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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卿玫放下手机,盯着桌面一角发呆,许久才回过神来,问王子厉:“都点好了吗?”王子厉“嗯”了一声。他修长骨感的手指摆弄着装着筷子的黑色纸袋,将细长的纸袋一圈圈缠在指腹上。卿玫:“那咱们快点吃,等吃完了,我跟你一起回宿舍,对了,你是住宿舍吧?”王子厉将捏着手机的手藏到桌子下,用一只手打字,点头。——今晚回宿舍住。——卧槽,你不是今天回家的吗?——不回了。卿玫:“你刚刚不还很多话吗?怎么现在不说了?是饿惨了吧?”王子厉清凌凌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黝黑的瞳孔似乎能吸光。他问:“教练,你还好吗?”卿玫的手指插进凌乱的发丝中轻轻梳了几下。“如果发生了什么,你别怕……”王子厉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怕。”卿玫盯着他青涩俊美的脸庞,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王子厉意识到她恐怕又把自己当孩子来哄了。他垂下眼,面如冰雪铸成。桌子下,他的腿下意识伸了伸,却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温热柔软的触感。王子厉一愣,耳尖通红。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卿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看他的腿。他抬起手,搓了一下自己发热的脸颊,低声问:“你在看什么?”卿玫拉开椅子,直接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王子厉张皇了:“教练!”她的手朝他伸来,顺着裤线滑下,落到他的脚踝处,轻轻一握。细腻长冷的手指贴着他微红的伤处,指尖儿绕着那里划了个圈。他脚趾在鞋里蜷缩,耳尖上的红蔓延到了脸颊。卿玫这才抬起头说:“你受伤了吧?抱歉,一开始我没注意到。”王子厉撇开头,回给她一个后脑勺。“这又不怪你。”他这是踹女厕所门,警告那些女孩子不要乱传卿玫瞎话时造成的,这、这绝对不能告诉她。他左顾右盼:“教练说的没错,我太好高骛远了。”卿玫下意识捏了一下他的伤处。王子厉死死咬着牙,打定主意不轻易开口。这、这点小伤就在她眼前叫嚷的话,还算什么男人!“我也有错。”卿玫轻声说:“身为你的教练,我不应该打击你的积极性。你有这个本钱,当然可以选择更加高难度的技术,我应该是辅助你向上攀登,而不是在这个时候扯你的后腿。”“我不该掌控……”王子厉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她。卿玫被他这么一盯,嘴里的话在牙齿上磕了一下,又重新咽进肚子里去了。这时,送餐的服务员进来了,一见两人这样吓了一大跳,送完餐后就红着脸出去了。卿玫重新站起来后,才突然意识到服务员刚刚误会了什么。“咳,吃菜,吃菜,我刚才看了一下,你的脚踝不像扭伤,倒像是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回去后稍稍处理一下就好。”“嗯嗯。”他死死低着头,用筷子挑鱼rou。卿玫语重心长说:“身为运动员首先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拿什么去得金牌?等回宿舍我给你处理一下,你有药品吗?”王子厉立刻答:“有!”说完,他又有些后悔了。这也显得他太急切了吧?他捏着筷子偷偷去瞧卿玫,卿玫却没有注意他刚才的语气。王子厉重新低下头,继续挑着鱼rou。卿玫抬起筷子,望桌子上一看,满桌子全都是鱼,生的鱼,熟的鱼,烤的鱼,蒸的鱼,就连汤也是鱼rou汤,幸好她爱吃鱼!卿玫笑问:“食堂里没有鱼吗?把你亏成这样子?”王子厉:“唔,食堂里鱼供应有限,来晚了就没有了。”他安静地打量她,见她吃了一口鱼rou,满足的眯起眼睛,这才松了一口气。王子厉将挑好的鱼rou全都放进一个干净的小碗中,偷偷用指尖把小碗推到卿玫手边。卿玫愣了一瞬,笑问:“哎,你这是要求我什么吗?”王子厉被她问愣住了,随即说:“求教练一直看着我,我一定会比程诺更厉害的。”她低头看着碗中肥美完整的鱼rou,“你现在别想太多,好好提升自己是最主要的,总教练拿你当秘密武器,你也要有当秘密武器的自觉。”“收收心思,别老跟周围人比,国外可还有很多比你厉害的人呢。”王子厉放下筷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听得格外认真。他的侧脸被灯光浸润出淡淡的光泽。卿玫忍不住在心里面感慨:好看的孩子认真起来格外耀眼。她笑纳了他专门为她挑的鱼rou,对他说:“我收下你的礼物了,你好好训练,只要你的能力能达到,我就能把你推到那个地方去。”“我之前看过你比赛的视频,不是有人叫你小王子吗?”卿玫打趣,“我们的目标就是把你培养成花滑界的王子殿下!”卿玫想要好好引导他的冲劲儿及进取心,语气活泼开了个玩笑。王子厉嘴角往下抿,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我不想当王子,”他眼中有星空,“要当就当国王。”卿玫看向他。少年的梦比天更高,比海更大,是闪闪发光的星辰,是漫无边际的宇宙。可谁又能说实现不了呢?卿玫所有想要劝他实在一些的想法一瞬间全都消退下去。“好。”她朝他微笑:“既然你想要成为花滑界的国王,那就把目标定为大满贯吧,把花滑世界级比赛的金牌全都拿到手。”这样的话说起来太过自傲,可是,少年的时候不去做梦,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做呢?卿玫看着他发光的眼睛,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当年她哭着喊“我不要学花滑,我最讨厌花滑了”,可还是被母亲拽着拖进了冰场里,因为母亲曾经是花滑选手,母亲未完成的梦想就偏偏要压在她稚嫩的肩膀上。技术越学越难,身体的疼痛也越来越多。她恨那个偏要让自己学花滑的母亲,想用花滑向母亲报复。她甚至都想好了向母亲报复的方式——当她登上领奖台,拿到金牌的那一刻,她一定要当着全世界所有人的面对母亲说:我在顶峰上,我看过你从未看过的风景,但是,我最讨厌花滑了。为了花滑,她多少年没吃过一顿饱饭;为了花滑,她身上增添了多少伤痛;为了花滑,她又掉过多少泪水。可是,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