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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租的,这些杂役,活不好好干,一天天净知道给他找麻烦。“走走走,都走,全走了才清净呢。”马管事头也不抬地挥手说,“腰牌放下赶紧滚。”然而预料中惶恐的回复没有出现,马管事这才觉察到不太对劲,他抬头向门口看去,视线正落在门边静立的青年身上。青年大约二十岁出头,身穿白色内门弟子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只用发带轻轻束起,俊美的脸上正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看到青年的脸后,马管事霎时间惊出满头冷汗,身体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到了门边,惶恐施礼道,“宋师祖,我不知是您,我、我还以为是……哎呦,真是,我这个嘴呀……”他说着举手就要掌嘴。宋文安挥手制止了马管事,抬步向屋内走去,问,“出了什么事?”“这、这……”马管事冷汗直流,杂役接连退租离开,怎么看都是他的失职,这可让他如何开口。“嗯?”宋文安侧头看去,更疑惑了。虽然只是个平淡的问句,却把马管事吓得差点跪地求饶,毕竟人家的实力和身份都在那摆着呢。要知道宋文安可是玄天宗化神期老祖的徒弟,辈分自然奇高,除了他的剑修师兄外,谁见了都得尊称一声宋师祖。辈分高还不算完,因为宋文安不仅是玄天宗唯一化神老祖的爱徒,更是现任宗主的心头rou。二十多年前,宗主爱女恋上了某位散修,因为宗主的强烈反对而毅然私奔。宗主知晓后勃然大怒,派人强行带回爱女又杀了散修。可那时,宗主爱女已然珠胎暗结,被带回后整日郁郁寡欢,生下宋文安不久就仙逝了。或许是出于补偿,宗主对外孙偏爱至极,各种资源都紧着宋文安用,连真正的嫡孙都没有如此待遇。不过也是宋文安争气,生来就是天品火灵根,根骨奇佳,又因从小在各种珍贵灵物的滋补下长大,仅仅二十一岁就成了金丹期修士,是玄天宗千年来最有天赋的丹修。大有来头的宋师祖要问话,马管事当然得回答,而且他还不敢编瞎话,因为之前的几声叫骂已经说漏嘴了。“回宋师祖,事情是这样的……”马管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生怕说得太慢被惩罚。其实马管事实在是多虑了,虽然有外公和师父的偏疼,宋文安却并未长歪,更从来不会以权势压人,对他来说耍威风哪有钻研大道有吸引力。所以听了马管事的话,宋文安压根没往马管事失职上面想,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事件本身,“每天都有杂役退租?”“对。”马管事见他没有责怪之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复道,“每天都有一到两个。”如此有规律确实是怪事一桩,宋文安思索着,他今天来找马管事本是为了某种丹药的研究,需要调用田地种植木芊草,却没想会碰到这么奇怪的事。“他们说原因了吗?”宋文安问。“这、这……”马管事语塞,他从来没把杂役们放在心上,哪里有兴趣询问他们离开的原因。最开始他以为杂役们是被玄天宗弟子叫走的,可这些天他曾跟相熟的管事们聊过,宗门大比临近,弟子们都忙着修炼,所以最近根本没有几人外出做任务。“他们不肯说啊。”马管事不敢承认自己办事不经心,便痛快地把锅甩在了离去的杂役们身上。“嗯。”宋文安不疑有他,轻易地接受了马管事的说辞,总结道,“每天都有一到两人离开,还不肯说明原因,其中定有蹊跷。”马管事听得冷汗直流,几乎打湿衣衫,要是真查出蹊跷,他的不察之罪是跑不掉了。既然宋文安已经知晓,他肯定不能再隐瞒下去,查是肯定的,但最好由他自己调查,这样一旦出了问题也方便掩盖。当务之急还是把这烫手的老祖宗送走,马管事想着,连忙说,“宋师祖说得对,其中必然有蹊跷,我最近正要开始调查呢。不过您不用担心,应该没什么大事,杂役们不过是凡人,能折腾出什么乱子?说不定只是赶巧呢。”即便真相不是碰巧,他到时候也能让它成了碰巧。“应该?说不定?”宋文安听后眉头深深皱起,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对、对啊。”马管事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宋师祖之前不是挺随和的吗?怎么突然生气了。马管事还不知道他的话正巧触到了宋文安的逆鳞。宋文安是一名颇有成就的丹修,更是个彻头彻尾的研究狂,对自己对身边人的要求都极高无比,凡事讲求定量和标准,最受不了的就是“一点”、“稍微”、“也许”、“应该”等推断词。因为过高的要求,他至今都找不到合适的炼丹助手,所以连种灵草这种事都得亲自跑来吩咐。显然听了马管事的话后,宋文安的职业病又犯了,只见他不赞同地摇头,严肃道,“在没有明确的证据和观察结果做支撑前,你怎么能轻易推断?万物万事皆有原由,只有经过深入研究才能得到隐藏在表象背后的真相。”马管事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什么万物?什么研究?他们刚刚都聊了些啥,怎么就扯到大道上去了。见马管事如此不靠谱,宋文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他只是因为好奇才出口询问,这事本不归他管,他也不想过多干涉,可若是任由马管事以如此随意且漫不经心的态度对待……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后他可真是浑身难受。“在没有一一询问并调查过离去的杂役们之前,你的任何推测都是不准确的,是不可靠的。”宋文安认真道。马管事:……说是这么说,可我现在上哪把他们找回来啊?宋文安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接着说,“那就从剩余杂役们开始调查,这样,你现在就安排下去,我亲自跟他们谈话。”马管事简直快哭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亲自谈话调查……宋师祖平日里看起来挺不爱说话,却原来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热心肠吗?就在马管事骑虎难下,不知道是该按宋文安的吩咐办,还是该劝说宋文安放弃时,管事堂外又有人来了。那人穿着灰扑扑的衣衫,显然是名杂役,还没走进小院就扯开嗓子喊,“马管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