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
崖边,邢州眉头紧锁,看着崖下汹涌的海浪一言不发。 蓝河询问过长老,得知孟知书被那男子抱着直冲而下,感觉一阵荒谬。 “她真是想不开自尽?”蓝河皱眉,“难道谁将计划暴露了?” “是不是那刘岩。”阚桦神色很冷,“就知道他是个靠不住的。” 刘岩就是他们选来玷污孟知书的人。 “差人下去找吧。”蓝河提议。 “师傅,这崖下凶猛不堪,一般弟子难以招架。”李勐云看了看,“下去便是死路一条。依弟子看,不如找个网,看能不能捞起来她的尸骨。” 邢州也同意:“要尽快。上次我得了一卷天蚕丝,用它来织网,在这海里应该2不会破。” 倒是蓝河,在悬崖边徘徊:“本来还有几月好日子过,为何如此想不开。” 刚深处水面的洛离正好听见他的话,心里讥笑,这些人和这系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系统继续装死,它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在虞容复活的时候洛离能献出她的仙骨和灵脉,若是这男子在她剔骨剖脉后将她救走,没死,那也算勉强完成任务。 毗渊自然也听到了,勾了勾手,一股海水从海面崩出,直接窜上崖壁,将蓝河冲出百米远。 众人惊讶地看着这突然发难的海水,蓝河狼狈起身,头上挂着海藻,不似先前温雅贵公子形象。 “无事吧?”邢州皱眉,总觉得事情失去掌控。 “哎呀,二师兄。怎么如此狼狈。”洛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崖边,身后还是站着那男子,只是换了身红衣。 洛离也换了衣衫,穿着鹅黄纱衣,面容俏丽,只是。 邢州仔细端详,孟知书越发美貌,和以往只有五分相似。 “你是何人?”邢州大喝,“为何夺我徒儿的身。” 洛离脑子里的系统疯狂发癫,警告洛离不要脱离剧情,闹得洛离识海一片混乱。 毗渊适时抚上她的额,手指微凉,让她保持清明,系统也销声匿迹。 “原身识海里有东西。”毗渊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看着眼前这几个跳脚的人,好烦啊,杀掉就好了。 “无事,莫急。”洛离按住毗渊的手,“他们若死了,岭之崖会找来。” “左右不过耽搁点时间。”洛离安抚他,他才沉下心,吻了吻洛离抚过他脸颊的手心,被世人视作灾厄的海妖如大狗一样乖顺。 见没人理会,邢州祭出剑,李勐云和蓝河配合地拿出自己本命武器,与邢州结阵,阚桦也拿着法宝,盯着崖边的二人。 “我是孟知书。”洛离笑靥如花,眼波勾人,“师尊不认识我了吗?” 李勐云拿探神镜照她,没有异样,与邢州耳语几句,邢州面上还是严肃神情,但多少放松了些警惕。 “你为何认识身后男子,到师尊这来,将那男子逐出山门,这次惩罚便免了。” 毗渊又要呲牙,洛离又回头哄他。 这下几人认清了,孟知书找了道侣,实力高强,以后不好拿捏了。 “你我早已定亲,为何做出如此不轨之事!孟知书,你可知罪?”阚桦第一个坐不住,看二人纠缠,气的不清。 洛离不生气,眼睛看向阚桦,在她注视下,阚桦耳朵逐渐发红。 “你…你看着我做甚,是你做出不合规之事。”阚桦嘴硬。 看着阚桦逐渐不对劲的眼神,毗渊拳头硬了。洛离只能伸手握住他的手,毗渊才好,将她手攥住,低头站在后方不看他们。 “所来何事?”洛离也不想再多说,她修为暴涨到金丹后期,只想休息好了继续和毗渊厮混,早日化神,就能摆脱这个乱说话的系统了。 “师妹,你一言不发跳崖,师尊很担心你。”蓝河不愧是拿稳暖男人设,现在衣衫凌乱还不忘了渣她几句,“师妹从小被惯养,做出这等吓人之事,师兄实在是忧心。” 毗渊想吐,更想一触手把他贯在海底礁石上去。 “出汗了,身子粘腻,洗个澡而已。”洛离随口胡诌。 蓝河对她这个敷衍的解释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一向乖巧地师妹如此跟他呛声。 “行了。”邢州适时发话。 “随我来,将那男子撵出去便不受罚。” 洛离摇头:“我觉得这儿挺好。” 邢州气结:“那你也要将那男子撵出去。” 洛离动动手,示意毗渊跳回海里。 毗渊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将一根珊瑚簪子簪在她发上,随后抬头扫视众人一眼,眸光冷淡,一转身跳回海里。 “他走了。”洛离道。 “你!你!”邢州指着她,“你去院子里思过,不许出院子一步。” 洛离皱眉摇头:“不去。我要留在这里。” 邢州不想再与她纠缠,纵身而上,准备拿下洛离,强行带她离开。 离她还有三步之遥,突然听见耳边好似有海兽嚎叫,她发鬓的簪子突然发光,从身后现出巨鲨光影,一口咬上他的手。 邢州急急后退,堪堪躲过那一击,手臂都被巨兽吐出的寒气冻的有些僵硬。 那原本跳崖的男子不知何时趴在崖边,神色不好,仿佛等着洛离下令就会扑上去撕咬的恶犬一般。 “师傅,没事吧。”李勐云和蓝河急忙迎上去,李勐云看着洛离的脸,有些失望。 “师妹,我原以为,你是听话的。”李勐云道。 洛离不想和他废话,到时候毗渊还得自己哄,对他们摆了摆手:“这几月我都在崖下,有事直接来找我。” 她走到崖边,毗渊伸手抱她,二人纵身入海,只留岸上几人面面相觑。 “不行,要尽快安排。”邢州最先回过神,“哪怕提前换仙骨和灵脉对容儿不好,那也先将她救活,日后再想办法给她补身子。” 将孟知书离开时宛若看陌生人般的眼神甩在脑后,邢州继续吩咐:“将宗门大阵加固,这几月不允许外人进出。” 他带着人离开,着手开始准备阵法,到时候先固住那个男人,留下一个孟知书,翻不起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