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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万一还不及这龙伯青,那又怎么样呢?”惠荫洲拗不过他这位贤郎,只好换了关书,就请这位龙伯青师爷袭承父业,一面找那书启师爷文彬如,写了几封信回复当道的几位宪慕说,龙钟仁老夫子的世兄在敝署襄理多年,现在不忍辜负死友,已经订定蝉联的话。那些荐馆的见他念旧情殷,也就只得罢了。这里龙伯青拣了个日子,开吊出殡,把他老翁的灵拒暂守在城内一个庙宇里,停放未满百日,龙伯青就赶紧进衙门办公事。又嫌那所房子不吉利,搬了一个公馆,前进系三开间的厅,西角头另有一院,同这厅平排的两间书房,上房是五间开的前后房,上首外一间是杨姨娘住的,内一间是龙玉燕住的,下首外一间是水柔娟住的,内一间另在廊檐上,开个门是龙伯青的内书房,里面也有门,可以通到水柔娟房里。 又嫌那张大床是龙老头儿在上头放的,也不要了。增朗之另外托人在上海买了两张宁波式的红木嵌花合欢床,一张送与他干mama杨姨娘,一张送与他干meimei龙玉燕。虽然穿素,却都铺设的齐齐整整,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位增二少爷自然来的更勤,同这杨姨娘不但是握雨携云,公然的停眠整宿。就是那玉燕小姐也在旁边送茶装烟,增朗之有时把他抱在膝上,低唱浓情艳句的小曲,或弹套月琴,或吹枝笛子,大约每天总在他干哥哥身上的时刻居多。有时打打麻将,龙伯青在家自然亲自奉陪,不在家就是他的爱妻水柔娟恭代。龙伯青是有心要同他那先世四位灵君里头第三位的支派连宗的,况又爱弟情殷,所以才不来管他们的闲事。有一天二更时的光景,增朗之来了,龙伯青在家不在家他也没有打听,一径走到他干mama房里,却不见人。再走进干meimei房里,看见玉燕倚在床上,手托香聪的不知想些甚么。见增朗之进来却也并不起身,增朗之也就到床上挨着玉燕坐下,一双手搭在玉燕腰上,一只手握着玉燕的手,问道:“干妈呢?”玉燕回说:“不晓得。”增朗之伏下身去看着玉燕的面孔,低低的问道:“恐怕又到毛升房里去了罢?”玉燕在他头上打了一下说道:“你管他呢!”增朗之又问道:“你晓得他到毛升房里做些甚么?我现在找他做甚么?”玉燕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做些甚么鬼事!”增朗之道:“meimei你不知道,我来教你。”说着那手就要伸了下去,玉燕连忙用手来拦,说道:“你还找我娘去罢,不要同我闹,再不就到我嫂子那边去玩玩罢。”增朗之道:“好meimei,他们怎么能及得meimei呢?我想meimei想得久了,好meimei,你也应该可怜可怜我。”说着又来动手。这玉燕要想起身,无奈身子是被他压住的,要想喊,又是平日玩笑惯了的,怎么同他认真?而且晓得全家都倚靠的是他,就是喊也不中用,好在这身上的皮rou差不多没处不经过他的手,又何在乎这一点点地方呢,也就不去十分保护。待得两人抬身起来,那杨姨娘却打外边走了进房,羞的这位玉燕小姐低垂粉颈,满脸朱霞,用手遮着胸膛,轻轻的说道:“娘不在这块,干哥哥跑来就把我欺负了。”杨姨娘说道:“干哥哥欢喜你,那是顶好的事情,还有甚么说呢?你今天就好好的陪着干哥哥睡罢,先起来吃口酒也好。”两人各自披衣起床,杨姨娘叫迎春烫了一壶木樨烧,凑了几个碟子,三个人在房里浅斟细酌。增朗之看这玉燕羞惭无言,异常娇媚,真个是出落得别样风流。吃了酒,杨姨娘叫迎春替他们把床上被褥铺好,他干兄妹明公正气的解衣就寝。 第二天睡到正牌时分,两人方才一同起床。 过了几天,增朗之打了一枝嵌珠软镶的压发玉枝、花花别子一根、金兜索子一副、金镯一对、玻璃翠的耳环送与玉燕,因在服中不好送得衣料,另外又私自送了二百块钱与他干meimei做体己的用度。干mama跟前也送了一百块。比到那上海堂子里,替红清官人点大蜡烛的规矩,也差不多了。增朗之日在他母女二人身上缠混,不但家中琴瑟置而不御,就是那西南营小银珠的房里也就踪迹甚希增朗之既已一箭双雕,也应该适可而止。 那知他是如韩信将兵,多多益善,必欲使诸葛三君同归帐下,然后为快。这天却好是龙少奶奶的生日,他就厚厚的送了一个寿礼,又办了一桌席,却连龙伯青一齐请的,六点钟的光景入座,又央求龙玉燕弹着月琴,唱了一枝上寿的京调,先还猜谜行令,后来就左一杯右一杯的敬着寿星。那水柔娟本来也觉得这次弟的春风应该吹到他的枝上。三五杯下去之后,不觉烘动春心,与这增朗之目盼眉语,做出无限风情,也顾不得蒿木砧在座了,这龙伯青倒也有唐中宗亲自点筹的气度,不过究觉自己在座人家说笑有许多不便,正思设法避一避贤路,恰好周德泉在西南营也是替桂云做生日写了条子来,邀龙伯青、增朗之两人去吃酒,龙伯青趁势说道:“我正有话要找他商量,我就先去罢。”就站起身来到房里去穿马褂,出来又问增朗之道:“你回来去不去?”增朗之道:“我是主人,不能不终局,这边叫的早,我说来的,但是吃酒可以不必等,迟早是说不定的。” 龙伯青笑着道:“你就不来也没甚么,要紧不过又要叫小银珠抱怨两句。”说着就匆匆的走了出去。这里水柔娟见无碍眼之人,更加开怀畅饮,吃得个杏眼如饧,桃腮欲滴。那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