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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留情。倾云宫走水那日,容砚进去之前曾对门口的侍卫留下一言,倘若半个时辰后他们还未出来就派两个人进去看一眼,倘若一个时辰后他们还未出来便让人直接去给景翕帝送个口信。当日,半个时辰过后,侍卫有进去看过一眼,当时绥晩还有在同文惜云正说着话,他们又等了半个时辰,见人还没出来再一想到容砚的话,于是便遣了人去请示景翕帝。早在忍冬出来下药之前,便有一个侍卫提前离开了倾云宫。景翕帝赶到的时候其实倾云宫才起火不久,不过因为宫殿里面被浇了油,虽然才起火但火势也特别大,外面的人根本就没法进去。因为有容砚的提醒,在几人出来之后,景翕帝有让人特别留意从宫殿周围的异样,几乎是看到有黑影闪过,他就让人追了上去。不过当时那人身手太好,他的人没追上,即便是后来封锁了宫门,但也还是让那人给逃了。景翕帝对文惜云虽然算不上了解,但他也没想到她身边竟然会有个这等高手,连禁卫军都没能追得上。这些日子,他和容砚几乎是要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找到她的下落。因为人没找到,他自然也不放心绥晩一个人来开元寺,于是便亲自带了人在开元寺暗暗守了她三日,幸好他跟了过来,不曾想他要找的人竟然就藏在开元寺的后山。也是,开元寺后山不过是一片树林,下面就是戈壁悬崖,而且这里又是他们皇家自己的地方,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铤而走险栖身于此。看来他以前还真是小看了她。“看来,我和皇上今日得做个了断了。”景翕帝默了默,沉声道:“你今日是逃不过这里的,如果你就此收手,朕可以考虑留你全尸。”“呵!”文惜云笑了声。收手?她如何能收手。早就jiejie死的那一日,她就已经收不了手了。她早就回不了头了。景翕帝将绥晩拽至身后,冷声道:“既如此,那就朕瞧瞧你这些年来究竟在朕面前藏了多少本事。”“是啊,皇上是要睁大眼瞧一瞧,您没见过的可多着呢。”文惜云浅笑,“不过,皇上也别心急,毕竟这人还没到齐不是。”景翕帝眯了眯眼,一脸审视地看着她。文惜云淡淡笑而不语。她倒了杯酒,将酒杯送至唇边,倏地勾了勾唇,道:“怎么?容公子还打算藏到什么时候?”话音一落,两道颀长身影便缓缓从偌大的林间走了出来。文惜云缓缓搁下酒杯,笑道:“皇上倒真还看得起我,竟然和容公子两人一同联起手来对付我这个柔弱女子。”容砚微一抬眸,脸上没有半分情绪,下一刻,眼睑微压,眼角隐过一道凉意。紧接着,一道残影便迅速朝着文惜云的面门而来。☆、第173章“容公子真是好本事!”文惜云看着不远处刀剑相交的两人眯了眯眸,“若非我身边之人眼疾手快,我文惜云今日的命怕是方才就得交待在这里了。”容砚微一抬眸,面色淡淡地看着她。“既然如此……”文惜云勾了勾唇,倏地笑了,“那我们就看今日到底鹿死谁手。”说完,她拍了两下掌,林子各处顿时涌现出无数黑衣人。文惜云冷冷一笑,然后退到了忍冬身后。裴回向自己的人打了个手势,不多时,两方人马便完全交战在了一起。景翕帝与站在人群最后方的文惜云对视一眼,文惜云朝他微微勾了勾唇,那眼神不言而喻,有些讽刺。景翕帝沉声道:“裴回。”下一刻,裴回的身影便立即如一道流星般疾速飞了出去,然而,人还未到文惜云跟前,一个黑衣人突然横亘而出,紧接着,两人便缠斗在了一起。七星道:“主子,是那日与属下交过手的那个黑衣人。”容砚的眼角微微沉了沉。景翕帝问:“那人的身手如何?”七星:“不在我之下。”可以说,他根本不是此人的对手。那日回去之后,他越想越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直到后来他让人几番查探,这才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从而对上了他的名号。暗夜,江湖排行前三的杀手,也是三大杀手组织之一杀手楼的幕后cao纵者。几年前,七星偶然间曾和他交过一次手,那时他就败在了暗夜的手下,所以对这个人还算有着一定的了解。杀手楼向来是江湖中亦正亦邪的存在,雇主不问出处,无论你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堂中人,只要你的钱给得满意,杀手楼就会接下这桩生意。杀手楼中的交易虽然是经暗夜之手,但除非必要条件或是雇主亲自指定,否则一般情况之下楼主很少亲自动手。七星有点想不通,暗夜为何要接下这桩吃力不讨好的生意,接了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亲自上阵,这文惜云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能让他这般死心塌地地护着她。他可没忘记,之前派来的杀手也都是杀手楼的人。而且,这几次杀手楼都已经折损了不少人,暗夜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人而把自己建立的一手势力尽数奉送,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嗯,这两人不像是普通的交易关系。七星看着远处交战的二人,道:“裴统领快要败下阵来了。”“七星,去帮忙。”“是。”七星应下,紧接着便如一道光般窜了出去。景翕帝看着眼前的战况,问他:“容卿觉着胜算如何?”“三七。”他们三,对方七。景翕帝挑眉:“哦?”容砚淡淡启唇:“这些杀手都是平日里在刀口上舔舐的亡命之徒,以一当十,皇上的人大多只是宫里的普通侍卫,不多时便会败下阵来。”景翕帝默然。容砚说得不错,他带来的大部分人的确大多都是宫里的寻常侍卫,只有少数禁卫军混迹其中。虽然之前没想过文惜云真的会有这般本事,但就为了这一个女子,他也其实断然没有调动全部禁卫军的道理。更何况,此次他是和容砚一同合作。虽然信任容砚是一回事,可对于在这个高位上坐久了的人而言,其实又哪有什么真正的十分信任可言。虽然两人的目的一致,但这只是两人合作开始的缘由,不表示他就完全信任容砚,甚至他只是在一定的程度上相对相信容砚。也许容砚没有觊觎他的江山,但他仍会感到忌惮,因为他其实也算不上多了解容砚,所以心底还是会忌惮这个人的隐藏势力,会担忧这股势力会不会对他的江山社稷造成威胁。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