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0
不着路,风凛冽地吹着,身旁是一方河塘,她就站在那树后看着jiejie来来回回地焦急寻找。jiejie很好,可是,只要jiejie还在一日,她就永远也没有机会。她想着,只要没有了jiejie,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一刻,她就狠下了心来。右脚一个用力,便猛地跌坐在地,她从树后探出身子,对着jiejie招手大喊:jiejie,我在这里,我扭伤了脚,我走不动了。jiejie果然就着急地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河边本就湿滑,再加上路黑,即便打着灯笼也并不是十分能瞧见脚底的路。虽然身边的人一直都有在提点让她慢些走,但因为jiejie心忧她所以走得有些快,就如她所料一般,jiejie脚底打滑,根本稳不住自己笨重的身子,身边的人都来不及拽住她就见她跌入了河中。当时已入冬日,河水冰凉刺骨,寻常人都禁受不住,更何况是jiejie本就怀有身子的人。后来虽然jiejie被救了上来,但还是染上了寒疾。自那以后,jiejie的情况便一直不大好,尤其到京城之后,身子便愈发孱弱了。终于在那年深冬,jiejie难产,孩子好不容易生了下来,自己却是因为撑不住而永远地沉睡在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当年的后宫远没有这般平和,若让人知道你逝了生母,你根本就没法在后宫中存活下来,所以jiejie逝世的消息没有宣扬出去,我同你父皇商议,从此代替jiejie抚养你,我和jiejie长得一样,不会有人怀疑,你父皇为了能给你一个安平成长环境,同意了此事。而你当时因为一出生就带着寒疾,生命垂危之下,你父皇别无他法,只能狠心地把尚在襁褓中的你送去了他处。”从此,一别便是十多年。这是jiejie留在世间的唯一骨血,其实她也曾经想过要好生抚养的,毕竟,孩子从来都是无辜的。jiejie最初去世的那几年,他为了巩固她在后宫中的地位,来倾云宫来得很勤。外人只道皇上如何幸宠文贵妃,她在外头一时风光无限,却无人知晓深宫中的他永远待她相敬有礼,从不会逾了分寸,他们坐在一起谈论的永远是另外一个人。他会向她打听jiejie以前的事情,每次一说到jiejie,他的眼里便会蓄起淡淡的光,就连眉梢都是泛着柔意。她即便心酸也无可奈何,毕竟jiejie才过世不久,他心里惦念着jiejie是应当的,也许等到时间久了他也就淡忘了。他偶尔也会问起她在宫中的生活,他觉得平白将一个姑娘拽入了这水深火热的深宫之中,其实还是有些悔意,也曾提出过要放她出宫,只是后来被她搪塞了去。那时她想着,反正还有那么长的时光,她会学着去做一个好姑娘,学着像jiejie一样温柔体贴,她想着自己总能感化他的。然而,jiejie的事也有聊完的一天,两人平日里没什么交集,年岁差又在那,刚开始还能聊些生活琐事,后来也就慢慢变得无话可聊,甚至有时一沉默便是一整日。随着一年又一年的岁月过去,她对他的执念不减,可他眼里的热度却已渐渐淡却。直到那个孩子回宫,她才又在他眼里看到了当年他看到她jiejie的那种光芒,那时她才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没能忘得了jiejie。原来这些年来,jiejie一直都活在他的心里,谁都不可能替代。他的心里本来就没有她,如今jiejie的孩子一回来,他更是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个女儿,就好像当年他想着的永远都是她jiejie一样。她如何能甘心?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留,既然当初她能害了jiejie,那她就也能害死她的孩子。那曾经一点点的愧疚之意被妒火渐渐取代,于是在绥晩出宫求医之时,她便遣了大批杀手去取绥晩的首级。可惜的是,刺杀失败了,这一次两次都被一个叫做容砚的年轻男子给搅了浑水,文惜云如何能不恨。然而,此人平时行事太过谨慎,她抓不到什么把柄,而且他的身边一直有人把守,一般人都近不了他的身,她根本就没能找到机会。直到那日,忍冬说在她那个好女儿的身上发现了一枚玉佩,一枚带有容字的玉佩,那时她便知道机会来了。两个平日里看起来毫不干系之人,她和景翕帝都知道绥晩单方面喜欢容砚,可是容砚并不喜欢他们女儿,那他的玉佩又如何能在他们女儿那里?想必这其中必得有一些不得不外人道的事情。她就利用这一点将人引进了宫,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对话竟然会被门外的朝雨给听了去,文惜云又岂能留她,让忍冬将人给除了,正欲毁尸之时不曾想又被在那里绥晩给发现了,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此事陷害给了绥晩。如果不是后来她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事情,文惜云最初是没想要放过容砚的,毕竟他坏了自己这么多好事。那个风澜七皇子竟有意与玥曌结为姻亲,这倒是有趣了,三个人的爱恨纠葛,就好像当年的他们一样。文惜云突然就改了主意。既然她过得不好,那么谁也别想好过,比起只是简单地杀人,她倒更想看到他们因爱而不得而饱受折磨的样子。有什么比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嫁给他人更痛苦?想到自己手中的那颗冰莲子,一个计划便她的心中缓缓成型。她让忍冬盗了玉佩,然后约了容砚出来,果不其然,容砚为了那颗冰莲子就不得不步步退让。看到绥晩痛苦不已的样子她确实感到从未有过的快意,可这点痛苦还远远不够。于是,她动了手,她的女儿果然就更加痛苦了。她也因此被囚禁在了倾云宫,她又怎么可能甘心眼睁睁地看着绥晩顺遂地嫁到风澜,毁了倾云宫是她早已打算的事情,但外面的人看得紧,她一直没有找到时机。“那日你的出现给了我可乘之机,如果不是容砚这个变数,你理应就栖身在了那场火中。说起来,你是应好好感谢他。”文惜云缓缓搁下手中的酒杯,淡淡道,“但没想到,你会为了我竟与他反目成仇。”这世间的事谁又说得好,虽然这本就在她预料之中。文惜云勾了勾唇:“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绥晩的脸色白得不像话,良久,她微微张了张唇:“所以你今日约我过来是想杀我?”文惜云笑了一下,倏而抬头,朝着她身后开口道:“你就不打算出来一见?”绥晩转头看向身后。她一直都知道有人在暗中跟着她,这也是为何她能如此放心过来。虽然很多事情她不了解其中恩怨,但她也还没傻到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过来送死。可等她看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