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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和睡,总得有点别的。更可怕的是,林嬷嬷告诉她,小妾一旦彻底失宠,便只能奉承大妇或者宠妾,像她这样彻底得罪过陆侧妃的人,若是王爷不再正眼瞧她,陆采莲很快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再或者,王爷将来继位登基,宫中美女如云,妃嫔的名额不够分配的,说不定就能直接把她送进皇家寺庙里,跟前朝废妃们在一起,终身幽禁,最后疯老至死。张居正是心头的一道明月光,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可现实却是残酷的,这三种结果,初雪哪一种都不想要。尽管所有的宠妾年老色衰时都会失宠,可是,只要有儿子在,就有了最有力的靠山,儿子才是一个女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朝裕王嫣然一笑,娇声道:“三更半夜的,王爷还有闲心下棋么?”见她如此直白而热情地表达对自己的渴望,裕王登时满心欢喜,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昵声道:“我夜里想你都想得睡不着,只是怕你心里怪我,迟迟不敢过来。”初雪默默地回应着他的吻,没有说话。裕王吻到她的耳垂时,轻声道:“初雪,今晚,我们就在这张八仙椅上吧……”*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一夜,两人都是精疲力尽,直睡到日上三竿,也没有醒来。正院,王妃房中。春儿拿了四只雕花琉璃灯罩,对几位侧妃美人道:“这是娘娘让我特意从库房里找出来的,说是夏天快到了,蚊虫多,有个好灯罩方便些。见其余三人都已经到齐了,独独缺了初雪,王妃便道:“把李美人的那份放在里间,等她来了再给她吧。”齐侧妃便道:“娘娘,那只有等明日了,初雪今早陪王爷还来不及,哪里想得到来给您请安。”“齐jiejie,你可别乱说,初雪马上就会来的,我这三年多来,伺候过王爷那么多次,也没说不来给娘娘请安呀,你们伺候王爷的时候,难道会躲懒不来吗?”陆采莲瞥了她一眼。王妃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她伺候王爷幸苦,便来迟些,或者不来,也是因为王爷的缘故,没什么好奇怪的。”采莲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语气:“那倒说的是,初雪那丫头,我先前瞧着颇不顺眼,可如今听下人们提起,觉得这丫头还真不错呢。”齐侧妃冷笑道:“那是呀,她开了院门任由那些奴才进院子赏花,又是茶又是水的,奴才么,眼皮子可不就是浅么,一杯茶就把他们的心给买了,如今我听着,下人们嘴里,她可是王府里最心善的主子,比咱们娘娘还要仁慈呢!”采莲皱了皱眉:“你越说越不成话了,还是好好瞧瞧你的灯罩吧。”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杨美人,看了两人一眼,又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王妃,见王妃依旧笑吟吟的,心头不由自主地一宽。第52章威胁近来,王妃的心情一直都不错。虽说陆采莲又开始受宠,可是,对她的态度却比以往恭敬了许多,每天早上总是第一个到她房中请安,有什么好东西,也知道孝敬她了,尽管王妃心底明白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但是不管怎样,主母的权威到底被采莲乖乖认可了。还有王爷,以前,王爷虽说对她这个原配嫡妻一直很尊重,可是晚上进她房里的次数,还不如进齐侧妃和杨美人房里多。而现在,齐侧妃和杨美人是一点宠爱都没有了,一个月三十天,王爷除了独宿书房的那几天,其余的晚上,都是她和采莲瓜分了,虽然采莲占大头,她占小头,可是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容貌。齐侧妃和杨美人容貌远胜于她,王爷都能抛在脑后,每月还能有好几个晚上和她在一起,王妃知足了。这日晚间,王妃在灯下看账簿,春儿端了一碗催孕的药汁放在了妆台上:“娘娘,太医说过,这药每次同房前都要喝的。”看了一眼那碗浓稠的药汁,想起那腥苦的味道,王妃不由得皱了皱眉,可是转念又想起裕王每次在她枕边的低诉:“香玉,再给我生个儿子,我还要儿子。”是啊,只有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儿子,才最最尊贵,容貌算得了什么小妾当然不如妻!今天是月圆之日,王爷必定要来,她可不是容易受孕的身子,大婚之后,日日同房半年之久,才怀上了宝儿。仰起头,将那碗药汁喝得点滴不剩,刚放下药碗,就听见屏风外头的嬷嬷笑道:“王爷来了?”王妃急忙拿丝怕擦拭了几下嘴唇,站起身来迎了出来。裕王一进房,就闻见屋里淡淡的药味,便握住了妻子的手,柔声道:“那药这般难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你已经生育过宝儿,还愁不能再生么!不过早晚的事。”“话虽如此,可是臣妾到底心急。”王妃垂下头,低声道。“近来,父皇对我诸多不满,我日日在书房里攻书的时间长些,府里的事情,你还是要多多上心,尤其是那几个姬妾,好生辖制着,不要闹出什么话把儿来给人说才好。”裕王拉了她的手,一齐坐到了炕沿上。王妃点了点头:“臣妾自然省得,只是采莲她——”王爷一怔:“采莲,她如今不是安分守己了许多吗?我看她连给你请安都越发早了。”王妃苦笑:“她对臣妾倒是恭恭敬敬,只是我冷眼瞧着,她竟是跟初雪较上劲了。”“我已经多日不去闲云阁了,不过前几日偶尔去了一次,她还有什么不足”王爷皱着眉。“她的心思,臣妾又哪里能猜得透。”王妃起身,拎起装热水的银吊子,取过紫檀木架子上的铜盆,倒了半盆热水,又给丈夫脱鞋袜。裕王将双脚放进铜盆里:“她都怎么跟初雪较劲了?”“她如今倒是越发精明了,自己不肯出面,暗地里唆使齐云来做这个恶人。”“齐云?她和采莲都是侧妃,向来不睦,怎么会甘心做采莲的马前卒?”裕王奇道。王妃轻叹一声:“不就是为了个利字么,齐云过生日的时候,采莲送了一对玉镯,后来她头上又戴了了一朵上好的珠花,这以后,在我面前,齐云就开始明里暗里的踩着初雪,想叫我也厌了初雪。”“身为王府侧妃,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眼皮子就这般浅,一件两件首饰就把良心给卖了?”裕王的声音里透出愠色。王妃没有作声,只拿了绸帕缓缓替裕王洗脚。裕王怔怔地出了会神,又对王妃道:“初雪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娘家又没什么人撑腰,你做主母的,也要看顾一二,别让采莲太过分了。”王妃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一出出