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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我自己来吧,怎好让妳做这个。」他抬起手欲接过碗,我稍稍退了开来,不让他得手。「你这人怎么这么爱客套,朋友间还要计较这些嘛?」我佯装生气地说。他哑然失笑,收回了手。「是、是,是我太客套了。」我也笑了,舀起一口粥,吹凉了送过去。他喝下一口,我便用手巾替他擦拭嘴角。我俩眼神时不时对上,不一会儿他脸色微微赧红起来,我也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原本被我压下的想法和画面又如跑马灯般地在我脑里晃过,感觉越来越不自在。好不容易一碗粥吃完,我「噔」地一下跳离床沿,借着将碗放在桌上的空档,偷偷深呼吸了一口,才倒了水回到床边。「吃药吧!」我把感冒药和营养素递给东方玉白,他同样没多看一眼便服下。我知道这胶囊的样子和营养素的包装,在这个世界里应该是没有的,于是忍不住问:「你难道都不好奇我给你吃的是什么?」「云笙说是药,那就是药了,总之云笙不会害我的,不是吗?」我看着他温和的笑颜,顿时觉得羞愧,他是这般无条件信任我,可我却猜忌着他,不愿把自己的来历对他透露,亏我一直把朋友两字挂在嘴边。心绪一转,当下决定对他和盘托出。「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告诉你,可是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但现在我不想再隐瞒,不然我会觉得自己不配做个朋友。」我抿了抿唇,吸了口气。「其实我的身分是—」「云笙是想告诉我,妳是圣女之事吗?」「咦!?」我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风城告诉你的吗?」东方玉白轻轻地摇头。「我只是猜测罢了。众人皆知圣子圣女将在今年现世,风城身为护卫圣女的左护法,一直在妳身边形影不离,若妳单纯只是他的红颜知己,那么现下大可继续留在文洲。另一方面,风城来请托我顺道带妳去儒城时,曾经特别叮嘱过,若过了中秋他尚未前来,便要我送妳到中郡去,如此一来,我便猜得妳圣女的身分。」可恶的风城,居然还留了这一手,他要是敢不来试试看!「如今有不少人对妳及圣书虎视眈眈,只怕一个不小心泄漏出去,妳便会有危险,所以圣女一事,我不怪云笙隐瞒。」感激地看了东方玉白一眼,决定继续把该说的给说完。「其实不只这个,还有就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玄乎,但这是真的。我是在原本的世界里,不小心摔下山,结果掉进这个世界,莫名其妙被当成圣女。」东方玉白怔了一下,似乎很惊异于这种事,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专注地看着我,等着我说下去。我一股作气,接着道:「我的世界和这里有些不同,却又有些相似。我和你说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我那里原本就有的东西。像我在鸿止楼唱的歌、写的诗,还有前晚灯笼上题的词,其实都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拾人牙慧罢了。你曾经称赞我有才华,但其实那些才华都不是我的,我之前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向你透露我的来历,所以瞒着没说,害你误会,真的很对不起。」我越说头越低。如果说他是因为这些而误以为我是他心目中那种有才华的女生,所以才欣赏我,那种欣赏也不过是欺骗而来,如今这样一坦白,应该会打破他的想象吧。一只修长的手映入眼帘,覆上了我交握在身前的手。「云笙,没有什么需要抱歉的。」东方玉白温润笑着。「即使妳告诉我那些诗词歌曲非妳所作,我依然认为妳是个有才华的女子。那画是妳所作、歌是妳所唱、琴是妳所弹,在那当下能够想出那首诗、那首歌,这也是妳的才华。妳的字写得极好,棋艺甚高,还通医术、武术。相信我,妳的才华是不容忽视的,我并没有误会什么。」我一方面欣喜他没有因我偷用别人的作品而看轻我,另一方面却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像他所说的这么好。能被这样的人欣赏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万一那欣赏里参杂了喜欢,我就真不知该怎么面对了。风城和叶无痕那都还浑沌着,要再来一个我铁定会疯掉。虽然我不敢自恋地以为这些人会喜欢上平凡无奇的我,但要是我自己把持不住,单方面陷了下去,那也是很糟糕的事。东方玉白见我久久没有回应,便又继续道:「云笙不妨和我说说,妳的世界和这儿有何不同?」「我的世界吗…?」我偏头想着。「嗯…有很多很新奇的东西,像是会自己跑的车,比马车要快很多,像从学城到这里的路程,可能只要两时就够了。还有一种可以在天上飞,搭载人的交通工具,可以跨国跨海,只要一天的光景。资讯的传播速度很快,早上在很远的地方发生的某件事,可能一两时全国都知道。大部分的国家没有君王,只有人民选出来的领导人,人们可以自由表达自己的意见。」东方玉白听得兴致盎然。「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当然相对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像我说的那些交通工具,会把环境空气给弄脏。人能到的地方多了,许多青山绿水也被人们给破坏殆尽。为了传播资讯,我们必须砍树造纸,林木越来越少。恶性循环之下,气候越来越不稳定,有些地方居然春天下大雪,或者冬天和夏天一样热。资讯散播得太快,人们的选择和诱惑都太多,反而变得无所适从,每天汲汲营营,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的东西多了,野心越来越大,人心也变得难测。虽然有自由发表意见的权利,却无法掌握自由的尺度,反而让社会变得更不安宁。」我轻呼口气。「不过,即使有这么多不好的地方,我爱的家人朋友都在那里,所以我也爱那里。唉,以前总是嫌东嫌西的,真正离开了,才想念得要死。」东方玉白的手抚上我的颊,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以为妳又要哭了呢,每次妳想起家人,总是会哭的。」我拉下他的手,笑着道:「我保证这次绝对不哭。」我回想自己何时曾在东方玉白面前因想起家人而哭过,只想起两次,一次是在太子寝宫,另一次就是灯会那时了。可那时眼泪被我逼了回去,他应该没看到才对啊,难道我蓄在眼眶里的泪水,他也察觉了吗?「那云笙…还能回得去吗?」「嗯,等我完成在这里的任务,就能取得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