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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咐香姐穿的严严实实就带着她出去了。大胡子今天还带了香姐做得皮帽子,虽然暖和了不少,但是帽子两边翘起来,配上他这一脸乱蓬蓬的大胡子十分好笑,香姐憋着笑跟他一路走,把大胡子笑的直发毛。河塘就大胡子住的坡地和村子中间,大概有两亩见方,南宽北窄,像个大鹅蛋,名字就叫鹅蛋湖。大胡子到了湖边扔下袋子,先走到湖边的小树林里,没一会儿扛着一根一尺来粗的大木头出来了。大胡子力气大,抗的轻轻松松,倒把香姐吓得不行,一路上盯着,生怕木头掉下来砸了大胡子的脚。大胡子到了池塘边左右瞧了瞧,就把木头横在池塘较窄的边上,木头两边刚好跨过窄窄的池塘搭在一东一西两岸边的大石头的凹槽里面,紧挨着冰面又没有碰到冰的地方,估计石头和木头都是他一直用的,大小一分不差。放好木头以后大胡子搬起一块二十几斤重的石头,转身对香姐说道,“往后靠一点,别踩在冰面上。”香姐连忙往后退了退,搓着手哈着气看着大胡子。只见大胡子对准木头前面一点的地方猛地一砸,冰面咚的一声被砸开一个两尺见方的大洞,洞里的水漫出来,没一会儿就冻成了冰。大胡子拿过一根手臂粗的木头捅开结了一小层薄冰的冰面,一脚迈上了木头,手拿着棒子盯着水面。香姐忙绕道一边看着,那水面开始还没什么动静,不一会儿就见到一个鱼摇着尾巴浮出水面,嘴巴一张一张的,大胡子二话不说,木棒轻轻一挑,那鱼竟然就被挑了出来,把香姐看得目瞪口呆。鱼落在冰面上以后翘着尾巴往上跳,可是没两下就被冻僵了,大胡子一棍子把它扒拉到香姐脚下,香姐开开心心的把它装到了麻袋里。大胡子的动作又快有准,看得香姐两眼发直。大胡子看她的样子不禁发笑,问道,“想试试吗?”香姐忙点了头。大胡子伸手拉着她跨上木头,因为她站不住,大胡子空出一只手臂搂着她,香姐脸红了下,但是想要抓鱼的心占了上风,她还是抓住大胡子递过来的木头棍子。大胡子搂紧她说,“一会儿鱼出来的时候会张嘴呼气,你用木棍挑它的腮,一下就拨拉上来了。”香姐点了点头,等了一会儿又一只大肥鱼浮出来,香姐慌忙伸出棍子一挑,谁知道她速度太慢,大鱼被惊到一会儿摇着尾巴逃走了。香姐一阵泄气。大胡子嘴角扯了扯,握在她持棒子的手上,说道,“我先带你挑下。”香姐连忙点头。等到鱼又一次上来的时候,大胡子握着她的手猛地一戳一跳,那条一尺来长的鱼就落在了冰面上,香姐高兴的叫起来。大胡子这功夫又岂是香姐一天能学会的?只是她捉鱼捉的十分开心,大胡子就搂着她握着她的手,捉了一中午的鱼才算罢休。带着鱼回到家里的时候,香姐别提多开心了,一路上兴高彩烈的说着要怎么吃鱼,要给王孙氏和孙二姐送鱼,大胡子背着半麻袋鱼走在她身边,时不时的还补充上两句。谁能想到香姐跟人人害怕的“吃人妖怪”在一起还这么开心?要是被杏林村的人看到还不活活吓死。11、小夫妻送衣服鱼虽然好打,可是家里吃的并不多,除了给孙家送去的那些,大胡子把剩下的背到了镇上卖,回来的时候背着几颗粗壮的大白菜和一只老母鸡回了家,说是给香姐补补身子的。香姐看这只老母鸡还活蹦乱跳的,哪里舍得吃?她跟大胡子说要把鸡养在院子里,让它来年生蛋孵小鸡。大胡子听她这样说也就随着她,第二天就搬来一堆石头垒了一个鸡窝,香姐生怕它冻死,从后山拔了一大堆草垫成软软的鸡窝,每天又从口粮里省出一些黍米喂它。香姐很喜欢捉鱼,两个人隔几天就去一次,捉来的鱼都是一份冻起来,一份送到孙家,剩下的全部被大胡子带着去镇里卖,再买回些吃的和用的。青山镇冬天的鱼本来就少,大胡子捉的鱼又大又肥,价钱卖的还算不错,大胡子回来就把剩下的钱一股脑交给香姐,香姐省吃俭用惯了,把这些钱都数了存起来,已经攒够了一贯钱(一千文),想着明年就可以买些麦种,在山坡后开荒种点地了。等到腊月底的时候,天冷的不行,大胡子也不再去抓鱼了,想吃的时候只要把外面冻得硬邦邦的鱼拿进来。平常就拿着木头在外屋做木匠活,先是给香姐打了个小巧漂亮的盒子装她的宝贝铜钱,又打了一张桌子四把凳子替换了原来的破桌椅。大胡子原来空有一身本事却没什么心思侍弄房子,香姐来了以后每天都收拾打理,这个小屋子也渐渐的像个家了。大胡子做家具的时候,香姐就盘在暖呼呼的炕头上用兽皮的边角料和大胡子买来的布料做衣服。孙家很穷,二姐从小到大都穿香姐穿剩下的衣服,王孙氏更是十几年没穿过新衣了,大胡子知道以后就卖了一块上好的貉子皮,买回来三块结实的棉布,让香姐做三个人的衣裳。香姐给二姐做了一件藕合色的棉衣,给王孙氏做了一身褐色的,最后给自己做了一件墨绿色的,等到年根下把衣服送到孙家的时候,二姐高兴的不得了,王孙氏虽嘴里骂着香姐不会过,眼圈却红红的,说自己不知道积了几辈子德才有这么好的女婿。腊月二十七到二十九就是镇上最热闹的三天年集,大胡子跟香姐从孙家出来的时候,看到村头钱家的人赶着一辆牛车往镇上去。赶车的正是跟孙家退婚的钱栋梁他爹钱老场,钱家人远远的看见香姐跟在人高马大的大胡子身边都暗暗的说起来,钱老场的大儿媳妇李钱氏呸了一声,撇着嘴跟婆婆说,“真是鱼找鱼虾找虾。”钱老场转头骂了她一句“废话恁得多!”就连忙扬鞭子赶牛走,生怕跟这两口子碰上。大胡子不吃香姐,保不准吃别人呢。村子里的人看到两个人得也赶紧回屋去,几乎家家关门闭户,只有胆大的才敢留个小缝看。大胡子早就习以为常,倒是看着香姐也走的坦然,忍不住说,“我连累你了。”香姐听他这样一说还有些吃惊,看他还挺认真的样子,忙拉住他的手说,“怕什么,我知道你是好人,不吃人的。他们都误会你了。”其实自从喝交杯酒那天晚上,大胡子跟香姐就一个被窝睡了,香姐开始还不好意思,但是听大胡子说夫妻都是这样睡的,渐渐也就习惯了。况且大胡子身上比什么都暖和,又不臭,搂着睡也很舒服。虽然小日子平平静静,两个人的关系却一日比一日亲近。不过那都是在家里,在外面还是头一次拉自己的手。想到这里大胡子忍不住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吃人?”“要吃早就吃了,还等到现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