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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公子,我……我没有,乱碰什么东西,只是帮忙收拾……” 宫异看样子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收拾就收拾,谁叫你替我喂灵兽的?啊?” 乱雪委屈地解释:“我只是看它饿了……” 听到灵兽二字,江循的面色稍稍严肃了一下。 的确……算着日子,也快到了。 原主人生中的转折点之一,九真谷猎兽事件。 仙家六门中的所有子弟,十五岁时都需得去九真谷围猎自己的灵兽,也就是一年一度的灵兽大会。原文里提到这一段的时候,原主正和一个同龄的殷氏女孩儿打得火热。在一行人进入九真谷后,遭遇了百年难遇的灵兽大暴动,一群人失散,原主恰巧和殷氏女跑成了一路,跑着跑着,二人索性开始放飞自我。一发惊天动地的野外炮之后,女孩软软地倒在原主怀里含羞带媚地撒娇—— 其实……其实奴家前些日子晚上梦见你了,我们……我们……在梦里做了些快活事情……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结果,就是因为磨磨唧唧的后戏太足,原主被抓了个正着,由于秽乱学府,被从曜云门中驱逐出来,自此便走上了没羞没臊一夜七次的放荡人生。 江循每每回想起这一段,都坚信,想要渡过难关,只要系紧自己的裤腰带便是。 那一边宫异还在咬牙切齿:“……好,你太好了!被你一喂,它最近都不听我的话了!怎样?要不要我把它送给你啊?!” 乱雪看宫异这么生气,眼圈儿都急红了,眼巴巴盯着江循看,江循无奈,刚想说话,就听对面的玉邈口气不善道:“宫异,去龙骨殿里面壁。” 宫异不解地瞪大了眼睛:“……凭什么?” 玉邈把棋子一粒粒捡起来:“秦牧再怎么不堪,年龄也长于你,将来也是秦氏家主,容得你指名道姓地叫他吗?” ……等等,什么叫“秦牧再怎么不堪”? 宫异哑了火,踌躇几番后,玉邈便没了耐心,斥道:“还不快去?” 宫异一个哆嗦,咬牙抬脚便走,乱雪自然是乖乖地跟了上去:“履冰,我,我去九真谷,帮你再抓一只……抓一只听话的吧?” “用你多说?我自然是要再猎一只!……离我远点儿烦死了啊!” “陪你,龙骨殿。” “我……我为何要你陪!我又不是小孩子!” 宫异倒是没必要去猎自己的灵兽,他身上携带的骨箫“天宪”和灵兽骨龙,是他的父亲、宫家家主留给他的,但听说那骨龙不怎么服帖,大概是因为宫异现在的修为还压不住它。出奇的是,那骨龙倒蛮喜欢乱雪的,也难怪宫异气不过要去猎一只自己的灵兽。 江循刚想跟玉邈交流一下灵兽的狩猎法则之类的具体内容,对面的人就站起身来,默不作声转身拐出了殿门。 江循郁闷,把掉落在自己这面的棋子一粒粒拾起放回棋盅,一边捡一边向阿牧诉苦:“阿牧你评评理,他是不是有病?” 阿牧顿了很久:“小循,你是真的喜欢玉邈吗?那你为什么要问他成亲的事情?” 江循拾棋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旋即笑开了:“喜欢有什么用?他是玉家祭祀殿教养长大的,家教门风摆在那里呢,瞧瞧,我只问他一句成亲,他就气急成那样。” 三年多,没有接触过任何女性,日日夜夜围着同一个人转,江循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玉邈给看入眼了,只是因为太清楚这样的倾慕没什么结果,所以他倒坦然得很。 阿牧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江循还得倒过来反顺系统的毛:“阿牧,成熟点儿,不是什么事情都有个结局的。” 话是这样说,夜半时分,江循还是化成了猫身,溜达到了玉邈的行止阁。 今日的玉邈的确有些怪异,还未入夜便伏在书阁的紫檀木桌上睡着了。 江循一进去就觉得不对劲,屋内袅绕的檀香气息如一只缠绵的手缓缓沿着人的皮肤搔动抚摸,少了一分庄严,却多了一分难言的色气。 江循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圈,想找出这种异常感的来源,等他跃上书桌时,才发现玉邈神情古怪得很,往日安然冷淡的睡颜竟然潮红一片,漫漫的红一直弥散到颈后,下唇遗留的齿痕和水痕有股说不出的靡靡之气,口唇微张,难忍地低喘着。 ……明白了。 扰人春梦如杀人父母。 江循正准备纵身跃下桌子,就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低语呢喃,清晰得让江循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秦牧……” 第24章 兽谷(二) 江循面无表情地抬起爪子, 一rou垫拍在了玉邈那张完全可以靠它吃饭的脸上。 玉邈乍然惊醒。 他初醒过来时, 难得透露出迷糊的双眸看起来倒是有趣, 但他的表情很快就不好看了,俯下身轻轻摁着小腹靠下的位置,忍耐了一会儿, 便猛然站起,朝浴室方向快步走去。 江循没有跟过去,他趴在桌子上踱了两圈, 觉得不妙, 非常不妙。 他的思维层面已经突破了“玉邈做了春梦而且主角有可能是自己”这个维度。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在原著里,和原主在冰洞进行情趣py的殷家妹子, 一炮终了后,曾说起自己与他在梦里相会, 两人在梦境当中升华了彼此的革命友谊,一个仰卧, 一个起坐,达成了生命的大和谐。 所以现在是怎样?因为自己和玉邈走得近,所以玉邈把妹子的戏份给抢了? ……这剧情还能再蛋疼一点么? 而另一边, 玉邈沉在热水之中, 脸色煞白,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一 处,胀疼燥热的感觉让他死死抓紧了浴桶边缘,手指用力过度,浴桶又沾染了浓郁的水汽, 最终抓滑脱了手,桶侧留下了几道水痕,以及由于灵力失控导致的浅浅指痕。 他把头向后拗去,死死咬着下唇,脑海中的画面怎么也抹不去—— 秦牧轻轻叼着他的手指,乖顺如同家猫,软腻生津的舌尖慢慢地滑过他的指隙,透明的液体从他唇角银丝般落下。玉邈练剑十数年,手上本应无知无觉,可这细微的酥痒像是透过了他的皮肤,直探入他的肌理似的,含咬,舔舐,柔软过度的嘴唇、间或露出的尖尖虎牙,缠绵地追着自己的手指。他的喉结缓慢滚动着,将因碰触而产生的战栗一下下吞咽进去。 玉邈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就着这个姿势把他压倒在地的,那人的面目看不清楚,可他本能地知道那便是秦牧,不会有错。 秦牧,秦牧,秦牧。 那体温真实到叫人心悸,他细细地啄着自己的唇角,就像在开玩笑、就像他白天问的那句“何时成亲”、就像猫爪子,在他心上一下下抓着,留下一道道发白的伤痕,麻痒难当,叫人好笑又叫人生气。渐渐的,秦牧的手失去了管制,慢慢游到他身下,尾指慢慢扫过他的铃口…… 玉邈就是在那时彻底失去了理智,只听得脑内轰鸣一阵,接下来自己就疯了。 再然后……就被猫给拍醒了。 玉邈把热水撩起来浇到胸口,水线落在他的胸口,像是浇在了什么空心的东西上,能听到空落落的回响。 江循趴在床上甩了半天的尾巴,玉邈才从浴室中出来,表情……嗯,相当一言难尽。 他还没经历过人事,眉心微皱,手指轻摁着腹部难受的样子,叫江循有了非常不好的联想: 他刚才在梦里,不会刚爽上一会儿,还没来得及西北望射天狼登上人生巅峰,就被自己拍醒了吧。 那真是人生的一大悲剧。 江循在心里默默表示了对玉邈的同情。毕竟这是主线剧情,一定要走,没了妹子,只能由他来顶缸。 玉邈倚靠在榻上,披着寝衣,少有的仪容不整,单边肩膀露在外面,圆形的肩头和凹陷的锁骨清晰可见。习惯禁欲的人露出这样的纰漏,总有一种请君入瓮的诱惑意味。 仿佛有小花鼠爪子挠着他的喉咙,江循微微吞了口口水。 玉邈吐了口气后,把被晾了很久的猫抱在了怀里。 三年过去,小猫还是那么大,一个巴掌就能捧起来,小小的惹人怜爱。他抱着猫,用手指点了点它的鼻尖,可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怀里的小猫崽就缠了过来,围巾一般绕着他的脖子转了一圈,尖细的小爪子亮出来,勾住玉邈胸口的衣服,把脸埋了进去,蹭一蹭。 江循总是爱这么玩,和玉邈逮来逮去的也有趣儿,没想到玉邈今天有些反常,径直把他从自己怀里抓了出来,托着江循的前爪,轻吻了吻他的唇瓣,随即把他举到眼前,晃了晃:“……跟我走,好么?” 江循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是被雷劈了一样,而很快,玉邈就为自己的话加上了注释:“我不需要什么灵兽,有你足矣。” ……握草大哥为了你的形象请慎重啊! 腰佩着半神仙器广乘的玉家家主,怀里头抱只猫像话吗?想象下那个夕阳西下老猫瘦马的景象,再带个老茶壶,带一把炒瓜子,玉家澄微堂就得变成老干部活动中心了。 江循摇了摇头。 他感觉玉邈是失望了,果然,玉邈的神情淡了下来,自语道:“……他要走,你也要走。” 没给江循回过味来的时间,他便重新恢复了柔和,把暖融融的毛团拥在怀里,温柔地理着毛,走到了檀木书桌前,取过一张字纸,又从笔架上拿下墨笔,单手抱着江循,另一只手轻捏鹿毛笔,平稳遒劲地在纸上落笔:“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有没有主人。索性给你起个名字吧,你在我面前的名字。” 语毕,玉邈搁笔。 江循定睛看去,“抱玉”二字,在纸面上闪烁着淋漓的墨光。 ……玉九你可以更不要脸更闷sao一点吗。 江循从他怀里跳下,踩在未干的墨痕上,绕着纸转了一圈,留下一串脚印后便四脚朝天躺在了纸面上,把弄脏了的爪子给他看,表示抗议。 玉邈却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抱着猫软绵舒适的肚子,轻轻抓挠起来,江循顿时痒得不成了,喵喵地抗议挥爪,猫爪在纸上划出嚓嚓的声音,左拱右动地想跑。 一人一猫玩得倒挺好,然而江循和玉邈的冷战,却一直持续到了九真谷猎兽大会那日。 九真谷与慎微渊齐名,前者遍奇兽,多异草,有钟灵毓秀之象,后者衔天材,覆地宝,多余霞成绮之景。世家子弟兵器从后者之中取材炼制,前者则在各家子弟十五岁时容其进入,各自猎取自己的灵兽,抓捕时,需得用气凝印,亲手打在灵兽的要害处,便能收服。 江循换了一身黑金戎装,抱着“阴阳”立在众子弟当中,一个着乐氏暖金色戎装的少女小步跑来,绯红着脸颊递上画卷,嗫嚅道:“秦公子,往日乐氏功课修习较多,总也见不着你,此物……我早就备好了,只是未曾找到机会送给公子,请公子收下。” 江循自然地摆出了亲和的叔伯式笑脸,慈祥得找不出一丝暧昧的痕迹:“多谢。你费心了。” 他自觉已经非常克制非常正直了,听着自己那个古板的语调,他都恨不得给自己跪下磕个头拜个早年,没想到那姑娘羞涩地一捂脸一扭身,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没影儿了。 江循戎装的纽扣上插着一枝祝枝,口袋里是另外三朵小 花,还有被强塞进去的一只荷包……好吧,又多了一方手帕。 深谙剧情的江循,一直以来,对曜云门里所有的雌性生物都保持着极其客气守礼的态度,以及起码十码以上的安全距离,但这好似导致了某些反效果。 秦秋与自己闲聊时常常神秘道:“哥哥你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女子都倾心于你,说你是个真正的君子呢。” ……活见鬼。 天知道他完全是拿老爸的态度来应付这些青春期小女孩儿的,这他妈也能勾搭上,江循觉得自己在造孽。 且不说将来该如何处理这一堆堆麻烦的单箭头,单说这一身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让他还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动物园暴动? 之前他已经对纪云霰明言暗示了好几回,譬如询问九真谷是否危险等等,纪云霰却笃定道,九真谷的结界一年一开,几十年间,只有未捕到可心灵兽的子弟,还没有一个被灵兽干掉的。灵兽并非凶兽,它们只会遭遇抓捕时才会抵抗,别的时候基本温驯如绵羊。 做完基础设定解说后,纪云霰搭着他的肩膀,认真道:“秦公子无需担忧,若实在无心抓捕,去那里赏赏风景也极好。” ……江循莫名地感觉被嘲讽了一脸。 但这也叫江循疑惑起来,那满满一世界的灵兽,早不暴动,晚不暴动,偏偏在主角进去的那一年暴动,难道是这些灵兽感知到主角光环,来集体朝拜了? 空想误国,江循还是决定不胡思乱想,抱着“阴阳”便往展枚身侧凑:“枚妹,我们一道吧?” 展枚已是个高挑的少年,腰间佩一把重剑,身姿倒是比那剑还要挺拔,整个人像是一把打磨锋利的上佳兵器:“不要这样叫我。” 江循耍赖地笑:“成成成,展方解,方解兄,好方解,带我一个呗。” 一侧的乐礼粲然一笑,笑得江循腿毛都炸起来了:“那我们三个一起?” ……对不起是我太浪了。你们聊,我先走了。 秦秋也已经找好了小伙伴,好死不死就是那个和自己负距离亲密结合的殷氏妹子,江循可不想上去触霉头,正准备去找乱雪,一个人便兴头头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