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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回应她任何问题,这局棋是非下不可了。她咬咬牙:“白子。”闻言,兰雪辞面无表情地将那盅白子推到了她的手边。绥晩也只是在初学时认真学了那么几个月,后来觉得甚为枯燥便再也没碰过这些棋子,她的棋艺完全就是个半吊子的水平。对面的男子一看便是个棋中高手,她要想赢过他几乎没有可能,是以,她的手方一触着棋子,她便抬头看着他道:“我的棋艺不佳。”所以?她笑嘻嘻地道:“兰少主棋艺精湛,可否让我十子?”兰雪辞准备执棋的手微微一顿,没有说话。绥晩只当他默认了,迅速从棋盅里取了十子,占据了棋盘上的各大高地。书珃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也行?她简直没眼看自家主子这种无耻的行为,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可能只是个小的开始,也许后面还藏着其他大招也说不好。绥晩落完子后便一脸笑意地看着兰雪辞,道:“兰少主,该你了。”兰雪辞面不改色地从棋盅里取了一子,落于棋盘。事实证明,书珃的预感完全是正确的。绥晩后面的行为就充分诠释了何谓无耻的最高境界。绥晩为了赢这盘棋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泼皮耍赖所有她能想到的招数都用上了。“慢些慢些……”“这个棋我不落此处,我换个地方……”“我前面几步走错了,重来重来……”半个时辰后。兰雪辞手执黑子正欲落下,对面的少女倏地喝道:“慢着!”兰雪辞的手一顿,微微抬眸看向她,她面不红心不跳地笑道:“我觉得我方才那两颗棋子走错地方了,重新再来一次。”说着,她十分熟稔地从棋盘上捡了两颗白子,见他面无异色又选了两颗黑子,丢回了他的棋盅之内。她拿着白子支着下颌思考,“我想想,要走哪?”一旁的书珃却是看不下去了,她家主子这哪是在下棋对弈,分明就是在演示论耍无赖的一百种方式。别人都是落棋无悔,她家主子就是走一步悔三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主子取的那两颗黑棋根本就不是兰少主走的前两步,而是早就已经落了好久的棋子。兰少主这也能忍?真是脾气不要太好了。兰雪辞在绥晩说话之时便已收回了手,清冷的面容之上丝毫不显异色。他缓缓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极有耐心地等着她落子,也不催促她。“呀!走这。”少女在棋盘下落下一子。兰雪辞没有立即落子,反而问她:“想好了?”这是他这半个时辰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少女看着他冷淡的神情,以为自己下错了地方,微微皱了皱眉,一脸迟疑地道:“要不,我再想想?”“咳……”书珃咳嗽一声,别过了头去不忍再看。绥晩顿时也觉着自己有些过了,她微红着脸看着对面一脸冷色的男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想好了想好了,该兰少主你走了。”兰雪辞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一柱香后,绥晩还是输了这盘棋。她皱着脸看着棋盘上已经回天乏术的白子,提议道:“再来一盘?”说着,她迅速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了盅内,她执起一枚白子道:“这回,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书珃还以为她真的要认真对弈了,谁知她的下一句话却是,“十子太少了,你得让我先走十五子。”绥晩也不管兰雪辞是何想法,不等他回应便兀自在棋盘上迅速落了十五颗白子。书珃看着她这般行为脸上可以说是色彩纷呈,她甚至都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她好想说她家主子简直太……太……无耻了,哪有人这样下棋的。兰雪辞这回头都没抬,面不改色地落下了一子。如果说第一局绥晩还束手束脚有所收敛,那第二局完全就是堂而皇之地耍无赖。眼见自己的棋要被吃了,她立即阻止他落子反悔道:“方才我走错了,重来。”说着,她从棋盘上收了几颗甚为重要的黑子扔回了棋盅内,然后又慢慢地捡了几颗已经废掉的白子。书珃看着这一幕早已无波无澜了,她想正常正常,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兰雪辞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甚为无辜地眨眼,“兰少主,怎么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一瞬间,他的眼里似乎划过一丝极浅的笑意。再仔细瞧去,他的墨眸内依然一片波澜不惊,眼角堆砌的还是那冰冷的料峭寒意。他看着棋盘上被她刻意打乱的黑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沿,慢条斯理地落下了手中的黑子。小半个时辰后,绥晩不可置信地看着棋盘上的棋局,黑棋已经占据了大半江山,只有少数白棋孤零零地困在黑棋中央,甚为可怜。她咬咬牙:“二十子,再来。”须臾过后,她一边收棋子一边商量着问:“要不三十子?”那语气能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兰雪辞抬眸看了她一会儿,他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倒觉着宫姑娘可以从棋盅内抓一把棋子。”能抓多少是多少。闻言,绥晩眼眸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立即爽快地点头应道:“好啊。”兰雪辞好半晌都没说话。绥晩看着他脸上的冷然之色,咽了咽嗓子道:“还是算了吧,我三十……不,二十子就行了。”闻言,兰雪辞将手中的棋子放回了盅内,清冷的目光缓缓移至她的脸上,一言不发。绥晩觉得他这神情有点可怕,她挠了挠头,商量着说道:“还是十五子?”兰雪辞缓缓别开眼,拿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一口,顿了顿才说道:“说罢,宫姑娘想问什么?”绥晩立即丢开棋子,将棋盘上的棋子扒拉到桌子边缘,她趴着桌上微微前倾着问道:“我就想问兰少主,你是不是和容砚相识?”她满是期待地看着他。须臾,他缓缓垂眸,点了点头:“是。”她脸上浮现一丝喜色,正欲准备问他下一个问题之时,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异响。“师兄,你是不是忘了……”少年一个轻盈地旋身落地,他边说边抬头,却在看到屋内扭头看着他的二人之时猛地噤了声。案桌旁的白衣男子并没有抬头,但他身上散着的寒气隔得老远就可以感受得到。少年心中咯噔一声,不好,坏事了。☆、第44章竹沥看着屋内紧盯着他的二人,讪讪地笑了笑:“原来你们在下棋,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慢着!”绥晩立即叫住他,指着一旁的白衣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