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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在部队里待了。”真是的,就没见过她这么不服从纪律的兵,还是个新兵,这次让她来,也不是让她救人,纯粹当护士用的。可她深藏不露,上来就说连截肢都能救,这般妙手回春…“是。”关鲲凌面无表情地敬了个军礼。陆迟挫败地摇摇头。“不行!”医生强烈反对,怀疑地看着关鲲凌,这个女子一身白衣,大概是部队出身,而且很年轻。“你说要针灸?你知不知道这孩子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而针灸……”她失笑。针灸多么玄乎的事情,凭针灸就能抢救这孩子的命?就连老中医,恐怕都不敢轻易夸下海口。她看向田桑桑,希望田桑桑给她答复。孩子的母亲嘛,肯定能稳重一点。“桑桑。”关鲲凌静静地凝视她,眼睛黑得澄澈,“你相信我吗?我可以救他,还能让他不用失去一双腿。”相信她吗?该相信她吗?躺在架子上的儿子软弱无依,再看关鲲凌清丽脸上的坚定,这样的淡然不惊,田桑桑轻轻道:“我信。”截肢和不失去腿,她当然选择后者;医生和关鲲凌,她也选择后者。她不是否定这个医生的能力,而是她更宁愿相信命悬一线后的奇迹和惊喜。似乎只能如此了,也确实只能如此。轰。医生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田同志,你要想好了,这事关你儿子的命啊!”如果是她,如果这是自己儿子,医生宁愿选择让儿子失去一双腿,来保全命,也不愿意去信那不能百分百的不稳定。或许人就是这样,循规蹈矩久了,就不敢去赌,怕赌不起。“正因为事关我儿子的命,我才相信她。”“如此便好。”关鲲凌淡淡地微笑了下,心田涌起一股暖流,她用白单子小心裹起孟书言,抱着他往门外去。田桑桑跟在她身边,“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针灸适宜在清宁的环境内,此处人多手杂,实在不是上好的地方。”田桑桑了然地点点头,问:“你需要什么器材吗?或者药材?”既然是针灸,针总该有吧,还有中药?她就算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啊。关鲲凌凝眸:“毫针与多味药材,只怕无法一时齐全。”“都交给我吧,我能搞定。你只需专心医治言言。”田桑桑和关鲲凌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快要接近树林,此时树木一片狼藉,但还是能作为遮蔽点。瞧着四下无人,田桑桑闪身进了空间。关鲲凌只是愣了愣,眼底没有任何波动,她把孟书言放下来,警惕地观察四周。主公的秘密便是她的秘密,她会替她守候。如果一不小心被生人瞧见,那么对不起,得罪了。田桑桑记得,她的书房里,有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排又一排大大小小各种长度的金针银针,还是全套的。她当时只觉得这东西是古董,很珍贵又新奇,便随意丢在一旁。如今这反而成了救命的针。她把东西拿了出来,问道:“你看这个行不?”关鲲凌平静的脸色有一丝欣喜:“多谢桑桑,这正是我需要的。”“对了,还要哪些药材?你念我记,我去准备。”关鲲凌道:“针灸只能暂时让言言的腿不至于失去所有感觉,如果想要彻底治好他的腿,需要药浴,然而药浴的过程十分痛苦。药材当归4钱,苦参10钱,白藓皮10钱,地丁20钱,双花6钱,黄柏20钱,连翘12钱……这些是药浴的药材。煎来口服的药我也说与你听……”她说着,田桑桑记着,刻不容缓。关鲲凌灵活的手指在孟书言的两条腿上快速点过,似乎是在点xue道还是什么的,随后她取出了一根长度适中的金针,眼看就要没入孟书言的腿,田桑桑心痛地看了一眼,不敢耽搁,快速去空间里准备药材煎熬。药材很多,找起来不易,田桑桑用绿化币在位面空间中兑换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空间都被一股子浓厚的药香充满,这种药香的味道很浓烈,不是淡淡的,可以想象它渗透患者骨髓时,会是什么样剧烈的颤动。176瘸子“这药用来擦腿脚,疼痛是难免的,但愿小主子能熬得住。若是可以,鲲凌真想替小主子遭这份罪。”关鲲凌的手拧着块白巾,正小心翼翼地替孟书言擦拭着,平素里冷淡的眸子里溢满了心疼。她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田桑桑问:“是多少程度上的疼痛?”“很疼,非常疼。”疼痛欲死。要让死去的感官恢复,就得要极强的刺激来攻击。他只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孩子啊。田桑桑抹了抹泪,但这世上越珍贵的东西得来越不易,要想以更美好的躯体重生,rou体必然遭受极大的痛苦,没有让你白白得到的道理。她懂,都懂。但作为一个母亲,感性多了一些。一个擦腿脚,一个擦脸。田桑桑正给孟书言擦着额头,可能是因为脚上太痛苦,他的小额头上正在渗透出点点汗珠,浓密的睫毛像把扇子一颤一颤的,脸色不再是之前那么白了,反而开始泛红。“言言……坚持住。mama知道,你是最坚强的孩子。”她握住他软软的小手,不断在他耳边鼓励道。“你爸爸来了。是爸爸啊……你要快点好起来,才能见到他。”关鲲凌的动作微顿,爸爸,父上?姑爷也在此处?漫长的类似酷刑的时刻流逝过去。大约一个小时后,田桑桑和关鲲凌都满头大汗,药汁也是擦完了。孟书言的脸色正常了许多,嘴唇也不像之前那么干燥了,反而透着点血色。田桑桑爱怜地将手放在他的小额头上,一手罩住,忽的,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言言,你醒了。”田桑桑惊喜道,看向关鲲凌,关鲲凌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家伙。孟书言迷迷糊糊地,眼神从混沌渐渐转为清明:“mama。”关鲲凌不是个爱笑的人,此刻却是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真好看,好像冰雪初融,春水哗啦啦漫过大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关阿姨……”小家伙揉了揉眼睛,认出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哎。”“mama。”孟书言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低低说:“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有人在捶我的腿,我的腿很疼。”还流了很多血,钉子在他腿上插着,拔都拔不起来。说完,他向下看他的腿。“这不是梦,这是真的。”田桑桑将他揽在怀里,“你的腿受伤了,暂时不能动,多亏了关阿姨给你治。再治上……治上一段时间就能好啦。”“一个月。”关鲲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