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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的狂风盟群盗,却也给逼得节节败退,挤作一团,双方变成对峙之局。 「住手!」领头的云飞长剑一举,止住己方攻势,大喝道:「我们净是要杀地狱门的恶贼,其他人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众军也齐声大叫道。 这一叫彷如山崩地裂,加上群兽的怒吼,声势更是骇人,杂牌军阵脚不稳,有人往后退去了。 「你是甚么人,铁血大军即将南下,你和我们地狱门作对,是不是想死无葬身之地?」姚康记忆犹新,对这个金脸人大为忌惮,色厉内荏的喝问道。 「铁血大帝又如何,他要是敢来,我也要把他杀得片甲不留!」云飞豪气干云道:「姚康,你要不放下武器投降,就用你的首给祭旗!」 「杀他祭旗!」众军又再叫唤起来。 「你们听清了……」云飞长剑指着敌阵,朗声说道:「我们全是黄石城的子弟,为抗暴而战,地狱门是铁血大帝的走狗,使用阴谋诡计夺取五石城,要我们作铁血大帝的奴隶给他卖命,必定没有好下场的,难道你们甘心助纣为虐吗?」 姚康阵中的黄虎军,很多已有离心,此时认得敌阵中全是黄石中人,更是没有怀疑,纷纷抛下兵器投降,罗其和狂风盟群盗,也是心虚胆怯,谋思退路。 「少主,收复黑石城了!」宓姑忽然大叫道,原来他们说话时,一头鸟鹊从天而降,带来了这个喜讯。 姚康等虽然不大相信,却也气虚胆怯,军心涣散,云飞知道机不可失,呼啸一声,率军便往敌阵杀去。 此时四方堡也堡门大开,童刚领着一队军士,出堡助阵。 姚康等如何能敌,更无心恋战,急急如丧家之犬,亡命而逃,云飞留下文白带领一军协助四方堡清理战场,自己和侯荣率领其他军士乘胜追击。 这一仗彷如摧枯拉朽,杀得姚康等一败涂地,沿途不断有人弃械投降,但是降卒太多,也延误了追击,终於使姚康等人逃脱。 云飞领军回到四方堡,以段津甄平为首诸人,已经列队恭迎,原来他们从文白口中,知道这个金脸怪人,正是少主云飞。 统计战果,己方伤亡不多,却收得降卒六七千人,其中有丁同的黄虎军,白鹤新旧军,更多的是黑石城的军队,还有些有心悔改的狂风盟成员,逃脱的只有二三千人,相信姚康不敢再犯四方堡了。 众人兴高采烈,同声祝贺时,云飞却惦记着李广,他的军力有限,还要提防姚康回师进攻,於是用乌鹊送信,要他关闭城门,严加防备,等待援军。 激战了一天,将士疲累,需要休息,而且天色已晚,大军不宜夜行,於是传令军士和降卒在堡外休息一夜,天明后才动身返回黑石城,也乘着大家在一起,召开会议,商量日后行止。 云飞一战功成,信心大增,决定帮助白石绿石二城,驱逐地狱门,然后以五石城为基地,建军对抗铁血大帝,纵然不能复兴金鹰国,也不能坐以待毙。 段津甄平宓姑等当然希望能够复国,但是强敌当前,谈何容易,更害怕云飞胜利冲昏了头脑,鲁莽行事,此时见他思虑周详,有板有眼,不禁老怀大慰。 接着便是四方堡了,云飞以地狱门宁忍黄石城被逐之辱,也要攻占四方堡,相信正如姚康所言,铁血大军即将南侵,虽然四方堡位居要塞,不容有失,却不能让堡里的老弱妇孺涉险,建议留下精兵防守,其他人可要迁地为良。 谈及南阳山的铁矿时,段津力主立即开探,铸造兵器,屯积粮草,更要建立制度,招贤纳士,扩建军队,务要在短时间内,建立一支精兵,用以对抗南侵的铁血大军。 甄平,宓姑,四方堡几个族长,然后文白侯荣银娃等,也各纾己见,云飞或是赞同,或是修正,发挥天生的领袖才能,使众人心悦诚服,也开始相信有机会可以对抗铁血大帝。 商议了一晚,第二天,云飞便领着军士和降卒回城,留下文白侯荣和部份军队防守,以策安全。 黑石城幸好安然无恙,城里发觉大军抵达,欢声震天,大开城门迎接,原来姚康丁同等人,昨夜曾经意图入城,使居民一夕数惊,但是城门关闭,他们也无力攻城,终为强弓利箭逐走。 城里居民饱受罗其荼毒,早已苦不堪言,也无需云飞多费唇舌,众口一辞,矢言追随云飞抗暴。 云飞於是一面派军追捕姚康等人,一面派人通知四方堡,安排把老弱妇孺迁进黑石,纠集兵马,准备抵抗铁血大军。 金鹰英雄传 第二十章 计取白石 这时姚康等人可是狼狈不堪,攻四方堡不成,还失去了黑石城,众人无地容身,唯有回到罗其的山寨。 云飞估计跑了二、三千人,事实有人战死,途中还有人逃亡,结果姚康丁同带来的五千人只剩下二、三百亲兵和少许鬼卒,狂风盟群盗也只剩下不足千人。 他们不独损失惨重,丁同罗其还亘相诿过,发生了龃龉,差点打将起来,闹得很不愉快。 姚康倒没有偏帮任何人,然而罗其拒绝带同手下返回白石城时却使他不满,两人越说越僵,差点便要破脸,幸好朱蓉出来劝阻,说好说歹的拉开罗其,答应考虑后再作决定。 「你一口拒绝,难道要和他破脸吗?」朱蓉待姚康丁同离去后,埋怨似的说道。 「要是再和他们混下去,我辛苦积聚下来的实力,会给他们耗光的!」罗其气愤道,他加入地狱门,只是存心混水摸鱼,扩张自己的实力,虽然在黑石城搜刮了不少,但是一股脑丢光了,还损兵折将,自然愤愤不平了。 「地狱门的人最是记恨,小心他对你不利呀。」朱蓉道。 「我人多,他人少,我怕他甚么?」罗其冷笑道。 「铁血大军即将南下,你也不怕吗?」朱蓉说。 「打不过,还可以躲,天下之大,我可不信没有地方藏身!」罗其愤然道。 「你懂这样想便对了……」朱蓉眼珠一转,窜出门外,没有发现有人窃听后才回到罗其身旁,低声道:「只要你依我的说话,杀了姚康丁同,我可以引荐你去一处地方,那时别说地狱门,铁血大帝也不用害怕了。」 「甚么地方?」罗其讶然道。 「办成了事,我会告诉你的。」朱蓉神秘地说。 「如何动手?」罗其问道。 「黄虎军不足为惧,但那些鬼卒却不可不防,可以在饭里下毒,送他们回老家,再设下鸿门宴,看姚康能不能以一挡百。」朱蓉吃吃笑道。 「你没有骗我吧?」罗其犹疑地说。 「人家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和你不知多少夜夫妻了,怎会害你?」朱蓉风情万种地靠入罗其怀里说。 「你究竟是甚么人?」罗其奇怪地问道。 「是时候时,我会告诉你的。」朱蓉守口如瓶,看见罗其还是犹豫不决,冷笑道:「地狱门的门规,第一条便是要绝对服从命令,你拒不能令,难道他会放过你吗?」 「恶毒的贱婢!」姚康突然在门外出现,他天性多疑,朱蓉主动调解,使他生疑,故意和丁同离开,让他们说话,在外边窃听,只是躲藏得很好,没有让朱蓉发现。 「上座……!」罗其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罗其,你把这个贱婢交出来,我便饶你抗命之罪。」姚康森然道。 「我只是没有作出决定吧,可没有抗命呀?」罗其抗声道,这时他和朱蓉抱在一起,武功也比她高强,要擒下朱蓉也非难事。 「只要你把她擒下,看在你的老婆和女儿份上,以前的事可以不计的。」姚康诡笑道。「甚么妻子女儿?」罗其愕然道。 「你忘了艳娘吗?她和你生了一个女儿叫玉翠,已经下嫁给丁同了。」姚康说。 「是艳娘那个婊子吗?!」罗其冷笑道:「当年她不独挟带私逃,更向官府报讯,我还会要这样的老婆吗?」 「那么玉翠呢?你可想见一见女儿呀?」姚康道,难怪艳娘要和玉翠避居黄石城,原来是别有内情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娘是婊子,女儿会是好东西吗?」朱蓉哂道,心里着实害怕罗其把她交给姚康。 姚康见罗其的目光游移不定,冷哼一声道:「你的女儿在白石城,还是先和女婿见面吧。」 说话时,丁同进来了,身后随着十个鬼卒,人人脸孔森冷,使罗其明白姚康是预备动手了。 「要取她性命吗?」罗奇把朱蓉挪到膝上说。 「不,地狱门不杀女人的。」姚康诡笑道:「我只是要看看她是甚么东西变的,世上有哪儿可以让你容身吧。」 「好吧。」罗其叹了一口气道,倏地「当」一声,身前突然掉下一道铁栏栅,分隔他和姚康等人。 「这是甚么意思?」姚康变色道。 「没甚么,只是和你分清界线,以后各不相干吧。」朱蓉跳下地来,格格娇笑道。 「罗其,你不要命吗?」丁同怒喝道。 「还有你的女儿!」姚康接口说。 「你们有命再说吧!」罗其冷哼一声,搂着朱蓉转身便走,原来那里有暗门通到外边的,接着便传来召集的钟声。 「现在怎么办?」丁同着急地问。 「立即召集人手,看他出甚么花样!」姚康悻声道。 出到外边,双方的人马陆续出现,彷如两阵对圆,接着罗其和朱蓉手执兵器出现,二话不说,立即下令群盗攻击,姚康等人众寡不敌,唯有且战且走,虽然终於逃脱,却已损折不少人马。 姚康等逃回白石城后,自然把战败的责任完全推了在罗其身上,说他临阵退缩,才让金脸怪人有机可乘,气得秦广王暴跳如雷,誓要把罗其碎尸万段。 说到朱蓉时,秦广王也感觉有异,下令全力追查,并且立即上报老祖,哪里知道姚广逃跑后,朱蓉已经领着罗其等人远走,不知所纵了。 他们的注意力全放在朱蓉身上,间接助了云飞一把,使秦广王低估了他的实力,没有要求援兵,只是着丁同加紧训练白鹤新军,预备联合绿狐军,进攻黄石黑石两城。 艳娘玉翠闻得罗其朱蓉的事,玉翠可没甚么,艳娘却是怨恨填胸,既怨罗其揭破了当年的丑事,也恨他为了朱蓉,不理她们母女。 白凤只想知道多一些金脸怪人的事,感觉他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救星,却没有料到他来得这么快。 姚康丁同回来七八天后,也陆陆续续有黄虎军和白鹤军逃回来,丁同等不以为意,让他们留在军里服役,过了不久,竟然传来消息,金脸怪人领着三、四千军士杀奔白石城。 秦广王等闻讯讪笑不已,因为攻城要比守城的多两三倍兵力,才有望成功,白石城共有七、八千军士,金脸怪人兵力薄弱,不败才怪。 艳娘玉翠从没有看过战阵打仗,听他们说得兴高采烈,只道必胜,竟然央求秦广王带她们观战,秦广王一口答应,还要白凤同往督战,明说让她瞻仰地狱门的军威,事实是让她在白鹤军前亮相,使他们死战。 过了两天,金脸怪人的军队终於到了,三女少有地换上劲装疾服,艳娘一身紫蓝,玉翠浑身翠绿,白凤依旧白衣如雪,伴着秦广王等人登城头看阵。 白石城是一个土城,城高三丈,分东西两门,黑石在白石之东,所以他们全登上东门。 敌军一身明黄色军衣,颜色鲜艳夺目, 已经在城前列阵,当先一个挂着金色脸具,手提铁棒的壮汉在城前叫阵。 白凤虽然不谙军事,但是身为白石城城主,阅兵不少,看见金脸人的军队,心里不禁冷了一截,他们神情散漫,意态悠闲,阵势也不算齐整,军容气势也比不上守城的白鹤军,至於姚康至为忌惮的兽军,更不在阵中。 那个金脸人魁梧威武,叫骂的声音,也是雄壮嘹亮,数落地狱门如何使用阴谋诡计,杀害黑石和黄石的城主,如数家珍,声讨他们的罪孳恶行,更是针针见血,最后还直指丁同挟持城主白凤,茶毒白石,呼居民齐起反抗。 他们没有攻城的器械,只是呐喊叫骂,指名向姚康丁同挑战,看来不知道秦广王也在白石城。 秦广王根本没有把金脸人放在眼内,留下丁同在城头指挥,领着姚康和三千军士下城迎战。 金脸人可不认得秦广王,见他和姚康在一起,知道不是好与,但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指着姚康索战。 姚康虽然是金脸人的手下败将,但是有秦广王撑腰,也夷然不惧,制出长刀便往金脸人杀去。 金脸人大喝一声,也提棒迎去,他的棒法娴熟,招式精奇,而且气沉力雄,大开大阖,铁棒虎虎生威,果是不同凡响,姚康可没有与他硬拚,却使出一套诡异的刀法,左挑右劈,杀气腾腾。 接战不久,姚康便发觉金脸人的武功路数,与上次对战时大有分别,然而这时那有馀暇多想,挥动长刀,沉着应战。 两人激战时,两军也呐喊助威,数十招后,呐喊更是响澈云霄,秦广王却发觉有点不对,尽管姚康和金脸人不分胜负,但是金脸人进攻时,却是大声呐喊,使他震惊的,是很多喝采的声音,竟然是身后的白鹤军发出来的。 姚康身在局中,感觉更是清晰,气势骤减,一个不留神,肩头中了一棒,痛得踉跄急退,金脸人乘胜追击,眼看便把姚康立毙棒下,岂料秦广王从旁杀上,及时把姚康救下。 秦广王的兵器是一对铁拐,他可真利害,三招两式,便压下金脸人的攻势,逼得他全无招架之力,步步后退。 金脸人险象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