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春秋吹落
第一百二十九章春秋吹落
怀中的少女浑身都是guntang的,即便隔着几层衣物,裴绝也能感受到臂弯处传来的热度。 她受伤太重,还受了反噬,意识不清、陷入昏迷,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替她疗伤。 他沉下眉,竭力忽视脖颈处少女喘息的热度,也竭力忽视怀中被越烧越浓的青檀香,他曾在她发间闻到过的那股味道,淡淡的,却挥之不去。 当将修士放在云床上时,他顿了一会儿,才有些缱绻流连的缓缓收回了手。 “尊上!”侍女赤娅察觉有人闯进这处院落,立刻追了过来,看见裴绝身影的瞬间卸下戒备。 “出去。” 赤娅一愣,看着尊上头也没回的甩下两个字,又瞥见床上躺着一道身影,有满腹疑惑想问,却敏锐发觉此时并非良机,便点点头退了出去,顺势带上了门。 床上的少女极为不安,眉心皱得极紧,素来净白的脸颊此刻烧得仿佛抹了胭脂一样,薄润的唇瓣也艳丽无比,偏又合不拢,轻轻启开,露出细细银牙与湿润舌尖,guntang的吐息便从中一声声泄出。 裴绝眼眸由暗红变得明艳,甚至连喉结都无法自抑的滑动了下,却只是伸手穿过她半干的发,将青丝蒸干后滑向少女心口,缓缓催动她体内的九圣石。 浑身guntang发痛,清枝连睡都睡不过去,小腹似乎有团火在烧,即便她紧紧蜷缩起来也无法抑制那股自内而外的痛楚。 难受,难受,难受。 到处都好难受! 又痛,又热,又累。 她咬紧唇瓣,却依旧抵御不了丝毫,身下开始发疼,她开始克制不住的啜泣。 恍惚中,有人拂过她湿润的眼尾,饱含怜惜的宽慰:“是声声娇,我命人去拿解药了,你再忍忍。” 声声娇? 她颤抖了下,想起之前被修罗少主喂下的那股陌生凉液,缓缓睁开湿润厚重的长睫。 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碧影纱、檀云床,她睁着湿漉漉的眼扭头去看一旁的裴绝,费力:“这是哪?” “你的院子。” “我的?”少女不解呢喃了句。 “为你而建的,自然是你的。” 清枝抿着唇,察觉到丹田、心口都不在隐隐作痛,知道是裴绝的手笔,要强撑着起身:“多谢。” 她起的摇摇欲坠,裴绝下意识要去扶她。 刚被碰上裸露的小臂,瞬间便如过电一般,清枝猛地打了个颤,一把甩开裴绝,然而反是自己支撑不住倒在床上。 裴绝愣住,看着趴在床沿的少女,红眸克制不住的缩紧。 气氛僵持起来,清枝有些后悔不迭,想要解释,但脑子一片空白,只愣愣的抬头看着他,嗫喏出“抱歉”两个字。 他没说话。 而是上前一步,双眸紧盯着她,原本的赤红已经所剩无几,如今他眼底几乎全是浓郁的黑。 清枝看着神色有些不对劲的裴绝,心里忍不住升起几分瑟缩惧色。 “你是不是永远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想到我?”他看着她,长眉入鬓,眼底是厚重阴霾。 “你利用我,我不介意。”裴绝一字一句道,“可一旦不需要了,便能弃如敝履,你们人修,素来都是如此么?” 清枝哑口无言,她有心辩驳,但扪心自问,她与他相识这么些日子,的确都是裴绝在出手助她。 “对不起,但我绝无利用你的意思!”她哽道,剩余的话全堵在心口,几乎变成石头,生硬的令人发疼。 偏偏此刻,屋外传来了女声:“尊上,声......” “下去!” 门口站着的魔狸赤娅愣住,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看紧闭的门扉,一脸疑惑的皱起脸。 刚刚不是尊上说要声声娇的解药么,她好不容易找来了,怎么又不要了? 强撑着胆子,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是刚刚您说?” “下去。” 穿堂而出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冷酷,赤娅甚至连背后的毛都要竖起来,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飞快的收起药:“是。” 清枝旁观着这场变故,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愈发清晰的觉察到裴绝的怒意,有些苦闷的蹙起眉,身上那股子火又卷土重来,连带着小腹绷紧,身下一阵阵的发疼。 不知为何,她忽而有些委屈。 一路上,被剖去一半内丹时她不曾落泪,被灌药猥亵时不曾落泪,九死一生时更没有落泪,偏偏如今却有些克制不住的酸涩。 少女低着头,浓密青丝顺势垂下,其中依稀闪过一串晶莹:“我没有......利用你的意思,从来没有!” 那时她想不到任何谋生之法了,即便用迁地符逃了出去,她也会被魔界的煞气一点点吞噬,她只能唤他。 她只能唤他...... 原本气势骇人的魔修在看见床褥上隐隐的湿痕时,威光瞬间一矮,竟然先偃旗投降了。 垂在腰侧的手掌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去为她擦泪,但口吻转淡:“我去取药。” 他旋身要走,却在迈步前被一只手抓住了下摆。 裴绝感受着身后缓缓靠近的炽热,克制不住的绷紧躯体。 “多谢你出手相救。”清枝哑着嗓子,随后抓紧他的衣摆,借力缓缓从床上爬起身,顺势将他拉回身。 “是我不好。”少女敛眉,她觉得自己应该先服个软,毕竟裴绝不计过往前来相救,她不该如此对他。 “我不该芥蒂你的身份,执意将你推离,一心躲你,不顾......”她哽住,似有些不好意思,顿了下才继续说了下去,“不顾你的......心意。” 裴绝看着跪在床沿的少女,没说话,但眼底赤红隐隐浮动,依稀有卷土重来之势。、 清枝却为难的住了口,脸上是遮不住的热度,她似是犹豫了下,怯怯问:“你还要生气吗?” 见青年没回应,少女蹙眉,膝行半步,扬起雪白的颈子,更靠近他一点:“还在生气?” 裴绝看着她的动作,瞳仁微颤。 清枝踟蹰着思索了下,仰起头缓缓凑近,轻轻将嫣红的唇瓣贴了上去,湿润馨香的吐息彻底染上青年紧闭的薄唇。 许是声声娇的药性太烈,也许是裴绝的瞳眸太亮,她昏昏沉沉的贴了上去。 见魔修不躲不闪,她便小心的探出舌尖,轻柔无比的描摹着他的唇线,细细厮磨过他唇上纹路,在上头留下自己湿漉漉的痕迹。 随后,连心口都变得酥麻,熨帖的快慰令她想要再放肆一点。 清枝垂下眼帘,眼前一切变得影影绰绰,只有唇舌的柔软愈发清晰,情意nongnong的纠缠间,呢喃从细细喘息间漏泄—— “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