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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掌事往后公务繁忙,也不好劳你一直跑来我府上喂马,不如傅英俊就暂时寄在唐掌事府上,待几时它肯认我了再牵回来就好,傅英俊的草料我会让熊豫折算成银子送过云的,不知道唐掌事可还有别的事情?”“傅大人设想周到,傅英俊我也一起带走,草料倒不必折算银子,大人太客气了。”“既无事,那我就不送了。”傅琛端茶送客,态度相当疏远。唐瑛从他的书房出来,还有点不大适应傅大人公事公办的态度。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到半夜了,不敢确定时间,但写出来就会更上来的,宝宝们明早来看。晚安☆、第一百零三章唐瑛离开之后,书房内室转出一人,正是威北侯沈谦。“人都走了,别眼巴巴的看着了。”万寿节宫中大宴接二连三,逢晚宴众臣喝到忘形,唯独沈谦注意到发小似乎情绪不好,逮着空子揪着他问缘故,向来冷漠的傅琛也难得松口,向他吐露一二苦恼:“……简直是个铁石心肠!”狠心的丫头,待四皇子元鉴都比他要亲昵许多。“这可真是一报还一报,宫里现成的例子,九公主如今还为你伤情呢。”沈谦当时幸灾乐祸,差点被傅琛在宫宴上按着打。“你这是为别人打抱不平来了?”“我一向怜香惜玉啊。”沈谦大言不惭:“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见他一副不开窍的样子,也不忍心让他再消沉下去,便适时点醒他:“追小娘子犹如行军打仗,攻心为上。”没想到隔了几日再见,便见到傅琛这副客气的恨不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尊容,让沈侯爷的眼珠子都快脱出眶:“阿琛啊,你这是痛下决心要与瑛瑛划清界限?”八百年不动凡心的小子,居然也能说放下便放下,实在令人钦佩。“你没见我疏远了她,反而让她如释重负吗?”傅琛露出意谓不明的笑意,顿时让沈谦心惊胆战。“打住!你可别笑的这么瘆人!”傅大人不常笑,但他要对谁露出这种“傅式冷笑”,那人铁定要倒血霉,连带着沈谦都有些替唐瑛担心:“阿琛,你不会对瑛瑛——”对上他冷嗖嗖的视线,连忙投降:“唐瑛!你不会对唐瑛下手吧?她至多就是拒绝了你。”犯不着自尊心太重,只允许你拒绝别人,不允许别人拒绝你吧?傅琛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提起一件旧事:“我记得几年前,你跟我讲过一件事情,你瞧中了凤仙楼的含露,但含露姑娘不但是清倌人,还对恩客十分挑剔,你每次在宴席间遇上含露姑娘都目不斜视以礼相待,还明里暗里帮她解决了好些麻烦事儿,为她不惜得罪性格暴戾的万家三公子,两人大打一场,你断了肋骨卧床休养,却也成功阻止万家三公子再去接近含露,被万家长辈锁在家中禁足反省。你再去凤仙楼,遇见含露姑娘却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此事可是沈谦无数寻芳猎艳榜上头等得意的事情,当时含露姑娘将他堵在凤仙楼逼问为何要如此做,他记得自己当时说:“姑娘本是天仙下凡,不该被凡俗夫子玷污,在下心中再仰慕姑娘也知自己配不上姑娘,唯有替姑娘做些琐碎小事而已,姑娘无须挂怀。”他摆出一副“做好事不留名,就算被发现也不求回报”的高风亮节姿态,令含露大为感动,死心塌地要跟着他,被他以自己“历来名声不佳,恐误了姑娘终身”给一再推拒,含露性格刚烈,认定了一个人便不肯再更改,任凭凤仙楼的老鸨如何劝说都没用,沈谦趁此良机为她赎身,抱得美人归。“你打什么主意呢?”沈谦提他提起自己的旧事,不由怪叫:“你也想用这招来对瑛瑛?”“瑛瑛是你叫的?”“好吧,是唐掌事。”他叫的怪声怪调,分明调侃之前傅琛所为。傅琛不答反问:“你说,唐家人是不是都很重情重义?”沈谦:“应该是吧。我那混蛋爹活着的时候倒提过一嘴,说唐尧很重情义,他的女儿应该也差不多,家风如此吧,不然也出不了张青那样的义仆。”傅琛唇角泛起一抹笑意:“重情重义挺好。”“诶诶你什么意思?”再问,傅琛便不肯多透露一个字。不等他留在傅府磨出个究竟,宫里传来消息,东宫薨了。*******二皇子跟四皇子在长宁郡主府大眼瞪小眼,唐瑛回府才拒绝了二皇子送来的东西,宫里传召的天使与两名皇子府寻人的侍卫一齐闯了进来。唐瑛也没功夫送客了,让张青代劳,她自己回房穿起黑色窄袖公服,匆匆赶往东宫。太子元启并非天生体弱,而是前几年出巡染病,一直未曾痊愈,身体每况愈下,渐至沉疴,令南齐帝心痛不已,全国征召名医,依旧没能挽回太子的性命。南齐帝一堆儿子,但真要论付出的心血与重视程度,所有儿子叠在一起都抵不上一个太子。元启从小就是按接班人标准培养的,请南齐最好的大儒教导,皇帝早早带着他学习看奏折,与群臣讨论政事,甚至连东宫班底都是细心挑选过的,可惜自从他病后便通通闲置。南齐帝耗尽心血培养的继承人先他一步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他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在群臣面前还得绷着,于是迁怒于留守东宫的太医,先是砍了两名太医外加民间征召而来大夫三名,又打杀了太子身边侍候的十几名宫人,犹不解怒,恨不得太医院的人都清空。唐瑛从家中赶过来的时候,东宫院子里一排挨打的宫人,棍子击打在□□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青砖地上血迹蜿蜒,触目惊心。傅琛也是刚到,立在殿外冷肃无言,见到她目光稍微停驻,算作打招呼。满殿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噤若寒蝉。南齐帝手持长剑,剑尖滴血,地上还有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他双目尽赤,怒极恨极:“给我查!是谁害了太子性命?!”皇孙元奕扑上去抱着他的腿大哭:“皇祖父,饶了他们罢……”南齐帝低头怒视着他,剑尖颤抖:“这帮狗奴才,服侍太子不够尽心,难道不该杀吗?”元奕大哭,不再为宫人求情:“父王他早已病入沉疴……孙儿往后就只有皇爷爷了……皇爷爷……”稚子无辜,声声泣血,终于令南齐帝神情松动,手中长剑呛啷落地,颓然朝后坐了下去,正坐在殿内台阶之上,揽住了元奕老泪纵横。殿内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傅琛轻声示意:“进。”唐瑛跟着傅琛悄无声息的踏进大殿,越过跪伏在地的东宫臣僚太子妃及侍妾宫人太医,跪在南齐帝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