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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微微思索了,想到想不到,思绪早已飘远,不做了非想明白的姿态。因为,这本就与她没有什么相干。终于完工了。少年剪了小平头,帅气清爽许多,一双眼睛看起来,比平日显得更大更干净,阿衡松了一口气,总算不致难以接受。因为,照着言希的说法,从两岁开始,他可就不再曾裸过脑袋。第二日吃午饭时,来了不速之客。“你怎么来了?”阿衡见言希去开门,玄关却半天没有声响,过去一看,竟是rosemary来了。“不要和言希问相同的话。”这少年,已经换回了男装。清爽的淡紫色T恤,白色的休闲裤,面容比做女生时,还要漂亮几分,不过,是男孩子带着英气和棱角的极致气质,而非刻意做出的女孩儿妖娇的姿态。只是,和言希站在两端,分外的剑弩拔张。“怎么地。怕本少不记仇,专门过来,让我别忘了?”言希瞪着大眼睛,目光像是要杀了mary,牙齿咬得咯吱响。“言希,如果我说我是专门来道歉的,你信不信?”陈倦摸摸鼻子,秋波潋滟,讪讪开口。“你当我傻呀!”言希奇怪地瞅着对方。“不信。“阿衡则是干脆利落,微笑,准备关门。“等等等等……”陈倦漂亮的脸上笑容僵硬,修长的手挡住门——“一场同学,非得这么绝情吗?”“好,既然咱们一场同学,啥都不说了,下跪道歉还是切腹自杀,你选一个吧。”言希皮笑rou不笑。rou丝后退一步,冷汗倒流。阿衡沉吟,想起了什么,谈论天气的语气。“你吃午饭了吗?”“没有。”陈倦也是个精明的主儿,听了这话,凤眼亮了,从善如流,挤进玄关。言希臭着一张脸,但望了阿衡一眼,并没有发作,只是默默回了座位,拿着勺子,大口挖米挖排骨,挖挖挖……rou丝夹rou丝,他抢盘,rou丝喝汤,他抢盆,rou丝吃米,他抢……电饭煲。“我家饭没了,你可以滚了吧?!”少年嘴塞得满满地,饭碗一粒米都不剩,大眼睛水灵灵地瞪着陈倦。陈倦目瞪口呆,叹为观止。阿衡好笑。刚刚还是男子汉大度忍耐的模样,结果没撑一会儿,小孩子的怨气就暴露无疑。真是难为他了。她抿唇,微笑仿若春花,起身,从厨房盛了排骨汤,递给言希——“喝完汤,再说话。”“阿衡,我喝排骨汤都喝腻了,明天能不能做香辣排骨……”少年边喝边抱怨。阿衡微笑着摇头——“不行。你不能吃辣的,头皮,会发炎。”陈倦忍不住插嘴——“言希头皮怎么了?”刚刚一看到言希的新发型,已经彻底雷住他。阿衡面无表情地看向陈倦,不咸不淡地开口——“用了劣质发胶,得了皮炎。”rou丝囧,闭嘴。怪不得剪地这样秃,但是,全世界人民作证,他可没在美发店使坏。“吃饱了吧,rou丝。”言希喝完汤,抹抹嘴,大眼立刻瞪着陈倦,不耐烦地挥手——“快滚快滚!”“真伤同学情谊。”rou丝摸摸鼻子,耸肩。阿衡不动声色,笑得山水明净——“言希,你先去,把头发洗一洗,该抹药了。”“哪儿还有头发?”言希哀怨地摸摸头,扎手的小平头。可,终究,还是乖乖起身,大眼睛带着敌意瞪向陈倦,弯腰在阿衡耳畔自以为小声地说话。“阿衡,把他赶走!”陈倦微微抽动了嘴唇。说得这样……大声,到底是想让他听到,还是……想让他听到……“mary,你有什么话,说吧。”待言希离开,阿衡立刻敛了笑意。陈倦扑哧一声,笑了——“阿衡,你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怎么,还没有气消?”阿衡正色——“mary,我只是旁人,你不必做出,这般样子。言希小孩子脾气,未必,便把你放入心中。”“我知道。”陈倦挑挑眼角,看来无论男女,某些本性中的东西还是不会改变的。“那你?”阿衡心平气和地望向他。“阿衡,如果我说,我很喜欢你和言希,一直想要成为你们的朋友,你还能再相信一次吗?”陈倦有些尴尬。阿衡诧异,回望着他,片刻,不知怎样回答。可是,静止了交谈,细耳辨来,卫生间,伴着哗啦啦的水声的,是那个少年嘶吼跑调的哼歌声。哎哎,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的。阿衡无奈,眸光偏向那远处,望着,温柔了,低头,收回了目光,轻轻开口——“陈倦,你今年十五岁,比言希小两岁,是不是?”陈倦愣了,点点头。“陈倦,言希年纪虽比你大上一些,但是,他的世界这样狭隘,除了思莞和达夷,并没有许多知心的朋友。这个,你知道么?”阿衡轻轻叩指,沉吟温和问道。陈倦又点头,收敛了脸上娇媚的笑意,仔细聆听。“那么,陈倦,言希从不和不喜欢的人说话,不轻易同朋友以外的人吵架,不信任除了自己朋友之外的其他人,这个,你也知道吗?”阿衡抬眼,语气一迳温和,眸色却变得复杂。言希,一直把陈倦当作真正的朋友。陈倦震惊,苦笑——“对不起。”“陈倦,我的年纪比你大上一些,总算多吃了些盐。虽然自幼在小地方长大,不懂得什么高深的东西,可也算知道,喜欢一个人,就算不能同那人厮守,就算做不到祝福,也总要风光霁月,干净磊落,不去做那些伤情之事。你年纪小,尚有时间,去后悔,那么,他日,蹉跎了时光,又要到哪里,去挽回?”陈倦微微叹气——“阿衡,你说的,我现在都懂得,可是,当时,那么不甘心,就算平复心情,也需要时间呀……”阿衡不插嘴,静静地望着他。“你不觉得,言希眼中有一种东西,很容易心生不舍吗?”陈倦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苦涩和落寞。“什么?”她思揣,却微微敛了眸。“干净和纯真。我自负容貌不会屈于人下,只是,看到言希的那一双眼睛,会很不甘心,近似嫉妒的感觉。”陈倦描述着,眼睛中却涌现出一种复杂交错的感情。“那个人,我以为没有人可能配得上,于我,只要谦卑地爱着信仰着就可以了,可是,言希的存在,是和那个人同样强大而平等的存在。好似他们站在一起,一个完美到孤独,一个孤独到完美,才应该是契合和相配的真正模样。”“为什么,说这些?”陈倦笑了——“阿衡,看不出吗?我在寻求你的安慰呀……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