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橘(鲁肃,陈登首次出场,广子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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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初春的风很冷。 广陵王自然舍不得让阿蝉在外面守一夜。 刘琦已经睡下,他就出了门,同阿蝉回了分给她的那间屋子。 “楼主……我不擅长表达,但是……今晚有一些话想要同你说。” 阿蝉的面颊被风吹的有些发红,她平常显得很凌冽的丹凤眼里盛着清澈的疑惑。 广陵王半掩着面颊打了个哈欠,“好的,那就坐下来说吧,是有人找过来了吗?” 阿蝉两手平放在膝盖上,坐的非常板正:“今天那个人,是楼主的亲人吗?” “啊?”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开头,广陵王本来有些昏沉,现在却清醒了。 “也不算吧,隔了那么多弯弯绕绕,名义上叫我一声皇叔罢了。” “那楼主喜欢他吗?所以把他带回来,和他……” “停停停!没有的事,之后听到的东西,你全忘掉就行了。” 广陵王有些头痛,“这回事和喜欢没关系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和喜不喜欢有关系。” “那楼主喜欢傅副官吗?” 阿蝉问出来这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她紧紧盯着广陵王的眼睛,试图从中窥探出真心来。 “……” 广陵王有点接不上话。 这是他难得逃避的一个话题,当人们讨论起傅融,总是免不了谈到他的精明能干,抠门刻薄,当然也会顺带提到对方好看的脸。 他是好看的,就算一开始两人的相处不是那么顺畅,就算他们吵架吵到要拆伙,广陵王也忍不住去找他,将他从那个阴暗潮湿的桥洞里拉出来,再一次带回自己身边。 美是足矣令人害羞的东西,所以他偶尔会因为脸皮有待磨练而回避傅融的视线,就算在一起待了这样多的时间,就算已经亲过他抱过他习惯性地把玩他的长发,那双微带着寒光的双眸,都会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将自己烫伤。 喜欢吗? 会是这样轻飘飘的情感吗? 但贪嗔痴慢疑是五毒,凡事都不可以没有约束。 七情有度,六欲需持,才可以不磨损人的身心。 广陵王不需要这种东西,就算很想要。 于是他伸出手来摸阿蝉的脸,语气里是一种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柔和,像是怕惊扰到幼小的兽。 “我的好阿蝉,我知道你很喜欢绣衣楼的生活,也喜欢云雀、天蛾,还有……我们的傅副官。我也喜欢你们。大家都是很好的孩子,在乱世中努力的生活。绣衣楼会是你们的家,我则是你们的家人。这样就足够了,阿蝉觉得呢?” 阿蝉听到对方平稳安定的心跳声,便以为这也是一种承诺,她心满意足的将脸贴近广陵王温热的手掌,像小狸那样蹭了蹭,“我会保护好楼主的……只要楼主觉得幸福就好了。” 不懂太多人情世故的少女将自己的疑问抛之脑后,她睡在外间的春榻上,听着里间传来的呼吸声进入清浅的睡眠。 翌日,府内人声鼎沸,车马之声碌碌不绝,阿蝉被吵醒,叫了侍女准备热水候着,为广陵王洗漱更衣。 刘表的生日宴陆续有人到席,广陵王虽然不在意早晚这一时片刻,但到底是沾亲带故,不可太过怠慢,也就收拾齐整,让阿蝉唤几名府兵去抬带来的贺礼。 等他入席,大堂两列的桌案锦垫已经是来了不少人,其中不乏一些熟人面孔,比如那位自称清河崔氏的尚书令。 他家族其实还算不得兴盛,个人能力又平平,但却曾借着手中那些恰巧对自己有些用处的权利放肆,倘若真的排资论辈,这人断没有和自己同席的资格。 是以这次桌案排布大有讲究,袁家只派了使者来,在自己下座很正常,而这位崔尚书,尚在使者之下。 他饶有兴味的打量了一圈,州牧们不方便离开辖地,大都是派了族内亲信来,也有些世家来了家中的公子。此刻大堂恭维之语不曾断绝,有些闹哄哄的。 广陵王觉得无聊,自顾自的摆弄自己面前的杯盏,他面前还有一个铜盘,里面盛着新鲜橘子,在冬日算得上奢侈。 他剥开一枚橘子,刚吃进一瓣果rou,就差点落下眼泪来。 不知是他运气不好,还是今天橘子太生,酸的他的脸都要皱起来,想必很丑。 “这位公子,请问橘子好吃吗?” 一道有些轻柔小心的声线在身侧响起,这声音还带着些奶味儿,像个少年郎。 广陵王偏头去看,却见一个身穿红白二色华服的青年,这人生的十分儒雅俊美,但个子委实出挑,一眼看去,竟然不止八尺。 他的问题问的很怪,但也不算什么为难的话,可这人面貌和声音简直相去甚远,让广陵王有些猜测起对方的年龄。 他举起手中已经剥开都橘子,示意对方自己取用。 “好不好吃,你自己来尝尝看吧。” 对方好似被丢进锅里的螃蟹一样胡乱摆手,面颊染上红晕,“抱歉……我和友人掷骰子,输了之后要找人搭话……” “无妨,我也凑个热闹,你要觉得好吃,就拿去分给他们。” 广陵王猜他年纪不大,否则怎么这样面皮薄。 对方似乎被说服,亦或是不好意思拒绝,从自己手里拿过这颗已经被剥开的橘子,自己拈了一瓣放入口中,顷刻便被酸的皱眉头,脸红的更厉害。 “啊……好酸……” 这句话说的含含糊糊,鲁肃都能听到含混水声,怕自己被酸的流口水,急忙捂住嘴。 难怪刘晔点名要他来同这个人搭话,想来是看穿了这个人虽然衣裳华贵,却不拘小节。 不过……这人倒也并非是看起来那样随和,起码这橘子应该也算一种表态了。 他捧着橘子回到了右侧席位,递给了远远看热闹的刘晔,“对方说橘子是否好吃,还得让人亲口尝过才知道,仁兄看了半天,不如吃一些试试滋味。” 于是今日橘子受害者名单又增加一人。 广陵王不知道,这枚橘子从他手中给出去,传来传去,一共袭击了七个人。 每个人都强撑着露出微笑,把它给了下一个人。 待到宾客齐聚,刘表说了些客套话,大致是谦词老一套,感谢各位远道而来,略备薄酒招待什么的。 一些奇异的物件被仆从抬上来贺寿,什么珊瑚珍珠,兽首金饰,西域奇香和蓝天暖玉。 广陵王看到最后,才施施然站起来,拍了三下手掌。 “吾兄寿辰,本王自当送上相衬贺礼才对,但眼下室内珍珠玉石都如沙砾一般堆起来,不知道接下来这份寿礼,能否称得上独一份了。” 话音刚落,阿蝉便手中捧着长匣入殿,她身后跟着的府兵则是端着一方铜盘。 那铜盘颜色晦暗,上面篆刻着许多难以解读的纹样,被放置在大殿中央。 众人见到这场面,不由得窃窃私语,纷纷问起身边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阿蝉则开启木匣,广陵王从中取了一副钓竿,这鱼竿看似平平无奇,只是木料稍好一些,透出些金红色的色泽,也许是酸枣木或者檀木。 刘表有些好奇,“贤弟莫不是要在这殿内钓鱼?” “自然,只是还要请台兄亲自给铜盆注水,沾一沾寿星喜气才好。” 刘表自然应下,拿了铜壶往盘内注水。 这铜盘深不超过三寸,斟满水后也是清澈见底,广陵王退后两步甩勾入水。 之间方才还平静无波的水面突然激烈震颤,巨大的破水声响起来,竟然在小小盘盏内掀起半丈多高的水浪来,一股河流的腥气在大堂内蔓延来来,众人皆因为这巨大的声响和白花花浪涛闭了眼,但睁开之后却见广陵王将鱼竿高高抬起,钩子上咬了一尾金灿灿的黄河大鲤鱼! 这大鱼有成人手臂长,此刻剧烈的扑腾着想要钻进铜盘之中,广陵王却不慌不忙的高擎着杆,同大鱼僵持。 人群中镜湖赞叹声不绝,夹杂着许多窃窃私语,其中一名青衫公子更是站起身来,往殿中央走,想要瞧个究竟。 这鱼挣扎许久,都挣脱不得,可一股子蛮力也叫人难以收杆,这是那位走上前来的青衣公子却是解了自己的外披,猛地上前几步,用厚实锦缎做的披风将鱼兜头盖脸的包在里面,用力往上一提,拽脱钩子,又顺脚踢开铜盘。 大鱼被裹起来后扑腾得更凶,这公子面上笑容更甚,灿烂的如同春华绽放。 “晚辈陈元龙,见过广陵王殿下。这可真是一条好鱼!托刘州牧的福,今日在下也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