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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把常青当长辈,如若不然,他绝不会说这一句话。是的,他不敢,为何不敢,却是因为他一直不肯面对的现实。“皇上怕什么?”苦笑着:“朕怕的太多,数也数不清了。还想要说什么,可看着萧君彻疲累的身影,终还是将那话咽回了肚里,只道:“皇上,花开堪折终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萧君彻不语,只摆摆手道:“常公公,下去吧。”常青一听,倒也什么也没说,猫着腰便要退出了承乾殿。待常青的背影消失在尽头,萧君彻眼瞅着窗外寒梅,忽而自语道:“该摘花了么?”闻言,常青一笑:“是啊皇上,再不摘,就该谢了。”可萧君彻却摇了摇头:“谢了还好,至少曾经灿烂,只怕这朵小小花是根本就没打算开了。”此言一出,常青的脸色复杂变幻着,终还是长叹一声,再不多问。————-谁也没有想到,自那日后,萧君彻竟再也没有踏足清淑宫一步,每每秋歌都很想问问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一想到那日服侍朵颜洗浴时,她身上的斑斑紫紫,又同样费解,既然已经承宠,为何还要漠视?春去秋来,日子过得飞快,兜兜转转一年就这么悄悄过去,朵颜再没能见到萧君彻,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仍旧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甚至有时候,会突然望着承乾殿的方向发呆。当心思越静,朵颜的心便越冷,如果说萧君彻不来,她是想不明白,那雪疡不来,她就是想不通。难道,那日的一面,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么?他为何能狠心对她不闻不问?难道他知道自己承恩于萧君彻也不会心痛吗?每每,朵颜都被这些问题,困扰着,秋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又帮不上忙,思量再三,她终于瞒着朵颜做了一件事。——————正月初七的时候,秋歌告诉了朵颜一个好消息,周汉王萧凌煦回京了。自萧君彻登基以来,夏清王玉凌暄及周汉王萧凌煦,便离宫去了封地,许是因为凌煦的无欲无求,萧君彻对他还算不错,他的封地在晋阳(现在的太原),他去封地时,萧君彻准了其母上官青璇出宫与其同住。晋阳富庶,倒也让上官青璇也十分的满意。蕃王回宫朝见天子,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这日子在初七,便觉得有些怪异。不过,朵颜也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毕竟,对她来说,能见一见凌煦也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而且,她记得的,初八其实就是凌煦的生辰,只是问题又来了,她如何出宫呢?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去找萧君彻要乎出宫的旨,可是,朵颜如此骄傲,又怎肯先低头,虽然她并不知道萧君彻生的哪门子气,但直觉上,她不想于他之前,放低姿态。这么想着,朵颜决定偷偷溜出宫。翌日清晨,朵颜早早便穿戴整齐,结果却发现萧君彻登基后,其实守卫的素质也都提高了不少,试了几次也未能找到不惊动侍卫就出宫的法子。心念一动,她又想起了雪疡,他从来都晚上回来,所以看来,她也该晚上出去的。“小姐,要不要唤三公子过来一趟?”“不必了,三哥政务缠身,不要麻烦他了。”朵颜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虽然也想让云详通知一下凌煦的,但想到她突然造访,对他来说,又何常不是一种惊喜呢?“小姐,你一会儿,要小心啊。”秋歌忐忑不安的说着,手指下意识的开始轻扯着衣角。朵颜一笑:“分明是你偷偷请了表哥回来,现在才想起后悔么?”“小姐,你,你都知道了?我也只是想让小姐开心,小姐这一年,过得太苦了。”秋歌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岂料还是让朵颜识穿,不由得有丝沮丧。“苦么?倒也没有受什么苦,只是寂寞了一点点,可宫里的女人又有几个不寂寞?”朵颜说话的时候,手指是抚着前阵子得到的赏赐,萧君彻虽然人不过来,但赏赐却没有断过,但凡朵云那边有的,这边也必不会少。秋歌自然也听得懂这话的意思,于是说:“小姐,其实看开了比什么都好,你看那戚女昭仪,去年咱们进宫时,多嚣张啊?后来皇上一不去她那里,她就耐不住了,居然在皇宫里偷汉子,这下可好,自己要死不说,还连累了家人。”这件事,说来朵颜也是知道的,毕竟牵连太多,宫里也闹得沸沸扬扬,她想不知道也不行。要说萧君彻这一年来不见朵颜的话,还不如说他荒废了一年的后宫,以往他雨露均沾,为的也后宫的平衡,现下,他一点雨也不洒,倒也算得上另外一种平衡。“秋歌,这件事,以后不要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仔细祸从口出。”朵颜训斥着秋歌,却当真是为她好,秋歌自然也明白,十分乖巧的点着头。入夜,朵颜换了秋歌的宫女长衣,整装待发,本来子时过后,会更加安全,可是一想到过了子时,生辰也过了,于是朵颜还是提前出了宫。虽然比较艰难,但,由于朵颜的身手矫健,倒也安然。皇宫离凌煦在京都的宅子还有些远,朵颜一路飞跃,终于在子时之前赶到了凌煦处,本以为他该已睡去,可翻墙而入,却看得一室通明。烛火下,那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是了,经过了一年的历练,凌煦已脱胎换骨,虽然身子仍旧单薄,但已经有了勾人的潜质,朵颜笑眯眯的盯着凌煦的脸看个不停,凌煦一时无防,倒让她看成了个大红脸:“朵儿表妹,一年不见,倒是长了胆色了,竟然敢这么样直接的看一个男人。”一听这话,朵颜卟哧一声笑了出来:“表哥,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正经,我可是专门来给你过生辰的。而且,在我眼中,表哥就是表哥,不是什么男人。”这话,虽是戏言,却也阻了凌煦的一丝念想,他一直知道朵颜过得不算好,但因为身份的顾虑,他也一直将内心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