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181-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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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吃干抹尽 他声音迟疑,动作却半点都不含糊,按着她的腰就往上挺胯猛进,几乎要将 宛娘的魂都给cao出来。 艳红的rouxue被他cao成一个圆形的roudong,每一次抽插都有大量的水液喷溅而出, xue口周围堆着一圈白色的细沫,粗壮深红的男根全根抽出又捅进,将yinxuecao得外 翻,yinchun磨得艳丽红透,里头的媚rou都被带了出来。 宛娘委屈极了,眼儿通红,一边呜咽哭泣一边拿那双泪盈盈的眼看他,小手 捂着圆润的孕肚控诉:“坏人……呜……捅坏了、啊!” 她都觉得夫君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整治她下药。 她的模样可怜,配上娇滴滴的软语,几乎是往男人身上又点了把大火,林骁 愈发用力,次次顶进她的花心,喘息着去揉她的奶子:“喜不喜欢?” 她抽抽噎噎:“喜、喜欢……嗯……啊啊好舒服……喜欢被四郎caoxue……四 郎……” 她的奶子被干得一颤一颤,yinxue里的水也越来越多,爽到失神,屁股摇晃着 迎合着男人的猛入,红艳的小嘴张着,连嘴角都流出了津液。 后xue里的阳精在上下颠晃里xiele个干净,全都糊在了她白软的臀rou上。 林骁将她抱起来靠在自己的胸前,从下往上地顶弄她。这样的姿势让狰狞的 rou具进得极深,上翘的柱头狠狠磨进zigong口,强硬地顶开,频频碾磨着敏感的嫩 rou,干得宛娘浑身哆嗦,就连孕肚都好像被撑大了一些。 极致的快感让宛娘爽到头皮都有些发麻,身体都震颤了起来,一双大奶乱晃, 奶孔中都有乳白的奶液甩了出来。 “啊啊……四郎……不行、要xiele……啊!” 宛娘浑身紧绷起来,rou嫩水多的yin屄不受控制地开始痉挛收缩,大股大股的 阴精从里头涌出,浇的林骁连连吸气,额头上青筋乍现,撞击得越来越狂野。 宛娘双手无力地抓着他健壮的手臂,xiaoxue被磨得火热麻木。 好粗……好烫…… 要被夫君的大jiba干穿了…… “四郎呜……xue要被cao烂了……啊——” 一大波力道十足的guntang浓精射进她快要被捣坏的xiaoxue里。 宛娘眼角流着泪,被内射到身子痉挛战栗,着他强壮的身躯压着她,硕大的 囊袋沉甸甸的堵住红肿的xue口,撑的精水流都流不出来,插在里头的rou刃还在喷 射,冲击着她被摩擦到充血的宫口。 好酸胀、好烫…… 她在猛烈的快感中沉沦,无尽的疲惫感涌上身体,小脑袋往他肩头上一靠, 竟是直接晕厥了过去。 林骁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屋子里这样大的声响,两个婢女脸红得能煮 鸡蛋,也机灵地准备好了浴桶,主君一发令她们就将水抬了进去。 大白天的,主君精力真好。 夫人声音可真勾魂要命,怪不得主君这样宠着,美娇娘换谁都得捧在手里护 着,哪里舍得她受苦呢? 第182章鸽子 这人一旦开了荤,食髓知味了,那就很难戒掉。 林骁坐在书房里,明明手中拿着卷宗,脑中想着的却全都是那日的荒yin绮丽。 那药确实只起了个调情助兴的作用,做到后来他也早就恢复了理智,只不过 舍不得从温柔乡抽身罢了。 林骁忽然喉咙有点干,耳根子也烧红了一些,刚轻咳两声,房门就被人推开, 从外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有胆子跑来书房打扰他,还做出这等幼稚行径的,全府上下只有一个人。 她脸上露出一个柔软的笑,眉眼弯弯:“四郎要喝汤吗?” 自那日起,她倒没有再成天追着灌酒了,新换了一个给他做汤的爱好。 “……进来罢。” 宛娘挪着步子欢快地提着食盒走到他边上,小手忙活着将里头的汤和点心都 端了出来。 林骁板着一张脸道:“你有身孕,这些东西……” 话还没说完,宛娘就胆大包天地坐在了他腿上。 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坐了不少次了。 林骁脸色涨红,轻声斥道:“你这像什么样子。” 宛娘眨眨眼,无辜得很:“我累呀,坐坐不行吗,四郎不情愿?” 四郎只能闭嘴沉默。 她熟稔地将汤一勺一勺喂完,还不忘拿帕子替他擦唇角,末了又啵地一下亲 上他的嘴唇:“妾身该走了,四郎莫要太劳累。” 林骁怔怔地摸上自己的唇瓣,望着打开的房门,忽然露出了一个笑。 这笑过于甜蜜,同平日里四少爷的作风实在是不符,吓得林六打了个哆嗦, 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瞥见自己的侍卫,林骁瞬间又恢复了正经的模样,冷峻又严肃:“何事?” 林六手中拿着一个鸽子,回道:“淮城那边来 信了。” 直到暮色降临,那张信笺都没有被打开,仍旧躺在桌案上。 他知道寄信来的是谁,也差不多能猜到里头的内容,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忍 不住想逃避。 他有了自己的私心。 “主君,夫人请您过去用晚膳。” “知道了,一会儿就来。” 他闭了闭眼睛,心中悄然下了决定。 信笺是五弟所寄,问得无非是有没有找到冯宛的下落,搜查到多一些信息。 林骁提笔回了个“无”,便将信笺塞进竹筒里,放飞了鸽子。 就让他再自私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就好。—— 以林家的面子,要在云城借个势找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该去的酒馆客栈都去了,街道都不知道查了几遍了,仍旧没看到半个人影。 大少爷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侍从们就是想劝都没那个胆子往跟前凑。 “可能就是不在吧,”一个侍从小声嘀咕,“弱女子一个又不会飞天遁地, 城门处的守卫那么严,除非她长了翅膀,不然哪里出得去。” 另一个侍卫脸色微变,猛地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道:“大、大少爷……” 林羲像是没注意到他一样,皱着眉看了眼天上的鸽子。 “第几只了?” 侍卫哪想得到少爷会问一只无关紧要的鸽子,自然答不上来,林羲却直接拿 了侍卫身后的箭,将它射了下来。 第183章恢复记忆 林羲向来谨慎,此次出来搜人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心力,莫要说天上飞的鸽 子了,就连哪处街道多来了几只野猫,他也是知晓的。 更何况,前段时间都没有,这两天实在是频繁得蹊跷。 林羲手中握着鸽子,漫不经心地从信筒中抽出信笺,这时才注意到了竹筒山 浅浅的一圈白痕。 他嘴唇抿了起来,面上的疏懒顿时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字条中只有寥寥数语,但其间的内容足以让林羲冷目。 侍从们眼睁睁看着大少爷面色越来越寒,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摸不着头脑 的同时又觉得畏惧,生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连忙低头噤声。 字条在林羲手中变成齑粉。 竹筒上的印记是林家信鸽独有。 鸽子是从淮城来的,稍显青稚的笔锋他太熟悉,往日时常教导检查五弟功课, 他又怎么会认不得? 五弟往云城频繁来往信件,问得全是宛宛之事,言语之间称呼为兄长,与他 进行联络的到底是谁? 他心思转动,转瞬间就得出了答案。 二弟身在淮城,叁弟尚在业城,只有四弟,前些时候匆忙回家,一夜未住就 离了府邸,没成想他回得不是洛城,而停在了云城。 他是通过冯家之口得到了宛宛的下落在此停留,那林骁呢?林骁之前连宛娘 都没见过两面,他是从何知道的消息? 林羲静默了片刻,才喃喃吐出一句:“你也要跟我抢?” 他抬头看向侍卫下达了命令:“加强防备,盯紧你们头上,再有鸽子飞来跟 着它,将它去往的地址通报给我。” 侍从应道:“是。”—— 宛娘打从进了厨房,送的第一碗汤被喝了个干净后,便对灶火之事起了极大 的兴致,每日不重样地炖东西往书房里送。 她好像在厨艺上格外的有天分,就连府里的厨子都对她称赞有加。 宛娘照旧往书房走,路上却听到了一点不同的声响。 “你们凭什么关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瞎了你的狗眼!” “你们这是犯法的!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在衙门前告你们的状!” 宛娘皱眉:“那是在做什么?” 她边说边转了步子,往声音的方向而去。 两个婢女也一头雾水,她们只知道照顾夫人的饮食起居,府中再深一点的事 情是一概不知的,听着那叫唤声实在是凶狠,生怕夫人出了什么差错,当即跟了 上去。 身穿黑色短打麻衣的少年方面阔额,体肤黝黑,被两个侍卫压着往屋里驱赶。 他们倒是没想到,这少年还有挣断绳索,自己跑出来的本事。 “站住,”宛娘开口询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个侍卫一愣,冯荣业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却在瞬间爆发了极大的气力,甩 开桎梏猛然回头,冲她喊道:“姐!” 宛娘看着那张脸,脑中骤然一痛,纷杂的记忆奔涌而来,将她整个脑子塞满, 拉扯着神经,似是要生生将人撕裂开。 她眼前划过一阵白光,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婢女惊叫:“夫人!” 「小四的甜蜜生活即将结束。」 第184章别离在即 “怎么样了?” “急火攻心,一时郁气堵塞,歇息几时便好。” 听了大夫的话,林骁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他面色冷冽,质问道:“怎么会让她撞见?!” 侍从低头不语,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那位姑娘向来都不往柴房那头去的, 他们又怎么预防的到? 怪只怪没有及时堵住冯荣业的嘴。 宛娘微微睁开了眼睛,听着屏风后林骁一字一句地交待伺候事项,言语之中 全是关心忧切,眼圈渐渐红了,手指也将身下的床单攥得死紧。 她想起来了。 她全都想起来了。 做李家妇的日子、照料小宝的日子、在林家做工的日子…… 她生来就是劳苦奔波的命,又怎么可能搭上林四郎这样好的夫君呢? 感受到脚步声渐近,宛娘忙闭上了眼睛,牙齿咬住腮帮,极力平定着自己的 呼吸。 她现在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四郎。 男人坐在了床榻边上,盯着她看了许久,弯下腰在她眉心间落下一个轻吻。 “对不起。”是他贪心,又没能护好她。 冯家的情况,林骁详细地了解过。 那一家子根本就枉为人! 未出阁时便百般磋磨,屋里屋外全丢给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承担,两个老 的倒是会偷jian耍滑、悄摸躲懒;为了钱财不惜将她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瘸子,而 用宛娘后半辈子换来的彩礼钱,不过月余就让那不争气的弟弟挥霍了个干净。 嫁出去后对她不管不问,前段时间看着她富贵了,又巴巴凑上来想蹭好处。 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刮掉她身上的每一分油水,连皮带骨将她吃个干净! 林骁本是最守礼法的人,“孝义”二字对他的分量重之又重,但此刻他却只 想将冯家一家子全做成活靶子,丢到训练场上,好让他们深受些皮rou之苦,最好 磋磨到再也生不出靠近宛娘的心思。 林骁站在门外越想越气,单单是将宛娘气到晕厥这一点,冯荣业就不可饶恕。 “将他点了哑xue,带去马场挑粪喂粮草,”他顿了顿,补充道,“一日未挑 够二十斤的量就不给饭吃。” 侍从有点讶异,这可不像是少爷行事风格,往常少爷要训人,那可是几顿鞭 子板子了事,何曾用过这般迂回的方式? 许是顾念着冯荣业和那位姑娘的关系,这才不好下杀手。 但马场挑粪又苦又累,虽然不至于皮开rou绽,但也不比皮rou之苦好熬。 侍从应道:“是。”—— 宛娘躺在床上,耳边回荡着的还是那句他低声说的:“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最对得起她的就是林四郎。 这段时间相处的一幕幕在她脑中打转。 自己的命是他救的,如果不是他,恐怕此刻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孤魂野鬼。 夫君是她错认的,从头至尾他都没叫过自己一声夫人,不戳穿也是为了不让 她难堪。 求欢是她求的,几次叁番蓄意勾引,他都没有越雷池一步,还是因为她下了 药,两人才做到最后一步。 他是个坦荡荡的君子。 宛娘眼角划过一滴清泪,即便心痛难忍,她也做好了决定。 她得走,不能再留在这里。 第185章大少爷夜访 她想得很明白。 一来,她与五少爷林亦之是定了亲事的,名义上林骁该叫自己一声嫂嫂,林 四郎这般坦荡正直、对自己诸多照拂,她又怎么能以德报怨,陷他于不义? 二来,她同二少爷是有仇的。 坠落山崖前,侍女的那句呼喊言犹在耳。她忘不了那日的血,忘不了濒临死 亡时自身的惧怕。她恨林衍。 对二少爷的仇恨、背叛了五少爷的愧疚、面对四少爷时的心态纠葛,都促使 她不得不离开。 不仅仅是离开林骁,而是彻底离开林府,离这几个少爷远远的。 四少爷救了她,二少爷要杀她,就让这一恩一怨相抵消,从此之后她冯宛与 林家再无瓜葛。 打定了主意,目前放在她眼前的就有两个难题。 一是如何从林骁身边逃离开;二是怎样将小宝从林府接出来。 思来想去都找不到眉目,大夫傍晚来问诊,她就算是再想装昏迷也瞒不过大 夫的眼,索性就不装了。 林骁听到她醒来的消息,顿时放下了手中的卷宗,两步作五步跑了进来,冷 峻的面容上再也没有往日的肃静,规矩束好的发丝也凌乱飘摆。 “……宛,”他忽地停住,嘴角抿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醒了就好,身体 可有哪里不舒服?” 宛娘声音很轻:“没有,让四郎担心了。” 她甚至不敢回望,除了误作夫君的别扭外,更多地是不知道如何面对那双眼 里盛满的爱意。 “没 事就好、没事就好,”林骁显然察觉到了宛娘的冷淡,一时之间有些无 措,他习惯了冯宛主动与他亲近的样子,乍一疏远下来,心头竟止不住的发慌。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她需要休息,林骁自然没有不依的道理,嘱咐婢女好生侍奉,怀揣着满肚子 不安离去。 林骁心头不安,宛娘也满腹心思,直到夜幕深沉,才有了两分睡意。 但这点睡意很快就被赶跑了。 屋子里来了人。 来客悄无声息,避开了宅子里所有人的耳目,明明她房间的门窗都是关着的, 也不知这人是从何处进来的。 等宛娘察觉到的时候,她的口鼻已然被人捂住,就连叫喊都没有机会。 今夜是新月,黑得很,他又背着光,面容在昏暗的光影下十分模糊,宛娘惊 疑不定,努力睁大了眼想要去辨认,那贼人却是个胆量大的,非但不避讳,还将 身子往前倾。 宛娘也在这时借着淡薄的微光看清了他的面容。 眉眼清冽温柔,像是含了一瓢月色。 大、大少爷! “别出声,”他做了个口势,得到宛娘的点头后这才将手掌撤开。 宛娘有很多话想问,譬如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儿?假如是四少爷主动告知, 又何必半夜悄悄摸进来?她的下落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人知晓吗? 她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拥入了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里,紧接着男人的吻铺天 盖地地落了下来。 动作粗鲁、急躁,像是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 舌尖被拖拽进他的嘴里吸含,唇瓣被磨得发麻,交缠的津液从两人口中溢出, 火热的大掌急切地在她身上游走,誓要剥掉她的这身衣裳。 第186章榻上密谋 他想要她,想得发疯。 这段时间以来的焦虑在见了她之后全部被抚平,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的燥热、 内心的欲望叫嚣。 他太久没有见到她,以至于到现在还有些恍惚不安定,生怕她再次从自己的 身旁溜走。 没有什么比将她揉入自己的躯体,将分身狠狠楔入她的柔软,完完全全占有 她来得更让人觉得踏实。 只有那样,他才能确认此时此刻并不是自己虚构出来的一场梦魇。 衣衫被剥落,露出整个肩头,如玉肌肤在幽暗夜色下泛着一层莹润的光,普 通瓷窑中刚打好的素胚。 宛娘娇喘吁吁,身体在他的攻势下变软,那处也开始潺潺流水,他太知道自 己的敏感点在哪儿,稍加拨弄便能将她的理智迫到情欲的边缘。 “……大少爷。” 宛娘用力偏开头,唇瓣红肿粉腮绯艳,面上春意潋滟,眸中目光却是清明坚 定的。 她在拒绝自己。 这个认知让林羲整颗心都揪住了,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他缓慢地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用舌尖温柔描绘着她的唇瓣,声音低哑: “……宛宛。” 一遍又一遍,动听得仿若世间最深情的情话。 宛娘紧绷的神经在他的低语下渐渐松弛,腰部向后屈,将黏在一起的唇瓣拉 开距离,眼睫颤动:“大少爷。” 声音虽软,态度却半点未收。 林羲的心凉了。 他很想去问她,之前说的“只喜欢他一人”可还作数? 不过短短几月,难道她便薄情至此,改了心意? 感性驱使他去问个究竟,但理智却拦住了他——这种做法在当前对自己是不 利的,他是个聪明人,不该因暂时的情绪乱了大谋。 不过几瞬他就收拣好了自己的狼狈,替她将额发捋至耳后,温声道:“许久 未见一时情难自抑,冒犯了你是我的过错。” 他拉了宛娘的手,语气温和地轻声诉说着这些时日的挂念与惦记,眼见她有 所松动,便状似无意道:“我也是恰巧查到些讯息,才来此处一探究竟,没想到 府宅主人竟是四弟……你既安然我便放心,若是有需要相帮之处,自可来找我。” 他存了试探的心思,宛娘的反应也令他十分满意,她与四弟之间并非全然信 任、亲密无间。 “有件事,确实需要大少爷帮忙。” 虽说想与林家彻底隔断,但翻来覆去查看,都没有比大少爷更适合来帮她的 人选。 无论是云城还是林府,大少爷的势力都能够帮她达成目的,况且……大少爷 的为人也让她安心。 两人低声交谈许久,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他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宛娘只休 息了两个时辰,便唤婢女进来替她梳洗着妆,随后去了书房。 林骁正坐在案前听侍从汇报公务。 侍从有眼见力连忙退下,林骁连忙过来扶她:“身子好些了?怎么起得这般 早?” 当即便打发婢女去端早膳来。 自从她撞见了冯荣业后,林骁rou眼可见地变得紧张殷勤了许多。 他在怕,这一点宛娘心里很清楚。 “四郎,”宛娘扶着肚子坐到椅上,慢悠悠来了句,“我都记起来了。” 林骁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如同一樽面容僵硬的泥偶。 第187章筹谋 记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骗了她了? 她会怎么做,彻底离开自己吗? 林骁喉咙有些干,想说些什么,脑中却空白一片,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宛娘拉了他的衣袖,仰起玉白的小脸,一双眼清凌凌地看着他:“想来四郎 来云城是为了送我回娘家探望,只是碍于我失去了记忆才一再耽搁。既然荣业亲 自来寻,不如我们明日便去。” 她说的每一个字林骁都明白,但组合在一起却让林骁听不懂意图。 宛娘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沉默,柔柔地环住他的眼神,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声音软绵动听。 “我知道四郎爱护我,那般对荣业也是为了替我出气,怨他们之前待我不好。 可他们毕竟是我的娘家人,我虽然嫁给了四郎,却也不能对他们不管不顾,传出 去会遭人议论的。” “再者,他们也做了一件好事,”宛娘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将我说亲给了 四郎。” 林骁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他低下头,语气冷淡,唯有眼角的颤抖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你若是真全 部想起来,哪里还会为他们说好话。” 他在试探,连直接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宛娘装作不知,撒娇一般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语调拖得又甜又软:“四 郎。” 这是默认了。 她并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她只想起了一部分,想起了未出嫁前的日子,误 以为自己是她嫁的夫君。 是了,她是见到冯荣业后晕倒的,只想起冯家的过往也属正常。 林骁不自觉将手臂收拢了些,嘴角克制不住地向上翘起,眼睛里盈满了庆幸 和喜悦。 宛娘将这些收入眼底,内心忽然抽疼了一下。 她这辈子没骗过人,林骁是第一个。 可戏还是要演下去。 频频撒娇后,林骁终于松了口,答应陪她回娘家,时间就定在明日上午。 宛娘高高兴兴离了书房,林骁却在她走后冷了神色,唤来侍从吩咐了一通。 当晚,冯家就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个个身上配着刀剑,说话冷硬不留余地, 直至一个多时辰后才离开,冯父冯母皆是心惊rou跳,惧怕不已。 而林骁则是亲自往关押冯荣业的柴房走了一趟。 因为惦记着回娘家,宛娘起得尤其早,她没穿往日的绫罗绸衣,换了身再普 通不过的平民女子衣物,和林骁一起进了马车。 “本就许久未见容易生分,换些寻常衣物看着能亲切一些。” 林骁不疑有他,从怀中取了糕点,一路喂她到了冯家。 破旧的木门边上站着两个战战兢兢的中年人,他们看向林骁的时候眼神充满 畏惧,宛娘当做没发觉,一手挽了一个进门。 跟在后头的冯荣业也如同霜打的茄子,乖顺得很,到家就躲进了厨房,说是 要帮着准备午饭。 高氏心中对宛娘不喜到了极点,却碍于林骁在场半点不敢表露,强撑出笑意 脸都要笑僵了,闻言也跟着去了后院。 冯德与宛娘林骁坐着闲聊了一会儿,犹犹豫豫道:“许久未见我有些话想同 宛儿说。” 林骁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光极冷,仿若经久未消的积雪。 “好啊,”宛娘高兴应了,“四郎自己坐会儿,我同爹爹说些体己话。” 第188章坦言身世 罢了,谅他也不敢泄露些不该说的。 毕竟他们宝贝儿子的命还悬在自己手里。 林骁点了头,冯德便拉着宛娘进了她过去住的房间,如同外头有洪水猛兽一 般关上了门。 “爹爹?” 冯德怔怔地看着她,眼底浮现泪意,嘴上的胡须颤动,几次想开口都咽了回 去。 他不是孑身一人,他有自己的顾虑,做不到不顾一切地来护住她。 冯德心中愧疚难言,只能将林骁一事暂且按下,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白玉,哽 咽道:“宛儿,有件事爹今日必须告诉你,你……你不是冯家的亲生女儿。” 宛娘瞪大了眼。 …… 直到冯德将一切 同她说完,宛娘还仿佛身在梦中。 难怪,难怪母亲对自己的态度这般恶劣。 她与冯家人找不到一处相似的脸、从小到大在家中受到的冷遇、高氏偶尔口 出的恶言都有了解释。 她本来就不是冯家的人,是一个外来者,同高氏没有半分血亲,又怎能期望 她待自己如亲生一般好? 宛娘低下头,指腹轻柔摩挲着玉璧背后秀气的“宛”字,颤声道:“那我娘 亲呢?可还在?我爹爹呢?我爹爹是谁?” 冯德沉默许久才语调沉重地开口:“我不知道,这些年我再也没有收到她半 点讯息。” “你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同你一样好看,她丢下你也是迫不得已,她孤身一 人逃难,将你托给我是怕你受苦。” 宛娘心潮翻涌,眼神透露出无助迷惘。 大夏这般大,大户人家的千金这般多,她连母亲的名姓都不知道,只凭着一 块玉佩想要去寻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况且,宛娘自己也是当了母亲的人,知道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有多么重 要,能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只怕……只怕她是出了意外。 宛娘闭了闭眼睛,将玉佩放在怀中收好。 与其打破希望,不如给自己留一个幻想。 她打从记事起就没有得到过高氏的一句暖语、半点关怀,一度以为自己是不 是天生就不讨人喜欢,羡慕旁人能得到母亲的爱护,夜里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可现在她知道,她有一个很好的母亲,她是爱自己的,这对于宛娘来说便足 够了。 “谢谢,”宛娘说道,“谢谢您多年来对我的照顾。” 冯德一下子手足无措了起来:“我、我也没能为你做些什么,担不起你的这 声谢。” 他意有所指:“我没用,护不了你,你与人相处时要记得多长几个心眼,不 要别人说什么都信。” 言罢还朝屋外看了一眼。 宛娘应了,擦干眼泪,装作没事人一样挽着冯德的胳膊高高兴兴出来,一副 父女舐犊情深的做派。 高氏端上来了一些瓜果干货,宛娘同林骁亲亲热热说了许多话,也让林骁彻 底放下了心中的戒心。 看来冯德还是知趣的,没有说些不该说的。 “我去后院喂喂母鸡。” 林骁跟着站起身:“我陪你。” 宛娘弯眼笑,将他按回了座位上:“哪有女婿陪着回娘家一直跟在媳妇屁股 后头打转的,你这是不懂礼。” 林骁被她语气中的亲昵闹红了脸,一时之间还真产生了些自己就是冯家女婿 的错觉,坐下来和冯德大眼瞪小眼,进行无声却友好的交流,增加翁婿感情。 第189章成功逃离 喂母鸡是假的,和林羲接头才是真的。 在林骁防守森严的宅子里她逃不掉,在冯家就不一样了。 她在冯家呆了这么多年,哪里视线隐蔽、哪里多个狗洞她都一清二楚。 何况今日出行时宛娘一劝再劝,林骁自己心中也担忧带多了人会引起大哥的 注意,是以只带了林六一个随从出来。 如今林六正在守大门呢,哪里注意得到后院发生了什么。 宛娘手中抛着饲料,耳朵却完全竖了起来,余光也梭巡着院子的每一处,林 羲出现的第一瞬间她就看见了,立刻放下手中的竹篮,轻手轻脚跑了过去。 林骁望着冯德不觉得有什么,但那目光落在冯德眼里却足够心惊rou跳。 都说男人之间要拉近感情一靠酒、二靠女人,冯德便捧来了自己珍藏许久的 酒,给林骁满上。 林骁也知道在这个家中,冯德对宛娘还算不错,也不好折了他的面子,两人 便这么一来二去,将满罐子酒喝了一大半。 冯德酒量已属不赖,但在林骁面前完全不够看,等高氏端着饭菜走进来时, 冯德已经满面通红,瘫在地上神志不清。 林骁却同进来时没什么分别,他问:“宛娘呢?” “应该还在后院喂鸡,她进去了就没出来,”向来嚣张跋扈的高氏在林骁的 面前老老实实收起了气焰,小心陪着笑,“我去叫她。” 像高氏这样的人,你同她好言好语她只会当你怕了她,只有强硬的拳头与刀 剑架在她面前,她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 林骁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安,右眼皮也跟着一跳,他站起身:“我跟你一起 去。” 等他们进了后院,哪里看得到宛娘,只有地上还放着装着饲料的竹篮。 高氏脑子嗡嗡一响,知道情况不妙,壮着胆子朝林骁看了一眼,果真见到他 一脸煞气,面色阴沉得仿若地府来的阎罗王。 “大、大人……” “给我找,”林骁的胸口起伏不定,语气冰冷,“找!”—— 宛娘坐在马车上,接过林羲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口:“谢谢。” 林羲神色温柔,动作熟稔地伸手帮她擦去嘴角的水渍,却被宛娘偏头躲开了。 他神色一僵,装作不在意地将手指收回,温声道:“一切我都替你安排好了, 你会有新的身份,没有人能找到你。” 宛娘郑重地向他道了谢:“少爷的恩情冯宛铭记在心,定不会忘,日后少爷 要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为少爷赴汤蹈火。” 林羲垂下眼睛,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我要你的赴汤蹈火做什么呢? 我想要的是你全心全意爱上我,心里头只装着林羲这一个名字。 他不信宛宛不知道他的心思,既然她不愿面对、不想戳破,那自己就陪她演。 他有的是时间,等得起耗得起,没道理五弟能哄得她答应成婚,四弟一两个 月就占了她大半颗心,自己却做不到。 最开始走进她心里的明明是他林羲。 第190章隐姓埋名 马车在路上奔波了五天才到达目的地。 这地方叫白水村,背靠群山,前绕溪流,闯入视野的多是些篱笆小院茅草屋, 行人戴草帽穿短打,比不得淮城、云城的阔绰豪气。 确实是个隐姓埋名的好去处。 大少爷给她置办的屋子外观上看来与村里其他住户并无多大区别,宛娘也知 道财不外露的道理,如今的她是万万不能扎眼的。 林羲将户籍地契交予了她:“如今你的身份便是普通农妇,嫁给了姓王的货 郎。货郎常年在外奔波,途中与你相识,成了夫妻,因你怀孕这才将你送回老家 安胎。” 他手指一指后头跟着的婆子:“往后在外她便是你的婆婆,在内则照料你的 饮食起居。” 婆子上前恭敬地朝她行了个礼。 大少爷办事向来妥帖周到,宛娘心下感动,自然莫无不应。 “若是遇上了什么事,自可让她来找我,”林羲的眼神温和了下来,“我定 会护你周全,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宛娘嘴唇一颤,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经历了前头那么多苦楚,又险些丧命重活一世,很多东西她都看明白了。 她知道大少爷对她的情意。 可这份情,她回应不了,也不敢去回应。 她清楚明白自己和林家的这群少爷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行掺和进去没有 什么好下场。 宛娘低低道:“奴婢知晓了,奴婢感谢大少爷的好意。” “既已决定和前尘往事做个了断,又何必再叫我大少爷?”林羲使了个眼色, 婆子立即会意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他上前走了几步,拉近与宛娘的距离,高大身躯投下来的阴影几乎将她整个 人都笼罩住。 “少、少爷。” 林羲有些恍惚地想,若没有圣上下江南这档子事,若他不是林家的下任家主、 若他身上没有背负那么多的责任、没有在那个档口离开她,事情是不是会全然不 同? 五弟能为她付出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若他在,根本就不会让她置于危险之 中。 等他向父亲坦明了心意,能娶她的只有自己,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只会是自己 的。 他的身躯压得越来越近,独属于大少爷的冷香气将她整个人团团笼罩住,心 口莫名窒得慌,连带着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少爷……” 宛娘伸手拉住大少爷的衣袖,制止他近一步的靠近,脸色熏红、眼眶湿濡, 胸口一起一伏。 也不知大少爷熏得是什么香,虽然好闻,可闻久了就容易让人头晕。 林羲半眼不错地盯着她湿红的唇瓣,忍住吻上去的冲动,声音含着哑:“唤 我林羲。” “我……” “嗯?”他将宛娘垂落在颊上的额发往后捋了捋,嘴角勾起一个春风化雨般 的笑。 “林、林羲。”—— 大少爷离开时天幕已然染上了霞光。 婆子低眉顺耳地听着他交待了许多话,进门时便瞧见冯宛面色潮红,一副春 意绵绵的姿态。 婆子忍不住咂舌,也不怪少爷这般上心,这娘子确实生得勾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