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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沐静如被送回了自己的屋子,重新躺在舒适的床上,享受着周嬷嬷和莲雾芸香后怕的嘘寒问暖的关切时,她也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不算前世的话,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见到歆宁乡君。之前从来没见过的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一位堂堂的御封乡君,靖国公的得宠孙女煞费苦心地栽赃陷害她这个从边城来的乡下丫头呢?沐静如想不出来。“到底为什么呢?”她喃喃地说道。有人笑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人从后窗翻了进来。沐静如余光看去,看到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娴熟无比。他怎么又来了!沐静如相当熟练地翻了个白眼。这次宁斐是穿着朝服来的。沐静如曾经看她爹沐尚先穿过朝服,宽袍大袖,玉带挂在外面,饶是她爹看上去儒雅修文,穿着那朝服也显得有些臃肿。可这样的朝服穿在宁斐身上却很不一样。他也没按照正经朝服那么穿。本来装饰用的玉带不见了,一条玉质腰带取而代之,勒出了劲瘦的腰,衬出了宽阔肩背与修长双腿。宽袍大袖被他从臂弯处就给截短了,里边的窄袖也用布带束起,显出了结实坚韧的手臂线条。“怎么样,没见过吧?是不是看着很新鲜?”宁斐笑道,脸上就差写上“你快来夸我”几个字了。沐静如收回了目光。好看是好看,他一直都是好看的,就算以前只有个魂的时候也是非常好看的鬼魂。可这跟她没什么关系,他能随随便便闯进她闺房,她可绝不要做出夸男人这种轻薄事。“你外祖父允你这么做?”宁斐高深莫测地笑,“不仅允了,还准我推广。”说着,他坐到桌子前,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一口,嫌弃地摇头,“待客不周也就罢了,怎么连点好茶都没有,次次都这么难喝。”沐静如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只勉强靠着坐了起来,被子拥在胸口,不太高兴地看着他。“茶也不好,待客也不周,那你来做什么?”宁斐又喝了一口,“虽然茶不怎么样,不过好在没有下毒,喝着安心。你呢?在靖国公府里,也没吃好喝好吧?喔,不对,你喝好了,喝得很饱,哈哈。”说着他恶劣地笑了起来。这话听着就有点不对了。难道靖国公府里面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沐静如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花厅外,她感觉到的那道视线。“你当时也在那!”☆、惊闻“你当时也在那儿!”这是肯定句,不是问话。宁斐没否认,他斜睨着沐静如语气不屑,“是啊,齐家不是只歆宁一个主子。而且,不仅我在,于二郎也在,我们都看见你蠢得没边,掉进水里差点没命的事了。”他果然看到了。沐静如不禁苦笑。他说她蠢,可若是不蠢的话,她能怎么办呢?如果不犯蠢跳湖的话,她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任何风险地把那冰精石扔得远远的呢?也许她现在已经名誉扫地了。过了好一会儿,沐静如才反应过来宁斐的话里还有一个人。“你说于二郎?”宁斐一看沐静如的表情就猜到了,不禁笑了起来。“不会吧,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嫁进于家的?居然连于广景排行第二都不知道。”还真的是啊!沐静如有些心虚,这样一说她也想起来了。之前确实听过和她定亲的人是于尚书的嫡次孙,那也就是排行第二的了。她一时没想到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又没必要知道这些,”她说道,“没人规定定了婚约就一定要知道对方的情况啊。而且,不就是个排行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识得于夫人,还和于姑娘交情不错,于夫人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这些不比那种纸面上口头上的东西强多了!”越说她越觉得理直气壮。就是这样的,她为什么要心虚呢?她根本就没什么可理亏的嘛!“想不想知道于广景看到你之后是什么反应?”宁斐问。“不想,”沐静如干脆利落地说道,“无非也和你一样觉得这个人好蠢,不过他不会知道我是谁的。”她都没见过于广景,于广景难道就见过她了?对于广景而言,沐静如三个字大概就是庚帖上的名字而已,根本不会和他今日在靖国公府上见到的跳湖的蠢丫头联系上。只要联系不上,于广景是怎么想的她才不在意呢!不过,沐静如想到了另一件事。“你没告诉他吧?”她问道。宁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觉得呢?我看起来有这么无聊吗?”这……沐静如可说不好。不过宁斐心情不佳她倒是感觉到了。“你在靖国公府遇到什么事了吗?”说着她从床上跳了下来,坐到了宁斐身边。“你是去靖国公府问马匪的案子吗?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要不要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宁斐忍不住笑,“就你?算了吧。”也是,他一定有自己的幕僚,有自己的人马,怎么会需要自己的意见呢。沐静如讪讪的。不过,宁斐总算是真的露出了笑容。他一笑,就好像寒冷冬日露出了太阳,冰山悄悄融暖,就连空气仿佛都轻快起来了。“是你需要参详吧?”宁斐笑道,“我也算半个京城人氏,就算有什么不知道的,也能想办法知道。说吧,你遇到什么事了?”虽然说她蠢,却没问她为什么要跳进水里。虽然说得很尖刻,可最后还是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沐静如吸吸鼻子,忽然有点想哭,之前对周嬷嬷和莲雾都不能说出口的话,轻而易举地就溜了出来。“我好像得罪了歆宁乡君,可问题是我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你不知道吗?”沐静如摇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一只迷了路的小狗。宁斐收回目光,叹了口气,那样子好像他真的知道些什么似的,沐静如不禁紧张起来,竖起耳朵,生怕错过关键的内容。“你非要嫁进于家不可吗?”宁斐却忽然问道。怎么又说起了这件事呢,沐静如有点失望,而且,宁斐的用词挺奇怪的。“我没有非要啊,”她不禁纠正道,“这是我娘给我安排的,是父母之命,我要完成我娘的心愿,就是这样。可这跟歆宁乡君有关系吗?”“也就是说,无论怎样你都要嫁进于家。”宁斐径自总结道。可以这么说。沐静如点了点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