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鸟创x宇津木德幸/双向病娇天下第一(实际上是纯爱,dlc没出时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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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明明身体就已经够疼了,心脏居然又一次疼得发木。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意义,黑暗包裹着他,星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什么时候背叛的? “初鸟大人……” 疼。为什么。疼。 “嗯,我在。” 意料之外的回应唤醒了他。光涌进瞳孔,世界再次展现在他面前:天高云淡、白鸟集飞,长风破浪、涛拍金滩。 初鸟赤着脚,背对他站在海边。浪涌上来便淹没他的脚踝,退去便刷过他的脚趾。海风把他的长发吹得凌乱,也把他的长袍下摆高高扬起,让宇津木看到初鸟赤裸的小腿。 “初鸟大人……” “啊啊。我在,德幸。” “对不起——” “不需要。”初鸟转过身,带着他极为熟悉的一如既往的笑,说出了足以毁掉所有美好的话语:“这并不是生者的世界。没有误会,德幸,我们要死了。” 生与死的间隔。播放走马灯的剧院,与另一个世界跳贴面舞的大厅,灵魂坦诚相对的唯一场所。 宇津木看着初鸟向自己走过来,每一步都在沙滩上留下脚印。白袍包裹着他的双腿,宇津木能清楚地看出他并没有穿下装,最初的脚印被新的浪花拍平时,初鸟站到他面前,跪坐下来,低头面对躺在沙滩上的他。 跪坐。 确实是跪坐,日本人非常熟悉的跪坐。初鸟漫不经心地把长发拢到一侧,让它们在肩膀前垂落,因而他整个人就像一个新婚的妻子,正坐在床沿看着丈夫的脸——宇津木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他迅速坐起身,判断现状:他自己穿着死前的衣服,因为刚刚躺着沾了沙子,但没有别的污痕。身体呈现更年轻的状态,但并非更有力,似乎回到了尚未接种细胞的时候。初鸟浅笑着,而在他身后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似乎正值退潮,沙滩上有一大片海浪退去留下的湿润痕迹。艳阳高照,但奇迹般没有感到毒辣,大概是因为那并不是真正的阳光。 是幻想。 这里的一切本身都是不存在的,地狱不会有这些。 弄清这一点的宇津木重新把目光移回初鸟脸上,后者的笑似乎扩大了些,带着奇怪的意味,有点……餮足。 宇津木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说真的,他被初鸟的表情惊到了。 海浪的声音混合着鸟鸣声,为他们的沉默充当背景。 “初鸟、大人……” “嗯?”初鸟偏了偏头,好像笑得更灿烂了。 “……说点什么。”宇津木干巴巴地回答,他绝不认为那种表情是开心——也许带着满足,但绝不是单纯的开心。 “想说什么?”初鸟轻飘飘地把话题扔了回来。 “……”宇津木,“比如……这是哪?” “嗯,临死前的时间延长,足以回顾一生的瞬间。” “为什么要死?” 初鸟静静看着他,不说话,笑。 “为什么要死?”宇津木提高声音又问了一次,第一次,他想把初鸟的笑从他脸上撕下来。明明是自杀,明明是对神之教诲的违逆,明明是对十六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中自称救主的他自己和坚信不疑的他的背叛——到底还在笑什么,到底还有什么值得笑的?! 明明是他说自己是救主。明明建立这个组织的是他。明明接受“星”这一高悬于天、永不坠落的称呼的是他。为什么最后背叛所有过去、毁灭一切努力甚至选择坠入地狱的也是他? 不,初鸟是不会错的。如果他错了,一定是有人对他说了错误的话。一定是这样的。一定—— “这次真的和原田实没关系。” “……哈?” “其实原本也和矶井实光没什么关系。” 宇津木瞪着他。该挑起话题的时候沉默,该沉默点的时候抢话——面前这个人是初鸟创吗?初鸟创什么时候抢过话? “啊啊。”像是感觉到他的难以置信和愤怒不安,初鸟创再一次笑了。那像是在一直维持的微笑面具上拢了一层怪异的影子,红眸里带着分不出是不是恶意的满足,让宇津木全身凉了个通透。 “你是谁……?” “是我。初鸟创。你的星。”他答得极其平静,同时伸手托起宇津木的下巴。因为宇津木是坐而他是跪坐,他比宇津木稍微高一点,足以支撑这个暧昧的动作。 宇津木没躲。他傻了。 “你是爱我的。你爱着我的。”初鸟创这样轻声说,一点点靠近他,直到他们的额头贴在一起,初鸟的红眸清晰地映出他的瞳色,那混合的颜色近乎黑,“你爱着我的,德幸。” 宇津木说不出话。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混乱茫然的心跳声。 初鸟贴着他向下滑,几乎趴在他身上,脸转而靠近他的胸膛,贴近他的心跳。宇津木听到他叹息般低语:“你是爱着我的。” “所、以?”发声太过艰难,绷紧的身体里涌上的不是靠近初鸟时惯常的喜悦和憧憬,是恐惧。 初鸟贴在他胸口,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压下他的脸,继续看着他笑。 为什么从来没有注意过……初鸟的瞳色,和被移植细胞后失控的人,完全一致呢。 “德幸,不怕,德幸。想说什么就说吧。”依旧是熟悉的、温柔的声音,仿佛足以撬开他全部的心防,把眼泪从心脏里压榨出来。 “为什么……明明、这么久都过来了,明明晴己回来了,马上就可以——” “十六年啊。”初鸟慢慢咀嚼着这个时间,“德幸,十六年,我一个人在那个房间里,不见你之外的任何人……为什么我没疯掉呢?” 为什么会疯掉?星怎么会疯掉?他不需要,不需要和任何人交流也会维持理性和神圣——因为他是星,这不够吗? “……德幸。”初鸟继续笑着,“因为在那之前我就是疯的。” 他这样宣言,同时贴着宇津木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抱紧他。 “……啊?” “不怕。我是你的星,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指引你,我会长久地陪伴你、永不离去、永不坠落,我爱你如你爱我,亲爱的德幸。” 宇津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初鸟?榎本诺亚都没有这么坦诚。 更何况这真的是坦诚,而不是……别的什么,极其恶意的东西吗? 初鸟用牙叼住了他的衣服,宇津木被他的长发挡着视线,完全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就这样解开他的领口、蹭开内衫、将脸贴在他胸口的皮肤上,满足到猫一般眯起了眼。 宇津木突然真的很想立刻死一死。 他以为是他在憧憬初鸟,初鸟只是单方面地承受甚至忍受,但此时初鸟贴着他轻轻磨蹭,长发落在他身上,体温与气息都混在一起,宇津木可悲地发现他只想落荒而逃。似乎太过了、越界了,无论是初鸟的行为还是他本身。 “做什么?” “你是爱着我的,德幸。”初鸟答非所问,“你……” 他没再说下去,话语突然就中断了,仿佛触及雷区。 “说下去。说下去,说点什么,初鸟!” 宇津木德幸一瞬间和曾经的原田实重合起来了。说点什么,初鸟——他们都这样要求过他,而他第一次笑而不语,第二次…… 初鸟抬起头,用迷醉的、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那是看精雕细琢的完美作品的眼神。 “德幸,”他笑得越发怪异,“德幸。” 冷汗沾湿了宇津木的衣服。 “德幸,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宇津木好一会才知道他指的是十六年前的事:“我怎么能让您——” 但初鸟根本没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觉得我杀不了你吗?” “如果您真的需要我会去死但——” “那么,”初鸟脸上所有的笑一瞬间收了起来,声音变得极为冷淡,“明明我已经给你最后的活着的机会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宇津木目瞪口呆。 此时注视着他的目光冷漠又尖锐,这个人和矶井来——不,矶井来没有特殊能力,很可能在正面战斗中没派上太大用场——这个人屠戮了当时的至高天研究所,如果和他正面交战,宇津木绝没有战胜他的自信。 所以为什么要挑他应该在美国的时候进行计划? “因为、我、我不能让您死……” “你回来了。”初鸟还是没理他的话,“所以你别想甩开我了。” 宇津木有点懵,整个至高天研究所,论不想被初鸟创甩开,评比几次他就能几连冠,公平公正名至实归。他甩开初鸟创?这剧情是不是哪里,不,从头到尾都不对? “……”初鸟注视着他,再一次笑了起来。他的双臂从宇津木脖颈滑落,转向他的衣衫,没有任何迟疑地解开外袍、撕开内衫,那双纤细的手拥有着作为细胞源体的可怕力量,足以把他的全部遮挡轻松变为碎片。初鸟的目光舔过他露出的躯体,在胸膛上流连,然后慢慢滑向小腹。他的手指碰到腰带,拨弄腰带上的结,指甲有意无意地在宇津木腹部刮蹭,垂落的长发被带动着摇晃。宇津木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和惯常一般低垂着,颜色浅得边缘有些透明。 “创,你认真的?” “嗯嗯。……嘻嘻。”初鸟笑得断断续续、又尖又轻,那种笑法贴近歇斯底里,似乎更像是他把初鸟逼到了穷途末路,是他在折磨他的星,而非对方在主动拉他去死。腰带终于被解开,初鸟颤抖的手指隔着内裤碰到他的yinjing,仿佛不敢确认般小心地按着,完全没有抚摸或是类似的移动。宇津木不自觉屏住呼吸,因而意识到初鸟在剧烈地喘息,睫羽挡住的脸也许已经布满晕红,因为切实的触碰而动情——宇津木把自己的思想扔出了脑海,虽说在这种情况下想到什么都不该怪他,但他依旧感觉冒犯了对方。 然后他就看着初鸟卡在那里,盯着他的内裤,半天都没动,只有耳朵越来越红。 宇津木:“……” 初鸟仿佛感觉到他的视线,略微偏过头,让头发把自己的耳朵挡住,然后颇为凶狠地拉下了最后的遮挡。 宇津木在心里默默捂脸。明明他是该害羞的那一边,但他的心情大起大落落落落落然后微妙反弹,整个人都麻木了。反正他就是拿初鸟没辙,神圣也好神经也好傲娇也好病娇也好,随便他吧。 只要、还没离开就好。 只要对方还愿意做他的星,就算是违背神——他宇津木又不是什么虔诚的对上帝而言的教徒——就算是背叛他们曾经所有的努力——和现在甚或是也许并不存在的未来相比,过去已经不算什么了。 只要初鸟在因他而喜悦、为他而守候,他宇津木其实没有丝毫原则。 “创……”宇津木慢慢闭上眼,又因为闭眼前最后一刻初鸟的动作立刻睁开,毫不犹豫地伸手下去,初鸟的吻就没有落在他yinjing上,而是落在他手背。 “……”初鸟没有抬头,只是侧过脸,眼仁转到眼角,极其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是爱着我的,德幸。” 宇津木也懒得试图寻找初鸟的思维回路了,他把初鸟扯起来,按在怀里,贴着对方的耳朵回答:“是,我爱您。” 怀里的身体骤然僵住,显示着他这一应对的巧妙与无懈可击。 “我爱您。我愿意将一切给您,身体,灵魂,心与爱,您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奉上。”论坦诚宇津木比初鸟熟练得多,即使话语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但仿佛这一次和以前所有的陈述都不同,“只要是您的指引,我愿意堕入地狱;只要是您的诉求,我愿意扼杀其他一切——我爱您,我绝对不会离开您,我愿意永远追随您的光,您是我永恒的救主——” “即使我不是救主吗?” 空落落的声音,柔软、怯懦,他不知道此时被他怀抱的初鸟是什么表情,但这句话无疑不带敷衍或恶意。 宇津木一时无法回答。 没有质疑过。从未质疑过对方是救主,仿佛他降生就是为了跟随对方,仿佛一切都是因为对方的笑而鲜活。 是美丽、是奇迹、是希望、是星光。 怀中的躯体慢慢放松下来,又在沉默中再次绷紧。宇津木感受着对方最细小的动作,他的长发间带着干净的水一般的香气,远处的海涛声仿佛扰乱理性的催眠曲,催促着他向欲望臣服。 但他的脑子从未这么清晰过。也许是因为此时细胞的影响已经清零,也许是因为离最想要的存在这么近,近到只需要他一句话就能决定之后的一切。 “您……永远是我的救主。我把您当成救主。和您是不是别人的救主没有任何关系。我会永远把您当成星辰——即使是在地狱。” 初鸟沉默着。 “我那时、我不希望您作为人存在、是因为——我觉得您会离开。会走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会——” “那个啊,”初鸟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你和实吵这件事,有我故意的成分。” 宇津木:“……” “不是说我想伤害你们中的某一个。不,因为两个都不想伤害,所以我什么都不说。但是我同样知道我什么都不说,会让两个人都受伤。”初鸟慢慢整理着自己的话,“我……很喜欢你为了我,和实吵架。啊……就是说,我不希望你们受伤,和我希望你们受伤这两件事是统一的。虽然听起来很矛盾,但我确实同时希望着两件事——你们都不受伤,和你们都受伤,或者至少你受伤。” 宇津木:“……” “你会因为我受伤、会为了我争吵这件事,对我而言,很美好。” “您为什么不早说?”宇津木艰难地吐出这句话,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欲哭无泪。 “如果你得到了我,你还会只注视我吗?——我知道你要答什么。但是我不容许。”初鸟抬起头,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然后转向吻他的侧脸,“我不容许有任何一个可能性存在。我不容许你忘记,也不容许你忽视。我要你时刻注意着我。我要你处于我会被夺走的恐惧中——我要你扭曲,我要你渴求我,我要你——”初鸟注视着他的眼睛,猛地一顿,然后皱眉笑道:“我真渣啊。” 虽然是皱眉、有些自嘲般的笑容,但无疑是真实的。没有恶意,也没有扭曲,更不是面具式的持续的笑,那是真正属于初鸟创的情感,是在他们尚且活着的时候未曾向他展露的东西。 宇津木放弃了。 现在他一想到他和原田实吵架时初鸟的笑而不语他就胃疼。 他人生中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意识到初鸟创这个人病得不轻。 他——也许不止是他,还有原田实,以及更多人都以为初鸟是温柔的,只是没有任何棱角的温柔让他回避伤害别人、同时回避别人受伤的事实以避免伤害自己,初鸟创的表现毫无漏洞,如果不是最后没憋住露了个又残忍又满足的笑。 但是—— 但是此时初鸟创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没有。……我希望你们受伤和不希望你们受伤这两件事是同时进行的。我的残忍和我的温柔也是交织的。我说我爱这个世界,我爱所有美好的东西,我爱所有东西的美好——我没有撒谎。我说我讨厌不那么美好的东西、讨厌所有事物的不美好,那我也没有撒谎。所以我说我同时爱和厌恶着一切,也并非谎言。我同时具有黑和白的光,我同时可以成为黑夜和明星,所以我也同样哪个都不完全算是。我——人的情感,并非总是像你那么纯粹的啊,德幸。爱到想要杀死,或是恨到想要跪拜,都是有可能的。” ——我想成为救主这件事,从头到尾,对你没有丝毫欺骗和隐瞒。 “但是,我选择成为星子,是因为我希望,也是因为你。” ——因为你永远肯定我,永远支持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真心相待。” ——所以,到后来怀疑自己的时候,就只能将你当成支柱,不断地向你寻求认同。 “德幸,是我在挥霍你的温柔,像这样的我,你还愿意继续追随吗?” 宇津木用吻回答了他。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他所拥有的那一点点温柔,不都是来自面前这个人吗。是对方的温柔让他努力变得温柔,是对方的指引让他坚定执着,即使最后到达偏执——只要初鸟不在意,他就不在意。 就算是“眼里不再映出光”,被初鸟的细胞控制,他心甘情愿。 为什么——面前的这个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呢。既然要黑那就黑得彻底一点啊,像这样说自己糟糕,和骗粉有什么区别? 他按住初鸟的肩膀把他往后压,初鸟没有反抗,粉色的长发落在地面,宇津木衣衫不整地压在初鸟身上,舔舐他的唇。好一会,他才发现自己在思考什么:“我并不是不喜欢您触碰我。您……只是,那样太过冒犯了……” 初鸟歪头看着他,眼睛完全睁开了,没有一丝笑容,但不知怎的比笑起来还好看:“我又没说要给你口。” 宇津木说不过他,就算长脑子的都知道初鸟不会只是亲一下也没用,面对这家伙宇津木的口才基本为零,思维都是卡住的,只好低下头去,和初鸟刚刚做的一样,用牙解开长袍的领口,然后用鼻尖将衣物蹭散。初鸟只穿了一件长袍,因而立刻上身变得完全赤裸,也就开始迅速升温。 这个人好像真的会害羞。 “……别这么盯着我。”初鸟好像有点炸毛,“要做快做。” 宇津木十分怀疑地看着他,病娇这个属性已经很可疑了,傲娇……更不对劲了吧。 “……”初鸟猛地撑起自己,狠狠和他来了个额头碰撞,面无表情地又躺下了,“德幸,我控制自己不强推你已经很为难了,你别再刺激我了好吗?” ——别再敞着衣服基本全裸地趴在我身上还不动,就算外表上再怎么不像,我真的是个能在这把你强行按住的男人! 可惜宇津木这一次没有接收到他的心声,依旧拒绝把他和正常人类联系起来,所以宇津木的反应是愣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初鸟瞪着自己头顶的蓝天,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宇津木德幸这里如此吃瘪,还是自己自找的,还是因为太想上他忍不住了——他什么时候这么惨过,哪怕是被宇津木吊着冰锥穿心,他也敢说那还是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啊。 不过…… 算了。很轻松。比一切尽在手中的时候还要轻松,他甚至没有思考地狱与近在咫尺的死亡,在这里他需要思考的只有宇津木德幸。 初鸟站起身,长袍的腰带本来就已经松开,此时直接滑落,让他完全赤裸。光将长发勾勒出白边,他站在光里,像一切都未曾发生,他依旧圣洁美好、年轻强壮,一如太过遥远的、为一生下了定语的初见。 宇津木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宇津木德幸,”他的星这样下达判决,“既然你再次选择留在我身边,那就别想有下一次机会离开了。” “是。”宇津木忽然意识到如果刚刚他给初鸟的答复是否定的,初鸟并不会做什么——甚至初鸟可能会放他走,在这种时候依旧为他寻找脱离地狱的方法,或是在地狱想办法远离他——如果能做到的话——但是他会给初鸟的答案,从来都只有一个。 该说他被调教得很好呢,还是正是他的态度让初鸟掌控得更加肆无忌惮? 没区别。他们互相调教,彼此纠缠,葡萄藤环绕蔷薇,掠夺彼此的养分,一同化为灰烬。 他单膝下跪,以面对神明的姿态虔诚地给出回答。 “是,初鸟大人。请不要放过我。请压榨我。请使用我。请允许我追随。……请抱我。” “……”初鸟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此刻的样子刻在自己眼中,然后熟悉的、平稳又温柔的笑再次回到他脸上。向他伸手的是他的神明——可以不是神,但是他的神。 初鸟捧起他的脸,从额头开始轻吻,一路掠过鼻尖到达唇瓣,并未闭合的红眸一如往常地令人安心。 “德幸。”他们的睫毛几乎擦在一起,随即初鸟把他按坐在地,切入了正题。 “你有润滑剂吗?” 宇津木:“……” 宇津木诚实地回答:“没有。” 也没想过要有。 “那我就要弄伤你了。”初鸟的声音温柔到让宇津木一时不确定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愣愣看着初鸟把他自己的手指含在嘴里,像要故意给他看般歪过脸,让他看清舌尖舔舐的动作。从下向上,水迹沾得手指晶亮,最后在指腹反复地舔弄;仿佛已经带了水光的眸子从垂落到抬起,视线没有焦点,看上去朦胧又享受。他抓过宇津木的手放在自己灼热的欲望上——宇津木脑子里嗡的一声,终于明白初鸟刚才为什么给他头槌了。 “动一动。”初鸟的手虚搭在他手腕上,轻声呢喃。如果不是他同时彻底拉下宇津木的裤子、将润湿的手指在xue口试探的话,宇津木都会搞反攻受。 扮猪吃虎,虚受实攻。 宇津木僵硬地移动着手指,思维已经完全报废,性器在初鸟饶有趣味的眼神中瞬间抬头,简直像要再给初鸟敬个礼。 “啊啊……这样啊。”初鸟慢慢重复了一遍,“这样啊。” “嗯、”手指忽然向内探入,初鸟毫不留情地翻搅他的内壁,异物感让他本能地发抖,而初鸟注视着他,就在他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甚至是初鸟的手指埋在他体内的情况。 宇津木的手从初鸟的yinjing上滑向他的手腕,小心地握紧。那只手腕在动,每一次移动都能让他感觉到身体内部被探索玩弄,就像一切都被敞开,在这盛大的阳光中展露于神明眼中,他不再有任何遮蔽和隐瞒,完全地被神注视、掌控着。 “来,靠过来。”初鸟的另一只手环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完全地依赖自己。 “疼吗?” “不,还好……嗯?!”第二根手指相当蛮横,并且并没有被润湿,xue口立刻疼痛起来,“初鸟大人——” “我说我要弄伤你。听话啊,德幸是乖孩子。”初鸟创用亲爹般的口吻说着禽兽的事,第三根手指根本就是扯开了没有完全放松的xue口,那是有意地撕裂、有意地让他流血。 “啊、啊啊……”宇津木环住他的脖子,大口呼吸着带有初鸟创气息的空气。如果您想的话——“哈、嗯、请您、来吧……” “这样就来的话,会伤得很重啊。德幸现在没有那么容易恢复了哦?” “那就请、再次将您的细胞赐给我吧——您的、jingzi——” 初鸟创的呼吸有一瞬间停止了。然后宇津木被狠狠按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袭击了他,但与此同时袭上心脏的是喜悦,因为初鸟创的伤害而喜悦——因为初鸟创只这样伤害他一个人而喜悦—— 不想一向平和的初鸟伤害什么,但同时希望他赐下疼痛。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啊。同时想要伤害,又不想要伤害。 ——原来感受对方因自己失控,是这样美好的事情啊。 初鸟创的手指陷在沙子里,艰难地维持着自制,没有继续冲击。黑色瞳孔因为兴奋扩大,显得红瞳暗沉,宇津木一个没忍住非常搞事地对他笑了笑,拉着他垂落的头发,主动吻上他的唇,追逐愣住的舌尖。 他们都没有经验。所以任何人突然的举动都会导致另一方惊愕失神。所以无论做什么都像在独占对方的茫然懵懂。 然后宇津木瘫在沙滩上,剧烈地喘息起来。远处的浪涛声再一次在脑海里变得清晰可见,浪涛、鸟鸣、身体深处的撞击声。 “唔、嗯、嗯……”疼到麻木,喜悦到扭曲,渴求的视线交缠在一起,初鸟创咬他,直到血色从肌肤下透出,再被粗暴地舔去,有血丝沾在唇角,被粉色长发微挡住,与眼睛红得一致:初鸟创按着他,强制地进犯他的躯体,像一场单方面的强jian,受害者却乐在其中,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因为对方赐下的一切感受欢欣,“嗯、真好啊、初鸟大人、哈啊——唔、嗯……”他触碰初鸟的唇,那颜色浅淡的微冷的唇,任由对方将自己的指尖咬到流血,再把血抹在唇瓣上;初鸟撕扯着他的身体,每一次冲击都让肠壁更加破碎不堪,疼痛与麻木同时沿着脊骨泛上,变成扭曲的欢欣;狂信徒将一切迫不及待地承受,为了世间仅有的神的失控。 “德幸……”初鸟也在剧烈地喘息,皮肤下透出的红和真正的血红点缀着他的脸,他死死盯着宇津木的眼睛,而后者眼里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犹豫或抵触,完全向他袒露着,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他是他的神,只要他还注视着他,他就永远会是神。 坠入地狱依旧是星辰,陷入死亡依旧是永恒。 “唔、唔……”不知何时宇津木的声音变了调,转为因为真正的快感而低喘:初鸟的动作随着心情稍微平复下来,转为怜爱地探索和指引他的信徒,微笑再一次回到他脸上,为了宇津木而回到他脸上。 “初鸟、大人……”身体在战栗,疼痛到底是如何消失的已不再重要,说到底灵魂的伤痕怎么会需要细胞去辅助愈合——当感受到温暖时,心自然而然地痊愈,身体顺从地敞开,yinjing在内壁肆无忌惮地探索,寻找着让他喜悦的角度,“嗯、不、不疼,但是……创、创……” “我在。”初鸟抓住他的双手按在他脸侧,从上向下俯视他,眸光温柔坚定,“我在,德幸。” “嗯、唔……哈啊、啊……”宇津木试图抬头去蹭初鸟,被他玩笑般用下巴压回来。泪水涌出眼眶,随即被舔去,初鸟进步得很快,也许要归功于他那能在宇津木xue道内慢慢摸索的惊人的自制力,“嗯、”隔着肠壁对敏感腺体时快时慢的反复撞击简直像是某种异样的折磨,初鸟在注视他,观察他的反应,而他毫不介意成为初鸟的观察对象,“有点、不,很舒服,但是很难……” 难以忍受,体内的热度反复攀升,却因为对方的玩笑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宇津木双腿缠着初鸟的腰,催促般磨蹭,“给我、您、求您……” “好啊。向我祈求吧。我永远会回应你。”初鸟的声音也被欲望染得发哑,他何尝不是在同时折磨自己,但这种折磨是双方都异常熟稔的纠缠,“德幸……” 宇津木仿佛抓住了一闪而逝的灵感,睁大因为快感目光涣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初鸟,对他露出纯粹简单的笑。 初鸟僵在他身上,手指无力地松开,一时间只听到神在大口喘息,红眸恳求般回视过来,浸透了情欲的水光。 “德幸……” “初鸟大人,”信徒这样呼唤他的名,“我的星。” “嗯——”初鸟狠狠咬在他胸口,舔吮着血液,同时吸咬乳尖。泪水挂在睫羽上,被宇津木挣开他的手拂掉,随即初鸟将宇津木的手按在脸上,磨蹭他的手心,“德幸、德幸……” 咬噬、缠绕、索取、压榨,像要把他碾碎吞噬丢入地狱,亦像要让他完美无瑕前往天国。 rou体交缠的水声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情色,反而更大地是灵魂在喜悦颤抖,躯体的反馈已不再重要,不,这里真的存在躯体吗? 无所谓。宇津木喘息着,视线从初鸟脸上滑向天空,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着他们,却没有任何隐秘之事被展露于天地间的不安:有鸟从极高极远的地方飞过,落下细碎的白色羽毛。 “啊、哈啊……我喜欢,初鸟大人,我喜欢……”话语被唇舌缠绕的水声吞没,粉色与蓝色纠缠在一起,宇津木回应着对方的动作,没有任何羞耻犹疑,“我爱您……我爱您,初鸟大人……” 渴求同性。爱慕神明。玷污星辰。 地狱理当向他敞开大门,他必将追随初鸟的引导向前。 “我听得到,德幸。”撞击越来越深、仿佛永不停止,初鸟的长发遮蔽了他的视线,他所能感受到的只剩下初鸟一人,是黑暗也是星光,是障碍也是目的,初鸟侵犯着他的躯体,让喜悦层层堆叠,“嗯、里面、好舒服……” 宇津木再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腰肢因为对方的进攻绷紧,思维变得混沌,晃动的粉色填充了视野,又很快被泪水模糊,“嗯、嗯——”蓝发在沙地上摩擦,被搅得混乱不堪、沾满沙粒,后颈磨到发疼、水一般的香气笼罩全身,初鸟的吻点在脸颊,xue道在摩擦中充血肿胀,炽热地缠绕着yinjing,碎片化的感受融为一团混沌,只需要注视一个人、只需要感受一个人—— “唔、唔——” 舌尖发狂般纠缠着,呼吸被吞没,声音被遮盖,宇津木好一会才意识到初鸟的指尖从他yinjing上擦过,揉搓着铃口,毫不介意沾染污浊,“嗯——”被他紧紧拥抱,永不放开,身体因臣服发抖,思维因喜悦迟滞—— 他的喉咙里挤出细小的呻吟,视野渐渐变得黑暗晕眩,初鸟的体温和阳光的热度炙烤着他,高潮变成后脑的麻木恍惚,身体从紧绷到松懈再到抽搐,最后变成疲惫与餮足。 “初鸟……” “睡吧。”初鸟的指尖点在他眼皮上,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在。” “……您、害怕地狱吗?” 初鸟创将手心贴在宇津木眼皮上,防止他看到周围的任何事物。 天与海都已经消失了。鸟儿的尸体从高处坠下,在半空中消失殆尽。黑暗吞噬着这注定不会长久存在的世界,一切都将化为无法被记载的思维的碎片,如果被投进地狱,也许转瞬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们仿佛身处无尽深渊中的孤岛,等待着熔岩将最后的栖身之所吞没,等待着审判和终结。 但初鸟创脸上的笑容未曾有丝毫改变。 “地狱和地狱是不一样的,能看到至高天的地狱也很美好啊,德幸。” “您看得到吗……”意识在向黑暗坠落,宇津木德幸听到的最后的回答,是初鸟创许久前曾说过的,他到此时才理解的话。 “德幸,我觉得,你就像白蔷薇。” ——白蔷薇盛开于最高天,而你如白蔷薇一般。 ——对我而言,地狱并不是绝望与终结。 ——因为你就是我的至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