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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ch Me How? Love what it loves. 01 Reborn第一次见到沢田纲吉,是在教室里。 Reborn穿着衬衫和西裤,沢田纲吉什么也没穿。 他是素描课的老师,他是学校雇的模特。 模特长得很好看,眉眼清爽,身体比例不错,很适合这份兼职。 Reborn对这所学校没什么期待,就他现在的情况来说,能有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就不错了。他只需要勉强把日子过下去,最好能在死之前把贷款还完。他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银行那些暂且不提,不过找朋友借的多少还上一点,是他表达谢意的方式。 就是这么个过着闲散日子等待生命终结的男人,在看到沢田纲吉的时候,眼前一亮。 Reborn坐在画室里折纸,学生们用画架和椅子围住那个棕发青年,正在完成今天的课业。模特的姿势是Reborn指定的,沢田纲吉背手站立。今天画背部写实,因此是个相对轻松的姿势,凹造型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只要是生物,哪怕躺久了也会难受;再怎么轻松的姿势,维持久了都会累。沢田纲吉不时将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上,他的大腿交替紧绷。臀rou缩紧又放松,小腿承重之后也会显出肌rou线条来。 他的背部很漂亮,没有健硕的饱满肌rou,但是线条流畅,也没有太多脂肪。上背部能看到斜方肌的轮廓,也能看到背阔肌与腰部的分界线——他的竖脊肌也很好看,不粗大,刚刚合适,显得腰身非常柔韧。 人的生活习惯,社会地位,家庭情况,以上这些信息大致都能从身体上看出来。沢田纲吉的皮肤并不是苍白的,是健康的颜色。他胳膊上有穿短袖留下的晒痕,脚背上也有拖鞋留下的晒痕,想必是去水边时的杰作。沢田纲吉的皮肤很好,眼睛很亮,神态自若,神情是礼貌而平静的。Reborn猜测他是个教养不错的人,家里应该是中产。 因为他看起来并不是生活艰难到需要靠这个挣钱的人——毕竟这种活体面人也不会接,而且他看上去毫无攻击性,大概率是个珍贵的omega。 如此一来,Reborn非常好奇沢田纲吉到这里来的原因。 因为背部要对着学生,沢田纲吉的脸是朝向Reborn的。这意味着他的脖子、胸膛、小腹、肚子、大腿前侧、笔直的小腿骨、还有弧度分明的脚趾,也都通通对着Reborn。 沢田纲吉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乎是在冥想,就连眼球都很少转动。做人体模特比想象中的要累,外行人很难明白其中的不容易。维持同样的姿势很难,何况需要长时间保持静止,如果不懂得其中的诀窍,抽筋和酸痛都是最轻的后果。 这种时候沢田纲吉就会在脑海里回忆自己的童年,或者整理刚看过书的内容,或者思考去超市买什么菜。 Reborn与模特视没有线接触,就这看样了他很久,手里继续叠着折纸。有仙鹤,小狗,蝴蝶,长颈鹿,简直是个动物园。 直到定时器响起,宣告工作结束。沢田纲吉睁开眼睛,便直直撞入这节课教师的眼里。 那双漆黑的眼睛和乌木一样沉静,光泽锃亮,长而深邃,睫毛很长。 沢田纲吉眨巴眨巴眼睛,扯过T恤套起来,再弯腰穿内裤。 Reborn移开视线,走过去检查学生们的练习成果。画的课业惨不忍睹,只有一两个能看。Reborn面上笑着说还不错,心里恨不得都撕了。等他给这些小孩儿打完分,沢田纲吉已经穿好衣服,正在等他。 他的眼睛颜色很浅,头骨形状很有特点,Reborn猜他应该有欧洲血统。 “还有什么事吗?” 沢田纲吉听到他说话,递上一张纸: “请您帮我在这签个字,是我的出勤记录。” Reborn点点头,接过来把表格压在墙上,接过沢田纲吉手里的笔。 沢田纲吉看到那个名字,还有授课老师手上重叠的缝合线痕迹,心跳加速,又仔细看了看这个人的脸。 男人黑发黑眸,鼻梁高挺俊秀,下颌凌厉,嘴唇是很性感厚度。 他很确定这个人就是“那个”Reborn。 沢田纲吉头脑发热,毕竟撞见偶像正主的概率小得可怕。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对方把单子和笔还给他,微笑着向他说: “你的乳/头颜色很好看。” 沢田纲吉哑口无言,把刚到嘴边的“我很喜欢您的作品”咽回去,问到: “请您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Reborn以为对方受到冒犯,改口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沢田纲吉眼睛闪闪发亮,琥珀流光溢彩,解释到:“不是这样的。您的声音很好听,我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可以再说多说些类似刚才的话吗?” 沢田纲吉激动之余,没有看漏那些粗糙歪斜的折纸动物。他深知这位先生经历过什么,于是打定主意不再去提他的过往。 02 沢田纲吉第二次见到Reborn,是在一间餐厅里。 沢田纲吉穿着T恤牛仔裤,Reborn穿着菱纹马甲。 他们一个是受邀而来,另一个是提出约会的人。 那天离开画室之前,询问要不要出去喝一杯的是Reborn,但地点是沢田纲吉挑的。 餐厅是连锁披萨店,旁边有卖酒的吧台。正直周末,炸鸡翅和酒精味充斥空气,空调没在工作,品味糟糕的音乐大声且吵闹。 嚼着口香糖、裙子露出半个屁股的服务生不耐烦的用圆珠笔点着桌子,看在两人长得养眼的份上,耐着性子等他们点餐。 Reborn把自己收拾得很得体,和沢田纲吉坐在油腻腻的卡座里。男人看着菜单,半晌没说话。 沢田纲吉怪不好意的,他没想到Reborn老师在“约会”这件事上理解跟自己有点不同。能吃饭、能喝酒、价格也不高,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他可不想让别人请自己吃饭,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钦慕对象。 “Reborn老师,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男人摇摇头,说:“我要这个混合小食拼盘,还有爱尔兰黑啤。” Reborn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但他并不排斥尝试新鲜的事物。 沢田纲吉安心了,松了口气:“那我要九寸meat lover,不要奶酪,一杯无糖可乐。” 他们点了餐,吃了东西,喝了点酒,聊了一些各自的话题。 Reborn阅历丰富,几乎走过大半个地球,看人很准。他没猜错,沢田纲吉出身不错。他的父母送他来学艺术,结果在画材和展览上花了太多钱,只好在校内兼职赚生活费。 Reborn没提及自己的过往,沢田纲吉居然也没有问。棕发的年轻人只是用手撑着下巴,咬着吸管喝莫吉托,听他讲去埃及采风时候的经历。 “那应该很壮丽,有机会我也想去看一看。” 沢田纲吉吃的有点撑,看着那张俊美的脸,没喝多少却有点上头。 “是的。消亡的文明总是令人沉迷其中,不知道是消逝令她变美,还是无法触摸的遗憾给她加分。” 沢田纲吉只觉得心痛。Reborn的评价听起来很平静,但这些话只有经历过绝望之人才说得出来。 Reborn早在十年前,便已经作为新锐画家崭露头角。他独特的张力与色彩是那么具有冲击力,笔触细腻如微雕。色彩中朦胧中透着冷清,气质出尘,十分受人追捧。 人会下意识排斥自己无法接受、无法理解的事物。因为人生来就自私狭隘,艺术家更是偏执又极端的存在。他们口中说着“接受不同的声音”、“存在即合理”;但在看到无与伦比的创作,以及不属于自己的赞美时,只会滋生出怨恨和嫉妒。 买凶杀人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用性命换取金钱在这个性别高于一切、军权至上的社会中,是平常事。急需用钱给孩子救命的母亲,驾车冲入Reborn的画廊,造成三人死亡。在庆祝画廊成立酒会上,Reborn不仅失去一位挚友,还有他刚刚起步的职业生涯,还有他的手。他才华横溢的双手。 对Reborn来说,他曾经绚烂壮丽的河流已经干涸,再也孕育不出生命。 沢田纲吉坐直了身子,对他说:“因为消失感到遗憾也好,无法触碰感到失落也好,都是因为他们真实存在过,他们曾经灿烂辉煌过。” 沢田纲吉把手搭在Reborn手背上,触摸着凸起的发白的手术痕迹,感受着他难以克制的神经性抖动。 “万事万物都会湮灭。只要努力存在过,燃烧过,照亮过,就不枉此生。” Reborn被那双眼睛烫得胸口发疼,移开视线。他低头去看沢田纲吉的手。他的手很秀气,中指上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茧,指甲缝里残留着颜料,胳膊肘还沾有铅粉。 这是一双充满力量的手,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年轻人,这是一个让人想要靠近的灵魂。 Reborn将视线转回去,将手反转过来掌心朝上。他碰了碰沢田纲吉的手指,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他,轻声问: “去谁那?” 03 连锁餐厅服务糟糕,食物廉价,环境嘈杂,只有一点是极好的:那便是洗手间干净卫生,味道不算难闻。旁边的贩售机里有安全套、抑制剂、阻隔喷雾、代替用信息素;甚至有专门供客人处理发/情状况的隔间,维持这这个走向末路社会最后的体面。 他们谁都没有开车,也都喝了酒,手机里也没有安装叫车的APP,于是选择了最差的选项。 Reborn刚把帽子摘下挂好,沢田纲吉就从善如流去解他的腰带。青年在Reborn微微错愕的时候扯了他的裤子,就这么跪在地上,张口含住了他。 黑发的alpha闷哼一声,后退着靠在墙上,享受着热情的服务,揣测着这人什么意思。 沢田纲吉谈吐有礼,很幽默,会聊天,还擅长安慰人——他看上去并不是随便的人,那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青年看上去并没有发/情,神态正常。隔间里除了空气清新剂之外,Reborn也没有闻其他味道,反倒是自己有点失控。 沢田纲吉的脸乍一看很普通,不过越看越有味道。Reborn利用职务之便,趁人闭着眼睛专心工作的时候,不仅把人的骨骼看了个遍,浑身的特征都记了下来。 比如,他现在就想:沢田纲吉现在这个姿势,他脖子后面的小痣是不是藏在皮肤褶皱里?他大腿根上有一道疤,肚脐附近有个小小的胎记,手背上有细细的擦伤。 他的胸很匀称,肌rou很薄仅仅是有点形状,但很色/情。原因很简单,他的乳晕很小,很可爱;而且,乳/头是粉色的。 Reborn多年没有想要动笔的冲动,但他想要把那天脑海中的所见记录下来,想要记住沢田纲吉的身体。 Reborn不再去想omega行为背后的意义,他的本能已经占了上风。 虽然这人技术真的很烂,被囫囵吞着的东西没什么快感,不时还要被犬齿挂蹭着——但这些都拦不住alpha那颗被触动的心为之震颤。 沢田纲吉对他说,只要照亮过,就不枉此生。哪怕只是昙花一现,都是娇柔美丽的盛放,会有人为之动容。 沢田纲吉正忙着把脑子里的教材翻出来用,想要尽量做得好一些,鼻尖嗅到丝丝信息素的味道。 黑发的alpha闻起来热烈又克制,佛手柑混杂着烟熏松木的香气,撩人心弦,润物细无声。等沢田纲吉反应过来Reborn是因为他而放出了信息素,已经红着脸不可遏制的硬了,更加卖力去吞吐。 下面越发硬挺,Reborn被膈得实在受不了,只好抚着纲吉的头,指导到:“用嘴唇把牙齿裹起来,嘴巴收紧点儿。” Reborn的声音是他最喜欢的类型,悠扬动听,典雅华丽;聊天的时候语调平缓,娓娓道来,让人想要一直听下去。 刚刚Reborn教他的时候嗓子里像是压着一团火,让人听了腿软。 沢田纲吉按照Reborn告诉他的方法重新调整唇舌,收缩口腔,男人立刻弹了下腰。纲吉感到那只手抓紧了自己的发根,有点抖,烧焦的香料味道越发浓郁。 沢田纲吉心潮澎湃,感觉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受控制。不过万幸——赴约之前使用了阻隔剂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Reborn很诧异为什么沢田纲吉完全没有进入omega该有的媚态,而且一点气味也没有放出来。除非他使用过阻隔药物,或者是抑制剂。 该死,这个乳/头/色/情的omega来赴约,一开始就是想对自己做这种事情吗? Reborn咬着牙恶狠狠去瞪沢田纲吉,一低头就撞进闪着火苗的琥珀色眼睛,正蓄着泪;他的嘴唇柔软火热,裹着自己的东西,都吮出声来了,啧啧作响。 他还记得沢田纲吉说过他的年纪,自己比他大一轮,还是自己学校的学生。 Reborn被舔的舒爽极了,睁开眼是清纯羞涩的脸,闭上眼是贴在手背上安抚的温度。 黑发的alpha咬着嘴唇,颤着膝盖,低喘着射了。 04 他们的第三次相遇,还是在那间画室里,都在工作中。 沢田纲吉腰上裹着绸布,坐在单人沙发里。石膏制的半胸塑像被他抱在腿上,大卫卷曲发丝组成的后脑勺正靠着纲吉胸膛,而大卫耳朵旁边是被Reborn夸奖过的乳/晕。 绸布是群青色的,沙发是暗红色的,石膏像是惨白色的,沢田纲吉的乳/尖是粉色的。 Reborn手里握着铅笔,在练习写字。便签上只有他自己的名字还算规整,默写的诗词相比之下显得很糟糕。本该流畅的花体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弄出褶皱,心电图似的上下浮动,字里折出棱角。 他花了很多钱在自己的手上。花了很多精力去复健。花了很多年研究关节和韧带。最后又花了很多年去接受事实。 画家再也无法拿起笔,拿起刷子,就连挤颜料都会弄在身上。 男人将珍藏的资料卖掉,画作抛售出去,高价拍卖草稿,换取他曾经视为粪土、最为鄙夷的货币。 但他最终没能如愿,奇迹并没有发生。 艺术是建立在和平与饱腹感之上的精神产物。美丽的事物也好,动人的情感也好,在意外面前一文不值。 尊严和现实之间的沟壑,往往被叹息所填满。那条沟里充满着绝望,漆黑决然,无法被光照进去。 沢田纲吉注视着那个不时颤动的笔尖,不曾停过。他在这坐了多久,Reborn就写了多久。 青年心头一酸,越发觉得歉疚。 那天晚上,沢田纲吉把人撩得眼睛发红,一副要吃人的表情。alpha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手捏住他的屁股,立刻就往裤子里摸,而且位置很奇怪。 沢田纲吉怀着不可见人的小心思做了糟糕的事,心满意足地把Reborn的表情刻在脑子里,本来就准备这样离开;但那些意味明显的动作令他意识到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毕竟这种类似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他实在恨自己这张脸。 棕发青年很可耻地逃了,把因为自己而被迫发/情的alpha丢在糟糕的地方,实在不道德;虽然没忘记把阻隔剂给对方留下,但沢田纲吉的行为依旧十分不耻。 临走之前Reborn再次帮沢田纲吉写好考勤表,后者看到他写的诗句,“tell me about your despair,yours ,and I will tell you mine”。 这样吗?那是不是他们还有机会继续下去呢?沢田纲吉对Rebon说: “我想请您喝咖啡,聊表歉意。还有个误会,我想好好解释一下。” Reborn实在想不出什么误会会导致自己被人抛弃。他很清楚自己的魅力,也很清楚自己有多迷人。 他垂眼看到自己刚刚写的句子。 Reborn有千万个理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但他没有。驱使他留下的理由只有一个,一个足够好的理由——比如,等待能共享下午茶时光的人。 他愿意给他解释的机会。 这次约会由沢田纲吉提出来,地点便由Reborn来挑。 沢田纲吉踏入Reborn的公寓,并不大,东西也很少。他家里很干净,干净得过于冷清,毫无生气。 Reborn冲了咖啡,从袋子里掏出半路上去买的现烤曲奇——他不喜欢甜食,但他感觉沢田纲吉会喜欢。 两个人在窄小的阳台上聊天,天气不佳,乌云遮住太阳,不过温度刚刚好。 他们聊了些学校最近发生的事。Reborn不知道原来身边还有这么多值得去看的景色,还有这么多搞笑的人在做令人捧腹大笑的事。 天色逐渐暗下来,飘起雨点。沢田纲吉意识到自己可能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于是怯生生向Reborn道歉。 棕发青年结结巴巴地告诉Reborn,这是个误会。他不是omega,他和Reborn一样,并不具备能够孕育生命的器官。 黑发男人手里捏着的饼干碎了,不是因为生理情况所导致。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还是被无害美味的外表给欺骗了。 而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蠢脸上还沾着饼干屑,一脸歉疚的告诉自己:他是个带把的,而且只带把。 沢田纲吉猜错了,他没被公寓的主人留下来等雨停。他被礼貌地请出屋子,连把伞都没借,只好好淋着雨走路回家。 05 由于是在约会途中被人赶走,两人再次碰面的时候,沢田纲吉甚至没跟Reborn有眼神交流。他还在生气,在气恼Reborn的无情。 教师将资料照片拿给人体模特看,意思是今天就这个姿势,随后把苹果形状的计时器也递给他:照片里的女性不着片缕,肩上扛着装水的瓦罐。沢田纲吉转头去看那个起码有五公斤的道具,觉得对方有点过分。 真照做挨到计时结束的话,会死的。 好吧,虽然Reborn也有错,他错在没有事先确认自己的性别;但纲吉认为自己也有错,他错在没有事先告知对方,毕竟有前车之鉴。 Reborn今天正准备玩魔方,眼前一暗。那张完全没有侵略性的alpha脸蛋凑过来,棕发的青年说: “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您愿意到我家去吗?我做饭,给老师赔礼道歉?” 家庭自制吗?为了自己的手指安全,Reborn很多年没有做过饭。冒着热气的饭菜对冷冰冰的胃极具吸引力,男人点头答应下来。 “那……今天的姿势?” Reborn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情绪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他并不打算真的折腾人,何况……对方眼神真挚的道歉过。 “随便你。” 于是沢田纲吉穿着短裤衬衫,撅着个屁股趴在毛绒靠枕上,手里拿着本书,慢慢翻看。 啧,看来做长辈的不能太和善,有人会得寸进尺。 人体模特莫明其妙的姿势,的确也只能制造出不知所谓的练习作品。Reborn捂着热辣辣的眼睛上了沢田纲吉的车,直到进了对方的公寓才缓过来。 沢田纲吉把自己的居所打整得很温馨,沙发茶几窗帘地毯,都是暖色。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是个天性热爱掠夺的alpha,但沢田纲吉其人非常柔和体贴。 不过令Reborn感到吃惊的是,沢田纲吉做饭居然很难吃——他以为有胆量邀请人来做客的话,卖相先不提,口味总应该能拿得出手。眼前形状糟糕的意大利面颜色诡异,口味也很怪。 察觉到客人似乎难以下口,他自己也觉得很难吃。于是沢田纲吉重新回到厨房,飞快制作好两盘炒饭。 “本来想做Reborn的家乡食物,结果很失败。” 沢田纲吉差劲的特制rou丸意面令人印象深刻,但由剩饭和剩菜烹制的简单菜肴却让Reborn食指大动。 “多谢款待,炒饭很好吃。” Reborn喝了杯茶,他们坐着聊了会儿现代艺术,聊了些业界的前景,还有沢田纲吉的梦想。 青年没什么梦想,注视着Reborn,说:“毕业了找个地方当老师,每天画点喜欢的东西,和喜欢的人喝咖啡。” Reborn眼神毒辣,他能清晰捕捉到对方神态里有很多东西。除了想要和自己上床的欲望,还有种更深刻的狂热。 他开始思索沢田纲吉对自己的了解程度,开始怀疑对方接近自己的目的,开始思考为什么他身为alpha却还是自愿做那种事情。 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没有那么容易逆转。尽管脸蛋再怎么无害、身体再怎么柔顺,alpha上位者的天性高于一切,沢田纲吉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Reborn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于是问到:“你想做吗?” 果不其然,青涩的小孩儿目瞪口呆。 两个alpha做起来可是很糟糕的场面,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不明情况的Reborn想要进一步的时候,沢田纲吉选择逃跑的最主要原因。 “可能……体验会很差哦?” alpha本能中的控制欲和压制力会让他下意识抗拒,就算心理上撤下防备,自己身为alpha的气味也会让Reborn感到不舒服吧? Reborn意识到他没有拒绝的意思,放下更多筹码: “我是问你想不想。” 沢田纲吉自然是想的,不如说他渴望着更多属于Reborn的气味。他没有忘记对方留在他嘴里的东西,也没有忘记对方的形状和温度。 “只要您不介意我的气味就好。我没有自信能控制住自己。” Reborn眼神特别迷人,他缓缓说:道:“没有那个必要。我也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 年龄差距造成的话术能力鸿沟太大,身处象牙塔中的年轻人怎么玩得过饱经风霜的情场高手。 得到许诺,沢田纲吉抽了张湿巾擦了擦后脖颈,Reborn立刻闻到了呛人的alpha的信息素——这家伙此刻正直发热期,靠阻隔剂维持着正常生活。 嗅着浓度有点危险的气味,Reborn问他:“多久了?你都不自己解决一下吗?” 沢田纲吉眼神躲闪:“就、披萨店那天开始的……” 神主在上,沢田纲吉怎么还没进医院?这根本不是他能否控制住自己的问题,这小孩儿已经熟透了,而且熟过头、距离腐烂不远了。 Reborn走过去抱他,本能趋势着他也放出信息素与之抗衡,争夺交配权——但这里没有柔软的腔室供他们浇灌jingzi,只有一个蠢蠢欲动的alpha,还有自愿成为泄欲对象的同类。 “为什么一直忍着?” “唔……想等您……” Reborn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简单又高级的情话? 最初浓烈到冲人的味道散去不少,Reborn拥着颤抖的身体,凑近纲吉的耳边,总算分辨出他的味道。 白茶混合着玫瑰木的气味真的就像他本人,没有丝毫身为掠夺者的自觉,清爽甜美。如果不是因为无法忽略的同性相斥本能,Reborn几乎要被他的气味糊弄过去。 “你想在哪做?” 面对Reborn的询问,沢田纲吉把脸埋在比他高出半个头的人怀里,指了指卧室。 沢田纲吉听从老师的话趴跪在床上,就和今天下午在画室里的姿势一样,区别只是现在光溜溜的而已。被人看光并不是件陌生的事情,但沢田纲吉此时觉得很不自在。屁股被人分开,他努力克制着本能不去反抗,脑子里天人交战,数着枕头上的星星有几颗。 黏糊糊的东西落在身上,沢田纲吉感到后面被塞进东西,是Reborn的手指。 Reborn看到沢田纲吉膝盖猛地抬起来一点,又被他强行放回去,颤着腰继续忍受着开发。 Reborn意识到纲吉是来真的,他真的不介意被/插入,而且还在与自己的本性抗争。 茶香夹杂着花瓣的味道萦绕鼻尖, Reborn却不想再做下去。他不喜欢强迫别人,也不想膈应自己。 他把人翻过来,想要告诉纲吉没这个必要,他不会趁人之危。虽然不知道沢田纲吉为什么要辱没自己到这个地步——都是alpha,在下面肯定不好受。 沢田纲吉皱着脸,一副快哭的表情,嘴里念念有词。 Reborn的眼睛瞬间瞪大,在听清楚人说什么的时候,终于把事情给想明白了。 那人口中说的,是他的画作名单。标题、创作地点、灵感来源、发表年月、还有市价;甚至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信息,他通通记得。 沢田纲吉从不对自己的过去刨根问底,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他说那些话精准的落在自己心坎儿上,也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他对自己态度乖顺,处处顺他心意,同样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恐怕还是个多年老粉。 Reborn拍拍他的脸,说:“别背了,看着我。” 小狗半眯着水汪汪的眼睛仰起头,无视了基因和本能,仅仅是因为心里想要。可怜的小家伙忍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等自己点头。 既然人已经送到床上,如果这种时候再拒绝他,反倒搞得自己像是在装清高,也太过不人道。 沢田纲吉不知道这人心里过了场幻灯片,只感觉被轻轻打了脸。他隔着朦胧的欲海看到黑发的alpha满脸都是笑意,气味越发浓郁,压得纲吉呼吸一滞。 他说:“我会努力让你舒服点。” 沢田纲吉从没在下面过。虽然有过思想准备,但实际被破开身体插入的瞬间,他真的痛到很想杀人。 “呃啊——!!” Reborn连忙按住要乱踢人的脚,俯身用肩膀压住纲吉的上半身,忍着不适沉声安抚:“放松,呼吸。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没错,这就是他想要的。 Reborn是沢田纲吉想要触碰的梦幻魔法师,是他想要去解读的男人,是他想要为之落泪的折翼苍鹰。 他的画是那么美,那么绚丽。他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到底是何等波澜壮阔—— 这双眼睛是他一直想要触碰,想要了解的,想要安抚的。 他的手无法继续编织梦中的世界,但他的心火不该熄灭,他的灵魂只是需要一缕晨光。 沢田纲吉愿意将血rou化作烛火,为Reborn燃烧,为其照亮,为其指路。 泪水划过纲吉的脸,他哭了。他的心好痛,为Reborn的遭遇而心痛。 纲吉呜咽着叹息,揽着Reborn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唇贴着他的,甘醇的茶香吐在男人脸上:“想要。想要Reborn。” alpha强取豪夺的本性在此刻被完全诱发出来,Reborn的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往前凑了一点,去吻颤抖的唇瓣,同时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占有向他求欢的同类。 沢田纲吉痛苦极了,但他能忍。他将这些痛楚转为心头的快意,一点点从牙缝里挤出来,喘在Reborn耳边,夹杂着哭声和抽泣。 Reborn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情感给感官加分。alpha的身体艰涩狭窄,分明不是如此使用的器官被他强行打开,润滑再多也不够用。他俯视着纲吉,看他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痛到要死;虽然一副惨样,纲吉还是死死扣着自己的膝盖,强行打开自己的大腿,任由Reborn任意开垦。 小孩儿周身战栗不止,叫的无比激动,每一嗓子都只会让Reborn更为情动,欲望在轻柔安抚的木质香气里越发高涨。 真勇敢,真有种。这种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的确是个狠人。Reborn心中如此想着,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他又管住不想继续欺负纲吉的心思,下面也越发有感觉,只好尽量克制着剧烈鼓动的心,去吻他的唇,玩他的胸口。 在眼前晃了多日的粉色乳尖总算吃到嘴里,Reborn叼着吮吸,那人哭得更厉害了,就快要喘不上气来。 “呜呜——别咬啊……哈!” 沢田纲吉早就知道Reborn想这样做,他的眼睛总是盯着自己看。看他的脸不说,还盯着下面看,盯着自己胸看。 Reborn如愿放过他的胸口,可怜的两小点被吸得嫣红,肿的老高,随着他的哭泣上下颤动,乳rou上还有个牙印。 男人接管了纲吉压住膝盖的手,让他抱着自己,并将纲吉的腿架在肩上。他的进攻开始变快,凶狠又温柔,想要尽快得到疏解。 “唔啊——Re、Reborn你!” 沢田纲吉快疯了,他又疼又爽,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边更占上风,只好抱紧Reborn。他想要去抓住什么,又在触碰到对方皮肤的同时,松开可能会留下痕迹的手指。 Reborn受的伤太多了,不能再增加了,一点也不行。 预想之中的刺痛没有传来,Reborn只好又低头去吻他。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润体贴的人?明明自己疼得脸色发白,还要考虑着别人的感受吗? “是你的话,想怎样做都好。” 沢田纲吉本以为自己长大后就不会再哭,没想到这种疼法真的要命,哭了个稀里哗啦;加之被Reborn这般诱哄,他爱极了的天籁告诉他,想怎样都好,立刻崩溃了。 他到是没胆子想别的,于是哭唧唧哼着说:“……叫我。” 这也太好打发了吧。Reborn一边狂风骤雨般抽送,灭顶的快意涌向天灵盖,闷声交代在纲吉体内。 黑发的alpha捧着纲吉的脸,在他额上落下亲吻,轻声唤他的名字:“Tsuna……” 棕发的alpha身心沦陷,不知哪来的勇气。他按着老师的发尾,探出舌尖往人唇瓣里凑。纲吉含着那条磨人心神的舌头,吮着它,终于在爱重之人身下迎来解脱,低低呢喃:“想要你幸福……” 阅历也好成熟也好,在炙热的情感面前不堪一击。Reborn只有堵住年轻人嘴的份,翘起来的嘴角完全没办法放下来。 06 过了半个小时,沢田纲吉终于缓过劲儿来。他缩在被窝逼着自己接受现实,还有来自生理上剧烈的后遗症。 体内属于其他alpha的气味刺激得他腺体肿胀,浑身发热,但纲吉心里无比激动。他睡到了男神,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而且对方一副爱极了他身子的样子,纲吉就要乐得翻跟头。 Reborn没来过他家,想找浴室给纲吉弄条湿毛巾擦脸,结果打开了书房的门。 这一看不要紧,Reborn看到沢田纲吉墙上挂的画不是自己的复制品、就是纲吉临摹自己的作品。 Reborn没忍住走进去看了圈,桌上相框里放着的照片,是二十出头的自己,还有十来岁的沢田纲吉。男人自己都不记得了,去给小朋友的美术比赛做评委的事情不少,他不记得也正常——照片里的沢田纲吉拿了一等奖。 Reborn心潮起伏,他总算明白沢田纲吉的心意。 “能燃烧,能照亮……吗?” 曾经的自己是鼓励了沢田纲吉吗?所以,现在换他来为自己奉献吗? 想要自己能幸福?现在的小屁孩也太狂妄了点,就凭他——? Reborn翻看沢田纲吉的练习册,里面近来几页都是自己的脸,布满伤的手;还有那天自己沉醉情欲中的眼睛,自己形状优雅的下身。 好吧,他承认自己心动了。 沢田纲吉正迷迷糊糊要睡着,被Reborn拍起来喝水。青年抱着水杯,用热毛巾擦了把脏兮兮的脸。他看到Reborn手里拿着自己的练习册,脸瞬间红了。 “诶诶!你看了!!??” Reborn点头,在他身边坐下,说:“从头翻了一遍。老实说,你没有绘画的天赋。” 骤然话题变得沉重,纲吉也换了副表情,问:“是您的职业判断吗?” “嗯。有热情,也肯大量练习,基础也不算差——但是,没有天赋。” Reborn看到失落写满纲吉的脸,抬手摸摸他的头:“如果让你很受伤,我很抱歉。不过有些话要乘早说。” 纲吉拉下Reborn的手蹭在脸颊蹭着,感受着他的伤痕,否定到:“不会,其实我明白。别人画十张就有进步,我画五十张还是一样不堪。” “作画的时候我很快乐,坐在空白的纸面前,我的心就能摒弃浮躁。只要看到心中的画面被展现出来,无论有多拙劣,我就会感到无比平静。” 纲吉抬起脸来,吻了吻Reborn粗糙的指尖,又说:“因为我喜欢,所以一直坚持到现在。是Reborn告诉我的,做自己喜欢的事,做能被自己所爱的人。” Reborn不记得了,这也许是他风光无限之时随口说过的话吧,却被他奉为信条。 “年轻真好,什么傻话都敢信,病得不轻。” 纲吉被逗笑了,扯过那本令他羞耻本子藏在枕头底下。纲吉淡笑,问道:“那……老师您看我还有救吗?有什么诀窍教教我吧。” Reborn也笑了,说:“你想学什么?” 纲吉挪着靠到Reborn身边,贴着他的背抱着他。青年揽住他的腰,茶叶与玫瑰木的淳厚气味缠绕在黑发的alpha周身,安抚着Reborn的心。 他叹道:“无论您教什么,我都会认真学。” 佛手柑与松木的信息素爆发得过于迅速,压迫力十足。Reborn把被子从纲吉身上扯下来,手指揉搓着钟爱的粉色,莞尔一笑:“好,都教你。” 07 沢田纲吉被迫辞掉兼职,毕竟身上带着淤青和齿痕,真的不适合做再做人体模特。 他家里多了折纸大全和诗集,因为等待蠢笨学生作画的时间需要打发。 他床上多了个枕头,教导他绘画的老师偶尔会留下过夜。 Reborn的阳台上多了盆栽,多了可爱的小花,他每天会去浇水。 水壶里撒落下万千水珠,沾在绿萝的叶片上,像露水一样折射出刺眼的光斑。 冰封融化,雪水汇聚成清泉奔流而下。他的心河再次涌出水来,载着小船飘向远方。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