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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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这事大家也没了闲逛的心情,回到水榭楼阁静心修炼,毕竟出门在外,不是所有人都有礼貌。 池疏跟着江尤寒回到庭院,他知道师姐有话要说。 池疏刚关上门就被揽着肩膀搂在怀里,江尤寒的下颌轻轻放在他肩上,抱着他温热的身体,闻着熟悉的味道,这才慢慢平息躁动的心脏。 池疏从这个举动中察觉到一丝不安,他愕然又疑惑,心中惶惶,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脊背,像是给一头狮子顺毛,他在她怀里闷闷道:“师姐,怎么了?” 江尤寒舒了口气,缓缓睁开眼,抬起头直起腰,又是那副沉稳淡然,似乎遇到任何事都不会紧张慌乱的神情,她没有隐瞒,将君戎之前给她的警示说了。 池疏被这件事震的脑子‘嗡’的一声巨响,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回神。 江尤寒抚摸着他的侧脸,将一缕碎发拂到他耳后,神色平静,似乎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她说:“刚才,应当是遇见了那人。” 但是池疏从她之前突然握紧的手的奇怪举动知道,那个人不仅对她造成了影响,而且影响很大。 天命因缘吗? 谁能抵抗的了天命? 他浑浑噩噩,只觉一脚踩空,落不到实处,心脏猛烈抽痛,脸色惨白无比,这才反应过来忘了呼吸。 这一年半的时光,是他偷来的,现在终于要把它收走了吗? 江尤寒看他神色不对劲,扶住他的双肩喊道:“小疏!” 池疏回过神来看她,她眼眸深邃幽远,像是明澈的寒星,静静地温柔地注视着他,她说:“小疏,信我。” 谁能抵抗的了天命?她也只是芸芸众生之一罢了,但池疏就是信了,他把他的生命、感情、身体都献给了她,来赌一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会在天道的cao纵下,一直爱他。 衣袍滑落在地,池疏坦然的露出赤裸青涩的身体对江尤寒伸出手。 他说:“师姐,爱我。” 然后他被打横抱起,躺在柔软的被褥里。 他哭得格外可怜,格外脆弱,被狠狠贯穿的痛苦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身上的这个人真真切切爱着他,被全部填满的瞬间,他仰着头高声呻吟,泪水打湿了枕头,全身一抖一抖的。 江尤寒低叹一声,吻去他酸涩惶然的眼泪,和他湿热颤抖的舌尖厮磨缠绵,她目光沉沉,心里浮现一个计划。不过目前只是雏形,具体要怎么做,还得再次遇到那人后再来定夺。 她不怪池疏不信她,毕竟天命难违。 池疏被欺负的浑身都是凄惨咬痕,长时间的交合让他的腿都有些合不拢,腿根抽搐痉挛,粘着红白交错的黏腻液体,她做的太凶,后xue有些撕裂。 他眼皮红肿,正躺在她怀里呓语。 江尤寒分开他的腿给他上了点药,将他放在干净的床上打了盆热水来给他擦拭身体,收拾完了又把他重新揽在怀里。 她低头亲亲他的眼皮和鼻尖,心底一片柔软,纵有千言万语,也只是喃喃一句:“小疏……” 一夜好眠。 这一周谁也没有出过门,都在房里静静等着盛典开启。 池疏受了好几日的疼爱,这才稍稍心安,又开始对她笑了。 江尤寒知道他还没有彻底解开心结,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 接引的弟子辰时就来引他们前往穹顶,几人跟在江尤寒和池疏身后,难免有点激动。 一踏入穹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各派弟子坐在席位上饮茶聊天,笑声阵阵,倒是看不出过了今日他们便是对手。 接引弟子引着他们坐在上席,这个位置离正中首席很近,一时不少人转头看向他们。 “那是何人?怎么坐在那个位置?” “不知道,不过那女人长得还真是不错。” “那好像是沉霄宗的席位吧?!” “沉霄宗?你是说第一仙宗,哈哈哈,道友,你有所不知,沉霄宗已经二十余载没有参加过九州盛典了。” …… 众人或大或小的议论声传入耳朵,沉霄宗弟子坐在江尤寒身后,面色镇定,端庄肃然。 等到接近巳时,天道院宗主入席,下方顿时寂静无声。 长老步入大厅,开始宣读名录,每念出一个宗门大派的名字,便会派出代表门派的精英弟子落在大厅中央,道出名号接过令牌。 “飞花谷,莫刃!” “七星岛,蒋旭舟!” “逍遥宗,百里如月!” …… 天道院给足了皇室的面子,将其排在后面,念了大部分门派的名字后,终于一席水色广袖纱裙也落在了中央,她姿态高傲,容貌如骄阳烈日般明艳动人。 “东周皇室,慧安公主,周绮月。” 她目光炯炯,直直望向坐在上席的江尤寒等人。 江尤寒看了她一眼,就漫不经心收回视线,差点把她气个倒仰,只能恨恨接过令牌。 又陆陆续续过了几个宗门,江尤寒耳尖一动,听到熟悉的名字,这才重新看过去。 面如冠玉,温润有礼,翩翩公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青年淡笑:“漠北天音阁,公仪襄。” 青年也早已看到江尤寒和池疏,冲两人轻轻颔首,接过令牌退下。 “公仪襄,不会是天音阁的少主吧?” “看着不像修士,倒像个读书人。” “人不可貌相,我可听闻他手中有仙器。” “仙器!” 坐在沉霄宗身后的修士们议论纷纷。 此刻一名身着劲装的女子翻身落入大殿中央,她的袖口和裤角收的很紧,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身形,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皮肤是小麦色的,苍青色的双眸似猎豹一般敏锐锋利,极具异族风情。 她嗓音低沉沙哑,偏中性化。 “明盛宗,姬和。” 底下的交谈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明盛宗,第二大仙宗?” “不对啊,我数了一下还有两个名额,第二大仙宗怎么现在就出场了?” “不会是你数错了吧?” “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 后面吵吵嚷嚷,江尤寒却若有所思。 在姬和接下令牌离开后,看着手中名录的长老顿了片刻,神色凝重肃穆,等到下面的议论声平息,这才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西域卧雪楼。” 轰! 如冷水入油锅,掀起一片轰动,满座哗然。 一名黑衣男子落入厅中。 咚咚。 在嘈杂的人声中,江尤寒竟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抬头看向那人背影。 那人身高接近六尺,器宇轩昂,单单一个背影就显得气度不凡,高大挺拔,身长健硕。他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极为冷酷英俊的面庞。 浓眉如剑,棱角刚毅,一双鹰眸直勾勾看向下方,犹如刀锋,是个极其桀骜不驯,霸道凌厉的长相。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低沉浑厚。 “西域卧雪楼,燕疏朗。” 他的目光和江尤寒对上。 心脏同时剧烈跳动,好像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在叫嚣:这就是与你相伴一生的人。 两人对视不过一息,江尤寒便移开视线。 她的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鼓动,身体每一处都在不容忽视的,强硬的让她抬头去看他,去走近他,但她的面色还是一如既往平静冷淡。 她忽视越来越响的心跳声,若有所思,天定因缘的影响居然这么大。 她侧首去看池疏,池疏正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指节惨白,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紧咬的下唇却泄露了一点恐慌和担忧。 他死死盯着燕疏朗,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目光不容忽视,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攻击性,燕疏朗自然注意到坐在江尤寒身旁的少年,看他瞪着他,挑眉,心里笑道:一只小兔子。 江尤寒将掌心轻轻覆在池疏的手背上,池疏怕她生气,立刻将视线收回来。 江尤寒稍作安慰,便听到长老念道。 “沉霄宗!” 她站起身来,在满座注视下,轻轻落在大厅中央,语气淡然:“沉霄宗,江尤寒。” 她的身材高挑,比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要冷硬挺拔,宛若青松,眉目如冬雪寒潭,所有情绪都藏在深深雾霭之后,不露半点端倪。 “真的是沉霄宗的人!” “天啦,沉霄宗已经二十多年没来参加九州盛典了,这次怎么来了?” “我看不透她的实力。” “什么!那她岂不是在化神之上!” “看着年轻轻,说不定几百岁了呢。” “那也很厉害了……” 江尤寒接过令牌,对台下众人的议论交谈声和某道不容忽视的灼热目光视若无睹,重新落座。 至此,各门各派精英弟子汇聚一堂,九州盛典,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