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第四卷)】(293),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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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心有成算 29-06-20 幽幽密林之中,丁寿摸着下巴打量着地上尸体。 卓不群眼神不善地盯着他,窦妙善倒是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来回打量着这群人。 丁寿轻咳一声,向身后草地瞥了一眼。 一名锦衣卫心领神会,四肢着地跪伏下去,丁寿斗篷一甩,端端正正坐在了 手下背上。 卓不群微不可察地轻哼一声,不屑的眼神转向了别处。 丁寿装作没看见,「方大捕头,这线索可是又断了?」 「谈不上断掉。」方未然轻轻摇头,「贼人在此处灭口,想来是不再需人驾 驭舟楫,藏身之处应就在此附近。」 透过林荫,丁寿指着江畔起伏连绵的数十个山头,「你这」附近「也太随便 了吧?」 方未然不禁赧颜,「说不得劳烦缇帅帮忙。」 方大捕头已经想开了,反正请丁寿帮忙也不是次,张嘴求人总比一脑袋 扎进深山里要省事得多。 「算你识相,二爷就等你张嘴了。」丁寿打了个响指,「把人带上来。」 王直随着一名锦衣卫来到场中,规规矩矩向丁寿行了礼。 丁寿点头,转对方未然道:「寻了个地里鬼,恰好还是个漏网之鱼。哎,小 子,给看看,这些倒霉蛋可是你那帮同伙?」 王直看见掩埋了一半的尸体时便是脸色大变,此时面色难看地点点头。 「这附近可有什么藏身之处?」方未然急声问道。 王直不答,直瞅丁寿,见丁寿点头才回道:「新安江两畔虽山势连绵,却都 低矮不名,林间可供藏身之处不多,不过……」 「不过什么,直说。」丁寿有些不满。 「江畔山中莫名有许多古怪石窟,大小不等,交错纵横,小人幼年还曾到其 中的几个玩耍过几次,不过近年常听说有人在附近失踪,山民都说其中闹鬼,再 也无人靠近。」 「怕是有人装神弄鬼吧。」丁寿哂笑,吩咐道:「去徽州百户所调人搜洞。」 「老爷且慢,」王直阻止道:「山中石窟众多,本地人也不能尽知,且有的 石窟内错综复杂,洞中套洞,也不知其中是否相通,若是贸然搜山,怕会打草惊 蛇。」王直道。 「嗯,想得周全。」丁寿点头,起身示意王直随他走到一边远处。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发布页⒉∪⒉∪⒉∪点¢○㎡ 「你说实话,当初扒了银子是想着怎么脱身?」丁寿问道。 王直神色犹疑,呐呐不言。 「说吧,你是我的人,只要不反水,爷们会罩着你的。」丁寿循循善诱。 「小人寻思,对方既失了银子,事情又留了首尾,必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打 算找两个身材相近的人宰了,花了他们的脸,在身边扔下几锭银子,伪装成分赃 不均,自相残杀的样子糊弄过去。」 王直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观察丁寿神色,他这手段上不得台面,不知眼前这 位官老爷会怎样发落自己。 丁寿闻言果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大力拍着王直肩膀,「好好好,小小年 纪,心狠手辣,思虑缜密,果然是可造之材!」 远看两个人一个前仰后合,另一个连连鞠躬,不明所以,卓不群冷笑道: 「朝廷竟让此等人物得掌重权,果然是jian佞当道……」 「卓师兄,慎言。」窦妙善轻声劝道。 方未然干笑一声,「缇帅少年得志,言谈行事难免轻狂,不过也是有口无心, 二位无须挂怀。」 「挂怀什么?」二爷笑着走了回来。 「没什么,缉贼之事缇帅可有了章程?」方未然道。 「自然。」丁寿摸着腰间挂着的扇囊,一副胸有成竹,对着卓不群一瞪眼, 「闲杂人等怎么还在这里,还不速速离去。」 卓不群右手再次握住了剑柄。 「卓少侠息怒,此案干系匪浅,缇帅也是因公而言,对事不对人,若有不周, 还请看在方某面上,不要计较。」 「丁帅,武当山为朝廷家庙,代天子致祭真武,也非外人,况除暴安良,替 天行道也是武当侠义本分,您就不要见怪了。」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发布页⒉∪⒉∪⒉∪点¢○㎡ 方未然也是心累,暗想带着这么个玩意在身边,也不知到底是给自己省事还 是添麻烦。 「一码是一码,为朝廷修斋建醮不等于可以帮着拿贼缉凶,不然朝廷还养你 我何用!」丁大人摆起官仪还挺像那么回事。 「这位大人,宇内七凶恶名昭于江湖,今日既遇上他们滥杀无辜,我等若袖 手旁观,枉负侠义英名,还请大人破例,让草民二人马前奔走,略尽绵薄。」窦 妙善脆声说道。 「好的。」丁寿欣然点头,一句废话都没有,险些闪了方大捕头的老腰。 *** *** *** *** 雄村,一处村舍内。 「哎呀,杀千刀的呀,哪有光天化日上门抢钱的啊,还有没有王法啦……」 一个妇人披头散发死命抓着一个包裹不撒手,拉拉扯扯到了院子里。 妇人身后还有一名憨厚的庄户汉子,手里抱着一个襁褓婴孩,有心上去帮忙, 却又不敢,怯懦地躲在门框阴影里。 与妇人纠缠的锦衣卫大力一扯,包袱破裂,掉出几锭官银,那名锦衣卫也动 了真火,呛啷一声,绣春刀拔出半截。 妇人哭声戛然而止,还往后缩了几步,看着锦衣卫拾起地上官银出了院子, 才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孩子他娘,别哭了,反正那银子也是白来的……」 「什么白来的,都进了咱家啦那就是咱的,你个废物,眼睁睁看着他们抢银 子也不搭把手啊……」 王直翘脚望着院子里,对身边的徐惟学道:「你不进去劝劝?」 「不劝,劝也劝不住,除非把银子还她。」徐惟学听着哭声觉得闹心,又有 些奇怪地问王直,「你怎么一点儿不担心,家里没闹?」 「闹?我要说不清银子来路老娘都不吃饭了,这烫手的东西我可不要。」 徐惟学羡慕地看着好兄弟,「那是担心你闯祸,这才叫骨rou至亲呢,看看我 那嫂子,见了银子那亲热劲,还破天荒热心地要帮我洗衣服,底裤都差点被她扒 了,不就是看我还藏没藏银子么,呸!」 看着会合的几名锦衣卫,徐惟学小声道:「真要冒这个险?」 「富贵险中求。」王直眼神坚毅,炯炯有光,「这个东家不简单,咱们兄弟 的机会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