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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监,大晚上都有热闹可看,我就出来了呗,谁知道那么冷的。”黄石先生缩成一团。“方才你看热闹时都没觉得冷。”裴宗之看了眼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夜市,“那里有客栈,你身上有钱,去住一晚呗!”“怪血腥的。”黄石先生一脸嫌恶的模样,“不住。”“那你只能在这里呆一晚了。”裴宗之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到面馆,“我可以请你吃一碗牛rou面。”“谁要吃什么破面啊,我要找个住的地方。”黄石先生道,冷哼一声便拒绝了。风越来越大了,黄石先生转身便冲进了面馆:“一碗牛rou面,我要加点辣!”……一场起于昨夜的喧嚣点燃了长安城新的一天。“五城兵马司来啦!”有人惊呼了一声。街边的小摊慌忙收拾了摊子往街巷里钻去。风卷残云过后,“跑的还真快!”林立阳瞟了一眼不过转眼功夫,便跑个精光的小摊贩,一只竹编的筐在路边打了个转儿,孤零零的躺在一旁。“将军,要抓人么?”一旁的兵吏搓了搓手,兴奋了起来:好久没有撞摊子了!林立阳反手就是一巴掌:“抓你个头啊,去百胜楼啊,阴阳司的人跟里头的人闹起来了!”“阴阳司?”兵吏愣了一愣,“不是清贵地么?怎么会跟百姓起了冲突?”“能上百胜楼里吃饭的可不是那些兜里没几个铜板的穷光蛋。”林立阳啃着手里的rou包,“多是兜里有两个钱的,不是富户便是官身,麻烦死了。这五城兵马司的活儿真特么累人!”“就是就是。”这话一出,林立阳身后的兵吏纷纷应和。“路上的摆摊要我们去掀。”“有人舞弊,要我们去抓!”“杀人放火,也要我们去管!”“哪里闹了民乱,我们也是最先被派出去镇压的。”“咋感觉什么都要我们来做呢!”“累都累死了!”“就是啊,吃力不讨好,那些刁民指不定背后怎么骂我们呢!”……抱怨纷纷,林立阳双手颤了颤,rou包子里的那团rou一不留神便被挤出来掉到了地上,林立阳看着那团rou,心痛万分,这rou包子不就吃那口rou么,奈何下属面前,稍稍控制了一番,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年头,到哪儿吃口饭都不容易啊!”“将军说得好啊!”“是啊,将军。”……一行人感慨着远去了。待到五城兵马司的人过去,有人轻舒了一口气:“诶,这五城兵马司怎的今天不抓人了?”是啊,转性了么?每回五城兵马司出面都是一阵鸡飞狗跳的,今儿倒是奇怪了。“听说了没?”有人出声了,指了指方向,“黄天道正中那一块昨晚出事了。”“这么大的雨,谁啊,跑出来闹来着?”有人不解,“要是我,都懒得出门,赶紧归家去了。”说话的人做了个“嘘”的手势:“那个东西出来了。”“什么东西?”有人没有反应过来。“鬼物啊!”那人见有人没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听说跑出来十几只,昨天阴阳司倾巢出动,跑出来抓鬼了。”说罢,拉长舌头,翻着白眼,尽量做出个恐怖的模样,奈何围观的百姓皆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有半点惧怕。“你们……你们还笑啊!”说话的人有些急了,这跟想像的不一样啊,怎么京城的百姓胆子竟这般大,难道果真是天子脚下,民众处变不惊么?“这有什么?七安先生同我们讲过不少恶鬼的故事的,这没什么害怕的。”有人笑了起来,“多数情况,鬼是不害人的,只是等待往生,除了传说中的恶鬼。而且恶鬼的话,不是有阴阳司在么?我等这种粗养养大的,估摸着也不会好吃,恶鬼才懒得理我们呢!”“七安先生跟我们讲过一个恶鬼披着美女皮出来吃心的故事呢!”“还有狐狸变人报恩呢!”“还有……”……听着七嘴八舌的说闹,最先说话的那个人脸色抽搐了起来:这个什么七安先生没什么事尽跟这群百姓说些这种故事?看看这群百姓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待到说的差不多了,总算有人想起他来了:“对了,昨儿跑出来十几只恶鬼,阴阳司出来抓鬼了,然后呢,发生什么了?跟黄天道正中那一块富贵地有什么关系?”那人已没有了最初的兴致勃勃,却还是有气无力的答道:“死了好些人,名花阁、畅意楼跟百胜楼里都血流成河了,百胜楼里活下来的人在跟阴阳司的人对峙呢!”第一百二十章匪夷(金仙打赏二更)“怎么回事啊?不是阴阳司抓鬼,鬼把人杀了么?怎么活人跟阴阳司起了争执?”有人不解的问道。“祖父。”勇哥儿抓着徐老太爷的手,“七安先生没来呢!”“嗯。”徐老太爷胡乱点了点头,他二人是来看七安先生的不假,不过这也看缘,也没有一定要寻七安先生的意思,只是听这些民众说的,若是真的话,还当真是大事了。自古阴阳司是清贵地,管死人事,极少会与民众起冲突的,眼下民众竟跟阴阳司的人起了冲突,还当真是少见。“怎么会跟民众起冲突呢?”徐老太爷皱眉,伸手抱起了勇哥儿,“勇哥儿,咱们回家吧!”“可是七安先生……”勇哥儿四下张望起来,“好久没见到先生了。”“没事,明儿再来寻先生,先回家吧!”徐老太爷抱着勇哥儿走远了。将勇哥儿带下去歇息之后,徐老太爷径自去了徐长山的书房。“父亲。”看到徐老太爷过来,大儒徐长山连忙起身,行礼。“长山,昨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徐老太爷开门见山。徐长山面上并无惊讶之色:“父亲也听说了?”徐老太爷点头:“听说阴阳司的人同民众起了冲突。”自古阴阳司便是清贵地,别说与民众起冲突了,素日里民众看到阴阳司的天师们甚至还有跪拜的,朝中大员有几个敢得罪阴阳司的人?被那等东西缠上,除了阴阳司,哪个人敢动手?“传的挺快的。”徐长山道。“自然,这等事情,又是发生在黄天道上,一传十十传百,民众口口相传有多快,便是我这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都知道。”徐老太爷苦笑,“今儿我带着勇哥儿想去看看七安先生来着,却意外听到了这等消息,便先回来了,免得被波及到。”听到徐老太爷提及“七安先生”徐长山沉默了片刻,却还是没有出声阻止他二人与七安先生往来。这个来历成谜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