矶井丽慈x矶井实光/启蒙教育(误(非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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矶井丽慈,男,十六岁,身体健康、精力旺盛,无不良嗜好,甚至不会在房间里偷藏小黄书。有着丰富的文学知识和过硬的文化素养,除了和某个大哥哥学了一嘴粗口没有任何可以被挑剔的短板,实乃马中赤兔人中吕布、家中……老妈子。 老妈子坐在自己床上,抱着膝盖,看着空气发呆。 人当然不会天生就是一个老妈子,而让他以十六岁的大好年华拥有照顾“小孩子”技能的磨刀石矶井实光就坐在他对面,两个人相顾无言,气氛异常尴尬。 矶井丽慈真心实意地希望有一群外星生物突然敲锣打鼓冲进门来,拉着他们去半人马座打怪兽——至少好过继续和自己的老父亲深情对视。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一个小时前,丽慈和小丽慈一起醒来开始说起。 嗯,不用怀疑,小丽慈指的就是丽慈的弟弟,长在他身上的那个。 男人是一种奇妙的生物,在他们身上理性和本能总是会打架,而半睡半醒、理性降到低谷时,本能自然会悄悄抬头。丽慈在清晨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表,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五分钟,就在被子里一翻身,同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擦过了被子。 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众所周知的,打翻咖啡比喝咖啡提神,未知事物擦过被子比蒙被子睡觉提神。他抬手一掀被子,就看见自己睡衣下面有什么东西直挺挺立着,而且那形状看起来挺眼熟,他好像在什么教育读物上见过。 丽慈脑子卡死地伸手碰了碰。 然后慢慢移开手,坐起身,盘腿,望天,深呼吸。 都说没吃过猪rou也看过猪跑,丽慈从原理上知道他能做什么,但快速回归的理性及时压住了本能,让他坚定地把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飘忽地看着天花板。他就像一尊多了神秘部件的佛系塑像,等待着时间将热情冷却。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男人就是在哪都能硬的生物,区别只是能不能压抑罢了。 这本来是很普通、很正常的情况,哪个青春期少年没点硬忍着的经历,忍着忍着就过去了——丽慈原本也是这么想的,直到矶井实光敲了敲他的房门。 “进——”他习惯性回答,然后卡住了,“不、等、咳咳……” “嗯?”实光从门后探出头,笑眯眯地望着丽慈,而丽慈正拎着被子往自己身上围,整个人如同一个开口灌汤包里的虾仁。 实光眨了眨眼。 “丽慈?” 丽慈也望着他。实光总有那么点搞怪的兴趣,此时他的身子缩在门后,脑袋看起来就像从颈部被截断,让人怀疑接下来会不会有一双鬼手托着他的头往前递。丽慈把脑子里的恐怖片镜头删除,干笑着抓紧被子:“嗯,稍微等我一会,我马上去做饭——” “那个倒是不重要……你怎么了?” 你就不能不问吗。 丽慈其实很清楚要是别的事,实光多半就一笑而过了;但他们的体质让双方都绷着一根弦,对于“身体不舒服”的表现总是万分警惕,而丽慈那围着被子僵硬蜷腿的姿势绝对说不上“舒服”。实光的身子一节节从门后探出来,在丽慈眼里那简直就是电影中主角从背后靠近敌人时的慢放动作。 他“腾”地往后一缩,结果小腿压在被子上,带得他整个人一个后仰,被子就彻底失去了遮挡能力。 实光站在床边,本来想去拉开他被子的手就此卡住,整张脸都染上了红色。 丽慈看看对方再看看自己的档,眼一闭,想逃离人生。 矶井丽慈,男,十六岁,身体健康、精力旺盛,无不良嗜好,但有个不太合乎常规的暗恋对象。 说真的,年龄差可以被接受,同性恋也在平等化,喜欢和自己年龄差很多的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周围的人接受力都很强,只要双方你情我愿,他就是喜欢和乌干达密林里的山地大猩猩玩相扑也不会有人多嘴。问题就是双方并不你情我愿——问题就是,他的暗恋对象此时和他一样盯着他的档,表情十分微妙。 很明显,人对同性恋的接受程度要远大于对luanlun的接受程度;对同代人luanlun的接受程度要远大于对两代人luanlun的接受程度;对非直系亲属luanlun的接受程度又要远大于对直系亲属luanlun的接受程度。同时,越是上了年龄的人,接受度就越差。矶井实光简直占了个大满贯:直系父子同性年龄差,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丽慈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和他说“实光先生其实我暗恋你”,矶井实光会摸摸他的头给他找药——这孩子都发烧烧傻了。 “呃……丽慈啊,”他的监护人像他刚才一样深吸几口气,在床沿坐下,“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孩子长大了都会有这种经历,我可是当天早上就在被子里……咳,”他好像扯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该和自己的监护对象谈论这种问题,“总之,没什么好害羞的,丽慈长大了是好事。以后就能做一些大人……嗯……就能让我更多地依靠丽慈了。” 丽慈抱起膝盖挡住自己的重要部位,默默把额头顶在膝盖上。 男人硬着的时候,你说什么在他耳朵里都像是表白,就算对方话里话外都是“以后做饭都归你了,我一定要熬夜再睡到中午十二点”的潜台词,他也会觉得温暖又幸福。被实光先生依靠的感觉本来就很好,这个人有点一根筋,自己认准了一个人就会把一切信赖交付出去,没有人会讨厌被人全心信赖的感觉,尤其是不在意与别人紧密相连的人。 丽慈承认有些人会对别人的信赖感到惶恐和想要逃离,在他内心深处同样有些微妙而敏锐的东西,会犹豫、会畏惧,尤其是想到自己居然会抱有不纯的感情,那种背叛般的痛苦就会在深处质问他的灵魂。偏偏对方转向他,跪坐在床上,直视他的眼睛,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平和:“要不要和我聊聊?没关系的,聊着聊着它就安静下来了。要听生理课吗?” 有时候丽慈会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活成了至高天研究所里三个男人的合集,但更多时候他觉得不是,实光一直是实光,最初的那一刻、隔着玻璃相视时,他就是这样温柔而坚定的人。即使自己也在逃亡也要带上能帮助的人,即使完全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也愿意伸出援手,即使他那样过分地要求“把你在乎的人的名字给我”,实光先生也会回答,好。 “那个、继续说刚才的好不好……?就是,嗯……实光先生那时候……被自己的父亲发现过吗?” “啊呀,我那边……怎么说呢,沉浸在文字里的人一般有两种,一种特别不在意世俗的伦理道德之类,一种恰恰相反。我和我父亲都是前一种。”实光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那头长发堆在肩膀上,乱糟糟的,清晰地展现了这个人昨晚毫不老实的睡姿,“倒是没特别尴尬……不过我父亲当时吓了一跳,因为我不想让他看,他还以为我生病了,被子拉起来之后他脸都红了哈哈哈——” 丽慈看着他已经红透了的耳垂,把“你们绝对是亲父子”默默咽回了肚子里。 “然后……然后也没有然后,他开始和我聊他的小说思路,聊着聊着我们就都忘了。”实光叹了口气,“不过我现在没有什么思路可聊……” 不知为何,他快速地转开了视线。 矶井实光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矶井实光,男,拖稿家,生活中充满了不良嗜好,喜欢自己的监护对象矶井丽慈。 只有疯子才会喜欢自己原本当儿子看的人,才会在面对着应该立刻转身道歉离开房间的场景时坐在对方床沿、口不对心地和对方聊天。 ……至于在聊什么,自己都搞不清。耳朵红得发烫,理性一千次一万次告诉他赶紧走人,心脏却自顾自地跳动,让他找不到脱身的理由。 丽慈看过来的眼里满是信赖,让他越发感到愧疚和难熬。甚至他觉得那双眼带了微妙的情意——别闹了。哪有那种事。他还是赶紧给自己找点药吧,发烧烧糊涂了。 “实光先生……” “丽慈——”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焦躁的尴尬在房间里蔓延。丽慈抿了抿嘴,拎起被子包在自己身上,然后蹭到实光身边,靠着他的胳膊。从丽慈十岁后他就没考虑过这个动作,奈何面前的人就是吃撒娇这套。 “……丽慈。” “嗯,实光先生。” 丽慈抬起头,看着对方的侧脸。他能看到脖颈和下颌柔软的曲线,那曲线在喉结处凸起又落下,并且上下运动着。吞咽口水、抓紧衣角等小动作一般意味着紧张。被他倚靠着的实光全身绷紧、目光游移,一点都不像能给孩子讲解生理知识的成熟父亲,丽慈甚至觉得他都能给实光先生上课。 ……为什么要紧张? 他注视对方的面容,然后红色就从实光耳朵上往脸上蔓延。 丽慈没忍住,他往对方耳朵上吹了口气。 “丽慈——” 实光从他身边弹到床脚,以至于丽慈突然失去支撑,差点栽下去。他手忙脚乱地把自己从被子里救出来,一抬头,就看见实光双手抱胸、如同被非礼的良家妇女般瞪着他。 “……” 这就回到了开头。 丽慈默默蜷起自己,不想让对方发现他不仅没平静下来,反而更硬了。 实光在他对面用手指玩自己的头发,一点点把自己的耳朵盖住,让丽慈看不到那片快要烧起来的红色。他有时候就是有点自欺欺人,好像把它藏起来就不会被发现,丽慈就什么都注意不到。但他对面的少年盯着他的手指,目光仿佛舔舐着他的指腹,绑紧、缠绕,他无法逃离,只能在对方的目光中发抖。 “丽慈……” “实光先生——” 又一次的沉默,然后面前的少年闭上眼,孤注一掷般开口:“您脸红什么?” “这是一个重要而冗长的故事。是人类几乎无法触及的领域,但越是无法抵达,人就越会抱有好奇和憧憬。这个故事和星空有关,那是从遥远过去便闪耀在人头顶的、被历史遗忘的故事。而我,有幸得知了一鳞半爪,并期待着能将曾流传在这大地上的传说带回人间。” “在遥远的宇宙中有一颗白色的星球,它被称为阿尔法-372星,和人类一样拥有智慧的生命在那里繁衍栖居。在他们之中有一个特殊的种族,这一种族天生有着不同的肤色,并按照红橙黄绿蓝靛紫的顺序将族人划分为不同阶级。红色是天生最高贵的颜色,也是最便于行动的颜色。为了书写这个种族的故事,我必须混入他们之中。所以我进行了艰苦的训练,比如,练习脸红。” 丽慈:“……” 他看着面前睁眼胡扯的矶井实光,再一次充分感受到了拖稿家这一职业的可怕之处。 这群人不是没有灵感,而是灵感太多、写到一半就觉得另一个更好而懒得写现有篇章啊! “咳……就是这样。”实光坚定地用头发把自己的耳朵完全遮住,“你知道,工作是很重要的,我必须时刻处于工作状态才行。” “……这个种族是不是没有耳朵?” “真聪明。”实光眼睛都不眨地承认,“所以我必须要小心谨慎,刚才就有点——点——点——” 丽慈一翻身凑到他眼前,床本身就不大,他根本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带着金色的发丝几乎贴上他的脸。对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他,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属于成年男子的,早已不再青春的面容。 “丽慈……” “嗯,实光先生。” 他的呼吸吐在他脸上。 好像一瞬间两个人都遗忘了退烧药。猜测已经足够落在实处,只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就能明白。 “丽、丽慈……” 少年贴得更近,几乎能碰到,他们的额头,或是嘴唇—— 实光往后一躲,然后直接从床上栽了下去。 ——疼爆了!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自己疼得发麻的尾椎骨,快速向后退到墙壁边,再次双手抱胸表达抗拒:“太近了,丽慈!大孩子不要这么缠人——” 丽慈望过来的纯洁目光简直就是在质问他的良心。 “咳……总、总之我回去练习全身变红了,丽慈你自己冷静一下。”他贴着墙往门口蹭,丽慈的视线就跟着他转了一圈,直到他的手碰到门把手。 “实光先生在害羞么?” “不不不,没那回事——” “那,是不喜欢我?” 矶井实光的手搭在门把上,把手向下转了一半,手却再无法下压。 丽慈盯着他的后背,他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执拗,让他忽然意识到,对方确实还是个孩子。 但正因为是孩子。 “丽慈,”我不可以。我们之间差了太多,岁月,思想,经历,我所背负的和你所可以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矛盾点,我必须比你更清醒,我必须记得除了我谁都是更好的选择——我是你的监护人,应当让你看到更广阔的世界,让你在思考成熟后选择自己可以陪伴终生的恋人。我不能接受你少年时期的憧憬,更不能放任自己的心思。他有太多的话,能罗列一千字的理由,能和身后的少年解释三天三夜,但他最终说,“我饿了。” 丽慈:“……” “感觉上年纪了呢——人一上年纪就不喜欢麻烦事啊,做饭什么的……也不是很喜欢新的挑战。我回去练脸红了,做饭就推给你了。” 拒绝挑战、拒绝关系的转变。 他知道自己说出一千个一万个“为了丽慈好”的理由都只会得到对方的注视和拒绝,他只能说因为自己不想,因为丽慈一定会包容他的退缩。 他的手慢慢向下压,然后忽然有另一只手按在他手上,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拉开那道并不需要费力开启的房门。 “丽——” “我说,实光先生。”丽慈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少年的体温隔着衣物,显得并不清晰。他的话好像是某种宣判。实光困难地吞咽唾液,他不想听对方的下一句话,也许会指责他的敷衍和逃避,也许会一如既往地包容他的任性,无论哪一种,他好像都不想听。 “……想吃什么?” 被放过了。 丽慈无奈地笑着,伸手向他的耳朵,拨开他的头发,用食指指甲从下向上推他的耳垂:“别忘了梳头。” “知道啦知道啦。……你想吃什么做什么,我都行。”他像是突然从尴尬而易燃易爆的世界中回到现实,丽慈松开他,什么都没发生般开始翻自己的衣柜,而他终于能离开对方的房间,缩回自己的领地。 ……然后他埋进被子开始“练习”脸红,丽慈默默关上房门蒙着被子等待自己的小丽慈安静下来,并怀疑对方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安慰他还是安♂慰他。 “……总之,早安。”丽慈看着手机上清清楚楚的“10:00”,再看看自己面前的早饭和对面早已习惯十点吃早饭的男人,觉得自己十来年的良好作息都交代在今天了。 “嗯嗯,早安。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没有的话我回去继续——” “您有工作没完成。” “才没有,昨天晚上刚交了稿啊。”熬夜到凌晨四点的男人理直气壮地回答。 “……”丽慈忽然就很想看他的反应,“生理课没教完。” 实光差点打翻了自己的碟子。 “而且是完全没教哦?” “那、那个……” “您说‘那个’我可听不懂。” 实光忽然感觉到了从丽慈身上释放的森森黑气,他果断闭了嘴,快速而安静地打扫自己盘子里的东西。过了一关还有一关,男人的本能可以被压制,但压制之后心情绝对不爽。他仔细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发现自己简直就是撩而不娶、点火不灭的典范,可以被记进教科书让广大作死者参考;而死这东西,既然作了,那就别想好好活。 “饶了我吧,丽慈……” “那实光先生原本想说什么呢?” 矶井实光脑子里快速跳过了“老父亲举着小黑板给压根不需要上课的孩子上课,同时还要被孩子调侃加调戏”的剧情,觉得自己更想缩回屋继续练脸红。 “对不起好不好?我真的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丽慈隔着桌子将抽纸递给他,示意他刚才手忙脚乱间把酱汁沾在了脸上,“没有了吗?” “真的没有了!”再教就要教到床上去了! 丽慈用连小黄书都不会藏的纯洁目光望着他,完全没搞懂他为什么突然间反应如此激烈。 “丽慈。”实光快速擦净酱汁,放下手里的叉子,深吸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能这样。他好歹是年长者,不能让对方带着话题。他应该拿出身为长辈的威严来,但对上丽慈那双面对他时总是温顺专注的眼睛时,他的威严全喂了狗。 “实光先生?” “我不太想开始。” “……开始,吗?” “嗯。我曾经捧起的东西,曾经从我手指缝里落下去的东西,好像可以坦然谈起、但其实根本没办法忘记的东西。太多了,丽慈。我不太想面对新的关系,而且……”你早晚有一天会感到无聊的。你的成长对应着我的衰老,你会面对越来越无力和无法自控的我。你会在某一天早晨突然意识到我变了,然后反思自己到底在迷恋什么。他垂下目光,避开对方的视线,“而且,我也不是很擅长处理自己的感情。” 丽慈一声都没吭。 他太了解矶井实光这个人,以至于对方的每一句犹豫和思索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以至于他比实光本人都明白那些顾虑和对他的保护。有些话语藏在嘴里是没用的,眼睛比舌头说得更快,在移开目光前就已经把一切表达清楚。 隔了一层什么。年龄也好,身份也罢,拿了一个“难搞”大满贯的实光先生有一千一万种退缩的理由,而他找不到哪怕一个逼迫的道理。如果越过那条线会让对方感到痛苦,那他就绝不会试图行动。 因为想要靠近反而伤害对方的话,那就本末倒置了。 “丽慈……?” 丽慈放下自己的叉子,微笑起来。 “我可什么都没说,实光先生倒是自顾自解释起来了。说得好像对我有意思一样。” “没有!” 炸毛了炸毛了。丽慈发现由自己来让实光死机是一种奇妙的乐趣,等把那个阿藤春树找回来,一定要叫个“老爸,老哥”让他们都彻底死机一回——岌岌可危的良心阻止了丽慈的进一步迫害,他擦净嘴,同时遗憾道:“既然交稿了,那洗碗就交给您了,可以吧?” 一般而言,人在试图结束话题、问心有愧的情况下会忙不迭地答应,但矶井实光不。矶井实光抬腿就走,速度快如跑路。 丽慈:“……” 果然被他看出是在故意迫害他了吧! 心塞的丽慈洗了碗,收拾好厨具,一边思考自己今天到底要做什么一边往回走。他觉得自己昨晚想好的计划都因为今早的一连串事从脑子里漏了出去,需要捡起来重新梳理。走廊里很安静,本来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实光先生不在的话就—— 矶井实光站在他房门口,静静望着他。 “实——” 对方对他笑了笑,却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 丽慈:“……” 他知道实光先生是有点担心被拒绝后他的心理健康,但这种行动只能导致一件事,就是他好不容易才安抚下去的小丽慈再次立正敬礼,恨不得随着某个作死之人进卧室。 ……算了。 在浴室按开冷水开关的丽慈默默捂脸。 就这样持续下去也不错。这个位置是无可替代的,与其转变,不如就这么守着他,在最近的位置,一直陪伴着这个男人。实光想要让他去更好的地方,那他就用时间证明,他最好的地方就是对方身边。 他才十六岁,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时间。 ……顺便,“生理课没上完”这个借口,以后好像能迫害实光先生很多次…… 丽慈顿了顿,抬起手。 狠狠按住了自己的小丽慈。 “所以说,午饭吃什么?” “唉?不是刚吃过早饭吗?” “是啊,但是我仔细想了想,我们的主要交流好像都在饭桌上呢。” “唔、唔……只是因为这几天是截稿日而已!平时还是交流很多的!” “嗯,那就松饼吧。还有,实光先生,”丽慈将手掌贴在门上,轻声说,“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如果是你这样希望、如果是你愿意维持现状,那我就陪着你,无论时间、无论地点,我都会遵从你的选择。 他好像隔着门感觉到对方也将手覆盖在门上,两个人站在两侧,凝视着对方的位置,却看不到对方的面容。 “你要补觉了吧?午安。” “午安,丽慈。……还有,谢谢。” “好,谢谢。”丽慈反过去回答。 他的手慢慢收回,握着空气放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