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家暴
像是意识到说出的话不妥，沈之韵又连忙说：“小煜，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问题，但是你总是会受伤，看的我心里不好过，你知道吗。” 沈之韵害怕到眼里出现了泪水，终是带着萧煜到了一所私立医院的急症外科。 为萧煜缝着伤口的还是个年轻人，看样子认识沈之韵。 “江沉，邻居家小孩，麻烦缝的时候轻一点，孩子怕疼。” 那个叫江沉的带着一幅半框眼睛，穿着白大褂，干净利落的换手套消毒，准备缝伤口的工具。 “我不怕疼。”少年嗓音还是哑着的，没有完全变声。 江沉带着口罩，萧煜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只能看到他的眼窝深陷，眉骨很高，还是外双，看起来很温和儒雅。 “小孩，坐到这里来。”江沉指了指手术床，示意萧煜躺下。 萧煜疑惑，只是手臂受伤，为什么要躺下，但还是照做。 沈之韵也跟着萧煜，抓紧了他的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她比他还要紧张。 “不要怕，疼了就捏我的手哦。” 江沉瞥了瞥他们牵着的手，又直盯着沈之韵，意味不明。 “嘶哈。” 打麻药的时候痛极了，像是有根钢针活生生的插进了rou里，萧煜咬着牙，但是舍不得捏紧沈之韵的手。 即使这样，沈之韵还是感受到了萧煜的痛，声音颤颤巍巍的说：“江沉，轻一点好嘛。” 这话有歧义，江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缝针的手背青筋凸起。 萧煜则是不满这样的气氛，放空了脑袋，在江沉顺利缝完后，仍然握着沈之韵的手不放。 “隔天消毒，换一次纱布，定期吃消炎药，两周后来拆线，就不给他输液了。” 江沉的眼神带着不满，尤其这小子还一直牵着沈之韵的手，虽然萧煜个头还没他高，但他总觉得这小子对他有敌意。 沈之韵点头说：“嗯，我知道了。”但目光聚焦在萧煜的伤口上，没有看江沉。 “还有，你什么时候去公司，有一批设备的选择等着你做决定。”江沉认真的和沈之韵谈着公事，萧煜一点也听不懂。 “到时候你来选就好了，我都会签字的。” 江沉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推了推眼镜，倚靠着手术台，说：“那可是你的资产，等着您自己决定。等你再去美容院的时候给我发信息，到时候我们一起商量” “嗯，好的，我知道了。”沈之韵点点头，微笑着带着萧煜离开。 沈之韵在中途顺道接走了在补习班的贺瑶，贺瑶和萧煜好久没聚在一起，当即选择在贺家打游戏。 萧煜并没有专心打游戏，而是关注着沈之韵的一举一动，她的脸在他的印象里就没有变过。 只不过当晚，贺源昇又回来了，沈之韵不想让孩子听见他们的争吵，才用眼神示意他上楼。 萧煜收回视线，转头问贺瑶：“你爸妈关系好吗？” “不好，爸爸会打mama。”贺瑶嘴里叼着个饼干，心不在焉的，有时候她也会被罚跪。 不一会，楼上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与以往不同是，还伴随着沈之韵的惨叫声。 沈之韵先动的手，照着贺源昇的脸扇了好几个巴掌，她一看到他就发疯似的作着，根本控制不了情绪。 “我已经赶走那个秘书了，韵韵，你别疯的太厉害。”贺源昇抓着沈之韵的头发，她头发乱糟糟的，哪还有端庄的样子。 “我说了离婚！” “不可能，我们到死都是夫妻，你别想了。” “啊啊，你放过我，放过我不行吗！”沈之韵满脸的泪水，发丝凌乱黏在脸颊上。 “韵韵，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们不说这些，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联系小陆，我一切的一切都满足你，你不要再对着我发疯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贺源昇松开了她的头发，放她慢慢坐在地上。 他一开始回家的次数少，是因为工作；后来回家的次数少，是因为有了外遇；现在回来的少，是因为沈之韵一见他就发疯。 不管做什么，贺源昇都得不到沈之韵的原谅和好脸色。他知道他对沈之韵有愧，他选择承担沈之韵的一切辱骂责怪，但就是不离婚。 即使是折磨，他也要和她耗到死。 贺源昇下楼的动静比客厅电视的声音还要大，他绕道茶几前关掉了电视，贺瑶也不乐意搭理她，扔了遥控器，看都不看她爸爸一眼。 萧煜在一旁慌张的在贺瑶和她爸爸之间来回扫视。 贺源昇见他手臂袖子卷起，缠着白色的布条，神色变缓，抬起来嘴角：“萧煜来了啊，待会留在这吃饭。” 贺瑶虽然年纪小，但也丝毫不在外人面前给贺源昇留情面，“爸爸，你难得在家吃一次饭啊，不用出去应酬了吗。” 贺源昇干笑着，本是想来教训下贺瑶，呵斥她去房间看书的。 贺瑶早就习惯她爸这种，向mama撒完气后，再向自己撒气的行为。 “听你们老师说，你最近又在学校打架，上课不遵守课堂纪律，你是女孩子，怎么老像男孩子一样？” 贺源昇批判贺瑶的时候，眼神也有意无意的盯着萧煜受伤的手臂，心下认为可能是被他影响的。 “男孩子打架，女孩子就不能打了嘛，而且那几个男生，他们讨厌死了，就该被打。” 五年级的贺瑶长的比同班男生还高，无缘无故被后排的男生拽着头发，还被在衣服上画画，她上课忍着气，下课就追着那群男生把他们揍一顿。 “不行，你是女孩子，不能这样，你mama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mama说的没错，我做的也没错，都怪你。”贺瑶也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要这么说自己，委屈的流着眼泪跑掉了。 萧煜目睹着他们父女两的闹剧，也悄悄离开了他家，他并没有回家，而是沿着别墅后的湖边小道走着。 他想，他所亲近的沈之韵，也被破碎的额家庭关系困扰着，难道所有的家庭都是这样吗。这种支离破碎的关系让他喘不上来气。 贺瑶的爸爸配不上沈之韵。 那沈之韵为什么不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