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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段内容可以从医书上找来,颜彦不用担心出处。“你连医书都看?”李琮惊讶了。“父皇忘了meimei那次出手救熙儿一事了?”李稷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这点。“丫头,那这锅子和调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李琮命颜彦坐了过来。颜彦告了个罪,侧身坐在了炕沿上,挨着太后,“回皇上,一半也是从书上看到的,一半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接着,颜彦把自己从书上看到关于北地的那些游牧民族如何吃rou的描写学了一遍。颜彦的话还没说完,这下换做李稷好奇了,“meimei怎么会去看关于游牧民族的书?”“我闲暇时喜欢看游记,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和饮食习惯都不一样,这就直接决定了他们的性格也不一样,比如说我们汉人,经过了好几千年的文明进化,我们早就摒弃了那种茹毛饮血的生活方式,进入到农耕文化,有一套完整的文字文化传承体系,也有我们一套完整的饮食文化体系,换句话说,吃对我们来说不仅仅时果腹,也是一种文化的享受;可对那些胡人来说,吃仍是简单粗暴的果腹,甚至还离不开茹毛饮血。”颜彦自然猜到了皇上方才那句问话的意义,索性多解释了几句。“可这跟性格有什么直接关系?”李穑问。“当然有,农耕民族有固定的村子、田地和生活圈子,如果没有战争和天灾,他们一般不会离开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而游牧民族是流动的,他们逐水草而居,经常会因为和别人抢夺地盘而大打出手,因而他们崇尚的是武力,是弱rou强食,谁打赢了这块草地就归谁,所以游牧民族的性格和他们的饮食一样,也是简单粗暴。而我们汉人则崇尚儒教,我们接受教育接受文明,还有很多存在了上千年的规矩礼仪约束着我们,我举一个最最简单的例子,游牧民族可以母女、姑侄嫁同一个人,在我们汉族是绝对不允许的,这叫luanlun,而他们的脑子里是没有这个词的,他们只在意子嗣的绵延。”颜彦的话音刚落,太后伸手拍了她两下,“这孩子,越发的没规矩了。”“母后也别怪彦儿,她在给我上课呢。”李琮听出了颜彦的言外之意。“父皇,此话怎讲?”李稷不懂了。李穗和李稹李穑几个也抬起看向了他们的父皇,他们也没搞懂平日里无所不能的父皇居然会让颜彦给他上课?“彦儿的意思是一个茹毛饮血的民族是没有什么信誉可以讲的,而我们汉人看得比生命还要重的信用、誓言对他们而言一文不值。”李琮解释了一下。“彦儿放肆了,还请皇上恕罪。”颜彦低头了。“那辽国呢?他们和女真又有什么区别?”李稹问。“辽国目前被汉化了不少,属于半农耕半游牧,他们也建立了自己的文字,且采用了我们汉人的朝堂机制,就连科举也跟着采用了,他们和女真多少有点区别。”颜彦说。“孩子,你如此不遗余力地想要说服我,究竟是为何呢?你就这么笃定这一步棋一定能走对,万一错了,我是说万一,这个后果你当得起?”李琮好奇了。“当不起,回皇上,若说私心,也不是一点没有,民妇看过五胡乱华的相关文献,民妇不敢想象若有一天女真或蒙古的铁骑踏进中原后我们面临的是什么。不过说到这件事,民妇还有一件事想向皇上报备。”颜彦斟酌着说道。------------第一百五十一、上课(二)李琮一听颜彦有事要报备,以为又是关于战事的,忙问道:“哦,是什么?”“回皇上,前几天,民妇走访了民妇的那几个庄子,发现了一点问题,我们这边的土地大多种的是小麦,亩产最高的是一石二斗,可民妇从书上看过,前朝时南边的水稻亩产就已经达到了将近三石,南边水稻可以种植两季,加起来亩产就相当于六石,可我们第二季种的黍米或粟米产量还不如小麦,基本在一石左右,这还是上等的良田。因此,民妇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那些靠近水源的地方不干脆种植水稻?”颜彦斟酌着问道。“你连这些都懂?”这下连太后都惊讶了。“回太后,以前不懂,这不成亲后第一次接触俗务,身边又没有一个懂行的人,民妇怕别人糊弄,便自己翻了翻书,这才知道,我们古人的确有很多智慧是值得我们借鉴的。”颜彦由衷地夸了一句。“可当地人并没有种植水稻的经验,贸然让他们改种水稻会不会太冒险了些?还有,当地人的饮食习惯是面食,佃户们种什么不得听主子的?”李稷问。这个问题他也调查过,也和李琮商议过,可惜一直没有拿出什么有效的章程来。这不,李稷刚一说完,李琮把话接了过去,“是啊,目前的粮食产量的确是一大难题,这么多人想吃饱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农业司那帮官员们也没少发愁,可惜一直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放心大胆地去试,不管成不成,都跟我说说,我想知道,成,成在哪里,不成,又错在哪里。”他隐隐有个感觉,说不定颜彦又能带给他一点意外之喜呢。“皇上既这么说了,民妇还真有个想法,民妇知道汉朝农业的改善和张骞出使西域带回来的农作物种子有很大的关系,虽说我们现在因为西夏和蒙古的关系不与西域各国通商了,但我们可以开辟海上航线,可以通过海上航线把我们的丝绸、茶叶和瓷器运出去,同时也引进些海外国家高产的农作物种子。”颜彦建议道。她知道同时期宋朝的海外贸易相当发达,可惜大周这几任皇帝都把精力放在了收复燕云十六州上,工业、农业、商业都没有发展起来,唯一可以称道的就是军事比起宋朝时应该略强一些。“海上航线?”这个词对李琮和李稷等人来说显然十分的生疏。“这个我知道一些,我老家那边就是靠海的,听说早年间就有不少人出海去和交趾、吕宋、天竺、蒲甘、暹罗等地做生意,就像是彦儿说的,把我们的瓷器、丝绸和茶叶送出去,带回来他们的宝石、香料、漆器、金银铜锡等物。”太后说道。“可据东南那边沿海各知州的官员们说,出海的风险极大,那些出海的人十有五六是回不来的,而且那些人大多是壮年小伙。”李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