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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思路理一下,我上午要会见两个当事人,可能没有功夫管你。”“没有关系。”陈似锦犹豫了一下,说,“这样真的好吗?让我在律所里糊弄时间,混实习工资。”姜辙说:“没有什么不好的,你权当我还你那二十几万好了。”陈似锦愣了一下,嗤笑了一声,说:“还也不是这个还法。”姜辙回身看了陈似锦一眼。陈似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昨天我发给老师的话,老师没有看吧?”姜辙靠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摩挲着指间,垂着眼睑听陈似锦说话。“老师帮了我许多,可以说能做的……大概都做了。事情是姜家,是你的舅公做的,我不怪老师。老师不用因为觉得欠我就用这样敷衍的方式来弥补我,这会让我很不舒服,我不想时不时地在这种关照中一次次地回味我过去的六年。”陈似锦抬着双眼,唇线倔强的抿起,弯成一个不屈的弧度。“我不知道老师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你不再抽烟喝酒赛车,甚至打家人。但现在老师既然能向善,就该向善,为什么偏偏选择用这样低廉的方式把自己伪造成一个善人?”姜辙的目光一凛,荒唐难测的神色从眼底慢慢浮了上来,他的声音冷淡如初,像是金属上泛着的青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彼此的世界(三)这才是昨天晚上陈似锦真正想对姜辙说的话,终于说出口的刹那,却反而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毕竟姜辙也算是好心的。姜辙嘴角噙着笑,说出的话却是冰凉刺骨的:“陈似锦,你说的话真叫人寒心。”但她说错了吗?并不完全。这大概是让姜辙最气恼的地方——他无法很有底气的反驳。姜辙在最初认出陈似锦的时候,心里的确是这样打算着能弥补一点是一点。否则,以他的性格是决计不会对一个还不熟识的人上半分的心。但后来,就慢慢有点变了。姜辙发现除了想办法帮陈似锦免去无妄的债务,她没有什么是需要帮忙的。学业?别的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看小半个学期的听写,随堂测验,陈似锦都完成的不错。经济?陈似锦能把一个岌岌可危的家撑了这么久,没了债务,大概能扑腾地更远吧。感情?这好像不在业务范围内。友谊?她的室友好像人都还不错,也没闹出过为了一个人恨了一个城市的大事。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不用让人cao心的孩子。姜辙很欣赏陈似锦,只因为她有的,他都没有。或许正因为欣赏,所以姜辙才忍不住想要让陈似锦进律所,留在他的身边,也不为了什么,只是偶尔看到她的时候,会萌生出一种活着也不赖的想法。这很幸福,却没想到,反而让陈似锦多心了。陈似锦感受过外人的好意,却不喜欢。她感受过的,是站在礼堂里,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头簇拥在一起;是打印在A4纸上,出自校长助理之手,带着成年人的赞扬语调的感谢词;是被她揉皱了的纸包,以及在大会后被她一脚踹翻在地的捐献牌子。还有很多很多,为了虚名而来的好意,交钱拍照,洋洋洒洒冠冕话,是功德簿上新添的一笔。陈似锦在慷慨的笑声中,掂量出了人心几何,金钱几何。不幸的人在牙缝里抠着碎银,时不时需要弯腰做踏板,给人送上功德牌坊,只为了钱。她并不愿用最大的恶意忖度别人的用意,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只有这样,失望可以少些,善意可以多些。每当发现一点友善,她都会想,恶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她自己。所以,她希望姜辙可以到此住手了。陈似锦说:“或许我刚才说的话过分了些,但……”姜辙打断她,用还算和煦的语气说:“我或许的确让你误会了,你不用多想,我没有想要想特意照看你的意思。如果你觉得领律所的工资不好意思,我再给你一份工作如何?”陈似锦万万没有想到姜辙会这样说,她以为方才自己的话已经足够让姜辙生会儿气了的。“什么工作?”“周末的时候去照看一个老人,不过,需要假扮成另外一个人。”姜辙过了许久,才慢慢地说道。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艰难,好像每一个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宣之以口。仿佛说出来的不是字,而是惊蛰过后,蛇一寸寸地探出洞口,七寸露野,死xue在这儿,软弱在这儿,何时予以致命一击,但听看客做主。陈似锦有些奇怪,警惕地说:“扮演成什么人?先说好,护士,空姐这种绝对不干。”姜辙无奈地说:“小脑瓜子是怎么生的?扮演成一个小姑娘就好了。”“小姑娘?”陈似锦奇奇怪怪地兼职接得太多了,很警醒,“对方有恋/童癖?”姜辙深深地看了眼陈似锦,没有说话,估计是懒得搭理她了。当天中午,姜辙出去见客户没有回来,楼上餐厅的人果然把保温饭盒送了下来。陈似锦以为他是说笑的,没往心里去,已经自己一个人蹲在办公室里啃了一半的干脆面了,看到小牛排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乱的像mama的毛线,不知道从何解起。她执意付了饭钱,告诉小员工:“回头和老板说一声,我不需要餐补。”陈似锦把小牛排切成小块,在律所里分了,又把自己关进办公室,去看卷宗了。手机铃响了,是家里的电话。说起来,自己也有半个月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了,不是不想mama,只是每次打一通心里就要受份气,于是就打的少了。“喂,mama。”陈似锦接了电话,不用太费力,就能听出那头喧闹一片,顿时紧张起来,“mama,是大伯他们吗?”“是,已经在家里坐了一上午了。”陈母战战兢兢地说,“问……问我们什么时候还钱。我……我说不知道,没有钱。他就要把我们的东西往……呀!”陈似锦听得认真,忽蓦地听到陈母叫了一声,心沉到了底。那头已经换了一个人接电话,还算温和的声音:“侄女,是大伯。”“大伯。”陈似锦很敷衍地叫了一声,说,“我妈呢?”大伯笑笑:“你大伯母在找她聊天呢,大伯跟你聊聊。”“我知道,大伯,欠你们家四万元欠了这么久,是我们的不对。我也很感谢大伯体谅了我家这么多年,这钱再拖下去的确有点不该了,你看这样可不可以,”陈似锦忍着气,快速地想了一下自己□□存款额度,“我们下个月就还钱,每个月还两千,可以吗?”“两千?”显然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