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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也一定要是你。退了两步的苍黎子看到梦迦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痛喊了一声“迦儿”便飞快地奔过去握住她的手。一阵清脆的裂冰声,地灵结界瞬间碎裂,终究,两人一同散了仙魄。被阻隔在外不过一会儿功夫,待众人反应过来时苍黎子与梦迦早已消失于天地之间。魔君目睹梦迦和苍黎子携手从自己眼前消失,他凄凉一笑。自己守了千年的女孩终究和她爱的人在一起了,生不能相许,死终能相依。他抬头望了一眼没入云端的山峰,她不说他也知道,堂庭这一片净土于她而言意义非凡,魔君苦涩一笑撤了众魔,在众仙不知所措的时候消失在众仙眼前。预料中的一场腥风血雨就这样还没开始便结束得无声,夜幕将至,周围的草木重焕生机,一切安静得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昆仑掌门崆渊仙尊长叹一声道:“首座为阻止一场生灵涂炭,竟已与那孽徒一同散了仙魄。”话音一落,四下一阵静默,北单掌门默默地笑了,看向梦迦消失的那个方向心道:“小迦,他终究是爱你的。”别人或许看不清楚,他却凭着修行几千年的灵眼依稀看到最后一刻苍黎子奋不顾身奔过去牵梦迦的手,那种奋不顾身,是难以言说的惊慌。他在惊慌,他害怕生不能相许,死都不能相依。他在惊慌,是害怕自己放梦迦独自死去,还是害怕梦迦弃下他独自死去?夜色降临,斐子隐自乾坤袖中拿出不久前苍黎子交给他的传音螺,举到耳边时他看到南边最亮的那颗星星坠入叹兮海中。第三十三章梨花往事小语只昏睡了一天便醒转过来,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镜世殿自己的房间,斐子隐已不见踪影。她撑起身子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灵台渐渐清明之际,她想起上次自己也曾无故晕倒,醒来时也是在镜世殿,不由觉得蹊跷,又觉得不安。莫非,自己修行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师父在清净峰闭关,镜世殿中只剩她和斐子隐。斐子隐……这名字想起来就让她心底沉闷得紧,小语索性起身将窗户、房门全都打开,从桌子上扯了本话本,又搬了张木凳子坐在门前,低头翻起话本子。才不要脑袋里想的都是他!说不准就是因为自己想起他来常常心情烦闷才会晕倒的。再见到斐子隐是在半个月后,那日斐子隐竟出现在自家院落的木屋前闲适地翻阅着经卷。小语之所以觉得惊讶,是因为近十天来她有意无意地路过斐子隐院落不下十次,从未见过他的踪影,今日他却出现在木屋前,还闲适地在翻阅经卷。许久未见,她见到他还是欣喜的。一时欣喜,竟将其他情绪都暂时忘却了,她凭着内心的欣喜不由得朝他走了过去,却被他冷漠得一句话止住了步伐。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因着疲劳竟是头也不抬地问:“师妹过来,可是有事?”她愣住了,支支吾吾地说:“小语看师兄院中花开得甚好,过来……赏花。”她是听不出他的疲惫的,只觉得身前这个她思念了很久的人很是疏远。于是,适才的欣喜全都消散,只余失落隐隐浮上心间。这个理由……比他上次那个还蹩脚,他闻言不由抬起头好笑地看她。小语已没心思去搭理她适才编出的理由有多蹩脚,只是微微低着头、蹙着秀眉似在沉思着什么。斐子隐见她再没话语,便低下头去继续佛经。她在他旁边站着,他着佛经,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斐子隐觉得,似乎没那么累了。待小语回过神抬起头,看到他依旧头也不抬,自己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应当作何,便静静地站着。许久,她看他依旧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便准备转身离去。不过是想见他,想问他是否知道自己晕倒的原因罢了。“师妹可是有事要问?”见小语在自己旁边站着,手指却在袍子上不自觉地上下敲动,便以为小语是有话要说,可是等了半天却没听她开口。她止住脚步:“师兄可知小语为何会莫名其妙晕倒?”“师妹多虑了,想是近日师妹疏忽修行抵不住镜世殿的寒气,师妹不若现在回苑打坐静心。”又是谎言,斐子隐无奈地发现自己竟心虚得无法淡定地抬起头对上她的眼说出这无关紧要的谎言。“叨扰师兄了,小语告辞。”连头都不抬起来看她一眼,原来他对自己是这样的漠不关心呐!她失落又失望地往颠世殿飞去,她初到镜世殿没有丝毫修为都不曾晕倒,近日师父才夸她修为大有长进又怎会因此晕倒?斐子隐的疏远和敷衍让她觉得心里很是沉重,难道是因为她错把他当成仇人惹得他生气?小语摇了摇头,对自己说:“他哪是这般小气的人?”一路上脑海里都绕不开斐子隐适才对她的疏远,到达颠世殿的时候,楼年意料之中地不在悠然居,剩鸽灵闷闷不乐地坐在柴堆上。看到那柴堆,小语便想起楼年见到柴堆时嫌弃又无奈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出来。总算是不觉得那么烦闷了!鸽灵闻声看过来,她不似以往那般热烈地朝小语扑过去,而是对着小语斟酌半天道:“语师叔,你觉得还好吗?”小语不甚在意地说:“还好啊,不是什么大事,劳鸽灵挂心了。”不过是晕倒了,鸽灵消息倒是一如既往地灵通。鸽灵一脸不解地盯着她看,从小语的正脸看到小语的后脑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察一番后不由思索起来:师父明明说过语师叔来自凡间,并不能很好地看透生死,可如今语师叔豁达地说是小事,这让她不由得为师祖难过了一把。见小语将生死看得如此之透,鸽灵说话也就随意许多,还与小语闲聊了些许楼年的八卦。聊到楼年近些日子碰的第五次壁时小语忍不住问鸽灵:“鸽灵鸽灵,你今天是怎么了?看起来怎么……有些忧伤?可是楼年师兄又罚了你什么?”鸽灵缓缓抬起头,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她说:“说来惭愧,对于师祖散了仙魄这件事鸽灵竟没有语师叔看得开,至今还在神伤。想师祖当年……”鸽灵后边说了什么,小语不知道,她只是盯着鸽灵看,看了许久才颤抖着问:“你……你说什么?师……师父他散了仙魄?”闻言,鸽灵吐了一半的音卡在喉咙里忘了发出来,只张着嘴震惊地看着她,半天才不确定地问道:“语师叔……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不知道?”“……半个月前。”半个月前,她为什么会不知道呢?想了很久,才想起是自己晕倒时候的事,难道是那个时候?她鼻尖一酸,顾不得身份只拥抱着鸽灵痛哭起来:“师父,师父真的……不在了?”鸽灵酸酸地“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