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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晴。一直等到面前行礼这两人膝盖微微颤抖,林贵妃这才笑着叫起,漫不经心的道:“早前听说僖嫔meimei出了冷宫,本宫就想瞧瞧,只是一时儿事忙给忘了。如今看着,meimei倒是清瘦不少,可见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头。既如此,我做jiejie的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盼着meimei吸取教训,戒骄戒躁,无负陛下期望才好。”林贵妃这话说的清清淡淡,可话里话外不无意在敲打——毕竟,当初把余晚晴发落去冷宫吃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面前这位林贵妃。说起来,这也是余晚晴进考场以来第一次见着林贵妃本人。看着明艳照人的林贵妃,再看看另一边娇花一般的周美人,便是余晚晴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萧狗蛋好艳福,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娘娘教诲,再不敢忘。”林贵妃瞧着她这恭谨模样,轻轻嗤了一声,摆摆手便道:“坐吧。”余晚晴再次礼了礼,这才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这赏梅宴的位次倒是早就排好了的,林贵妃既是阁中份位最尊的也是此回东道主,自然坐在首位。顺妃则是坐在林贵妃左下位置,余晚晴坐在右下手,周美人与吕才人则是挨着顺妃和余晚晴坐着。当然,顺妃位居妃位,架子自然高些。且她往日里又与林贵妃有些不睦,这会儿她的位置还是空着的。也因着顺妃未到,这赏梅宴自然还未开,诸人只是坐着说话罢了。余晚晴伸手从小几的梅花盘里拣了几样看着不错的点心吃着,又有宫女端上来的热茶,再看看窗外那殷红似血的梅花,倒是也不觉得难等了。约莫是过了一刻钟,这才听见外头通禀,说是顺妃到了。林贵妃等得不耐,见着顺妃来了,还是笑着亲自应了一回,嘴上道:“外头天冷,我正担心meimei身子,就怕meimei来不了了呢。”顺妃先与林贵妃福了福,这才抬手抚了抚鬓角的翡翠簪子,语声轻柔:“劳jiejie担心了,只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罢了。”说话间,簪子上缀着的翡翠坠子也是跟着晃了晃,沙沙做声。林贵妃看了眼娴静秀美的顺妃,顿了顿,还是笑道道:“罢了,既然meimei都来了,便开宴吧。”顺妃便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时丝竹又起,诸人不免喝酒吃菜,听乐赏梅。虽然都是大家塑料姐妹花,可若是有心掩饰,说起话来还是有些个意思的。只是,余晚晴心里多少还记着吕才人入门前那还未说完的话,心里不免也存了些小心,倒是不似往时那般没心没肺,反倒是格外的留意起了左右的动静来。坐在她下手位置的吕才人显然也是心事重重,只用手端着茶盏,略喝了几口,不多时便借口小解先告退了。索性吕才人如今身份低微,林贵妃等人自不会将她看在眼里,摆摆手便放了她下去。余晚晴心里也存了几分计较,想要追出去问个清楚,只是碍着上首林贵妃和顺妃,一时儿没有出声,只暗暗的在肚里想着办法。恰在此时,林贵妃玩笑似的开口说道:“书里都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只是我瞧着这梅花倒也有些娇贵怕冷,我宫里这些个梅花也就这会儿能瞧瞧,真要是碰着冷天儿,倒又要给冻着了。”这个,余晚晴倒是懂的,便笑着答道:“娘娘这里都是红梅,想来还是有些怕冻的,倒是腊梅,什么样的冷天都能看着。”林贵妃转眸看着余晚晴,随口赞道:“僖嫔meimei倒是懂得多。“余晚晴微微垂首,作出羞赧模样,轻声求道:“嫔妾素喜红梅,难得娘娘宫中梅花开得正好,可否容嫔妾下去折几枝来?”林贵妃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也好,难得meimei有此雅兴。”又叫人捧了青釉瓷玉壶春瓶出来,交给余晚晴,随口道:“meimei不妨多折几枝来,倒是可以插在瓶中,也好叫我等再赏一赏。”余晚晴便叫溪午接了瓶来,抬步出了小阁。只是,她却也不急着去折梅,只是这么缓步走着——既然吕才人去后未归,想必也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既如此,总会自己找过来的。果然,余晚晴还未走到梅树下,便见着吕才人贴身宫女素衫跑上来行礼,压低了声音道:“僖嫔娘娘,可否移步偏殿?我家娘娘还有话想与您说......”余晚晴心里却也有几分好奇,只是面上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姿态,只抬了抬下颔,淡声问道:“什么话?”素衫垂着头,轻声道:“奴婢不知。”余晚晴顿了顿,到底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想着自己这欧皇体质,虽然现下似乎不大管用但也不至于真倒大霉。于是,她很快便下了决心,开口道:“行了,你带路吧。”素衫这才礼了礼,带着余晚晴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偏殿,嘴上解释道:“我家娘娘借口湿了衣衫,叫人寻了这间偏殿出来,现下正在里头更衣.......”顿了顿,又道,“僖嫔娘娘进去吧,奴婢等就守在外头。”既是下了决心,余晚晴便也不犹豫了——反正,她也不觉得以吕才人如今的身份地位,真能在林贵妃的瑞庆宫算计到自己。因着担心素衫动手脚,余晚晴留了溪午在门边看着,自己推门入了内间。这内间想来确实是更衣的地方,屋子烧得热热的,隐约还能嗅见熏香的味道。余晚晴却有些不大适应这熏香的味道,也怕这屋里的熏香有什么问题,便先拿着帕子掩住唇,试探着叫了一声:“吕才人?”屋内静的出奇,好像没有一个人。蹙着眉头走上去,余晚晴忽然觉得脚下有些湿,低头一看,杏眸很快便因惊恐而瞪大:地毯不知何时竟是被血水浸透了......因着地毯原就是猩红色的,乍一眼望去竟也丝毫不显。余晚晴一时不妨,踩了上去,一步一血,血水不知不觉间竟是已经浸透了鞋底。粉白色缀珠玉的绣鞋早便沾上了血色,便是鞋尖上似也沾着一颗血珠子,晃悠悠的,鲜红欲滴。余晚晴用力咬住唇,唇瓣几乎被咬破,这才忍住了喉中的尖叫声。她心里蓦得冷了下去:流了这么多血,屋里的人只怕早就没命了。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晚,给大家送红包补偿下吧,么么哒mua!(*╯3╰)☆、审问想到这屋里可能已经死了人,想到脚下的地毯浸透鲜血,余晚晴几乎是毛骨悚然。她就这样浑身僵冷的站在原地,惊恐而无措,脑中一片空白。这样的空白似乎只是一瞬,又仿佛是很久,久到她渐渐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试图从那张浸透鲜血的猩红地毯上退开,想要立刻转身离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