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 程十鸾心想机会来了,祝衍之这是开恩要把她调离到迦行?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事变动会在一场酒局上。 她放下祝衍之好心递过来的茶杯,固执着拿起一个新的酒杯,倒满了晶莹剔透的黄色液体,辛辣味扑鼻。 祝衍之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并没阻拦。 只见那张小狐狸脸抬头望着他,笑的跟朵花似的,红唇一开一合说:“老板给机会,哪能以茶代酒?不合规矩。” 祝衍之心里哼笑,哪来的规矩? 在这,他就是规矩。 自己还没想把她送走,她倒是想的美,给自己的路都想好了。 见她眼里忍不住的开心,祝衍之心底竟有一抹挥之不去的烦。 在他身边不好吗? 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坐她现在的椅子,她倒是不识趣,无时无刻不想跑。 在祝衍之身边好吗? 这事没人比程十鸾更有发言权。 她在祝衍之身边四年,深深体会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祝衍之是工作狂,她便要穿起战袍,随时准备上场参战。 祝衍之的胃不好,她的包里时刻准备着他所需要的药品。 他不喜欢喝白水,不喜欢衣服上有一丝褶皱,不喜欢等人,在有急事召唤她时必须即刻到位。 这四年里程十鸾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她的生活全部围绕在&039;祝衍之&039;这三个字身上转。 不过,再多抱怨,祝衍之给她的薪资待遇也真是不低。 那是即便她在弥情坐上管理位置,也望尘莫及的数字。 祝衍之带着程十鸾越过众人走到陈天面前,这个举动给足了陈天面子。 陈天受宠若惊连忙站起身,“老大,有事叫我过去就好,怎么还劳烦你亲自过来了。” 陈天眼角绯红,一看就是喝醉了酒。 祝衍之淡淡道:“没什么特殊的事情,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程十鸾递出白皙纤细的手,眼里的欲望从不掩饰,“陈总你好,程十鸾。” 陈天怎么会不认识她? 祝衍之身边的红人,有名的很。 在回握之前他特意看了眼祝衍之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敢与美女的盈盈玉手握在一起。 触感嘛…软是很软,只不过凉的跟死人一样。 祝衍之刚要说话,此时程十鸾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她在心里咒骂,糟了!怎么他妈忘机静音了?! 祝衍之眼神请扫过屏幕,上面一串数字,见程十鸾手指一划,毫不留情的挂断,没有片刻犹豫。 在他刚要开口,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打断,他的兴致瞬间跌入了谷底。 程十鸾眼神跟惊恐的小鹿一样慌张,他总是能不经意的发现她伪装强势下的小表情。 比游刃有余混迹于人群中,可爱万倍。 “接吧。”他说。 程十鸾连连道歉,电话打得凶,她只好侧过身接起。 “谁啊!”声音里夹杂着一种莫名的烦躁。 平时她的电话跟玩具似的,除了祝衍之和他的司机秦雨会打,其余时间响都不响一下! 今天还赛上脸了! “请问是程十鸾吗?” “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她压低声音催促道。 对方先是一阵沉默,“我们这里是派出所…麻烦你过来一下。” * 程十鸾丢下一众大佬,气势汹汹的赶到派出所。 在去的路上她疲惫的窝在出租车后面,看着街边的景色倒着划过,感叹自己为何如此倒霉? 到嘴的鸭子都能飞? 等下次祝衍之能开恩,指不定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电话里的警官说,她的meimei安婧跟人打了起来,涉及到民事调解,让她过去一下。 这个安婧,可是一点也不安静。 安婧是她姑姑家的孩子,她们两个算是一起长大的。 程十鸾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跟她的姑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她的父亲是一名出色的心理医师,她的母亲也是知识分子,程十鸾从小就机灵可爱,一家三口是众人眼里幸福的存在。 在她六岁那年,不知因为什么,他的父亲程臣丰疯了一样,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母亲,当然也不想放过她… 母亲临死前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她从三楼推下,为了给她搏一次活命的机会。 幸好她落在了一楼挡雨棚子上,只被铁丝划破了脖颈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可却也保住了一条小命,这也正是她常年穿着高领衫的原因。 之后她的姑姑领养了她,骗走了母亲的保险金后,将她丢到了小镇上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婆婆家。 这个婆婆家还有一个孩子就是安婧。 她是姑姑前夫的女儿,姑姑再婚不想带着拖油瓶,给这家的婆婆一点钱帮着养。 仔细算算,她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表亲。 年龄相仿,在昏暗的日子里相依为命。 而姑姑却带着她母亲留下的巨额保险金和老公、儿子一起去了国外生活。 程十鸾从小就得会赚钱,说白了就是被逼着到处要饭,要不回来钱…回家就要挨打。 好在她心态还算不错,总是能笑嘻嘻的化解危机。 相比之下,安婧的性子更烈,婆婆打不服她,累得气喘吁吁,人家安婧眼泪都不会掉一颗。 直到她们俩长大了,能够逃离那个充满噩梦的镇子,便一起双双出来了。 不过她们很少见面,谁都不愿意去回忆当年那些不堪的回忆,看到对方就好像看到了身上满是泥污的自己。 安婧总是闯祸,要说堕落,安婧才是那个永远处于叛逆期的孩子。 程十鸾进入到派出所后一眼就看到了她,身上破碎的黑色渔网袜让她感觉闹眼睛。脸上的妆浓化的跟小鬼一样,浑身上下满是银色钉子,耳钉、唇钉、舌钉、脐钉… 程十鸾踩着高跟鞋稳步走在水泥砖路上,&039;哒哒&039;的声音惹来了众多目光。 安婧身旁有个黄毛小混子,他用手肘撞了安婧的胳膊一下,好信的问:“她就是你姐?” 安婧抬眉看了眼,不耐烦的在喉间&039;嗯&039;了声。 黄毛小混子的嘴咧到了耳朵根,眼里惹火,擦了擦口水道:“够正的啊!” 安婧抬脚狠狠的落下,踩在了小黄毛的脚面上,小黄毛痛的嗷嗷直叫。 警员厉声道:“老实点!” 程十鸾向对面看去,有个女孩子低头再哭,脸上有伤,身旁的母亲扬言一定要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程十鸾跟警官了解了情况,警官的意思是双方因为口角打在了一起,不过双方伤情较轻,没有达到刑事立案的标准,建议私下调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