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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命来。”这声音,好凄厉!她吓得从塌上坐起,焦急地唤着贴身婆子丫环的名字,可是半天都无人应答,外面那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她无法,只得赶紧用被子蒙着头。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大安氏,可不会想到,她的婆子丫环们早就在门口东倒西歪睡得如死猪般,哪里能听见她的呼救,怕是有人在她们身上穿个窟窿都不会醒来。此刻毫不知情的大安氏心中将下人们骂得狗血淋头,恶狠狠地想着明日将那失职的下人都统统发卖,那鬼魅般的声音不停地往她耳中钻,怎么捂都捂不住,她缩在被子中,很快便满身大汗。突然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接着便似有人走进来,那脚步一下一下踏在地板上,一声比一声大,好像催命符般渐渐靠近,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双后捏着被子瑟瑟发抖。那人似是停在塌边,大安氏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脑子里不停地转着,这么晚上,会是什么人?猛然间,一只大手将被子揭开,视线内出线一张狰狞流血的脸,她吓得心胆俱裂,抱着头不停地尖叫,声音厉而惨,响彻云宵!黑暗中有人“嗤”笑一声,“鲁国公夫人居然如此胆小,那往日里残害他人的胆量都去了哪里?”大安氏的叫声嘎然而止,她听出来人的声音,心中不停地打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见不是那冤魂作怪,大安的胆子慢慢大了起来,这下已知来人是谁,神志稍许清明,她稳了稳心神,厉声道,“摄政王好生无礼,居然夜闯国公府,还进到臣妇的房间,当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御史弹劾吗?”冰冷刺骨的声音再次响起,“怕?一个死人,如何开口,本王又为何要怕你说出去。”什么?死人?他想干什么?刚才褪下去的汗又冒出来,大安氏听出他语气中的杀意,将手中的被子抓得更紧,连声高呼救命。外面死寂一片,根本没有人听见她的求救。“别喊了,不会有人来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站在霍风身边的董方吐下舌,将头上的面具拿开,捏住大安氏张口大叫的嘴,将一粒药丸塞进去,急得她想吐出,董方忙用大手将她的嘴捂紧,估摸着药丸下肚,才放开。她“咳咳”出声,意图想将那药丸抠出,“你…给我吃了什么?”没有回答她,很快腹内剧烈的痛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那钻心的痛发遍全身,如蚂蚁般爬满整个四肢,骨rou分离般让人痛不欲生。随之而来窒息的感觉让她拼命喘气,一支手死死按住胸口,另一支手伸向他们,“求你们,给我解药。”董方静静地站在主子的身后,主仆俩不发一言地看着塌上的老妇如疯子般地翻滚,哀叫,最后慢慢倒下,渐无声息。半个时辰后,董方上前查看,探下鼻息,黑暗中对着主子点下头,俩人才悄然离去。夜又恢复那诡异的死寂,房门外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显得格外的突兀!翌日,鲁国公府的一声尖叫打破清晨的寂静,睡得迷迷糊糊的下人们起身,还没来得及自责自己的失职,便被一阵乱棍打得晕得转向。最先发现国公夫人去逝的是大安氏身边的另一个婆子,因为昨日没有值夜,早上起身后赶着来换值,可见外面的睡倒一大片,气得她举着棍子便乱打一气。等她出完气,走进夫人的房间一看,见夫人俯卧在被子外,全身扭曲,上前一看,吓得大叫出声,原来夫人已全身僵硬,死去多时!很快,各房的主子都已赶到,大安氏的院子里围满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觉得昨夜里睡得太死,居然连半点动静都没有听见。宫里的太医也来了,仔细闻看,见国公夫人鼻腔口中皆有血迹,去年大安氏去京郊静养就是因为肝火太旺,且伴有消渴症,于是太医断言国公夫人是气血冲脑,血溢而亡。听闻大安氏死讯的鲁国公,默默地收起手中的狼毫,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死法,往日只知她是个烈性不容人的,没想到真真被气死的。到底是夫妻一场,他叹口气,吩咐将大安氏厚葬。小安氏近两日沉浸在女儿的婚事中,悲伤无法自拔,突然面临婆婆的去世,有些慌了手脚,还是沈清瑚出面,先是将这些失职的下人们全部发卖,接着便cao持起大安氏的葬礼。太后在宫中收到大安氏的讣告,沉默半晌,大安氏死得突然,果然人老了,还作天作地,最后作死的是自己,若是心平气和地修身养性,长命百岁也不是没有可能,偏偏还要逞强,最后气死自己。她正沉思着,外面的宫人报大长公主到,神情平静的大长公主踏入殿中,太后转换面容,笑道,“皇姑母今日怎么有空进宫来看哀家?”大长公主也不与她绕弯子,“太后莫怪,本宫是为世子纳妾一事而来。”其实见到大长公主,太后的心里也有底,怕就是为了那桩事情,最近几日,关于常国公世子要纳鲁国公府小姐为妾的事情,传得是沸沸扬扬,成了京中人无事闲聊的丑事。“我朝自建朝以来,以孝义治天下,既然鲁国公夫人去世,那鲁国公府的县主,依例便要守孝三年,京都人人皆知,姜县主孝义感天,与其祖母情深,本宫愿意成全她们的祖孙情义,这纳妾一事,可暂缓三年不迟。”听到大长公主如此打算,太后正了正色,“皇姑母言之有礼。”于是,太后将旨意下到鲁国公府,不止是小安氏,便是下人们都替县主不值,这三年守孝下来,县主便是即将三十的高龄,便是入了常国公府,以如此大的年纪,如何还能生下一儿半女。这以后子嗣难解,又只是一名妾室,在楮氏的手底下如何讨生活,一想到这,小安氏便怨起婆婆,她这一死倒是解脱,生生把个烂摊子丢给雪儿。然而,更让人鲁国公府措手不及的是,第二天,皇帝的旨意也下来,大意是姜蕴雪是先帝亲封的县主,可如今要为妾,自夏月王朝开国以来,便没有为妾的王室贵女,为免先帝清名受损,皇室颜面扫地,特收回姜蕴雪的县主封号。旨意一下,小安氏便病倒在塌,一点希望都磨灭掉,失了县主的身份,以后在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