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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琮瞥一眼自己的小番薯,道:“我也觉得我兴许不是亲生的。”镇安侯吓一跳,警告他:“这种玩笑可不能在你娘跟前开,她得给我急。”对于这话,谢远琮实在懒得搭理他了。今日有些累。待他安静把番薯吃完之后,起身拍了拍袍子,反正时辰也不早了,他也没指望他爹还能变点别的晚膳出来。“那我回府了,你注意调养,别舞枪弄棒的再闪了腰。”“好。”镇安侯忽略他最后句话里的调侃,送他出院子。送至门口时,他拍了拍儿子肩膀。“谢家,辛苦你了。”“嗯。”……不知是否因为纪初苓大多时候都在琳琅院中的缘故,只要府里清静,大房的不主动来挑事,她就觉着日子平静的如同古潭一般。但她知道在她瞧不见的地方,多的是不平静的争夺较量。只是那些掩藏在一派平和底下的暗涌礁石,也不是她所能触及到的。不过至少她能从祖父每日紧皱的眉头,大伯的忙忙碌碌中窥见一二。似乎连他爹爹的闲差也不太顺手。近数月,听说整个三省六部都在短短的时间内出现频繁的调动,这些她在深闺中自然是接触不到,但多少能从爹爹与祖父的口中听上一些。这朝堂局势爹爹也紧张,但好在任官员怎么调动,都一直没怎么波及到爹爹。时日过去,望京城中转眼间就有了冬意。当下若要提起一号望京城中不可小觑的人物,便是镇安侯府那个冷血铁腕的小侯爷。就在这短短半年的时间,在谢远琮手上就栽进了不少人。他明着一个御史台言官的职位,暗中还有镇槐门的身份。朝中官员,但凡见了他都离得远远的,免得被他揪住了什么,最后被打得翻都翻不了身。当然一开始那些妄想要将他打死的,最后全都苦不堪言,后悔去招惹了这尊煞神。除了康和帝之外,谢远琮近乎是将能树的敌全树了个遍。旁人都说,这人就是皇帝的一条疯狗,同谢远琮讲人情,大概同对狗吟诗一般滑稽。但众人将他说得有多难听,在谢远琮这根本就无关紧要。之前的镇安侯府是近乎无人放在眼中的,现如今也已再没人敢小觑了。也有不少人想把注意打到镇安侯的头上。只不过镇安侯府府门太难敲开了,便是守着也难以见着镇安侯的影子。正因为有了谢远琮这柄锋刃,康和帝手中的掌控,与各方势力的均衡,可以说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这日,秋露早早地打来水后,端进房中,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再去唤姑娘醒来。待姑娘醒后,便伺候她洗漱穿戴。“姑娘,今儿外头特别冷,可别冻着了。”秋露一边给纪初苓挽着发髻一边说道。梳好之后,又替她略施淡妆。秋露手上替纪初苓打理得特别仔细,梳妆完后仍对着铜镜检查了几遍。因为今儿姑娘是要入宫的,仪容上万不可失了礼数。都打理妥当后,秋露见纪初苓嫌屋里头有些闷,便过去支了窗子。窗子一开,就有一片小雪花顺着飘进了房中。“姑娘你看,外头飘雪了!”听见秋露惊讶的声音,纪初苓应声看了出去。从窗子往外瞧,院子里头真的飘飘扬扬开始落起小雪了。虽说京城每年入冬后,都有不少降雪的日子,但小丫头见了雪还是特别开心,同她说道:“姑娘,这还是今年头一回下雪呢。”纪初苓凑到窗边,觉着吹进来的风比昨日冷上许多。她不自觉缩了下肩膀,说道:“替我把二姨母做的那件斗篷拿出来吧。”等秋露替她将斗篷系好时,宫里头来接人的马车也到了。秋露给姑娘手里塞了个手炉,帮着姑娘上了马车。马车便往皇宫驶去。入冬之后,听说昭明公主身子便不太好了。前些日子还闹了几回发热咳嗽的,挺厉害。昭明公主因要休养着,这身子状况又反反复复好一阵子,自称快要闷坏了。所以才派了内侍入府来,想问问她能否哪日进宫陪陪她。纪初苓前世遭过,所以知道这病魔霸着不去的,最容易磨掉人的耐性,于是便点头应了,让宫里今日来接她。此刻她就坐在马车中摇摇晃晃,一路晃进宫里。见到昭明的时候,昭明公主正在躲着宫人,在殿中四处跑,因着她不想喝药了。宫人急得要命,可哄也哄不停殿下,那药捧在手中,递到哪殿下就躲去另一处,宫人一时也不敢乱动了。殿下万一跑着伤了摔了,那可真要了命了。内侍也是愣了会,才反应过来通传。昭明一见她便高兴地笑了,过来拉了她手:“初苓,你来了。”纪初苓见她脸色一点也不红润,握来的手也冰凉凉的。“殿下身子还没好吧,太医都怎么说的?”昭明撇撇嘴:“他们就让我躺着,休养。不能乱动,不准出去,好烦!初苓你来正好,你陪我玩会吧。”“殿下先将药喝了,想玩什么我都陪你。”说着她同宫人使了眼色。那宫人如蒙大赦,忙将药碗送到她手里,退了下去。昭明顿时苦了张脸。虽然年纪相似,但在纪初苓看来,面前的昭明就像个小meimei一般。她就权当成自个那小表弟似的在哄了。最后昭明躲不过,终是把药给喝了。只见殿下眉头都拧成了结,不满道:“太医开的药真是一回比一回苦!初苓我喝完了,来陪我下棋吧。”因殿内烧着地龙,纪初苓这会额上已沁了层细密的汗珠。她解了披风递给宫人,便陪着昭明下棋。一下就是好几局。虽说她棋艺也并如何,但比昭明还是好上不少。她为哄着昭明高兴,回回都是让着的。纪初苓来后,昭明话也多了些。只是话一多说了,她便时不时就一阵咳嗽。她劝殿下少说点。大概昭明确实闷坏了,今日话总是停不住,一回突然就咳得厉害,脸都胀红了,边上伺候着的宫人忙上前替殿下拍背顺气。“怎么咳成这样,太医可有留了什么压制的法子?”见纪初苓问起,宫人忙道后殿备了止咳润肺的糖膏,说着宫人便要去取来。纪初苓正巧腿也坐麻了,掷了手上棋子起身道:“我去拿吧。”纪初苓走去了后殿。那糖膏搁得醒目,一眼便瞧见了,纪初苓取了正要回去。刚迈出半步,却听到前头内侍突然高唱“圣上驾到”。紧接着便是前头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