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

    项链的吊坠不大,却有些厚,花纹美丽而奇异,有着人工雕琢的痕迹,像是手工制作的。明子抚摸着颈间的项链,仔细端详着。

    他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肩膀,过往如电影般从眼前一幕幕闪过,她看向车窗外的景色,瞳孔突然放大。

    不对,这不是回迹部家的路!

    明子扭头看向车前,才惊觉后视镜里人和平时的司机不同。她立即拉车门,打不开,转为拿起手机,试图拨通电话。

    车停下了。

    后排车座的两边车门被拉开,没等明子跑出去,一左一右进来两名壮汉,拿走她的手机,挂断电话,将她夹在座椅中间。

    “你们是谁?放我出去!”明子厉声斥道。

    腰间抵上一个冰冷的物体,明子身体一僵,不敢再挣扎。

    “五十岚小姐,请不用紧张,有人请你做客。”

    黑色布条蒙上她的眼,她看不到周围的情况,只能听到汽车行驶的声响。不知开了多久,她被推攘着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绑到椅子上。

    “五十岚小姐,好久不见。”

    来人说的是英语,声音有些熟悉,但她想不起是谁。

    布条被扯开,刺眼的光让明子不禁眯起眼睛。慢慢适应后,发现正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她警惕地打量对面的外国男人。

    “还记得我吗?我是艾伯特·摩罗,你可以叫我艾伯特。”男人笑容灿烂,语气亲切,礼貌而绅士地向明子介绍自己,仿佛正在邀请贵宾做客,双眸却没半点温度。

    是那天在伦敦的晚宴上认识的人。

    “摩罗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呢?”明子压抑内心的恐惧,谨慎地回问。

    “亲爱的,叫我艾伯特就好,别喊得这样冷漠。”他摇头叹息道,目光从明子的眼游移到面颊再至下颌,眼神透着怀念与赞叹,像在观赏一件精致的瓷器,让人不寒而栗。

    “你跟她真像。”他感叹道。

    “谁?”

    艾伯特没回答,而是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明子面前,问:“你认识她吗?”

    画面上的女人皓齿红唇,双眼漆黑如夜,风情万种,似要直直地将人勾进照片里。

    这是她的母亲。明子没有回答,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看来你知道。”

    “我不认识她。”

    两声同时响起。

    艾伯特大笑:“你真的很不擅长撒谎。枫的女儿竟然这样可爱,真叫人意外。”

    他轻抚照片上女人的眉眼,本冰冷的眼神化为湖水,喃喃道:“要是她也能这样就好了。”

    他向旁人勾了勾手指,示意拿来手机。那显然是明子的手机,不知何时密码被破解了。艾伯特翻动着通讯录,拨通一个电话。

    看来艾伯特就是前段时间调查自己的人,原来调查与体质无关,是为了母亲。明子皱着眉猜测他与五十岚枫的关系。

    电话拨了几次都没接,可艾伯特显得极为耐心。

    明子刚想开口解释自己不常与五十岚枫联络,电话接通了。

    “喂~明子,找我有什么事吗?”慵懒的女声响起。

    “是我。”艾伯特声音缱绻,“还记得我吗?”

    “艾伯特,”电话里的声音警觉起来,“你怎么会用明子的电话?”

    “当然是因为她在我旁边。”艾伯特将手机抵到明子耳边,眼神危险而疯狂,同时,一把枪抵在她额头上。

    “和你mama说句话。”

    “……母亲。”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明子不得不照做。

    砰!

    一声枪响快将人耳膜击碎。

    嗡嗡的耳鸣中,明子听到枫的怒吼:“艾伯特·摩罗!明子要是出事我和你没完!”

    “别紧张,是不小心。”艾伯特笑容邪肆,放下指向天花板的枪。

    “本来想做得更过分点,但你的女儿有着和你一样的体质吧。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让她一个人呆半个月,就会出现问题了,对吗?”

    “我女儿?你在发什么疯?”

    “总之,我在伦敦等你,只要到了那里,自然有人带你见我。你来得越晚,明子越不安全。”艾伯特对着电话落下一吻,“枫,我好想你。”

    随后挂断,将手机交由旁人:“把它处理了。”

    他知道我身体的问题?不光知道,这事还和母亲有关?

    困扰已久的疑问快接近答案,顾不得危险,明子小心探问:“摩……艾伯特先生,您愿意和我说下体质的事吗?”

    “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艾伯特疑惑地反问,明子抿紧了唇,没有作答。

    “那你是怎么将迹部家小少爷勾得神魂颠倒的,你们不就是靠此为生吗?”

    他误会了我和迹部的关系,以为我是迹部的情人。明子小声辩解:“我没有向他谋求钱财……”

    “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和你母亲不是以jingye为食,长时间不摄入就会死去吗?简直像披着人皮的另一个物种。”他打量着明子茫然的表情,了然:“原来你也不知道。不妨等见到枫,让她向你解释。”

    “先生,飞机已经备好。”一个人向进来汇报。

    “亲爱的,我们走吧。”艾伯特笑着挥挥手,示意旁人带上明子,“毕竟日本是迹部家的势力范围,拖太久就难走了。别害怕,如果可以,我还希望你叫我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