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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拉布大叔不是已经去了两次吗?什么事儿也没有,有主教和圣奥布里保护,能出什么事儿呢,女人就是想得多。”“可是,可是……”他的妻子依然抹着泪,这叫他有些头疼。说实在的,活到四十岁才娶到老婆的他,也不想和妻子分别这么长的时间,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很想带上老婆的,不光可以免去异地分离之苦,而且因为图尔内斯特教区举办的圣事是不限于男人的,女人也可参加,一样可以领圣餐,圣油,圣币——和物质丰足的后世比,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可是不小的诱惑,否则他也不会决定离开家乡。唉,可惜他可惜他的这个村子是属于苏根尼教区的,不是属于图尔内斯特教区的,要走到图尔内斯特教区还要走两天的路。苏根尼教区可没法跟图尔内斯特教区比,成群结队的男人都有可能遭到抢劫,而图尔内斯特……谁不知道,自从换了新主教以后,就是一个女人抱着娃娃都能从教区一头走到另外一头,一点事儿都不会有!“奥拉布大叔!奥拉布大叔来了!”已经有急躁的少年人欢呼雀跃起来,他们都是急于出门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图尔内斯特教区的。被称作奥拉布大叔的男子就像一只矮脚鸡一样富有风度地慢慢踱步而来,他已经去图尔内斯特教区做过两次圣事,经验绝不是这群脚没离开过苏根尼的傻子可比的,他等欢呼声下去以后,并没有急于出发,而是一个个向人问:“水袋准备了没有?”“带了几天吃的面包?”“打补丁用的布头和麻线呢?针那里是有借的。”“绑腿打了没有?”看到那些人都如他的吩咐,准备了足够的行李和手杖,他才满意地点点头。有几个忘记带上水袋或布头的,他就叫人立即回去拿或者跟近邻借,好在没有出村子,补救起来也方便。这些,都是他在图尔内斯特教区“做圣事”的时候,看来的经验。一切都清点妥当以后,他又委派了人专门看守后队,防止有人掉队,然后便举起一支小旗子领队出发,旗子是他专门在图尔内斯特请人画的,上面是一具无头尸体,象征他们是去朝拜圣奥布里的。虽然他们其实并不是去朝拜圣奥布里的。他们是去图尔内斯特挖沟修路的。不过,和后世那些到了耶路撒冷就顾着到处敲石头片好带回去做纪念品的“朝圣众”比,谁也不能说他们不够虔诚——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地崇拜圣奥布里的,因为他家教堂发的圣餐分量就是足!跟别家教区念半天经才得到一小片饼干不同,在图尔内斯特教区,根本无需念什么经,只要铁楸抡得足够好,就能得到大块面包、奶酪,以及闪亮的小银币。歇工的时候,还有比赛和神迹剧可看。苏根尼教区的主教和教士们,相比之下,都是魔鬼派来的,除了要钱,就不会别的,既不会招工,也不会演戏!谁也不能小瞧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民国时期,苏区搞废除封建包办婚姻,提倡自由恋爱结婚,这“自由”两字,本来是从西方翻译来的,但是农民立马就用上了,把苏区的这种新办法叫做“由”老婆,以示与过去的“娶”老婆分别开来。由苏根尼教区出发的打工仔们也是一般,他们飞快地接受了挖沟、修路和积肥等工作,只要发的面包够大,演的戏够精彩,他们就认为这样做才是正统的敬拜圣徒的礼数。能给羊群提供饲料的牧羊人才是好牧羊人。现在他们一路上讨论的已经不是该用三根指头画十字还是该用两根指头画十字,他们讨论的是……是进联合钢铁做圣事好,还是进路桥总公司做圣事的好。奥拉布大叔之前一直在路桥总公司做圣事,但是有人认为联合钢铁给的面包更大,银币更多。“可是进那里是要交保证金的。”奥拉布大叔说。众人哑口无言,他们为了出来打工,已经交给了领主的管事一笔保证金了,要再交一笔是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外的。但是,也有两个野心勃勃的人暗自下定了决心:“等这次领到薪水,就拿去交保证金。”“呵,看到没,前面那三棵大松树过去就是图尔内斯特教区了!”奥拉布大叔向整整走了两天的朝圣——打工队伍宣布。一群人立即一扫一路的疲惫,兴奋地朝前看去。95系统的真相此刻,罗怡正在参加以斯帖的婚礼。她对异教徒的婚礼相当好奇,提出了做客的要求,这可把老雅各布吓得不轻,一个异教徒参加他孙女的婚礼?但是,对男爵夫人说出“不许”这个词,他又不敢。惹翻了贵族,他们可是会带着兵马来“参加”婚礼的。最后,他只能想了个变通的办法,远远地给男爵夫人及其手下搭了一个华丽的“贵宾观礼台”,距离之远,叫罗怡只能看到来客们脸上的眼睛,眉毛都看不见了,让她感叹了好一阵自己穿越以后的好视力就这么被自己制造的文件海洋糟蹋了。举行仪式的天篷离得更远,妇女们拿着蜡烛在天篷前站成两排,娘家的两个男亲戚护着新郎从屋子里走到天篷下,他的个子并不高,低着头走路,接着是被婆婆和娘家女亲戚引领的新娘,她戴着黄金做的项链,穿着用鲜艳的丝绸做成的衣服,从罗怡的座位只能看到她的首饰和新衣服闪着光。这时候罗怡听到了隐约的呜咽的声音,她转头看见是提姆——结婚的正是他的jiejie,但是没有男爵夫人的带领他是看不到这一切的。婚礼的天篷被人群围满,从罗怡的角度看过去什么都看不见,过了一阵,她听见摔碎东西的声音,于是人群散开了,往这边办宴会的地方过来了。乐师们敲起铜鼓,姑娘们翩翩起舞,仆人给客人们送上各种甜食,有无花果,有杏仁,有葡萄干,还有蜜饼和蜜酒。老雅各布平时是个俭省的人,但是他没有在孙女的婚事上节省。来宾们吃着饭菜交流着经文和生意,罗怡和提姆交流着他们的风俗,对岳父除了提供嫁妆还要供养女婿若干年惊讶不已。提姆说了一个笑话,有个人听到敲门声,开门发现两个乞丐,大吃一惊,原来都是一个乞丐,怎么现在乞丐还组团乞讨呢?却原来新乞丐是老乞丐的女婿,正在岳父家“白吃”。罗怡整场都和提姆谈话,减轻他的苦闷,虽然她觉得提姆压根儿就不信教,改宗别有目的,但是他实在是个得力的助手,计算什么的都行,而且很听话,所以主教下乡期间,城市建设管理这块就渐渐由提姆管理了,主教推荐的人别的都好,可惜是个文盲。听话的别有用心,不别有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