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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回来,他不但不顾父母之命,甚至还力图打消姑姑南宫贵妃的赐婚,并且丢下正在生气中的年迈祖母,私自离府两三个月了,真是有违孝道,亏得他生为名门世家的公子,却做出忤逆长辈,令世人耻笑的行为。南宫安氏一脸倦容加病容地在几个丫鬟仆妇的扶持下坐在上首,浑浊的老眼望着跪在地上四角俱全,安然无恙的孙子,那颗为南宫辰担忧的心放了下来,但很快一股压在她心底的怒火却熊熊地升了上来,并且蔓延开来。她紧绷阴沉着一张脸,一把夺过丫鬟手中的拐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拐杖在地上狠狠地顿了几顿,满是威仪地呵斥道:“孽障,你还知道回来?”怪道南宫安氏如此愤怒,她委实没料到一向聪明孝顺的乖孙会做出这种事,姑且不说他当众跪求祖母和姑姑收回成命,拒不娶两位表妹为妻的荒唐行为,就说后来关着他,他竟然胆大包天的私自逃出府,消息全无,且他这一切失去理智,忤逆长辈的所作所为居然全是为了一个女子!这些话但凡说出去,打得响谁的耳朵啊?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南宫辰倘若是从前有过忤逆长辈之事发生,或者说是个令爹娘头疼不已的不成器的儿子,那么或许安氏不会这么愤怒,偏生南宫辰自幼聪明,不但长相俊美,为人也进退有度,行事处处表现完美。在西呈国举凡有人提起南宫公子,无不竖起大拇指夸奖一声:是个人物,少年英材!不愧是南宫世家的公子……多是溢美之词。他表现的越完美,家族中人就会对他期望越高,安氏把南宫辰看得比自己的儿子都重,一直以这个孙子为生活的重心。南宫辰同样一惯最是与祖母亲近,从不违逆祖母半分,这也未免让安氏很自得,更觉得这孙子就该听自己的,南宫辰却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出,可不就让安氏气坏了嘛!正是因为从前没有这惯例,安氏着实没有任何心里准备,所以就只会勃然大怒,只觉得自己孙子肯定是个好的,一定是旁人带坏了他。一气之下恨不得把带坏孙子的人一顿好打,扒皮抽筋才觉解气,所以对于孙子拒不娶表妹,却露出想娶若樱的意图时,她原本就因若樱身份上不得台面而不喜,如今更是极其厌恶若樱了。她这次倒是实打实的被这个孙子气病了一回,南宫辰离家了多少日子,她便缠绵病榻了多少时日,既便是后来延医用药,身体明明恢复如初,她也因心里头的意气难平而成日里恹恹的,宁愿闷在屋子里装病生闷气也不愿给府内的众人一个笑脸。整日里阴沉沉的,不是寻这个的错处,便是揪那个的不是,短短两月余,已有几个粗心大意的丫头仆妇犯在她手上,被她严令拖下去用板子打的皮开rou绽,鲜血淋漓,谁讲情也没用,真是铁了心的拿众人撒气。害得南宫府内上至南宫老爷,下至洒扫的仆妇无不胆颤心惊,就怕一个不小心触了这老佛爷的霉头,然后被拖下去打板子。南宫辰望着祖母斑斑的白发和一脸的病容,想到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才使得年老的祖母伤心成这样,心里也不无酸涩之感,哑着嗓子道:“孙儿知错了,还请祖母责罚。”“辰儿!”“哥,哥你回来了。”“表哥。”蓦地,得知南宫辰已回府的众人都匆匆忙忙的奔到延寿堂来,打着向老祖宗请安的名义来见南宫辰。南宫辰依旧跪在地上,含笑与爹娘和meimei,又有些愧疚的向两位表妹见礼。安氏见儿子媳妇还有孙女等都来了,立刻威严的把拐杖又狠狠的朝地上一柱,怒道:“一个个吵吵嚷嚷地成何体统?我正要罚他呢,你们都不许跟着掺合,特别是梦琳,倘若不是你上次放了你哥,他能逃得出府吗?你不戴罪立功好好表现,却还叽叽喳喳的,一点都比不得你姑姑当年。”南宫梦琳偷偷向哥哥吐了吐舌头,规规矩矩地站到爹娘身旁去了。祖母动不动就拿她和贵妃姑姑比较,她又处处不如姑姑,祖母对她是恨铁不成钢,伙着母亲是一天到晚把两张嘴搁在她身上,务必把她教导成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家闺秀的典范。虱多不痒,债多不愁,被指责的多了,南宫梦琳未免变得有些滑头起来,只把个耳朵给娘和祖母,听过就大风吹了。南宫辰听到祖母要罚他,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让祖母消消气,受点皮rou之苦也是使得的,遂打算一心一意的认罚,不料却听到祖母扬高声音道:“你即是说你知错了,那想必你已经有改错的决心了,圣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打算如何改错?”南宫辰抿了抿薄唇,俊秀的脸现出一丝坚决:“孙儿惹得老祖宗生气,自是凭老祖宗责罚。”“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南宫安氏皱统纹丛生的脸上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表情,虽然依然一脸怒意,但浑浊的眼里闪出了一道精光:“莫不是欺祖母年纪大了,拿话来哄骗于我吧。”“孙儿不敢,老祖宗明辨。”“好,不愧是我南宫家的血脉。”南宫安氏接过一旁丫鬟递过来的热茶,不动声色的抿了几口,精神似乎恢复了不少,语气也平和多了:“想必你此次返家,必是达成了你的心愿,也通透了许多事,我也就不多话了,只问你,何时与你两位表妹完婚?好了却祖母和你爹娘老子的一桩心事?”说罢,她向儿子和媳妇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带着三个未出阁的姑娘先回避。南宫辰回府向祖母认错,心知肚明以祖母一惯强势的脾性儿,怕是会旧话重提,他也不是打无准备之仗的人,眼角瞄着两位涉及其中的表妹已随爹娘走远了,于是抬起头,一脸坦然的望着祖母道:“祖母,孙儿素来最是敬重孝顺祖母,祖母要如何罚孙儿,孙儿都不敢有怨言,旁的事上尽可依着祖母,只唯这婚姻一事,还请祖母能听得孙儿一言。”南宫安氏最听不得人违逆她的意思,一辈子就这秉性,强势惯了,再加上有个做贵妃娘娘的女儿撑腰,老了老了越发脾气不好了。南宫辰的话令她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刚刚要发怒,一旁贴身侍候她多年和钟嬷嬷忙道:“老夫人,少爷将将返家,都顾不得歇息片刻便来向老夫人陪罪,可见少爷最是把老夫人放在心中的,您也不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少爷回来,何苦为了些许小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