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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都最贵的客栈,也不过是十两银子一日,你这里怎么就翻倍了!太不公道了!”掌柜的是个好脾气的中年汉子,一张圆脸丝毫没有受到西北风沙的侵蚀,白白嫩嫩的,象刚煮出来的馒头似的,特别的喜庆。他见阮依依有意见,瞟了瞟颜卿,冲着他拱手,说道:“公子,我们三宝客栈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十年前,咱们就是这个价钱了,一直未涨,已经是难得。如今整个城里,都是我们家的开的客栈,就算去别家也是这个价格。姑娘如果不愿意,只怕今晚要露宿街头了。”掌柜说这话时,倒也真诚,丝毫没有讥讽之意。颜卿见阮依依心有不甘,心想今天是她的生日,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便低声劝了她两句。阮依依也不想生日当天还住到树林里去,拿包袱的手渐渐放开。颜卿从包袱里拿出一朵金花,将这十两黄金放在掌柜手上,说道:“这个相当于一百两银子,是我们五日的费用,还请掌柜的收好。”掌柜阅人无数,黄金白银也经手无数,他一见这是花都独有的金花,便吊了个个看了看花底,上面有花都朝廷的官印,便猜想阮依依是花都哪家大官的女儿,最近因为盛行与别国通婚,所以嫁给了颜卿。这金花,许是她的嫁妆,所以才这般舍不得。店小二带他们去上房时,掌柜特地交待另外免费送份夜宵,算是庆祝他们新婚之喜。阮依依见了美酒佳肴就没了抵抗力,拉着颜卿喝醉了就说情话,说够了就滚到一起,累瘫了才昏昏睡去。第二日,天刚亮,三宝客栈的三楼就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将客栈旁边的树上的乌鸦全都吓飞了:“我的黄金!不见了!”☆、一百七十三章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一颜卿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耳鸣耳聋和耳塞的现象。整个世界都突然的沉寂,只有阮依依高亢尖锐的嗓音,象指甲划过玻璃,发出不间断的又无法忽视的声音。阮依依呆坐在床上,对着圆桌上被打开的包袱,惊声尖叫。昨晚他们喝得太开心,为了过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生日,阮依依使出浑身解数,与颜卿鱼水之欢。特别是在酒醉之后,阮依依特别的开放,颜卿难得见她这样,心中暗喜,不但卖体力还特别的卖心力。结果就是,两人都累瘫了。翻云覆雨之后,相拥而眠,外面打雷都吵不醒他们,更何况是有备而来的小偷。平时,阮依依看这金花看得无比重要,睡觉也要放在两人中间。就这一晚,为了欢情,把包袱扔到了房中央的圆桌上。醒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包袱,包袱里什么都完好无捐,只有剩下的四朵金花不翼而飞。“四朵金花,四十两黄金,就是四百两白银……师傅,我的金花,我的黄金,我那白花花的白银!”阮依依以前看电视时,经常看到女主悲恸欲绝时那夸张的表情和无所谓的台词,每次她都嗤之以鼻,觉得这太虚假。现在才她真切的明白,当人太伤心痛苦的时候,真得会跟平时表现得不一样。只有用夸张的肢体,高亢的志调,还有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台词,才能深刻的表达出来。阮依依感慨她不见的黄金时,是光着脚身无寸缕的。她的身上,还有颜卿昨晚努力留下的印子。颜卿看到她这个样子,哭笑不得,也不能说她,只好拿起衣裳帮她一件件的穿好,正准备安慰她几句什么钱财是身外物之类的话时,气得直抖筛的阮依依突然安静下来,镇定的令人窒息。“等等……师傅,不对劲!”阮依依拉着颜卿,开始侦探的推理:“你说那个掌柜昨晚为什么好心送我们夜宵,又是酒又是rou的,连个蔬菜都不给。我们不爱吃rou,所以专门喝酒,喝多了就醉了,醉了他才可能通风报信的叫人来偷金子,对吧!”颜卿面对阮依依这神经质的推理弄得一愣,说没道理吧,听听又觉得是那么回事。但仔细推敲的话,里面又有些破绽,变得不象那么回事了。不等颜卿想到用什么话来安慰阮依依,她又紧张的直跺脚,大声骂道:“一定是那个掌柜!我们一路旅行,从来没有被偷过!为什么才到乐安城,第一晚就被偷了?这一定是个黑店,是个贼窝,那掌柜看到我们拿金花出来付定金时,怔住了,他肯定是见财起义,跟别人合谋偷我的金子!”“阮阮,不要紧着下定论,还事还需要仔细调查才行……”颜卿话还没有说完,阮依依又抢白:“师傅,师傅,完蛋了!昨晚……昨晚我们……那个……休息的时候我什么都没穿……怎么办,那小偷进屋,会不会都看光了……呜呜,怎么办……”阮依依说黄金被偷时,颜卿还能一直保持平静,客观的去思考这件事。可是,当阮依依说自己可能被看光时,颜卿就疯了。尽管他也知道,他们睡得很晚,没有月亮的夜晚小偷是不可能看清蚊帐里面的人的。但是,颜卿只要一想到阮依依的身体有可能会被别人看见,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不允许。“走,去找掌柜!”颜卿提着一股怒气,蹬蹬蹬的下到一楼,将包袱往柜台上一扔,对着正低头算账的掌柜的说道:“掌柜,昨晚我们的金子被偷了。”颜卿不是野蛮人,盛怒之下也不会象常人那样用提高嗓音这个笨办法来压制人。他还是那样风轻云淡,面无表情,衣袂翩翩,乍一看谁也看不出他在生气,但他的声音,冰冷如雪山最顶峰的那块年千寒冰,冷得掌柜立刻从头到尾都被冻住,拿着毛笔的手指,竟僵得无法伸直,连续几次想放下毛笔都没有成功。阮依依却受不了颜卿这不怒自威的威胁方式,她用力的拍了那柜台一下,***,红檀香木所制的柜台坚硬无比,阮依依一掌下去,不但没有任何动静出来,自己的手腕都快要断了。“师傅……”阮依依泪眼汪汪的看着颜卿,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输了气势,但是,真得很痛。颜卿不动声响的将阮依依的手从柜台上拿了下来,握在手里,藏在衣袖之中,小心的按摩着。得以安抚的手腕没有那么痛了,阮依依的泪水也慢慢的缩了回去,她再次心急的质问掌柜,心无城府的把刚才在房间里猜测的一切,竹筒倒豆的全都巴拉巴拉说出来。颜卿几次想阻止,都被阮依依很潇洒的伸手制止了。尽管知道她这样无疑是把自己的底牌全都揭露了,还不自觉的把个人隐私都暴露出来,但阮依依现在正在火头上,根本没有好好细想,如果阻止就是火上浇油,反而会越来越糟。颜卿耐心等着阮依依发完火,掌柜也很耐心的等着她把话说完,整个客栈的人都特别的有耐心看阮依依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