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2
扎,书珃不为所动,仍然紧紧地勒住她,“这火势这么大,您这么进去根本就是送死,您不能进去。”“可母妃还在里面,母妃怎么办?母妃在里面可怎么办?”绥晩红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母妃,我怎么能不管……书珃……”绥晩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来。“反正您就是不能进去……”书珃死死地勒住她的四肢,四周接连有宫人涌了过来,随着劝解,“公主,这里头危险,您不能进去!”宫人跪了一地,“求公主三思!”“母妃!”绥晩对着火光大喊。眼前火势凶猛,梁柱不断坍塌毁落,周围是四处奔走救火的宫女侍卫,可绥晩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眼中就只剩下眼前那处熊熊火光。噼里啪啦的声响,就像她一寸一寸碎裂的心,火势张牙舞爪地涌来,也将她的希望终于一点一点地燃烧殆尽。“怎么会着火了呢?”她突然低喃了一句,仿若失了神般。书珃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手松开了些许,“主子?”原本处于其他方位的景翕帝和徐元闻到这边的动静也立即赶了过来,景翕帝从书珃怀中揽过她,擦了擦她脸颊上的余灰,一脸庆幸道:“婉婉,你终于醒了。”先前在养心殿听到这边走水的消息,他一刻不停地便赶了过来,就怕她出了任何事情,幸好他过来之时她已经被人救了出来。但看到人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那一刻,他好像就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全身覆着薄冰,几乎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脆弱得随时都要丧生的那个婴儿。这一次,他以为又要失去她了。幸好御医说,人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无大碍。他这才放下心来,反复确认她确实没有大碍,将她交给书珃好生照料,自己则去了火势险要处。毕竟,还有人没有救出来,他不能放任不管。然而,没多久就传来了这边她想要进去救人的消息,景翕帝立刻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就怕她真的想不开。绥晩见到他,双手不自觉地就攥紧了他的衣袍,喃喃自语:“怎么会起火呢?”“婉婉,你说什么?”景翕帝一时没听清。绥晩终于回过神来,死死地拽着他的手臂道:“父皇,母妃还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快啊!”她就仿佛入了魔般,眼睛红透,源源不断的泪水从她脸上滚落了下来。景翕帝的心情此刻也很是沉重,沉默着将她的脑袋压入自己怀中,良久,低声叹了口气,“婉婉……”“父皇……”怀中的少女低低抽噎,“我是不是再也没有母妃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消逝,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景翕帝看着眼前燃烧着的熊熊大火,最终只是轻缓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良久,怀中的人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哑着声音道:“辞之呢?”她记得他没有和她一起进去,那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了吧。在这一刻,她突然很想见他,她从未有哪一刻有过如此想要见到一个人的强烈心情。她突然很后悔,后悔没有好好珍惜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时日,后悔两人好不容易的独处时光却没能将她的心意告诉他。其实这些日子,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她喜欢的一直都是他。从来都是。可是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啊,他再也不会成为她一人的辞之了。他终于还是不属于她了。“父皇……”绥晩终于忍不住在景翕帝的怀里崩溃大哭。她没注意到的是,从她说起容砚之时,景翕帝的脸上便显出一种略微的不自然来,就连一旁书珃的神情也是僵硬了些许。如果她当时尚有理智可存,以她平日的聪慧便会觉着奇怪,为何先前同景翕帝在一处的容楚不在此,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没道理他独自一人就出了宫,更何况,容砚还在此。容砚虽然没进倾云宫,但如果他真的安然,怎么会这么长时间过去都没有见到他的半个身影。容砚和容楚如何就突然消失了呢?可惜的是,当时她无暇顾及,文贵妃的死正沉沉还压在心头,又哪还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良多。想到文贵妃可能再也救不回来,她急火攻心,两眼一黑,彻底地晕了过去。宫中又是一片人仰马翻。彼时,离着倾云宫不远的某个昏暗角落处,昏黄的宫灯缓缓投下,几道重叠的人影在痕迹斑驳的宫墙上晃动不安。容楚席地而坐,在腿上飞快地将针包铺展开来,双手在上面急速划过,继而数十根银针便出现在他的十指之间。容楚沉声道:“扶好他。”手腕飞速转动,手指熟稔地在身前之人的身上游走,只见得一阵眼花缭乱的手指残影,不多时,指间的银针便尽数没入其体内。男子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般,自始至终都没有闷哼一声,待银针尽数没入,须臾之后,他才微微颤了颤身子,继而嘴角便缓缓溢出了一丝血来。容楚搭上他的脉搏,抬眸看了他一眼,脸色很是沉重。容砚的额头不停地沁出密汗,不多时,便打湿了两鬓墨发,汗水更是如雨般缓缓从两鬓不断滚落。他蹙了蹙眉,眉心微微一动,突然就张开了双眸,眸底潮红,情绪剧烈翻涌,眼尾更是一片赤红。容楚神色一变,不等他有所动作便抬手往他颈间猛地一劈。七星立即伸手从后接住昏过去的容砚,不让他倒下。容砚的身子仍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如今这元一针法已经有些压不住他体内的毒了,容楚当即道:“走,去开元寺。”七星小心翼翼地避开容砚背间的伤口,将他扶起搀至背上背好。夜色朦胧,两人拿着通行令牌直接出了宫,急速地奔着城外开元寺的方向而去。☆、第151章是夜。开元寺后院某处院落,清冷的月光打在沉寂古色的木门之上。须臾,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吱呀”一声,木门沉沉推开,少年小僧端着水进了厢房。甫一进去,站于榻边的七星便如流星般飞窜到了门口,对着小僧微一点头,便立即接过了他手中的水盆,而后又迅速折回了榻边。七星将水搁至床头,然后便屏住了呼吸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榻边几人忙碌的身影,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榻上躺着的男子。烛光交错,昏黄的光线铺落整间厢房,窗子下的软榻处重叠着几道人影,人影微晃,只听得“撕拉”一声,而后有人出了声:“把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