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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没多想,也没多问。容砚本就不是一个话多之人,而绥晚也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和他一同探讨,毕竟,有些话题是忌讳,碰不得,她自然不能提,也不敢提。一时间两人便又沉默了下来。两人穿过廊道,步入绿林道间,道路两侧葱葱郁郁,轻风柔柔吹过,摇曳着细叶窣窣轻响,偶夹杂着零星小花,散来丝丝清香。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转入御花园间。御花园里景色艳丽,花团锦簇,绥晚这几日见得多了,并没有什么多大兴致观赏这些看了不知多少回的景象。容砚对这些花花草草也没有多大兴致,在他眼里这些花草还没隐谷中的那些药草生得好看。容砚缓缓停了脚步,绥晚停在他身旁,目光在落及眼前树上盛开的繁花之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了勾。花色艳丽,绰约多姿,粉粉嫩嫩的花瓣挂满了各处枝头,彤云密布,赏心悦目。倒不是这花生得有多好,而是这花可以入药。垂丝海棠,味淡苦,性平和,活血,可治红崩。这园中景色良多,那么多地方不去,偏偏就选了这么块地方,绥晚便知这人观赏兴致其实也不大浓厚,至于站在此处,估计也是因为垂丝海棠乃是园中唯一一味可以入药的植株。对于一个大夫而言,治病救人乃是最大乐趣,而这人不爱治病救人,大概也就这些药株能入其眼了。绥晚还以为两人就会这样一直沉默下去,毕竟她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聊,没想到他却是先开了口。容砚道:“你可有什么事想问我?”绥晚还在惊讶他怎么会主动开口,但一听到这句话,又勾了勾唇,大方笑道:“有啊。”她缓缓扭头看向他,突然歪了歪头道:“你……”她故意顿了顿。容砚微微侧过头来。只见她的眸中划过一丝揶揄之意,笑道:“你是不是瘦了?我怎么觉着你好像瘦了好多,难道是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有揶揄也有些试探的关怀。至于他瘦了,这不是玩笑话,而是真的明显地感觉到了他清瘦了很多。而且,他分明就和以前有了些许不同,说不上哪里存在异样,就是隐隐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容砚看了她好一会儿,清淡的眼眸中突然破裂出一丝极浅的笑意,他一本正经地点头:“嗯,是瘦了。”诶?绥晚没想到他竟然大方地就此承认了。而且,他竟然笑了。她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笑,脸部神情没有多大变化,眸光却是缓和了很多,而且这次不是错觉,而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他在笑,虽然很浅,但的确是笑了。如冰雪消融,万物回春。绥晩只觉着自己的心口处突然就鲜活了起来,一下又一下跳个不停,她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心跳。她微微撇开头,脸色稍熏,小声嘀咕道:“别笑了。”因为美色当前,她根本就抵挡不了。果然,他是真的变了很多,至少以前她无论如何也没让他对她笑过。想到他是因为什么而做出的变化,她的眸光不由暗了些许,脸上的热度突然就冷了下来,心口处的心悸也瞬间恢复了正常。不多时,她便彻底冷静了下来。“咳咳咳……”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绥晩立即扭头看去,只见他偏过头很是难受地咳着。绥晩焦急地脱口而出:“辞之。”她立即掏了怀中的帕子正欲递过去,余光瞥到他掩唇的白色之物时,手突然就僵在那里。以前他是从来不会带帕子这些贴身之物的,如今却是随身带着,也是,早就有人替他备好了一切,他早就不需要这些了。于是,她又默不作声地将帕子收了回去。等到他咳完了,她才问他:“你怎么了?”容砚缓缓拿下唇上的帕子,目光在帕子上顿了一瞬,面色如常地将帕子收入了怀中,缓了缓才淡声道:“染了些风寒。”难怪他面色不佳,看起来瘦了很多,原来是生病的原因。只是,如今气温正暖,连她都没有受寒,以他的身体怎么会在这时候染上风寒。她记得上次在醉仙楼之时,她就有听那个女子说他身子不适,这如今都已过去了大半个月,怎么这风寒还没好。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只是像朋友般简单的关怀,问他:“这风寒多久了?可有吃药?怎么看起来好像有些严重?”“嗯,之前受了些重寒,所以好得慢些。”他淡淡道。“你自己便是大夫,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她道。其实她想问那人没有好好照顾你吗?话至嘴边,她知道一旦她问了,有些事情便真的回不去了。“嗯。”他淡淡应道。看他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样,她只得压下所有疑问,既然他不说,那她便不问了。绥晩立即转移话题,问他:“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容砚侧头看她。绥晩:“我母妃的事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容砚没有说话。她道:“其实你也用不着瞒我,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和父皇都是这样,怕我伤心,便绝口不提那件事,可我迟早是要知晓的。”容砚沉默片刻,低声道:“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早就该想到的,还有什么人能让你和父皇都讳莫如深,三缄其口,除了母妃又还能有谁呢?别人眼中的父皇和母妃甚是恩爱,只有我知道他们的关系其实一点都不好,我只是没想到……”她缓缓垂下头,声音突然低落了几分,“没想到她会想要买我的命,我是她的女儿不是吗?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恨我?”上次在倾云宫,她那样子分明就是想杀了她。难道仅仅是因为没有得到父皇的爱?所以才由爱生恨,将恨意转到了她的身上?绥晩突然觉着后宫之中的女子很是可悲,就为了留住一人的宠爱而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她那么温柔贤惠的母妃都是这样,那其他人呢?想必更是可怕。也许只有稳坐正宫之位的那人才不会有这种担忧罢。容砚其实是想摸摸她的头,安慰安慰她,但想到此刻不合时宜,所有的冲动都只得深深地按捺在心底。绥晩若无其事地抬起头,眸中一片水光,她却是勾了勾了勾唇,笑意盈盈地道:“辞之,你陪我去看看她好不好?父皇一直都不让我去见她。”她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倘若有他陪同,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