晋元帝抬手将手边的玉砂砚直直的砸在了田妃头上,“毒妇!贱妇!”
“毒妇田氏废去妃位,贬为美人,关入冷宫!无诏谁都不许见!”
“陛下……臣妾冤枉……陛下!”
冤枉二字田妃今日喊了无数次,却只有这几次是发自肺腑的喊冤。
“陛下……唔……臣妾……唔……”
田氏喊冤还未出口,便被太监捂着嘴从含元殿内拖了下去。
一日的功夫。
含元殿连下两道旨。
一道废妃。
二道封三皇子为慎王,赐礼部司员外郎袁简之女袁妙青为慎王妃,江州谢氏嫡长女谢婉嫣为慎王侧妃,择日开府离宫,冬月二十同时完婚。
晋元帝被后宫诸多事扰的心浮意燥,是以宁欢宫的宫人前来请示时。
一直阴沉着脸的晋元帝脸色不禁缓和上了几分,“既然驸马要回去养病……允了。”
谢氏一家进宫不过一夜,便将他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
谢氏一族当真是他萧氏的克星。
“命太医院两位医首同公主驸马回府好生看顾,公主府上无朕旨意闲人不得随意进出!”
闻言,跪在殿前的宫侍犹豫了一阵,低声问道:“那……柔安郡主……”
晋元帝欲拿奏折的手顿了顿,突然想到同谢氏一同入京的宋氏兄妹俩,片刻后出声道:“柔安郡主同宋氏兄妹初入京城,对京中尚不熟,皆可自由出入公主府……”
若是彻底禁了公主府上下,谢氏一族定有微词,如此一来朝中那些老顽固倒也找不到说辞。
这般赏罚,只盼着晋宁那蠢货能懂事些。
“陛下……三……慎王殿下醒了……”
太监总管领着三皇子身边的内侍太监满脸惶恐的进了殿,那小太监扑通一下跪在了殿中间,慌声道:“陛……陛下……三殿下醒了之后,一直喊着要面圣,得知田美人进了冷宫,情急之下更是……更是呕血不止……”
“来人,差太医去瞧瞧慎王身子究竟如何,”
晋元帝阴着脸,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既然身子不适,那就早早的出宫开府在府中养着!秋猎事宜全权交由四皇子着手安排。”
“陛,陛下...殿下他...”
太监总管见晋元帝眉间稍有不耐之意,连忙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将那小太监拖了下去。
此番放人进来左不过是摸不准陛下心思,想着卖那慎王殿下最后一份情,谁知陛下虽未因田氏迁怒三皇子,却也封了这个“慎王”。
慎王,慎王,怕是给那三殿下的警示。
待小太监下去后,晋元帝扶着额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
“是。”
殿内宫侍退下前,只觉耳畔一阵风吹过,太监总管微微抬眸瞥了眼殿侧处,躬身退了出去。
“慎王?”
谢妤薇打发走了十七公主,正躺在软枕上闭眼假寐,听了下人的话不禁睁了眼。
“是。”
兰桃顿了顿,想到今日的种种事,不由得问道:“陛下这般莫不是想宽恕三皇子?”
田氏在宫中行蛊术,那可是灭族的大罪。
可皇帝却只是废了田妃打入冷宫,如此的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晋元帝此番作为,必定会惹得前朝后宫不满。
如此这般....
谢妤薇却是摇了摇头,“以咱们陛下那般多疑猜忌的心性,不会猜不到此事背后另有人...不过是顺势而为借此发作田氏罢了。”
田氏同三皇子凭着陛下的宠爱,那双手越伸越长,这不是皇帝老儿愿意瞧见的局面。
晋元帝一手扶持气三皇子,为的就是前朝后宫有所平衡,借平阳侯府林家压制谢氏,就是不想再养大一个权倾朝野的‘谢氏’。
田家那根独苗苗早就被皇帝惯得荒yin无道,三皇子有如此外戚又能让皇帝有何惧之处?
自古以来会咬人的狗不叫,六皇子才是晋元帝尤为警惕之辈。
“可惜了……”
虽说不指望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如今这光景也确实可惜了些。
“薇儿……人生在世,总是有得有失,不可能事事圆满……”
一道温柔的男声从外殿传了进来,见榻上人儿一脸惋惜,轻声安抚道:“知足则天地宽……”
晋元帝终究还是不肯失去三皇子这颗棋子,失了三皇子,帝王的平衡之术就失了平衡。
兰桃见状,正准备退下去,便听谢舟昱道:“去将小姐的物什收拾一下,我们今日回府。”
“是……”
谢妤薇微微一怔,“陛下准我们回府?”
今日之事有诸多诡异之处,晋元帝竟也放心的放虎归山?
谢舟昱上前突然瞧了眼谢妤薇昨日那一身换下来的宫装,“今日种种不过是田氏咎由自取,若不是她跪在含元殿前求陛下彻查此事,龙羽卫又怎会从她榻下翻出那等污秽之物?”
闻言,谢妤薇翻身下榻,双手环住了谢舟昱腰身,“只是田氏没想到她想螳螂捕蝉,却没想到还有爹爹这只黄雀在后。”
谢舟昱大手覆在谢妤薇细嫩的手上摩挲了一阵,轻笑一声道:“爹爹思虑的还未有薇儿周全。”
太子术人虽不该在此时暴露,可相对于太子术人,谢妤薇所制的锁阳符才更为让皇帝震怒。
于皇帝而言,术人诅咒的总归是太子,而锁阳符...却是真真切切伤及皇帝。
哪怕皇帝明知其中有鬼,却也不得不疑心自己究竟有没有中那咒术。
“爹爹...”谢妤薇搂在谢舟昱腰身上的手微微紧了紧,“可是爹爹自己说的,夫妻本为一体。”
谢舟昱闻声,笑着点了点头,“薇儿所言甚是。”
这个女儿真是越发的令他心生欢喜。
思及此,谢舟昱转身将谢妤薇揽进怀里,柔声道:“陛下知咱们这一家身子骨弱,特许我们回府后闭府静养。”
“闭府静养?”
谢妤薇额头抵在谢舟昱怀里,闻声微微顿了顿,“可是因为jiejie的事...”
“自然不是。”
谢舟昱揽着人的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谢妤薇后腰,低垂的眸子神色微凝,“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