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姈儿来找你们啦。 (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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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 郎中说出这句话时,晏夏寒刚将温姈因把脉而凌乱的袖子理好,妥贴地将人拢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动作仿佛她如易碎的琉璃水晶般。 听闻这个消息,王爷和王妃面上的表情齐齐地有些无措,然后先反应过来的王爷笑开,跟王妃低语,“姈儿我好高兴,我们有宝宝了!以后我们一家三……” 他还没说完王妃边侧过脸,是不愿理他的动作,可王爷竟也不生气,撒娇一般嘴上轻呼着爱人的乳名,手下的动作轻柔但强硬地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姈儿,看着我嘛。” 与世间众多年轻父亲一样,在知晓自己要当父亲之时,王爷紧张又雀跃,还有点手忙脚乱地傻乐着,在自己夫人面前毫不掩饰他的柔软与开朗。 一旁的郎中却看得冷汗涔涔,七王爷果然不简单……直白地说甚至不太正常,他的表现自然到过了头。 王爷那副讨论家长里短的放松姿态,仿佛此处不是暗室,仿佛多日不见踪影的王妃不是被他硬生生禁锢在此处,在怀里的。 他忍着汗湿的衣衫黏在后背的不适一动不动,深深垂首不敢多看,皇家秘辛哪里都有,闭嘴装瞎子才能有命活,但王妃分明是不愿的。 可人心是rou长的,作为专门负责七王府的郎中,他自然与王妃相处过。是个开朗爱笑的性子,对待下人、客人都极友善,如今在这不见天日的暗室关了那么久,整个人消瘦不少,显得病殃殃的,没有活气。 都这样了偏生还有了身孕,忆起刚才把脉时碰到的那不堪一折的手腕,他不禁思考——王妃这身体真的能吃得消么? 所以他自知可能会惹主子不快但还是多嘴了,“再次恭喜王爷!王妃身体无大碍,只不过有些气虚,调整心情,好好休息,抓点补药补一补身体就没有问题了,定会母子皆安。” 果然,晏夏寒如郎中所料收起了笑容,他几乎时刻注意着温姈,所以可以最直接地感受到——她的生命力在流失,像株见不到阳光的花草,看上去虽然还是好看漂亮的,可内里摇摇欲坠。 郎中的多嘴意外的有效。 几日后,温姈被晏夏寒抱出地下室。 那时是一天的傍晚,橙黄色洒满整片世界,也照在了温姈因许久不见天日白到有些病态的娇靥上。 抬眼便能看到远在天边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和颜色像在燃烧的太阳,如画卷般。日光较正午已不是那么强烈灼目,但温姈还是被这久违的光亮刺到阖上双眼。 绚丽博大的自然之景配上王府的建筑和植被是极美的,可温姈却没再睁开眼睛,周遭美则美矣,却和地下暗室别无二致,犹如牢笼。 晏夏寒不单单是面上看起来很欢喜,内心也是真心实意的欢喜。他自知卑鄙,但为了能将温姈留在身边,他早就学会了不择手段,他深信只要坚持,时间久了,她会重新接受他的,然后他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每日每日亲自下厨想方设法做出适合有孕女子的吃食;熬好补药便哄着温姈喝下;让绣娘做了很多花样的宽松衣裙为之后温姈显怀预备着。 晏夏寒无药可救了,温姈心想。 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那么深了,他视若无睹、粉饰太平的做派只让她觉得可笑。 一定要逃跑,从这里离开,这是她一直没有改变的念头,怀了孕也没有丝毫打消的念头。 表面她变得乖了,不哭不闹很配合,时常让晏夏寒以为她已经没那么在意之前的事情了。但暗地里她一直在找时机逃跑,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温姈寻到。 彼时她已有孕三月有余,季节已至深秋。 近来晏夏寒不似往常每日都来她面前晃来晃去,该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稍稍显怀的肚子在爬高上低和走动奔跑时极为不便,如果真的上演追逐战的话,定然不可能跑得过府内那些训练有素的将士。 是夜,月在檐端,满地清白。 温姈手中攥着从晏夏寒书房偷来的钥匙,凭着印象躲过巡夜人,趁着守卫们轮换的间隙潜入府内关押犯人的牢房。 她打算在此暂避几天,待其他人发现她逃跑禀告晏夏寒后,翻遍府内找不到自己的话,他定会派人出去找她,到时候正是她府内人手空虚逃跑的好时机。没错,温姈走了步险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从前刚住进王府听晏夏寒闲聊时说起这个地牢,几乎没关多少人,与废弃无异,深处有一间空间不小的审讯室被他当做杂物间放些看过觉得乏味的书籍或者其他用不上的器物,那是地牢仅有的作用。 可眼前所见却告诉温姈,她又被骗了。 踏入昏暗幽深的地牢视觉听觉尽被蒙蔽,如此一来味道便喧宾夺主,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将来人笼住。 待五感稍适应后,她听到了牢里关押之人夜里都不曾停止的疼痛呻吟,此起彼伏颇为赫人。 可她不能退只能进。 数步才可越过一间牢房,窜进鼻腔的血腥味惹得温姈快要止不住吐意,躲避着时不时会扒到门上想让她释放自己的人,一路来到最深处,那间晏夏寒口中的“杂物间”。 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时,她以为她真的找到了救赎之道…… —— “风……烨……” “风烨……哥哥……你……快醒醒。” 四周萦绕着的大雾让他看不清前路,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风烨哥哥,你快醒醒啊!” 是公主的声音? 也是怪了,为什么能听到她在叫我? 对了,我本来应该是在哪里来着? “嗬!”风烨从昏迷般的睡梦中惊醒,他捂着胸口忍着剧痛,用一只手臂撑着自己想起身,一双冰凉的手搀扶住他,凝固的血污使他只得半睁着眼看过去,“公主殿下?真的是你?” 温姈咽下翻涌到喉间的血气,声音微哑,“嗯是我,风烨哥哥,你怎么被他抓到这里了啊……算了,先不说这些了,你还能坚持一下吗?” “公主,你没事吧?怎么会到这里来?”伤势过重影响了他的判断力,可就算如此他也能看出温姈的不对劲,面前的女孩唇色苍白,脸色透着虚弱的病气,只有眼角有些不自然的红。 温姈没有接话,垂眸递过去一枚止痛的丹药,“这是止痛的,快吃了缓解一下,方才我已经简单地处理了你的伤口,剩下的跟金疮药一起放在你怀里了,逃出去之后用得上。” 两人起身走出关押风烨的牢房,温姈嘱咐着,“再过一刻守卫交班,你趁机逃出去就好了,出了地牢往东南方向走,那里守卫比较薄……” “那你呢?”风烨打断她,“公主,正如我所说,晏夏寒两面三刀,卑鄙无耻,你必须跟我一起离开啊!” 嗯,你说得对,只不过我信得太迟了…… “可你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可能带着我用轻功啊,对吧?他不会伤我的,这点不用担心,所以之后你身体恢复再来救我出去也不迟,”温姈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挺厉害,后背被冷汗浸湿,却还能故作轻松地笑得出来,“时间到了,别啰嗦了,快走吧!” “可是……”可是他觉得温姈不对劲,可他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风烨,别可是了,快点离开这里,休整之后再来救我,这是温国公主的命令。”她神情肃穆,定定地看着他,是配得上温国公主之称的风姿。 “……臣领命。” 狱中血流遍地,脚步踉跄着往外走时,风烨瞥温姈脚下隐约透出血色,但他并未多想,也没时间和精力去多想,只是以为那是自己或者其他犯人的血。他听着温姈的命令,不回头地往前,离开了地牢。 一滴泪终于忍不住滑落,覆盖住先前的泪痕,温姈用气音将想说的话补全:“再见了风烨哥哥,拜托你保护好自己和哥哥一家三口。” 这是作为meimei的请求。 但说出来太像遗言,风烨哥哥听到的话定会因此不愿离开,所以她选择不说了。 对不起,骗了你,等你来助我逃跑的时候,应该已经找不到我了。 对不起,拖累了父皇母妃,竟害得他们为了我丢了性命。 对不起…… “呜呜……”温姈捂住小腹蜷缩在地,任由泪珠无声打湿衣衫,无父无母的她孤独的在这世界一隅连抱住自己的力气都无,就连痛苦的呜咽都被牢里其他人的哀吟盖住。 一阵阵黏腻的热流从腿间流出,她清晰地感受到腹中,不,还有心脏肺腑的疼痛都变得愈发难忍,可这份痛楚却让她心头意外的畅快,是报复性的快感。 昔日被父母捧在手心宠爱的温国公主无力地倒在布满血污的地牢地面。 模糊的视线看到了那扇木门,在木门后的审讯室凌乱的桌面上,她看到了那封信——[王爷,属下失职罪该万死,竟不察温皇及其后屡次要求见女儿不得后,在被看管时诱导下属透漏出您以他们为把柄强留王妃一事,而后温皇温后竟双双自刎了,我们发现时已回天无力,寄出此信后属下便会服下天下至毒鸩傩,以死谢罪。] 眼角有晶莹一闪而过,温姈对着虚空伸出一只颤抖的手,耳边好像远远传来了她最恨的那人的叫喊声,她并不理会,因为她在虚空中看到了,看到了冲她和蔼笑着的父母。 “父皇,母后,姈儿来找你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