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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留在外头才好。”容老在旁好一通冷嘲热讽,可无论他如何骂骂咧咧,容砚仍然淡薄着一张脸,淡定如钟,稳坐不动。少顷,容老见他都没有丝毫反应,终于忍不住吹胡子瞪眼了。“简直不像话!”他朝着一旁的七星和白青吩咐道:“给我看好了他,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出府半步。”这话何其耳熟!白青忍不住小声道:“如果……如果皇上……”白青还没说完,容老便一脸沉肃地打断了他,想到之前景翕帝暗度陈仓的事,他便咬牙切齿道:“皇上的旨意也不行,如果让我发现他何时趁我不备偷出了府,老夫就打断你们二人的腿。”白青吞了吞口水,老爷子好可怕!七星也顿时不敢多言。容老冷哼一声,袖子猛地向后一甩,便背着手快步离开了屋子。容老走后,容砚便拿起了银针继续翻看着帕子上堆着的黑渍,仿佛完全没有受到方才那一插曲的影响。屋内一时间很安静。须臾,七星拿手捅了捅一旁的白青,朝他努了努嘴。白青完全没反应。七星抵了抵他的手臂,朝着他好一阵挤眉弄眼。白青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时不时望望屋梁,望望地,就是不看他。七星给他内力传音道:小白,你去劝劝主子。白青知晓躲不过去了,后退一小步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我不去,我还小,主子一看就不会听我的话,七星大哥,你比我年长,还是你去。说着,白青连忙将他推搡至了案桌前,而后快速地回了自己原先所站的位置。七星:……小白,你变坏了!七星一阵默言,继而扬起了笑脸,朝着屋内那面无表情的蓝衣男子道:“主子,您如今内里俱损,理应多歇养才是。”然而,案桌前坐着的人依然头也未抬,继续用银针翻看着帕子中堆着的黑色渍沫。七星堆着满面笑容,小心翼翼地道:“主子,这雀翎香的事,您也用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闻言,容砚仍然无动于衷。白青见七星的话不奏效,于是也凑了上来一并劝道:“主子,皇上不是给了您好些时日吗?皇上都说让您先养好身子,等养好了再查这雀翎香的事,您总不能连皇上的旨意也违抗吧。”先前在宫中之时,景翕帝便见着容砚出来之时脸色委实不好,眼下又见着他步伐虚浮无力,整个人几乎是强撑着才没有倒下的样子,于是送了好些珍贵补品至容府府上,又放了话让他先养好身子,雀翎香的一事暂时不急。至于原先的“三日之议”便不作数了,一切只待他身子骨健朗了再做打算。当时在倾云宫,容砚也确实是在强撑。只因为先前服用了灵苑草他才莫约恢复了五六成内力,但到底是比不得功力全盛时期,用一半内力来压制绥晩体内的寒毒确实还是欠缺了些。好在原先绥晩的体内还残存了不少内力,算上这五六成莫约也能勉强压下她体内的寒毒,否则即便是他也是万不能成功的。耗损内力是小,然而,他在给她压制寒毒之时,由于她体内的寒毒比起往日更是汹涌,他几度受到寒气的侵蚀,气血反攻,终是损了心脉。甫一走出倾云宫,人便因步伐不稳虚晃了一下,好不容易走到了宫外头,马车前更是吐出了一大口血来,后来还是七星出现才将人搀扶上了马车。回到府中,沐浴更衣之后,更是连片刻也不曾歇便拿起了从倾云宫里头香炉上刮下来的黑渍在察看着,这样一坐便又是过去了小半个时辰。眼见容砚没有半分想要去休息的意愿,七星和白青实在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才不得不上前劝说。“主子,您的脸色都白成这样了,您就先歇会儿好不好?您也不想宫姑娘看到您这样吧,即便您真的很想为宫姑娘讨回公道,咱也先得把身子骨养好了不是?”白青如此说着,两眼都急得红了。“主子……”两人一直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容砚自然也没心思再看得下去。何况,他也没想着要通过这一时半会儿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他的身体情况他自己最是知晓,明知晓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不算太好,自然不会没有半点分寸。只是这雀翎香搁得越久便越不易探出先前所溶之物,他得先将这物什封存好了才能安心下去休养。须臾,他便搁下了手头的银针。容砚将帕子里的黑渍分成好几份,分别盛入几个玉瓶中,然后锁入了冰匣。容砚不轻不缓地敲了几下案沿,一身黑衣的三七便出现在了案前,他将冰匣递给三七道:“送入冰室封存。”“是。”三七微微躬身,拿着匣子便消失在了屋内。七星和白青两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就在两人还在推攘谁要去劝说容砚之际,便见着一道清冷身影轻飘飘地走过了两人身侧。两人顿时惊讶地抬头,“主子,您要去哪?”容砚淡淡瞥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走向了里屋。“我怎么觉着主子方才那眼神……”有点像看傻子一般。两人对视一眼,而后便立即别开了头去。“主子那眼神定然是在看你。”“小白,是你。”“不,七星大哥,是你。”就在两人争执之际,屋内的男子不知何时早已走得没了人影。两人顿时反应过来,七星突然睁大了眼睛道:“主子这是终于想到要去里屋歇着了?”白青愣愣地点了点头,“貌似是的。”“歇着好,歇着好。”话音一落,两人立即朝着容砚离开的方向奔去,大声道:“主子,您休息归休息,可千万别瞒着我们出府啊!”毕竟,他们的腿还是有点值钱的!皇宫。倾云宫。御医向景翕帝行礼道:“皇上。”景翕帝抬了抬手,御医微微躬身便提步走出了中殿。景翕帝走进内殿,缓缓走至榻边,低身问道:“婉婉如何了?”上官仪从盆中拧了把水,拿着沾湿的帕子擦了擦榻上躺着之人的额头,又替她净了净手,这才将帕子递给一旁候着的芸香,边掖着被角边道:“御医说暂无大碍。”景翕帝放下心来,不由得松了口气,但还是皱着眉头道:“婉婉何时能醒?”上官仪叹气:“虽然寒毒是暂时压下了,但御医说她先前遭了罪,大抵这一时半会儿是很难醒过来的,还得看她的造化。”上官仪瞧着榻上躺着的少女脸色苍白,身子单薄脆弱,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跑了似的。这么个如花似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