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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运分担阴气。这样亲身作为佛牌蛊虫与断木恨意桥梁的云游僧,简直是用自己的性命,做这场法事!人体五运六气走转循环,若沧看见苦行浑身被仇恨苦痛淹没,蜷缩在原地颤抖。若沧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救助他。谁知道苦行狠狠反握,眼睛血红的说道:“不要管我,你、你把周围的阴气驱散就是——”这不是什么气话,而是苦行修行所需的折磨。若沧静静的站起来,垂眸看着苦行继续诵经,好像浑身穿过万千利刃,挑断他浑身筋骨。道家符箓的锐利之气,经过杜先生的焚烧,火速驱散了周围伺机而动的阴晦。独留断木之中的恨意与佛牌共鸣。若沧眼见断木与佛牌恨意交换,苦行更痛几分。但是他的痛里,有着自我折磨赎罪似的畅快,那些呢喃不清的梵经,顺着他滑落的汗水,竟然带有几丝解脱的畅快。佛道有别。若沧从未见过这种伤及自身的修行方式。然而,苦行的痛苦并非全无效果,历经几小时后,那截摆放在案台上的褐色断木,隐约侵染出漆黑色泽。像血,又像是黑灰,有深有浅,错落有致。竟然像极了呐喊呼号的冤魂之脸!夜色深沉,步入亥时。酒店外众人凝视着灯火辉煌的英式建筑,忽然发现酒店似乎……更阴暗了一些。有人盯着天空,诧异说道,“天这么黑,不会是要下雨吧!”之前还星空璀璨的夜晚,飘来了一片乌云。黑漆漆的色泽,席卷浓稠雨色,本来因为夏夜露宿感到兴奋的嘉宾,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这要是下雨,肯定是暴雨。”他们皱眉抱怨,“这帐篷也太简陋了。”信佛信道还是信邪,都比不过自身安于享乐的思想。酒店灯光大亮,头顶乌云密布,嘉宾们就算怕鬼怕死,也得为待会近在眼前的暴雨早做准备。于是,他们纷纷走到节目组邓正德那儿,问酒店里什么情况,如果下暴雨的话,能不能住进去。只住后半夜都行。邓正德根本一无所知。但他清楚0点一过就是七月十六,什么中元节、什么七月半统统结束。如果真的下起暴雨,当然没有叫嘉宾暴雨露宿的道理!他转头看了看旁边诵经写符的道士,又看了看大门敞开的酒店。作为编导,邓正德壮着胆子说:“那……那我去问问金总。”邓正德迈步往酒店大门走去,身后跟着嘉宾。然而,他们越是靠近大门,头顶阴云越是浓郁。等到邓正德快要走到大门台阶时,一道惊雷霹雳作响,打得一群人惊恐不定!“不会吧,这么快就要下雨了?!”“不、不是,我怎么觉得这雷声是、是从酒店里传出来的?”“怎么了邓导?”邓正德忽然僵住了,他脸色苍白,不敢继续前进,因为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道惊雷从脚边打过,即使没有什么电闪雷鸣,更没有什么地板碎裂。但他的腿,清晰的感受到天雷劈过!“刚刚的雷……”邓正德视线扫过敞开的大门,吓得声音微颤,“是、是从我脚边劈过的……”嘉宾目瞪口呆,眼神慌张的盯着地板,试图找点证据。没等他们证实邓正德的话,杜先生的弟子就小跑过来。“各位请稍安勿躁。”他手持崖柏香走过来,对着酒店大门拜了拜,并且将香插在了地面缝隙之中。“法事未完,各位不可擅自入内。”邓正德和嘉宾,看了看香,又看了看酒店灯火大亮的门。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疯狂摇头表示:“不入内、不入内。”就算今晚暴雨山洪地震海啸,他们也绝不入内!酒店里苦行的法事仍在继续。杜先生烧起道家符之后,他确确实实好了许多,却依旧脸色苍白。这般诡异的状态,说是做法,不如说是赎罪。苦行身上漆黑阴沉,烂到根底的气运,在反反复复的折磨之中,渐渐剥落灰黑,露出浅淡金光。七世佛的炽烈气运,是借来的。苦行的炽烈气运,是熬出来的。若沧毫不怀疑,这个身体佝偻的云游僧,经历过几十次这样的法事,才将一身滔天大罪,洗出炽盛光亮。“师叔,他这……”杜先生烧完经文符箓,室内萦绕着清幽澄明的气息。可苦行抱着木鱼,跪拜祈求似的继续敲击诵经,痛苦并没有好转的意思。“不用管。”若沧冷眼旁观,“这就是他修行的方式。”以身入佛,尝尽世间百苦千难,方能赎清罪孽,修成正果。亥时刚尽,子时已到。中元普渡鬼门关,苦行一身折磨渐渐随着重归幽冥的阴气消散。他颤颤巍巍的撑着地面,咬着梵文佛经,抬手狠狠把赤珠佛牌往断木上一拍!咔哒一声!染满恨意的木头竟裂开了!“如是我闻者,谓总显己闻——啊!”远在简陋佛堂跪拜祭坛,专心诵经平安渡过盂兰盆节的全宗伟,霎时浑身剧痛,如同遭人乱棍猛击、乱刀砍杀、乱针扎透骨髓般痛苦!他蜷缩在祭坛前,脑袋手掌疯狂撞击地面,以求得到片刻解脱。然而没有,突如其来的折磨,愈演愈烈,他甚至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隐约连带着浑身筋骨都备受折磨。可这折磨,与他多年在盂兰盆节遭受的又不相同。全宗伟立刻诵经祈祷,跪拜在祭坛前全心全意的祈求佛祖宽恕。可惜,万刃穿透身躯,刀砍钉锥的利器痛苦之外,还有无法忽略的烧灼。五脏六腑燃起熊熊烈火一般,将他的喉咙都熏得干哑撕裂。全宗伟曾经诵经求得解脱的方式,失去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