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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问:“你真见过我?”白琯怒道:“胡说!”我一个清白女儿家,怎可能去青楼?就连附近都不敢踏足半步!莫非是师父……师父逛青楼?周韶吃味了:“嫦娥jiejie你真是胡闹,我师父绝不是登徒子,而且他有个相貌相似的兄长失踪了,正四处寻找,烦恼得很,你莫要用这话套他,免得他空欢喜。”赛嫦娥双眼含泪,愠怒道:“我又没说在哪里见过?好好,反正我们欢场女子下贱,除青楼就去不得别处了。”周韶:“这……jiejie你别生气,我乱说话,自罚三杯。”白琯冷道:“滚!哪来的酒?要调情你别处去!”我忙向赛嫦娥施礼道:“请问赛姑娘,在何处见过我兄弟。”赛嫦娥低头,不好意思地说:“叫奴家嫦娥便好。”我大窘,若敢叫她一声嫦娥,我回天上非得被嫦娥jiejie持霜月刀从南天门追杀到北天门。最后我折中一下,唤她:“小娥姑娘。”赛嫦娥更喜,她说:“五个月前,孟兰节,我和姐妹去西山的光孝寺进香,我嫌车内闷得慌,掀帘四处张望,远远见一极俊秀男子立于山石之上,可惜树影晃动,看不真切,待我喊车停下再去看时,男子已消失不见,我还以为遇到了狐仙或天人,怅然许久,那影子却烙在心口,怎么也忘不去。”还好,师父没去逛青楼……我莫名其妙地放心了。回头见赛嫦娥痴迷地看着我,眼神就和当年因疯狂迷恋我师父而去月老处,偷窥天机,妄图乱改红线,被打下凡尘的灵梦仙子一般。临行前,我们去送她,却见灵梦仙子披头散发,不复往日优雅,却大笑着对师父嘲讽道:“你机关算尽终无用,还是枉为他人做嫁衣,可悲啊可悲!”师父脸色微冷,含笑道:“有劳仙子费心提点了,瑾瑜明白。”灵梦仙子给气得脸色发青,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推开天兵天将,自己跳下舍仙井。临行前可怕的眼神,吓得我三天没睡好觉。师父趁机教育我:“这是因爱成恨,阿瑶要乖乖的,不要随便喜欢男人,什么事都要想得开,不要胡乱违反天界规则,否则要下凡间倒霉的。”我受惊过度,点头点得很给力。下凡也被列入头号恐怖事宜,决意今生今世都不踏入半步。没想到,时隔了三千多年,我还是犯傻了……回过神来,听见白琯正挂着天真表情,和赛嫦娥欢快地说:“我娘长得比天仙还美貌,性子端庄典雅,温柔可亲。而且治家管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和爹爹伉俪情深,佳偶天成,所以我爹爹从来不去青楼画舫。”我听着很黯然,原来白琯心目中的娘亲是如此完美,我不及万一。赛嫦娥不怒不急,她环顾狭小的屋子,数数房舍数量,笑问:“你娘如此贤惠,不知如今身在何处?小郎君勿恼,奴家没有别的意思,好奇问问,反正我自幼被狠心娘亲卖去教坊,身世凋零,也不能认识正经人家的夫人,听小郎君赞誉,羡慕万分罢了。”我好生为难,小门小院,若说自家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不可能的,若胡乱变个女身说是自家夫人,日久天长也是瞒不住的,若说夫人去世,又恐媒婆上门说亲,若说夫人常年在家侍奉公婆,怕世人说我薄幸,所幸现在周韶已解释我有同胞兄长,不需冒充师父身份,灵机一动,张口便道:“前些年战乱,家乡遭劫,约好同来洛水,途中遇难,兄长一家和我娘子失散,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故在此等候寻找。”赛嫦娥笑着安慰我几句,翩然离去。然后我时不时会在路上“偶遇”她,对美人传情,夜里还派人传话,说我是正人君子,可托付的良人,想求我替她赎身,她愿携千金嫁妆,甘为妾室……我被她吓得三个月没敢出门。周韶惨遭“日日恩情好”的老相好抛弃,对调戏凡间美人的心思淡了三分,专心学习,刻苦修仙,白琯说他在忍耐色心,待将来去天上调戏纯洁的仙女jiejie们。我被吓得抓他多背了一百次“色即是空”。两个徒弟,明争暗斗不知多少次,只有学习是最省心的。白琯天资出众,不必多提,就连周韶也挺聪明,只是他以前心思从不放在学习上,如今改过自新,把调戏美人的心思放在学习上,进步一日千里,欢喜得他爷爷过来请我喝了一次酒,凡间水酒味苦难喝,我推脱不能,皱着眉头被灌了半壶,差点被放倒。少出门,多读书,少接触人,两少一多的日子过了大半年。或许是因为我让乐青寻来朱砂和符纸,在满院子贴满五雷镇魔符。夜里,那个古怪的男人一直没出现。我渐渐放下心去。直至周老爷子一鼓作气,给周韶定了亲。===周家对周韶的本事没指望,给他娶媳妇是用来支撑门户的,不但要模样好看,脾气贤德,知书达礼,理家高明,手段过人,还要家世要白,岳家有能力,门当户对,不是贪财小人。可凡有些本事的官儿,若有那么好的嫡亲女儿,不是留着进宫,就是往上找更优秀的世家公子婚配,哪能看得上那花名在外,前途无亮的纨绔子?周老爷子挑挑拣拣大半年,才相中礼部员外郎刘全的十四岁庶次女刘婉,据说天香国色,德才兼备,刘家也算大族出身,虽家境败落,但风骨犹在,对子女教养很上心,不是趋炎附势之徒,看在周老爷子官声清白,周韶又是嫡孙身份,除风流外无重大劣迹,犹豫再三,才肯将女儿嫁来。两家对了八字,合了庚帖,都很满意,订在半年后,待刘婉满十五岁便过门。这事传得很快,周老爷子知道,周家长辈知道,周家管家知道,周家下人知道,乐青知道,包黑脸知道,白琯知道,赛嫦娥知道,路边三姑六婆知道,我也知道,唯独周韶不知道……大家对他的性子都不放心,决定等木已成舟才给他致命一击。待周韶得知此事时,新娘下个月就要过门了。据说他当时在周府大厅呆滞了半个时辰,闹起来,死活不娶。问他原有,又支支吾吾说不出,只一个劲地耍无赖,要离家出走,要退亲。周老爷子好说歹说,最后怒发冲冠,当场将他关去房间,命迎亲当然绑他上马,无论如何也要将贤媳娶回来。然后来找我,恳求道:“我知韶儿素来听先生的话,不如你去劝劝吧。”我得军令状,细细问过刘婉品貌,觉得应是他红线命中注定之人,便硬起头皮,带白琯助阵,一块儿去周府,寻到在房间里披头散发,坐立不安的周韶。周韶扑过来,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